第一章 商朝覆滅

第一章 商朝覆滅

大商末落之際,大地招難。紂王無道,對妲已言聽計從,近奸人遠賢臣,殘害忠良,殘暴不仁,人神共憤。並建造了酒池肉林,以及用百姓屍骨堆積的超級摘星樓,還有殘殺忠臣的千種刑具。致使天下英雄揭竿而起,紛紛起義,紂王的鐵桶江山終於開始動搖了。

其中最具實力義軍乃武王姬發所帥的仁義之師,聲勢浩大,所到之處百姓兼騰。各路仁人志士、義軍前來投靠。不過五年,已成了一支斬殺紂王朝的利劍,直取紂王心臟。

紂王輕信妲已之言,大錯鑄成,已無力回天。所幸,幾個逃過殘殺的忠良之後苦苦死守城池,才拖延了滅亡的時間。

到了此時,紂王才終於大悟:有今日之悔,皆由妲已而起。雖悔不該當初,眼前的形勢卻是無力回改。終日關在摘星樓上,以酒醉已。烈酒下肚,以往自己的所做所行卻更加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忠臣比干之死,西伯候的遭遇,還有猛將黃飛虎的反戈相向,都是妲已一手所策劃,而自己只知貪圖其美色,對其寵幸有加。想到此,紂王惡狠狠的把手裏的酒杯砸在了地上。滿腦子比乾的忠言,西伯候的哀求,在耳邊圍繞。想到比干如何死在自己和妲已精心設計的刑具下面,並刨開了胸膛,西伯候在無奈之下,食下親生兒子的血肉

「不---」紂王再也忍不住吼了起來。

「大王,您又何必生自己的氣呢?形勢已是如此,乃是天意」妲已不知何時已到了身後,依然還是那樣楚楚動人。

紂王死死的盯着這個讓自己親手毀了天下的女子,心中的憤怒已不再可以用言語可以形容了,只是死死盯着,活像要把人生生吞下一般。

妲已依然步態輕盈,緩緩走過來,端起桌上的酒杯,倒上酒。把身子輕輕的靠在了紂王的胸前,把酒杯送到紂王口中,才不急不緩,柔聲道:「大王,您現在這樣氣惱又有何用。大商的江山就快成為別人家的江山了。」

「」紂王縱然有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

「如此時間,大王何不放開心中的憤怒,你我二人,再像往常一樣,在這摘星樓上,美酒池中,回憶我們剛認識時的那股衝動,那股激情?」妲已雙眼閃著奇異的光芒,一閃一閃,小嘴角微微一動,令人盪起無限**。

紂王再怎樣的憤怒,卻始終還是不能抗拒妲已那嫵媚的神態。一把抱住了妲已,眼中發出了火一般的眼神。妲已還是往日那嫵媚的眼神緊緊地盯着紂王:「大王,別急嘛,人家還沒」妲已裝出一付要躲開樣,卻被紂王一把拉了回來,早已無一絲往昔的溫情。妲已心覺有異。

果然,紂王已大刀在手,直刺了過來。

妲已冷哼了一聲,輕輕一扭纖腰便避開了紂王的這一刀,正待反擊。紂王一轉刀鋒,劈出了第二刀,妲已險些中刀,百忙中一個鐵板橋,紂王的刀貼著肚皮削過。

寒光閃閃,勁氣四射,紂王一口氣連劈十七刀,使出了整整想了一個晚上的十七刀,卻被妲已一一化解,這十七刀刀刀連環,攻人要害,卻還是無法傷妲已分毫。

妲已此時已是跳出了紂王刀鋒範圍,道:「大王,大王面對姬發那小賊的叛軍,心中定是十分苦惱。臣妾,臣妾本想好好的再侍奉大王,卻不知大王為何對臣妾下這般的毒手?」

「哈哈,哈哈哈」紂王一串慘笑,苦思冥想的十七刀既然無法得手,自己必是無法手刃眼前這個讓大商的鐵桶江山倒塌的毒蠍美人了,想着祖上幾代先皇四處爭戰辛苦得來的大商江山,壞在了自己的手上。仇人在眼前卻又無法報仇。自己還有何臉面面對九泉之下的父皇?「天呀,你為何要這樣的折磨朕。你看不慣朕的所做所為就懲罰朕一個人,為何要連累父皇的大商王朝。你一個響雷下來,不就完了?為何,為何要大商毀在朕的手上?」

紂王悲痛至極,卻見妲已還是笑盈盈的立在一旁,「不,這不是上天對我的懲罰,這一切,這一切都是你,你,你這個賤人一手策劃的,對不對,對不對?」

「大王,」妲已不緩不急「是又怎麼樣呢?這還不是一樣?你是一個暴君,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紂王是一個暴君。」

「不,我不是。這,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這賤女人讓朕做的。是你。」紂王已是怒急,恨急了眼前這個女人。恨不得生食其肉面后快。

「哈哈」妲已終於笑了起來,終於做到了,終於要到了。

「大王,你現在後悔是不是太晚了?」妲已開心極了,「順便告訴大王一個消息,大王不是天子,姬發那個小賊也不是天子,我父王才是天子。在姬發攻下這座摘星樓,論功行賞之時,各路人馬都以為戰爭已停之時,便是我父王奪取朝歌之時。到時,才是一統的時刻。哈哈哈哈……」

「哼」紂王並不在乎誰人在其死後稱王,只是怨恨無法手刃妲已。此刻妲已得意忘形不正是最好的時刻?機不可失。紂王揮起保藏了多年的戰刀劈向了妲已。

妲已乃西宗大宗主鐵殺之女鐵清,自幼愛武,一身武功非同小可,皆之無意之中得到「無名天書」習得其上神功,早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焉能砍中?輕輕一閃,有如空中蝴蝶,便出了紂王的攻擊範圍。

紂王明白一擊不中,再無機會。其再上來之時,便是死期,甚至比死更可怕的折磨。想起那死於自己刑器之下的冤魂,慘厲的叫聲,四濺的鮮血,在以前聽來是多麼的讓人興奮,現在想來那似乎要輪迴到他自己,將會是多麼可怕。

可是,求生無門,唯有一死。

「妲已,朕詛咒你」紂王一刀刺進了自已心窩,「朕詛咒你,你的子子孫孫,永生永世受盡人間凌侮,子子孫孫,永生永世----」一揮手,拔出了刺在心窩的刀。鮮血如滿天彩霞湧來,任是妲已神功加身,如同魅影,也是難逃血網,一身白衫已成紅白相間。

「哈哈哈----,哈,哈,哈哈俁--」紂王死前的笑聲越來越是瀝歷,讓任何人聽來都心驚,妲已這一代女梟雄也是心神一稟。眼前這一代帝王一個伴了自己多年的男人竟落了這樣一個下場??父王奪了天下又會怎樣呢?會不會也是一樣?

妲已實在是不敢想了。

老天也不容她想什麼。紂王噴出的鮮血還未散去,一記響雷從天而降,本能的反應,妲已已從摘星樓的窗口飛身出去。

「轟」,「啪」,閃電擊中了摘星樓,這一座萬萬百姓屍骨堆磊而成的宮殿攔腰起火,閃電帶來的火焰瞬間包裹了整座摘星樓……

☆☆☆

朝歌城外。

姬發大軍攻破了城門,百姓無不歡慶,再也顧不得守城大將比堅-比干之孫的軍令「出房門者斬」。

比堅又豈是濫殺之人?

「比將軍,我看,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一個領兵道。

比堅歷聲道:「閉嘴。黃領兵,生為臣子,即使是戰死沙場也是理所當然,你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還有何臉面面對你九泉之下的黃立黃將軍?說。」

那先發話的黃領兵似有所愧,不敢再說,左邊副將模樣青年道:「大哥,黃領兵的話不無道理,就算我們幾個兄弟戰死在這裏也是改變不了大商的命運。再說大哥你看這百姓,哪還有一個希望大商」。

「不要說了,二弟,就算是死,大哥我也是大商朝的鬼。」那被比堅稱為二弟的左副將正是比堅親兄弟比定。

「大哥」右副將軍黃良道,「我們三兄弟又豈是怕死之人?比定說得對,現在我們就是戰死在這裏也是救不了大商的天下。依小弟之見我們還是先保大王離開才是上策。」

「不錯,大哥,三弟說得對,眼前的形勢只有先保住大王,以圖東山再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呀,大哥。」二弟比定着急道。

「不錯,」比堅似有所悟,「我們三兄弟不能全死在這裏。比定,黃良聽令,你二人同黃領兵帶大王先走,我來斷後。」

黃良聽出比堅言下這意已是決定至死不退了,大是心急,實在無奈,道:「不行,大哥。我黃良又豈是怕死之人。我要和大哥一起保衛朝歌,至死不休。」

比定也明白其中厲害,「大哥,我也不走,今日我們三兄弟同生共死,豈不快哉。」

「不行。」比堅一口回決。

正說間,又是一聲響雷從天而降。天打雷本是再平常不過,三人當然不會再意。卻聽黃腫砂領兵大叫:「比將軍,快看,大王出事了。」

「什麼」比堅三兄弟異口同聲道。三人抬頭望去,摘星樓早已在火焰之中搖搖欲墜了。

三人失聲道:「大王,」卻是泣不成聲了。

比堅慘叫道:「為什麼,難道真是天要滅我大商嗎?是不是,是不是呀?」

比定和黃良再無話可安慰,黃良揮手示意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黃腫砂扶著比堅將軍,回頭命令餘下的守城將士護衛著將軍往北門撤去。

行到半路,黃良痛定思痛,似是想到了什麼,止住眾人道:「大哥,此事似乎不太尋常。」

「三弟也覺得此事似有蹊蹺?」比堅也早有疑慮。

「有什麼不尋常的,大王定是想兵臨城下,再無回天之術,所以愧對大商,決定自殺了。」比定雖是粗人一個,卻也有此道理。

黃良不理比定之言,對比堅道:「不錯,在這之前似是有兩聲雷響,而且--」

「而且這場大火眨眼間便燒着了整座摘星樓,若是大王自己放的火,那也未免太高詁大王了。」比堅道。

比定道:「不錯呀,大王怎會自己燒自己,要自殺也不必這麼麻煩,大刀一揮就行了,哪用得着燒摘星樓這麼費事?」

「哎呀,不好。」比定遲了一遲大叫,「要是有人要害大王,那我們現在去救豈不是太晚了?」

黃良道:「盼只盼大王福大命大,躲過這一劫」

比定介面道:「大王福大命大,武功又好,說不定現在已把刺客殺死,正在喝酒也說不定呢?」

「承二弟貴言,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過去看看,也許真還來得及。」比堅道。

比定繼又想到:「大火都燒起來了怎麼還能再喝酒?」卻被大哥搶白,到口的話硬生生給咽了下去。

比堅見比定不再多說,也便罷了,一揮手,已招呼隊伍向摘星樓開去。

☆☆☆

比堅一行人帶着人馬直赴摘星樓,希望能救大王於危難,以圖日後東山再起。不料等眾人趕到摘星樓大火已是吞噬了整座摘星樓,只有最下邊三層的屋檐鑽出火焰之口,不時還有從上層燒毀的木樑拌著熊熊大火從天而降,整個大樓眼看就要倒將下來,摘星樓內哪還能有活人?

比堅、比定、黃良三位將軍命人四處查找有無活口,無奈摘星樓及及可危,能走的人恐怕早已逃去無影。想想人情冷曖,當年爺爺比干臣相對大王忠心不二,還是難逃掏心之難,死前卻還是****不忘大商的天下,再也掩飾不住內心激動「撲」的朝摘星樓跪了下來。道:「大王,想當年祖父比干臣相對大王忠心不二,卻被大王冠以掏心之刑。在臨死前,祖父對我們說,堅兒、定兒,我們比家世代為官,清正廉明,忠君不二,死而後已。今日爺爺力勸不成激怒了大王,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爺爺死而無怨。你們也不要怨大王,大王管理大商天下,誤聽小人之言在所難免」

比定也想起爺爺生前的諄諄教誨哭叫道:「大哥--」

比堅不理依然道:「祖父被大王你賜以一死,死前****不忘的卻還是大商的天下,大王的天下,並囑咐我們三兄弟要誓死效忠大商。祖父之言,我們不敢不聽。」

「可今日,大王撒手而去,大商朝後繼無人,已是滅亡」

「轟、轟」幾根大梁順風而倒,滿天火星迎面飛撲,領兵黃腫砂見幾位將軍還無退後之意大是着急,跪走上前道:「將軍,摘星樓眼看就要倒塌,還是退後幾丈再說吧。」

「黃領兵,不要打擾將軍。」黃良制止道。

比堅繼續:「臣等已是完成了祖父的心愿,當日在大王、祖父前立的誓,『只要有大商一天,就必竭盡全力保衛朝歌』,現在總算完成了。」說到這裏,已是淚如雨下。轉首對着南面道:「爺爺,請恕孩兒無能未能保住大王。可是爺爺,你這般的忠肝義膽,到最後還不是被大王賜一死?雖然您早已知曉大商毀滅是遲早的事,卻要孩兒連發兩個誓言,只怕現在第二個誓言是不可能實現了。」

比定奇道:「大哥,只聽說爺爺要我們死守朝歌,卻不知爺爺還要你發第二個誓言,那到底是什麼?」

「是啊,大哥,第二個誓言是什麼?而且只要你一個人發,卻不讓我和二弟知道?」黃良問。

「第二個誓言是,如大王有后,而那個後人想要復國,我就要竭力輔助他東山再起。」比堅道。

黃良道:「奇怪,這個誓言比上一個誓言合理得多,比干臣相卻不讓我和二弟知道,只讓大哥知道?」

比定道:「大哥,我看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比堅道:「這件事確是奇怪,我也想不明白。只是現在大王恐怕早已命喪摘星樓,又沒留下什麼後人,只怕這第二個誓言就要作廢了。」

「只怕未必。」黃良道。

比堅問:「為什麼?」

「大哥,你想想,二太子殷洪不是還在叛軍之中嗎?只是--他未必會復國了。」黃良話音剛落,一根大梁落將下來,火星四濺,差一點落在了眾人身上。

比堅這才驚覺眼前摘星樓被大火燒得搖搖晃晃,就要倒塌。忙下令眾將士後退。只剩摘星樓像身披火衣般,在天空搖擺着,彷彿在做死前的掙扎,彷彿想告訴人們,它曾是多麼的風光,多麼的雄偉。比堅頗覺感傷道:「再怎麼強大,再怎麼富有又有什麼用呢?死後還不是凈歸塵土。也許,也許殷洪太子是對的,對強權、富貴又何必太執著呢?」

黃良道:「大哥,怕只怕二太子不會輕易放棄復國。」

比堅道:「但願二太子是對大商的所做所為心灰意冷,才會去投奔姬發大軍。但若是為了以後的復國才去投奔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比定插口道:「大哥,姬發叛變起義,所作所為卻大受人民愛戴,若不是有當日之誓言,只怕現在我也去投奔姬發之軍了。二太子定也是覺得姬發之軍為民請命,替天行道所作所為極有意義,再加上當時走投無路所以才會想到投奔姬發軍下效力。再加上當時他又怎知大商會滅亡?」

「哎,」黃良搖了搖頭道:「這樣就最好了,希望是我太多心了。」

比堅正欲率軍離開,身後一人大叫:「將軍你看,摘星樓上好像有人。」比堅順着那名士兵手指望去,只見摘星樓內全是大火,哪還能有人存活。問道:「在哪裏?」

「在樓檐下,好像是吊著的。」

比堅定神望去,果像是有個吊在樓檐下,心想:莫非是大王。忙道:「過去看看。」卻被黃良拉住:「大哥,太危險了。」轉身對黃腫砂道:「黃領兵,你帶兩人去看看,若是大王就救回來,若不是,就馬上回來。」

「是,黃將軍。」「小心點。」黃良拍了一下黃腫砂的肩膀。「黃將軍放心,區區這點火,怕還傷不了莫將。」轉身對二個士兵道:「你兩個跟我來。」

比定問:「大哥,你說那樓檐下吊著的可是大王?」

比堅心想,大王是不大可能了,宮女嗎?只怕宮女老早都跑了,哪還會在這兒?可照實說大王不可能還活着的話,讓人聽了有巴不得大王早點死似的。

黃良知道大哥的難處,道:「二哥不用心急,等黃領兵回來,一切不都一清二楚了?」

比定道:「這我還不知道,只是這救的人不急,等的人急呀?不是有句話嗎,黃帝不急太監急」話一出口立知不妥,樓檐下的是大王的話,那自己不是太監了嗎?

比堅聽了直搖頭,這個二弟實在是憨得可愛。

☆☆☆

那一邊,黃腫砂帶着兩人已到了摘星樓的最底,對樓檐上吊著的是誰一定是看得清楚了,既然大王不可能,那他應該馬上就回來了。卻出乎意料的,黃腫砂三人停也不停的,便上去救人。

黃良道:「這倒是奇怪了,莫不是這個吊著的人真是大王?」

比堅道:「我猜不會,可是卻想不出這個吊著的人到底是誰,能令黃領兵想也不想,就上去救人?」

比定道:「哎,大哥,三弟,我們在這兒亂猜也沒用,用你的那句話,等會兒黃領兵回來,自然就清楚了,是不是?」話是不錯,大家只好靜下心來,等待結果。

黃腫砂雖然只是一個領兵,卻是黃良的家將,身手不能說是一等一,卻也不是等閑之輩,一會兒功夫就上樓把人給救了下來。

「好了,好了,救下來了。」其實,最心急的還是比定,剛才話雖那麼說,可現在實在是等不及了。

不一會兒,黃腫砂背着救下來的人,穿過了重重的火焰沖了出來。人還沒到,話先到了。

「大將軍,是娘娘。」

「什麼?」這下輪到比堅、比定、黃良三兄弟驚奇了。三人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娘娘,一時之間竟忘了行禮。娘娘妲已也不在乎這個,她關心的似乎是外面的戰況。

「比將軍,外面怎麼樣了?你們都在這兒,難道?」

比堅三兄弟怎麼也想不通了,在他們三兄弟的心中,一直以為娘娘是為弄垮商朝而來的,可是現在大王已死,商朝已亡,那娘娘也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了,要是為達成某種任務的話,那也於理不合,那到底是為什麼會留下呢?而現在又怎會關心外面的戰況?

☆☆☆

原來,妲已受了大王的詛咒后,兩道閃電從天而降,先後擊中樓身,妲已被逼跳到了窗外,卻不想一身的神功竟在空中急速的消失,不由大驚,難道是因為剛才的詛咒。摘星樓高達上百丈,就算一等一的高手也不敢在如此高的高空往下跳,妲已技高膽大飛身而出,若無此意外,倒也不算什麼危險。

可這會兒一身的神功竟在飛速的消失,只怕還沒有到達地面就會流失殆盡了。不行,一定再採取行動。情急生智,一邊使出了千斤墜,一邊用掌力摧快下落速度,倒也贏得了不少時間,快到地面十來丈時,才收起千斤墜,換使無名天書中的蝶舞輕功,再加向下狠發掌力,竟將身形停留在了離地面只有二樓高的空中,卻再也使不出任何內力了。

雖然只有二樓的高度,一個普通人卻也是經不起。而此時的妲已沒有了功力,就像一個普通人,也是不敢往下跳,只得抱住了面前的樓檐,由於剛才發功過度,再也沒有力氣趴上去,卻又不能向下跳,才有了吊在樓檐上的場面。

☆☆☆

「比將軍,到底怎麼樣了,你們都在這兒,也就是說姬發叛軍攻進朝歌城了?」妲已見比堅低頭不語,再問道。

比堅這才回過神來,剛才還沒回娘娘的話,忙道:「娘娘,莫將不才,實在再無力守衛朝歌城,此次來是為了護送大王和娘娘離開此地的。再過幾個時辰,只怕叛軍就攻到這裏來了。對了娘娘,敢問大王呢?他難道先走了嗎?」比堅明知大王早已凶多吉少,還是故作恣態。

妲已聽到比堅這麼問哼了一聲,當然這是在心裏,不會讓別人聽到,心中不滿卻一點也不流露在臉上。反而一臉的悲傷道:「大王,大王他被害了。」說着竟流下淚來。

正說間,姬發大軍的殺喊聲又逼近了不少,要是再停留的話,只怕就要攻到這裏來的。

比堅忙下令黃領兵帶小隊人馬在前探路,黃良、比定分別做前鋒和善後,大隊向東撤退,下畢命令后才對妲已道:「娘娘,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邊走邊說。」

「嗯。」妲已只有答應。

一路上,比堅把姬發大軍如何得民心順利進城,以及最後守軍的撤退簡單的說了一遍。

這又豈是妲已想要知道的?

妲已追問道:「還有其他的情況嗎?」

「還有,由於道路封鎖,我們的探子無法通過,我們可以說是連哪裏安全,以及叛軍的兵力都一無所知。」比堅只道妲已問的是如何衝出包圍,才這樣答道。

妲已見再也問不出任何消息了,便順着比堅的思路道:「這麼說,我們此次真的是生死難卜了。」

比堅這回是再也想不出什麼可以安慰了。說實話,姬發的大軍不知要比比堅的這支人馬多上多少倍,就算是一人一口水也要了他們的命,他還能說什麼呢?只得騎着馬靜靜的向前走着。

「算了吧,比將軍,我們就聽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吧。」妲已道。

比堅原是因為想不出什麼話安慰妲已才不出聲,卻不想妲已反而安慰自己,倒是大出意外。

妲已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這種話不像是我說的嗎?」

比堅實在不知怎麼回答。

「你一定認為我應該下命令要你們怎樣怎樣來保證我的安全是嗎?」

「不是的,娘娘」比堅道。

「你不要說了,比堅,我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在你的心中,我是一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所以剛才聽了我的話你才無所適從。」

「」比堅再次不知道如何回答,在他的心中確是這樣。

「其實其實又有誰會明白我的處境?難道我天生就愛殺人的嗎?不,不是的,我不應是那種人。」說着,眼淚在眼眶中打了一下轉,流了下來。

「娘娘。」

「比堅,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什麼娘娘,你也不要再叫我娘娘了。」

比堅再次的沉默,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一手毀了大商江山,說實話要不是爺爺非要這麼做,說不定自己早也投入了起義大軍。

「商朝已滅,娘娘這個稱謂也當隨大商朝而去。比堅你不介意你這樣叫你吧?」

「不介意,娘」比堅本想再說什麼,卻又止住了。

妲已一眼就看穿了比堅的心裏,道:「你就叫我妲已吧。」妲已本想把真名告訴比堅,轉**一想,這豈不是會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急切之間又把妲已這個名字用上了。

「這恐怕不是你的真名吧?」比堅又豈是省油的燈,早知妲已身份可疑,事到如今,大商覆滅,一切已成往事,想妲已也不會再隱瞞什麼了。

「是,我知道這個瞞不過你的。我殺死妲已並用他的身份接近大王」

「然後你覺得殺死大王不能滿足你復仇的心理,所以你先用殘忍的方法一個個殺死他身邊的忠臣,最後才是大王、大商朝,是不是?」比堅紅了眼,原本以為知道事實的真象后依然還能保持冷靜,可是明知事實和心中的答案一樣,聽到妲已親口承認只覺一股怒火從心底串出來難以按納,到底是眼前這個女人害死了爺爺的。可是話一出口又不覺後悔,也許是因為這樣做有點趁人之危,也許是擔心這會引起妲已的反感不再說出接近大王的真實目的,憑直覺這個目的可能包含了一個驚天的故事。

比堅的話好像是激怒了妲已:「哼,什麼忠臣,什麼大王還有什麼大商朝,這一切統統都是假的,就像有人說天上下銅錢雨,哪家的鐵樹開花般好笑。可憐這天下儘是些愚昧之人。」緩了緩又道:「比干雖說不是什麼壞人,可是他該死。」

「哼,你這女人好不曉事理,我祖父為民請命,忠於大商,受天下人民所敬仰,又怎會是該死之人。」比堅雖在戰場上有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大將風度,此刻聽到有人誣陷自己所敬重的爺爺卻再也忍耐不住。

妲已道:「比干為民請命是不錯,可是錯就錯在他一個死心眼只想為紂王做事,卻不問這個紂王值不值得為他效命,在這個世界,不長眼睛就該死。」

比堅道:「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連死都可以,那還用說其它的?」

妲已道:「哼,什麼君呀臣的,若不是你們這些愚昧之臣,我們大商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比堅道:「妲已,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好了,又何必先把別人說得這麼不堪呢?」

「比將軍果然聰明,我給你看樣東西。」說着,雙眼閃著奇異般光芒,從胸口摸出一個奇異的水晶墜子道:「你見過這個水晶墜子嗎?」

比堅不明妲已的用意,卻見這個墜子着實奇怪,竟能透出隱隱的藍光,恐怕這世間找不出第二個了。

妲已一見臉色便知比堅從未見過了,緩緩道:「你可聽說過海洋之心?」

比堅一聽海洋之心不由一驚道:「據說海洋之心是一顆有降魔辟邪之用的奇特水晶,是二百年前的一次攻打西域時的戰利品。進獻皇上后一直成為皇上的貼身物,可是卻在二、三十年前卻奇怪的丟失了。」

妲已道:「你對它的來歷一清二楚,卻不知它不是奇怪丟失,而是隨它的主人一同消失的。」

比堅道:「此話怎講?」

妲已緩緩道:「三十年前,先帝病危,朝內的太醫都束手無策,後來先帝請到一位民間神醫木青,不料木青卻發現先帝並不是生病,而是中了一種叫『死蝸牛』的慢性毒藥。當夜,下毒之人有所警覺,便一不做,二不休,派來刺客刺殺先帝以及神醫木青,想掩蓋事實真像。所幸的是神醫木青不但精於醫術,而且還善於武功,隻身一人竟奇迹般帶着先帝逃出了宮外。最後還除去了先帝身上的『死蝸牛』之毒,把先帝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當先帝想回到宮中查明真象的時候卻發現,在宮中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而這個人卻坐上了他的龍椅。」

「後來一打聽先帝才知道,自己一出宮便有消息發出皇上之病已痊癒,而這個痊癒的皇上便是坐在龍椅上的那個假皇上。」

「真皇上想盡辦法要奪回自己的皇位,結果得到的卻是無盡的追殺。全靠神醫木青的保護才死裏逃生。先父經過幾次死裏逃生后心灰意冷不再有複位的**頭,幾年後娶妻生子就有了我。」

「可恨的是,先父自從逃出皇宮后便一直鬱鬱寡歡,在後來幾年更是身體虛弱。在生下我之後不久就先逝了,母親悲痛萬分,終日以淚洗面,幾年後出相繼而去,只剩下我和神醫兩人相依為命。你說,若不是這些所謂的忠臣不長眼睛,親手害死了我父皇,卻護著那個所謂的大商朝,那也不會有大商朝的現在了。這一切怪只怪那些忠臣不長眼睛,不能看清這個悲慘的陰謀,卻一心護著那個篡權奪位陰險小人。」

「原本我想,像比干,李靖,還有其它許許多多的大臣他們其實並不一定要死啊。後來卻發現,我要把篡權奪位這個卑鄙小人連根拔掉卻不可能,就算我殺了紂王,他還有兒子,那些所謂的忠臣一定會保『太子』繼位的,到時候我只怕再沒有機會報仇了。」

比堅驚呆了,從見了海洋之心的水晶起,就發覺在妲已身上也許藏着一個可怕的事實,現在被證實了,從妲已的身世和處境來說,要復仇的話也只能這樣,別無他法,道:「不錯,大商朝鐵桶江山,是因為有爺爺、李靖、還有聞太師、黃飛虎等等的忠心不二的忠臣、猛將。有他們在,要想復仇的話簡直是不太可能。」從復仇兩個字中,可以看出,比堅被妲已的話打動,無形中已表明了立場,站在她這邊。不是他這麼輕易信人,而是這個故事實在太感人、太複雜、太可怕,可怕到讓人不敢懷疑。

妲已仰望天空道:「不是不太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

「就像我爺爺,他只發現了你要殺紂王,卻沒有發現你才是真正的商朝的後人。可憐爺爺還想用他的生命來感化一個有着悲慘身世的復仇公主。爺爺,為假大王而死實在是太冤枉了。哎--」比堅重重的嘆了口氣。

「好了,現在該說的也都說了,比將軍,你就來吧。」

「什麼?」

「過來報仇,我親手殺死了那麼多的忠臣烈士,是該嘗還他們的時候了,你動手吧。我老早就想去好好陪陪父親、母親了。」

「公主?」

「你來吧,比將軍,我的手染了那麼多人的血,死了也只能下地獄,也許用你忠臣之劍才能洗涮我的罪惡,讓我能去天堂,去見在那兒等着我的親人。」

「不,公主,還是那句古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爺爺死前曾告誡我們三兄弟,我們三兄弟生是大商朝的人,死是大商朝的鬼,這不但是爺爺的遺願,也是我們三兄弟的畢生心愿。」

「不,比將軍,現在大商朝已亡,你也不再是大商朝的人了,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你天生就是做大將的人,你還是去走你自己的路吧。我從沒有想過要當什麼公主,就是現在,我也不想當什麼公主,也許可以的話,我只想回到原來的家,繼續過我的漂流生活」

「公主,你錯了,我們比家一生都只做殷家的忠僕,如果殷家是帝王之家,我們就是為人臣子;如果殷家是行商之家,我們就是為人奴僕,如果殷家是平苦之家,我們就是為牛為馬給您耕田。」

比堅的赤子之心再是感人不過了。聽得妲已也大為感動,道:「比堅,你知道嗎?我雖身為殷家子孫,卻從沒有感受過忠臣原來是這麼的可愛。我從小以來,只有過着苦日子,從沒有一個朋友,只有木青老前輩把我當親人看,我現在好想回到從前的樣子,和木青前輩行醫濟世。你以後也不要再叫我公主,我也不是什麼帝王之後。」

「可是公主」

「我說過你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從今以後,我就改姓木,你叫我婉清就行了。其它的事就不必再提,還有,我的事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可是公木小姐,你要我怎麼向二弟、三弟說呢?」

「這個還不容易,你就說經過這次生死交織,妲已終於悔悟,決心痛改前非。現在不再是妲已而是木婉清了。」

比堅停了半晌道:「一切都聽木小姐的。」

然後叫來比定、黃良,照妲已的話講給二人聽。比定和黃良聽了,雖覺就這樣放了害死爺爺的仇人有點不痛快,可是爺爺生前說過不能報仇,再著現在妲已也改過自新,現在情勢又是危急,也就這樣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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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俠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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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商朝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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