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被擄

第九十六章 被擄

第九十六章被擄

刑步一被屬下圍在一起,每個人的臉皆陰沉難辨。

原本以為柔弱的女子卻有着詭異莫測的高功,她要殺一個人,僅在眨眼間,他們連做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這裏!她才是最可怕的人!所有人加在一處包括石天澈一起,也只是她揮手間的功夫。

她是誰!?

「顏兒,我帶你回家。」半晌,石天澈抬起頭,隱約可見眼底澄清漣色。

「回家?不,事情還沒有解釋清楚!」桃夭擦了擦他的眼角,一片濕意,在他憂心惶恐的目光中,站了起來,故意表現的被傷后的虛弱,借靠在他的身上,看見石天澈皺成一團的眉,輕輕一笑,附在他的耳邊說了句話。

卻見石天澈的眉鬆開了,眼睛瞄了一眼她的背部,裏面的擔憂去了一半,另一半是驚訝的喜色,然後,霸氣又回到了他的臉上,手依然緊緊的環着她的腰。

二人之間曖昧的動作落到刑步一眼裏,他的眼中又呈現出莫名其妙的怒氣,只想摧毀這景象。

「石天澈!」

「幹嘛?」石天澈懶懶的斜睨了他一眼,不當回事的樣子!

刑步一臉一陣青白交加,偏又隱忍着,不願咆哮發作,看的桃夭都替她鬱悶的捧胸。

「怎麼了?」石天澈盯着她的動作,又憂心忡忡起來。

「沒事,我只是覺得他一定憋悶的很。」桃夭指著刑步一。

「我只想知道魑魅的下落,麻煩石堡主告知!」刑步一咬牙切齒。

「天澈?」桃夭歪起頭,「我也想知道,魑魅在哪裏。」

「我怎麼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刑步一急怒的劍指石天澈,「當初不是你扮成他的樣子混進了北冥宮嗎,你是不是將他」他皺緊了眉,似乎不敢說下去。

「我沒有殺他!當初只是將他困在北冥宮外的一間破屋裏,我怎麼知道他一直都沒有回去!再說了!你為什麼三年前不向我尋人,要等到現在?」石天澈懷疑的瞪着他。

「你沒有殺他」刑步一似是沒有聽見那疑問,臉色白皙如紙,好像突然間,力氣全被抽光了,面色沉痛懊悔,「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最得力的屬下,曾經,我賜給他一把劍,而我的規矩,劍在人在,劍毀人亡。」

後悔,為什麼要定那種無聊的規矩!還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

「石天澈!你將他困住,為什麼連劍也一塊拿走!他一定是石天澈!我要你償命!」

刑步一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理智在他身上已經看不到,他瘋了一般瞠目欲裂,朝着石天澈和桃夭刺來,身後一干屬下也緊跟而上。

石天澈摟着桃夭躲避,一邊大聲喊道:「刑步一,你瘋了!你擄了我女兒我還沒找你算賬,現在你竟然為了一個護衛要與狼王堡為敵?!好!好的很!來人!將這些混賬東西給我拿下!」話落,從廟口湧進一批狼王堡精英護衛,每個人頭上都矇著黑色的頭巾,上面栩栩如生的刺著仰天長嚎的雪狼。

沒有任何遲疑與停頓,彷彿眼前的是早已窺探多時的獵物,欲食之而後快。

廝殺!

只聽見「吭吭」的刀劍相接的刺耳聲和閃閃刺眼的白光。

桃夭抬頭看着石天澈,他的臉又是肅穆的殺氣,渾身不容忽視的霸氣和運籌帷幄的孤傲。

這就是他們的生活嗎?

整天的殺戮和爭鬥?

「天澈,桃桃不是他擄走的。」輕嘆了口氣,她說。

「什麼?」石天澈收回凝視戰場的目光,目露疑惑。

桃夭欲再說一遍,卻被一聲不男不女的凄慘叫聲打斷!

「姐姐!救命啊!!!!」

「姐姐,救命啊!」一道白光從屋頂衝下,破廟的頂部瞬時出現了一個大窟窿,斷裂的木板當頭砸下,石天澈和桃夭飛躍避開。

「彭!」的一聲,那團東西掉到地上,發出「吱」的一聲嚎叫。

銀髮披散,容顏妖媚,有着世間罕見的銀眸,忽而女相,忽而男相,詭異莫辯,驚的石天澈緊摟着桃夭竟在這時候抽出了斬魂。

斬魂出,魂驚魄散,日月蒙陰,地上的東西似乎感受到了危險,身子蜷縮起來,面向變幻的更加急速,恍惚間,竟可見尖尖的嘴巴。

「銀狐!」桃夭呵斥,同時,素手揮出,如同隔空點穴,地上的身影停止了變幻,成了一個嬌美柔弱的女人,虛弱的躺在地上,滿頭銀髮幾乎將她的身體包裹的一絲不漏。

「天澈!是銀狐!」桃夭跳出去,跑到銀狐身邊。

銀狐?是了,一經她提,他便能將這記憶想起來,是在迷霧森林時碰到的千年銀狐,這些事他都記得,為何就偏偏落下了對桃夭的記憶?無論怎麼拚命的想,就是沒有她的影子?好像這個人根本不曾存在過

這,太詭異了。

「銀狐!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還沒有渡過天劫!還敢跑到凡世來,活得不耐煩了!」搭在銀狐頭頂的手收回,桃夭驚愕的發現,如今的銀狐相較於三年前,靈力竟低了許多,這,根本不可能啊!這三年他就算躲在山洞什麼也不幹,靈力也會長的啊!

「嗚嗚」銀狐竟委屈的哭起來,一雙妖媚的狐目楚楚可憐,任誰都會酥了心腸,恨不得能替他去死,「姐姐啊!原來,你還在這裏,我怎麼就沒有感覺到啊!嗚嗚,我差點就被人下酒了啊!」

「誰敢!?」桃夭怒道。

屋外忽然傳來異響,一股陰暗的氣息撲面而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妙啊!原來都在這了!」那聲音尖銳刺耳,帶着腥臭污穢的氣息,明明是一個人,體內卻含着著好幾種精氣,桃夭馬上知道了他是誰。

銀狐的身子整個蜷縮進了桃夭的懷中,石天澈驚訝不已,看起來成人大的身子竟可以縮到這麼小,她的骨骼忒柔軟。

屋內打鬥停止了,邢步一和他的手下被狼王堡的護衛困在一起,然後,他們的目標又定格在進來人的身上。

進來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身穿五彩服的雪靈境,他一進門馬上衝到了邢步一身邊,對着困住他的人就是一陣甩袖。

另外一個人,陰戾的眼神掃視了全場一圈,似笑似非,正是倉山,看着他的樣子,桃夭忽然就笑了,只是那笑,冰冷無情。

他的身上,又多了數十條性命!

看來,今天,她要代表蒼天,除了這個禍害了!只是要除掉他之前,她要弄明白一件事!

雪靈境揮袖之處,護衛隨之倒地,他點開了邢步一的穴道,護着他靠在一旁,石天澈揮退了手下眾人,眼神冷冷的掃了邢步一一眼,見他已經安靜下來,與他對視一眼后,同時看向倉山。

「天澈,接下來發生的事,不要擔心,這是我的計劃!」桃夭微笑着用神識將話傳到了石天澈的腦海,見他眼珠子動了動,擔憂不滿的搖頭,想要上前拉她。

「別讓銀狐落入他手中!」桃夭將銀狐往石天澈身上一拋,倏然衝到了倉山面前。

「顏兒!」

倉山陰鶩的眼神勾起一股嗜血的興奮和嘲弄,手已成爪,朝着桃夭就是一抓,在即將碰到她的那一刻,卻忽然看不到她的影子了,然後只覺的身體一僵,伸向前的手竟收不回來!

他大駭!感覺到頭頂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蓋住。

桃夭閉了眼睛,感受着他體內源源不斷傳來的信息。

石天澈早將銀狐扔給了一個護衛,不明白桃夭的計劃是什麼,緊張的兩手都出了汗。

「混賬!放開夭夭!」

忽然,在這幾乎詭異的靜謐的時刻,又傳來一聲暴吼,白色的身影劍一般的沖了過來,直攻向倉山。

「龍赫雲?」石天澈危險的眸子射出冷冽的寒光。

原本不能動意識也似乎凝固的倉山,耳邊如同響起一道驚雷,好像迷糊中突然激醒過來,本能的,他的利爪鋒利的劃過,頭頂上的東西也隨之甩了出去!

「顏兒!」

「夭夭!」龍赫雲焦急的朝着桃夭跑去,背後的倉山猛的攻向他毫無防備的後頸。

一股強大的吸力讓龍赫雲再也不能朝前一步,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感覺有什麼正從體內流失,那種感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為他的意識,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出現這樣的幻覺,好像有什麼正拉扯着他的神經,活活的剖裂。

倉山猙獰的臉變形,他的手放到了龍赫雲的頭頂。

桃夭「霍」的睜開了眼睛,「赫雲!」她五指張開,淡淡的粉光從上面宣洩出來,下一刻,倉山手下的龍赫雲已經忽然不見,轉而到了桃夭的手上。

每個人都做夢一樣看着這些,於他們來說,真的是在做夢,每一樣都距離他們那麼遙遠,不為他們所知,每一樣,都足以讓他們以為出現了幻覺。

半途而廢,倉山渾身劇烈的顫抖,臉變得可怕扭曲,眼睛沒有焦距,利爪變得黝黑,猝不及防的,一個離他最近的護衛被他抓進手裏,然後又是一起恐怖的死亡經歷。

沒有人上前營救那個護衛,因為,沒有人會是倉山的對手!

他已然是個魔鬼。

不斷的吸取精氣,來維持自己的性命,護衛在他手裏,不到片刻,就成了一句帶皮的骷髏,髮絲枯白,指如乾柴。

桃夭眼神有些渙散,她的手從龍赫雲的身上抽回,軟軟的倒在了石天澈的懷裏,「天澈,我要睡一會兒,一定不要讓這個魔鬼靠近銀狐。」

說完,她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石天澈緊緊的摟住她,眼中是無盡的懊悔和疼惜。

龍赫雲悠悠轉醒,「夭夭!」

「不準靠近她!龍赫雲!不準再靠近她!」石天澈憤怒的低吼,「你只會讓她受傷!她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龍赫雲,你早就該死!」

「是,我該死!但是還輪不到你來宣判,我的性命是夭夭給的,也只有她才能拿去!」

「你以為,我不會殺了你!」

「我的命是夭夭的,只會是夭夭的!」

「你」

誠然,龍赫雲擊中了石天澈的軟肋,他不能殺他,因為他的命,是顏兒用自己身上的力量救回來的,為此,她受傷了,雖然看不見傷口,但是他知道,她傷的很重。

他們之間,還發生過什麼事?

龍赫云為何在此處出現,為什麼親昵的叫着她「夭夭」?

他已無暇理會這些,他還要收拾眼前的這個倉山,顏兒要他護住銀狐,那個可惡的死狐狸,半死不活的還不老實,竟然用那噁心的舌頭舔他!真不知道顏兒為什麼要救她!

倉山正在和雪靈境打鬥,他先觀戰再說。

水晶棺里的女人好年輕,很美,細看之下,她眼睛的形狀與龍赫雲很像,如果睜開,一定也是風華絕代。

幸虧,幸虧冰封的及時,她的體內還有一股活氣。

「今日,我讓你復活,由你引起,自然該由你來解開這所有的結。」

水晶棺無聲的破裂,冰層在以掌為薪的火焰中融化,水珠從女子的臉上滾落,像冰封前來不及流出的淚,晶瑩透明。

意識在飄飄忽忽間,破開眼前的迷霧,有一道燈光一直引着她前行,溫柔的霧氣包圍着她,撫摸着她的臉,她的身體從未有過的輕盈,她的心忽然就多了許多渴望,想要看看燈光盡頭是什麼地方。

當前面的那一點燈光消失,她停住,有些茫然,霧氣飛速的從她身邊後退,燈光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女子。

那個女子轉身的那一刻,忽的變了相貌,成了一個男子,那個男子有一雙溫柔的眼睛,細緻的容顏,溫文儒雅,一身白袍飄然脫塵,幾乎和周圍的白霧融合在一起。

忽然,霧氣升騰翻滾,那男子的相貌又變了,變得可怕猙獰,溫柔的眼睛變得嗜血殘忍,白袍忽生點點血梅,漸漸一片猩紅。

「賤人!賤人!我殺了你!」他掙扎的嘶吼,五指成爪,牙齒咯咯作響。

再然後,他撲向一個不知從何處爬出來的嬰孩,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雙肩聳動,大口的吸着什麼

一幕又一幕,前塵往事重現。

畫面最後定格,又出現了先前那個女子,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可以清晰的聽見她的軟聲柔語,猶在耳邊。

「跟我走吧!去解開所有的結。」

於是,她毫不遲疑的跟上前,想要追上那個女子,卻驀然發覺,身子變得重了,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堆破碎的晶塊中,冰冷冰冷的房間另人激顫,周圍沒有一絲霧氣,景象清晰陌生。

唯一沒有變的,是前方的女子,一頭及腰的長發如上好的絲滑雲緞,腰肢扭動中,萬種風情,即便看不見她的樣貌,直覺的,她應該傾國傾城,明艷不可方物,卻偏偏又有股聖潔般的高貴,不容絲毫塵世的褻瀆。

她趕緊跟上,剛邁出一步,眼前一花,已是換了另一場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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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的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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