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族是誰

第二十四章 我族是誰

李炎來到房內屏風后,下人早為他準備好水。他見屏兒還在那兒,便道:「屏兒,你怎還在這?」

屏兒道:「屏兒伺候公子入浴。」

李炎突然想起昨晚二人**相對,屏兒的優美**浮現眼前,吶吶道:「這個,怎好意思,你自去歇息吧。」

屏兒「噗哧」笑道:「公子是害羞嗎?」李炎紅起了臉,她又道,「不礙事的,哪戶人家的公子入浴丫婢不伺候着的?」

李炎問:「你怎知道?」

屏兒道:「屏兒雖沒做過,但鸞鳳姐姐都是那麼教我們的,有時候,幾個姐妹也會被喚去伺候的。」說話間已為李炎脫下上衣,露出滿身堅實發達的肌肉。

李炎一把抓住裳擺,對屏兒道:「你先轉過身去,我自己來。」屏兒依言轉身。

李炎脫光衣物,光滑滑地跳進大桶里。屏兒聽到入水聲才轉過身來。

熱水衝進了李炎手臂的傷口裏,他疼得全身一震。屏兒在他另一邊,這時才發現,叫道:「公子受傷了?別把傷口浸在水裏,我這去拿葯。」她抓起李炎的胳膊放在木桶邊,回身去拿了葯來。

仔細為李炎上藥包好傷口后道:「公子,你的手這幾日可不能再碰水了。」說罷一雙柔荑在李炎身上遊走,輕輕洗抹去戰鬥時留在他身上的血跡。

古銅色光潔的皮膚,旁根虯?的肌肉,形成一副剛美的軀體。這象徵強壯,象徵安全的健美體魄,對每一個需要保護女子來說,都是殷切盼望的,極俱吸引的。

屏兒也不例外,當她觸及那充滿陽剛之美的軀體時,心頭小鹿亂撞,腦海中滿是美好的幻想。但是,她的身分把所有一切美好的幻想都無情地打碎了。

一個女奴,一個奴婢,在這個世界還算不上是人,只是一種貨物,一種可以隨時贈送,隨時玩弄,隨時棄手,隨時買賣的東西。

她想摒棄所有不該有的思想,但卻做不到,特別是當她的手滑過健美的胸肌時,那軀體上傳來的顫動,讓她的身心都為之顫動。

※※※

李炎再也忍耐不住,霍地站起,把背後的屏兒摟在懷裏,雙眼裏冒出燃燒的火焰。

溫柔得像綿羊的屏兒靠在他的濕露露卻又寬闊舒適的懷裏一動不動,似乎希望那即將來臨的暴風雨把摧殘個稀巴爛。

「嗬——」出乎意料地,李炎的喉嚨發出一聲悠長的悶響,彷彿有無窮的力量正被強行的壓抑著,額頭上隱隱顯現出不易察覺的淡紅色光芒。抓到屏兒身上的手慢慢變得像一把鐵鉗,夾得她冒出冷汗。

她怕了起來,叫道:「公子,公子,你怎麼了?你好……好……嚇人,你……抓疼我了。」

「呼」李炎喘著粗氣,打量了一下抓在手裏的人,雙眼裏露出奇怪的眼神,是要把她吃掉的眼神?還是要把她捏死的眼神?

「公子,你放過屏兒吧,屏兒求求你了。」屏兒哭叫着衷求道,雙手被鐵鉗夾住,卻沒有一絲的反抗。

李炎聽到哭聲,喉嚨里又發出「嗬」的一聲,雙手發力,把屏兒整個身過拎到空中。屏兒居高臨下終於看到了他額頭上不尋常的光輝,感到極不尋常,卻忍不住雙臂疼痛,身子扭動了一下,又被他馬上擺正。

「你走——」李炎手一抖把她扔到五步外的門口邊,臉上顯出極為忍耐的神色。

屏兒被摔得向後踉蹌一步,「咚」地坐倒在地上,猶不忘叫道:「公子。」「你快走,出去。」李炎用盡了所有力氣吼叫道,眼中迸出野獸般兇猛光芒,和著額頭上的紅光相互輝應。

「公……子」屏兒不敢違抗又極是恐懼,戰戰坷坷地向後爬至門口,雙手別在身後打開了門,身子卻始終對着李炎,不敢錯開半分。

「走。」李炎的吼聲把驚恐的屏兒推出了門外,差點摔倒。

李炎趕出了屏兒,才努力坐入水桶中,對外面屏兒的關門聲充耳不聞。上一次在樹值姆⒆魘顧司藪蟮木鄭敲創蟮鈉蘋盜δ吶略俁嗉父銎煉不岜凰徽婆乃饋?

這時,體內那一股極是強大的力量正被某種東西刺激著,源源不斷的自下而上向腦海衝來,彷彿要淹沒掉他靈台僅余的一點理智。

「不,絕對不行。」李炎像尋找救命稻草似的,想運出化功**救援,可憐苦練多年的神功竟被完全逼迫至丹田內,正殘喘苟且。

「嗬,嗬,」野獸般的呼氣聲,李炎自己都聽得清清楚楚,「為什麼會這樣?」僅這一想,心神略分,立時只覺腦門發響,眼前發黑,就要發起狂來。「靜,靜下來。」僅剩的意志頑強地保持住最後的靈台,任憑那欲作狂的意識如何強烈,身子始終坐在木桶中不動分毫。

※※※

「屏兒,你鬼鬼祟祟在這兒幹什麼?」管家蕭定福不知何時已到門外,看到屏兒神色驚恐地在門外躬身附耳竊聽李炎房間,不由發問。

屏兒聽到聲音反射性地站好,低頭用擅抖的聲音說道:「蕭……管家,您怎麼來了?」

「來不得嗎?一個奴婢不好好伺候着主人,還膽敢偷聽主人隱晦,成何規矩?還不快退下。」

「是……,蕭管家。」屏兒挨了訓,溫順地向偏廂客廳退去,雙眼還時不時地向緊閉門窗的李炎房間望去,顯出一付憂慮的神情。

管家蕭定福早已察覺屏兒的表情,心中有些疑慮,故意側過身去左耳對着房間仔細聽辨。這一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是他有意所為。聽了片刻不見房內任何動作,心中嘀咕:「為何屏兒會有那種表情?此事看起來有些不大尋常。」

管家蕭定福遲疑一下,還是過去向屏兒道:「屏兒,你家公子可是在裏面嗎?」

屏兒應道:「是的,管家。」

「那為什麼裏面沒有動靜?就算是浴洗也總得有水聲吧。」

屏兒被問得有些不知所措,答道:「這屏兒也不知,所以才會去偷聽的。」

「撒謊,我看你神色緊張,是否有見不得人的詭計?還不從實招來。」

屏兒被蕭管家的厲喝嚇了一大跳,哪還有心思編慌?「屏兒沒有,屏兒就算有千個膽也決不敢害人的……」

「呯」,正是當兒,撞擊聲響,蕭管家原是背對着李炎房間的,聽到撞擊聲馬上回身,但還是慢了一步,只見那窗戶被撞得大開,只剩一軸吊著,正左右晃蕩著,璚不見一絲人影。

二人心中擔心正搞不清情況,忙跑過去向窗內張看,只見房內空無一人。管家蕭定福問道:「你剛才正對着這邊,可看見人影了嗎?」

屏兒雙眼飽含着淚水說道:「公子,公子他一定是跑出去了,剛才我看到一團白影向東閃過,一定是公子他出去了。管家,你快去追,說不定公子會出事的。」

管家蕭定福心中滿是疑問:「出事?」但知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又見屏兒擔憂驚恐之色不像做作,便道:「你速去稟告家老爺,我先去追人。」當下一甩裙擺,躍上牆頭,向東略一張望便匆匆馳去。

※※※

「李炎突然跑了,竟有這等事?」威武侯玄機簫蕭鐵林聽了屏兒的說詞后皺着眉頭自語道。其它趙蕾、金花婆婆蕭秋雨、管仲之、還有趙無雙、少女翠兒、威武侯府的張賢、王虎幾位家將也都來了,只有約好到東城碰面的商隱已告辭而去。他們聽了此事,也都是擔心地上來詢問,直迫得屏兒快招架不住。

蕭鐵林道:「再過一兩個時辰便是他和東城武士館至尊武士比武之期了,他的失蹤會否和比武有關?」

屏兒道:「不,一定不是的,他,他一定還有更大的危機。」

趙蕾仔細地盯着屏兒的眼睛,然後肯定地說道:「屏兒,你一定知道一點什麼,對不對?」

屏兒愣了愣馬上道:「不,我什麼也不知道,但我感覺得出,公子他有危險的,他也許會殺人,也許會被別人給殺死的,你們快去救他。」

蕭鐵林道:「屏兒你放心吧,李炎一定不會有事的。現在找人要緊,屏兒,管家是從哪邊追去的?」

「東邊,屏兒親眼看見公子向東邊去的。」屏兒迫不及待地道。

「嗯,趙侄女,你往東北方向追上,我去東南方向,我們合力向靠東邊查找。張賢,你帶人嚴守侯府,防止有人施計故意引開我們,記住,一定要確保蕭婆婆、趙姑娘等客人的安全;王虎,你帶四百人向四周查探,一有李炎訊息,馬上放青煙訊號。事不宜遲,大家馬上行動,若無結果,直接前去東城武士館,不心回府了。」

眾人走後,客廳內只剩金花婆婆蕭秋雨、趙無雙、翠兒、管仲之和屏兒五人。屏兒道:「管大哥,你帶屏兒去找公子好嗎?」

管仲之道:「找公子當然少不了我的份,蕭婆婆、趙姑娘,我們先走了。屏兒,我們走。」

「我也要去找公子。」翠兒跟着叫起。

蕭婆婆道:「翠兒,你留下吧,你去也幫不了忙的,不若先扶趙姑娘回房休息吧。」

管仲之和屏兒出了侯府,屏兒道:「管大哥,你帶我上屋頂看看好嗎?」

管仲之猶豫一下,點了點頭,扶著屏兒的纖腰一起躍了樓頂。屏兒在上面向四周眺望,指著東偏南的方向道:「管大哥,那邊黑壓壓是不是樹林?」

管仲之看了一下肯定地道:「是,那兒就是樹林,而且那兒已是虎城這外,我來虎城時早對四周作了詳細的調查。公子不會是向那邊去了吧?」其時,天已放黑,若非有管仲之在,屏兒還真分辨不出來。

屏兒像上樓頂時一樣,抓着管仲之的手臂道:「管大哥,我們快去那邊。」

兩人向東門一陣疾跑,起先管仲之還怕屏兒跑不動,邊跑邊扶着她,哪知跑了好一陣,她居然一點也沒慢下來,只是臉頰緋紅,喘得厲害了。「我們先歇一下吧。」管仲之實在不忍地道。

「嗯,我好累了。」屏兒點了點頭,放慢了腳步。

管仲之心裏暗叫:「不累才怪,要是普通人,跑了這麼多里的路,早累得不行了,你能堅持着跑到這裏就已是個奇迹。」

「管大哥,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屏兒還未站住腳,就說着話跑向一間店。管仲之向那一看,只見門口掛一鑲邊的木牌「衣」字。沒多時便見她拎了一套衣物出來。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屏兒已道:「管大哥,我們快追吧,再晚就怕跟不上了。」

管仲之見她一路跑路,到現在還沒歇一下,本想勸她幾句,想想她心裏一定很是焦急,怕再說會惹她會更擔心,到口的話硬吞回肚中。

「管大哥,你看,這裏有血。」屏兒指著一處驚叫着。管仲之上前用中間蘸了一點,仔細緬了一下道:「血漬未剛,一定才留下不久的。」

「那會不會是公子的?」屏兒說到此竟有些哭音。向前跑了幾步,又見牆上也是一灘,血漬猶新,看情形是受了傷撞到牆上留下的,只怕當真就是公子的。

二人越想越是害怕,腳下跑得更快了。不知覺間就到了虎城東偏門,只見城門大開,地上有好幾灘的鮮血。那守城的幾十個衛兵見有人來,像見了鬼似的,連城門都來不及關就「我的媽呀」喊著,抱頭竄開,躲了起來。

二人本想向他們打聽一下,見了這樣,也再懶得理他們,徑直出了東偏門。又出里許,已到樹林口,只見地上更有幾灘鮮血,地上到處是被踐踏得零亂不堪花草,樹枝上還有斷枝折掛在那兒,可見是有一場劇戰。

管仲之見屏兒着實擔心得要命,開口勸解道:「屏兒,先別擔心,事有湊巧,也許不是公子和人打架留下的,而是其他人剛好在此拚鬥讓我們給撞見了,你想想,公子在此又沒有仇家……」

「管……管大……哥,你看……」屏兒的聲音竟擅抖了起來,獃獃地看見一樹桿上。只見上面插著一支比普通劍粗大幾分的大劍。管仲之把它拔下,拿在手中,說道:「正是公子的雙手劍,這麼說……公子真的有危險?」

「不,我一定要去救公子的。」屏兒獃獃地自語着,愰惚似地拚命往樹林里跑。管仲之生怕她會出危險,緊追後面,以策安全。二人一前一後如此疾跑了一陣,管仲之只覺屏兒的速度越來越快,若非全力追趕還差點跟丟了人,不由心下大奇。

管仲之好不容易見屏兒停了下來,才放慢腳步,藉著月光,只見前面樹枝密佈,更有荊棘之類帶刺的枝條擋在路前,讓人前進不得。屏兒喘著粗氣,管仲之責怪道:「屏兒,你這樣跑法很危險的,要是碰上了敵人,稀里糊塗地衝進去,不但幫不了公子,還會累了公子的。」

屏兒喘了幾下,突然伸出右手道:「把劍給我。」管仲之只道她要把劍防身或是劈荊棘開道,把自己用的長劍遞向她,屏兒搖了搖頭,動手奪過又重又長的雙手劍道:「你不用管我,我們分開找。」說罷便狠劈擋道的枝節,奪路而出。

管仲之大叫:「這怎麼行?你又不會武功,現在天色已黑,很危險的。」尾隨而追,並不時地揮劍拔開茂盛的枝叢。

起初在月光下屏兒的衣影還依稀可見,到後面她左鑽右拐,追了一陣,竟然憑空消失了。管仲之大是頹唐,竟連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孩都跟不住,待心神稍定下來,才運功附耳,傾聽四周動靜,忽聞不遠處有沉重的呼吸聲,心想:「莫非是屏兒累倒了?」小心迎了上去。

只聽樹叢中,那人叫道:「管仲之,是我。」出來的赫然是管家蕭定福,只見他走路飄浮,似受了傷,忙去扶他,問道:「出了什麼事?是誰傷了你的?公子呢?」

當他雙手觸及,只覺濕露露的,膩得難受,更是滿鼻的血腥味。只聽管家蕭定福有氣無力道:「李炎他……他有危險……了」說完雙腳一軟,委頓下去。管仲之粗略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似乎別無外傷,最重的便是背上中了一記掌印,看掌印略小,該是女子所為。當下不及多想,運功幫他鎮壓傷勢,只覺得傷勢極重,再過片刻便會有性命危險,權衡一二,便背起蕭定福,往虎城回趕。

※※※

屏兒手持雙手劍,披荊斬棘地趕路,折了幾趟,見後面管仲之不再跟來,便收起喘息之氣,靜聽片刻,再度向東南方向馳趕。只見她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奔了十多丈,只聽刀劍交鳴之聲漸近,又加快了腳步。

待到臨近,只見她雙腿一蹬竟「嗖」地竄向一高達二丈的樹梢,穩穩地停在上面。她居高臨下望去,看到個中情形不由欣喜非常,只見李炎完好無損地正和一翠衣女子打鬥,旁邊更有一男一女和他聯成三對一的形勢。

以三對一,勝算該是極大才是,可是當中那翠衣女子武功極是了得,憑一雙肉掌,任李炎和那一男一女如何攻擊,都絲毫無損。他們三人當中,尤其以那男子招數最為厲害,且手中有一閃閃發光的銅簫,點、捺、拔、撩、挑,攻勢連綿不絕。而李炎和那女子都為空手,那女子所使了全是硬碰硬的狠功夫,直往那翠衣女子身上招呼,若被她打上一掌,肯定是開碑碎石,一命嗚呼。

這時,那翠衣女子被三人逼得急了,猛向後一個翻身,三人急進追擊,那執簫男子最為當前,點向翠衣女子腰間要穴,翠衣女子玉掌輕輕一揮,便彈開斷金裂石的銅簫,並順勢一帶,劫住了另一女子的強攻。同時,李炎右手一記簡單直了而又快速雄猛的沖拳,夾着全身衝力直撲向翠衣女子。

李炎本沒學過拳法,空手搏鬥中最拿手的要數新學會的明王絕技「爆破點穴」和金花婆婆所授的「彈指神通」,可這時,他全棄之不用,改而用最簡單,最為原始的沖拳。這沖拳全無變化可言,就是揮拳直進,若說他的優點,就是快,猛,可是也最容易讓人看出拳路,事先避過。可讓人奇怪的是,此時李炎身上似乎發生某種奇迹,力道出奇的強大,若在平時,就算是四個李炎加起來也揮不出這等力道的拳來。

強大的力道夾着無匹的勁氣直向翠衣女子中門轟來,眼看就要擊中翠衣女子的身體,只見她咻地順勢往左一轉,堪堪避過來拳,左手同時在李炎拳上一帶,引得李炎身形失穩,向前栽去。

屏兒看得真切,發出「啊」的驚叫。當李炎身形撲過翠衣女子身前時,只見那女子舉起右掌便向李炎露出的後背印去。那女子的輕輕一掌便能震開斷金裂石銅簫,如此有備而發的一掌,其力道可想而知。屏兒先前「啊」的一聲還未停下,又「啊」的大叫起來,心中叫道:」決不能被打到呀,若被打到哪還有命在?」

另外一男一女也看出了李炎的危險,都奮不顧身向翠衣女子攻去,希望能來得及救下李炎。

但終還是晚了一步,翠衣女子手掌一落堅堅實實地打在了李炎的後背,打得他「砰」的一聲撞在地上,激起一陣塵霧,連在月夜下都瞧得分明。

那一男一女見救人不及,咬了咬牙又催加了幾分力道力圖一舉擊倒對手,為李炎報仇。翠衣少女見攻勢又到,不慌不忙,剛擊中李炎的手掌往上一撩,夾雜着的掌力和二人硬拼了一記,直震得雙方各退開兩大步。

屏兒在樹上看得直咬貝牙,只道李炎已死,回想這兩天的相處,公子對她的相敬若賓,對她的愛憐才使她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而此刻竟有人一手埋葬她渴望為人的感覺,不由恨意由然而生來,心一橫,猛地發力,手中雙手劍直向那翠衣女子激射而去,人也隨之撲去,勢要拼個你死我亡。

「嗞」,翠衣女子往後一退,雙手劍便插到地上,直沒劍體,只露出半截劍身在上頭。屏兒人也隨之撲落跟前,那翠衣女子人已站定,但是他腰間所掛的半弧形金屬垂飾相互撞擊發出「叮叮咚咚」的樂聲。

屏兒聽到「叮叮咚咚」之聲不由一怔,心中想起一人,打量一下那翠衣女子,果然是嬌艷欲滴、美貌非凡,心中確信自己猜得不錯便道:「原來是那位能令身上垂飾不響的高人。」

翠衣女子道:「咦,小妹妹認得我?」

屏兒道:「你敢違抗商爺命令,殺死李炎,你不怕被處死嗎?」

翠衣女子向地上的李炎看了一眼,談談地道:「哦,他便是李炎嗎?那真可惜了,浪費了一個大好機會。既然死了那便算了,商隱能拿我何?大不了這交易不做了。」

「嗯,今天做了好幾樁虧本買賣,看來他說得不錯,今日大凶,不宜生意,無謂多費手腳,告辭了。」說完輕輕一彈,人已衝天而起,上了二丈高樹梢。

若說上去,在此的幾人都可上得,可要像她那樣輕鬆卻是誰也辦不到,更何況她還掌握身法使腰間的垂飾都不曾發出聲響。

屏兒自知不敵,未能為李炎報仇心底有些黯然。那手持銅簫的男子嘆道:「中原武林果然藏龍卧虎,竟有這等女子高手,看她年紀也不過十七**,竟能在對我們三人圍攻還輕鬆應付,更可保持身法不讓掛飾發出聲響,我鐵風可算佩服到底了。」說話歸說話,人早已和屏兒及另一女子一道去扶起李炎。

他這二人正是鐵風和雪娘,他們一路跟着李炎,是想找時機帶走他。屏兒所撿的雙手劍也並非是李炎的那把,李炎匆匆而走並未攜劍而行,鐵風的雙手劍則為李炎所得,改而用銅簫。這時雪娘的手拔出雙手劍,另一手相扶李炎,突覺手中的李炎肌肉一陣拌擅竟自己爬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李炎雙腿屈膝,左手撐地,右手捂了捂額頭。這時看到了鐵風、雪娘、屏兒,更見到鐵風手中的銅簫,連忙站起說道:「那簫聲是你們吹的?你們為何引我到此?」

鐵風、雪娘笑笑不答。屏兒見他死而復生,心中狂喜,激動之下伏到他寬敞的胸膛抽泣了起來,關心地問道:「公子,你真沒事了?屏兒都不敢相信,剛才明明見你被那魔女打了一掌,還以為……還以為,嗚嗚——」

李炎見了屏兒,柔聲道:「傻丫頭,公子還要多謝謝她的那一掌呢,若非有她的一掌打醒我,我還不知要發狂到什麼時候。」

屏兒見李炎沒事,心情大是好轉,眨著亮晶晶的眼睛問:「公子,這倒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你的雙手劍會要他們手上?」

李炎鬆開屏兒的雙手,雙眼向鐵風雪娘看了看,緩緩道:「當時我舊疾發作,眼見便要失去控制而發狂,我心裏極是害怕,努力想保持冷靜,可那股力量實在太強大了,我堅持了一陣便要控制不住。」然後看着屏兒關懷備至的眼神道:「我一發狂就會六親不認,胡亂傷人毀物,這也是我趕你走的原因。」

「就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清心悅耳的簫聲,它瞬間便讓我的心智極大地恢復,使我能冷靜地思考,起初我懷疑是玄機簫蕭鐵林大俠的簫聲,可是那簫聲每每都能剋制我內心的那道力量,我才敢確信並非是蕭大俠所吹,我猜想那吹簫之人一定和我有息息相關的聯繫,才能在那關鍵時刻助我。」

「我好奇下披了衣裳就向簫聲之處跑去,想去探個究竟。可等我追上去的時候,簫聲突然停了,這時我隱約看見蕭管家正遠遠地追着我,可我心裏想着那簫聲,就沒去理他。沒有了簫聲的剋制,我跑了一陣便覺內心恍惚起來,直到在城外樹林口,我見到一男一女正被綠衣女子堵截,連手中長劍也被打飛插在樹上,我看到那男子手中有把銅簫,猜想吹簫助我的人可能就是他們,正想上去幫他們。就在這個時候,那男子口中一吼,竟叫我們內心狂亂,神智大失,只覺全身都是力量,就是想打人,人也好似失去了知覺。」

鐵風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正是我族的特有的絕技,一經使上便可發揮自身好幾倍的實力,但也同時影響心智,若非遇上非拚命不可的對手,我們一般是不用的。」

李炎心想:「那明王和我都同屬這一族了。」嘴上道:「我心智會失,只記得打拳,根本連對手是誰都不清楚了,直到最後,我後背被人打了一掌,只覺體內的強大真氣被擊得渙散,才恢復了神智。由於渙散的火性真氣在我體內亂沖,我怕它破壞了體內的七星鎖星,才不得不先行運功化解那些真氣,以致讓大家擔心了。」

雪娘道:「李炎體內的力量似乎比我們的強大不少,在那強大的護體真氣前,屈屈一掌是打不死的,只是李炎中了一掌,一點事也沒有倒是出乎了我們想像。」

鐵風道:「如此也好,我們受傷不輕,得先去找地方療傷,也帶不走李炎了,你呆在玄機簫等人身邊,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你要記住,我族的絕技一直是個秘密,絕不可讓別人知道,否則我們全族只怕會有來族之災,切記切記。」說完便扶了雪娘的手,意欲離開。

李炎呆了一呆,只道馬上就可知曉身世,卻還是一場空,不過總算有了眉目,嘴上道:「那我們是什麼族?在哪裏呢?」

「還不是時機,我們和尊主會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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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俠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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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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