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出軌

有些秘密，如果一直憋在心裏，大概也不會好受。

張揚很早就想告訴瑤瑤關於自己的秘密，只是他有些擔心瑤瑤會被嚇到。偶爾的時候，張揚也試過開玩笑一般的對瑤瑤說自己能夠回到過去。瑤瑤只是笑，也看不出她相信與否。

這次，張揚決定攤牌。

和這個與自己私奔到這裏，將來還要結婚的女孩兒，又有什麼可隱瞞的呢？張揚甚至覺得自己哪怕是穿越到了古代，大概也會把自己所有的秘密跟自己心愛的女孩兒分享。

當張揚把自己埋在心底很多年的秘密徹底的和盤托出到時候，瑤瑤真的嚇了一跳，儘管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得知自己上輩子嫁給了一個叫顧文濤的男人，還跟張揚偷情，瑤瑤忍不住取笑張揚：「這一段一定是你瞎編的，我才不會出軌。」

張揚跟着笑笑，又把金光託付給自己的事情說了。

瑤瑤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又苦笑起來。「這有什麼，王琪以前雖然是男人，可現在是個女人哦。而且也挺漂亮，還是大學生。讓他們先談著好了。」

「呃，總覺得有點兒……」

「想得多。」瑤瑤拍了拍張揚的臉，「簡單點兒不好嗎？她現在確實是個漂亮的女孩兒。」

張揚笑一聲，道：「也對。」說罷，抱着瑤瑤，說道：「不早了，休息吧。」說着，就笑嘻嘻的朝着瑤瑤身上摸去。

瑤瑤笑着躲開，「色狼！每天都要，我可受不了。」

「那怎麼辦。」

「去找爽爽吧。」

「沒興趣。」張揚捉住瑤瑤，把她摁倒在床上，「我只對你有興趣。」

……

王琪從學校門口出來，看到張揚的時候，有些意外。「找我做什麼？」

「沒啥，請你喝咖啡。」張揚道。

王琪狐疑的看着張揚，跟着他進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咖啡喝了一半，張揚還沒想到怎麼開口。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種說媒的經驗，他沒有。而且他很懷疑自己說了之後，王琪會不會爆走。

「這個……我記得大學生活啊，就是……就是糜爛。」張揚道，「你們學校也一樣吧？一定有很多談戀愛的。對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王琪沒好氣的說道。

「我……咳，我還是直說吧。我覺得吧，這個……一個人在異鄉求學，多孤單。要是有個說知心話的人，有個一起數着天上星星的人……」張揚到底還是沒有「直說」。說着話，看着王琪的眼睛，被她盯得尷尬，又會把視線下移。偏偏王琪穿了一件低胸的連衣裙，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的半露酥胸。看到這些，張揚就有些尷尬起來，說的話也有點兒不着邊際了。「再說了，年紀大了，總有生理需求……」

王琪的臉色越來越沉，打斷張揚的胡扯，道：「有了瑤瑤，就別胡思亂想了。我對你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張揚乾笑了一聲，「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是金光。呃，我是想撮合你們倆。」

王琪眉頭擰了一下，看着張揚，沒有說話。

「得，你就表個態吧，覺得金光這小子怎麼樣？我跟你說，別看他平時說話滿嘴都是流氓話，其實是個很正經的男人。有需求了也不找小姐，都是自己解決。」心裏到底還是把王琪當男人，張揚一點兒也不覺得說這種話有什麼不妥。

王琪低下頭，喝了一口咖啡，說道：「好。」

張揚一怔，「好？好什麼？」呆了一下，看到王琪臉頰緋紅，才恍然大悟。之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呃，我能問個問題嗎？」

「不用問，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王琪的臉色更紅，「你要是做了兩輩子的女人，也會把自己曾經是個男人這件事給忘掉的。」

「呃……」張揚想說「忘掉是個男人」跟「會喜歡上男人」是兩碼事，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有問。畢竟，事情已經成了，自己怎麼好再瞎問問題添亂呢？

……

有時候，幸福很簡單。需要的只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心態。哪怕最終無法做到「偕老」。

張揚當然不會讓「哪怕」發生。

原本的歷史上，金光就是個有錢人。現在有張揚利用幫忙，自然更加順利。

2009年，瑤瑤29歲，張揚19歲。

張揚準備回家了。他不希望讓瑤瑤等到30歲。

買房！結婚！

這個念頭在張揚腦海里盤旋了許多年了。

他早已經讓瑤瑤辭去了理髮店的工作，在出租屋裏做全職主婦。

2009年春節，王琪沒有回家，在廣州陪着金光。

帶上鄭爽，三女兩男圍坐在一起，把酒言歡。

鄭爽已經不在電子廠工作，轉而跟着金光和張揚做生意，成了張揚的助理。不過張揚對這個助理沒有什麼好感，特別是鄭爽不務正業，總是跟女顧客勾勾搭搭的時候。

大過年的，眾人都喝了點兒酒，說話也就肆無忌憚了。張揚就忍不住勸鄭爽了。「你看人王琪，早早找了男朋友，你就不能收點心？」

鄭爽直撇嘴，看看王琪，再看看金光，說：「我可沒那麼好胃口。」說罷，還做了個嘔吐的架勢。

「嘿嘿嘿！」金光十分不滿，「我就那麼丑啊？」

「這不是丑不醜的問題！」鄭爽說道，「嘿嘿，你還不知道吧？王琪其實……」

「喝多了你！」王琪突然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鄭爽一愣，嘿嘿的笑，「算了，不搭理你們。」

金光也跟着笑，說道：「爽啊，別整天跟女人膩在一起。男女結合才是王道。」臉上露出色相，金光道：「跟男人做，其實特爽的。」

鄭爽樂了，「你試過？」喝得太多，說話都有點兒大舌頭了。不過她的腦子卻沒糊塗，還是抓住了金光對語病。

「我……咳，我說女人跟男人做。」金光道：「不信你讓揚揚陪你試試火力。」

「滾一邊去。」張揚笑罵道，「我可不行，還是你來吧。哪天晚上你們房間里不是叫聲震天啊？」

王琪臉一紅，怒罵道，「吃飯堵不住你們的嘴是吧？」

瑤瑤也拉了張揚一把，笑道，「別扯了，都幾點了，早點休息吧。」

「瑤瑤等不及咯。」金光嚷了起來，「琪琪，咱回家，別耽誤他們好事兒。」

瑤瑤笑罵，送了金光和王琪走出房門。之後回來收拾殘渣剩飯。張揚拍了一下鄭爽的肩膀，道：「爽，今天別回了，就在這睡吧。」

「3p啊？」鄭爽迷迷糊糊的問。

「咳，你想的美。」張揚笑着抽一口煙。

鄭爽擺擺手，晃悠悠的站起來，說道：「我得回去。」

瑤瑤扶助鄭爽，道：「你還回去幹嘛，就在這睡吧，有房間。又不是沒地方。」

「不了不了。」鄭爽說，「大過年的，才不在你們家過夜呢。我家雖然小點兒，可到底是自己家。」

張揚眉頭擰了一下，道：「啥自己家，還不都是租的。」看到鄭爽仍舊往外走，想了一下，對瑤瑤說：「我送送她。」

「嗯。」瑤瑤道，「你沒喝多吧？」

「沒有，放心吧。」張揚托住鄭爽的一條胳膊，扶着她下了樓，一直來到樓下，把自己那輛電動車從停車場推出來，載着鄭爽回家。

冷風一吹，鄭爽清醒了一下。抱着張揚的腰，靠在他背上，說了一句什麼。頂着風，她說的話，張揚沒有聽到。

「你說什麼？」張揚大聲問。

鄭爽又高聲喊道：「小心瑤瑤吃醋！」

「切，哪能啊。」張揚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道：「找個男人嫁了吧，別玩兒了！」

鄭爽沒有再搭理他。

鄭爽住的地方，只有一公里遠。是個稍微偏僻一些的地方。與張揚租住的小區不同，她住的地方，是當地人專門蓋的一間一間的小瓦房。

鄭爽找鑰匙開門的時候，張揚說道：「幹嘛還要花錢租房子，和我們一起住好了。」

「算了吧。」鄭爽苦笑道，「怎麼好意思破壞你們的二人世界。」推開門，鄭爽道，「進來坐會兒吧。」

張揚看了看時間，說道：「好。」之後很快編輯了一條短訊，發給瑤瑤，說自己要晚些時候回去。

房間算不得溫馨，甚至有些冷冷清清的。

簡單的一張床，一張桌子，再無其它。

一點兒新年的喜慶氣氛也沒有。

水龍頭就在門旁的一角，水池濕漉漉的。旁邊搭著一個枱子，上面放着十多個方便袋，碗裏還有剩下的泡麵渣，已經幹掉，也不知放了多久。

「坐吧。」鄭爽指了指床，「我這還有一瓶二鍋頭呢。咱再喝點兒。」

張揚在床邊坐下。

鄭爽拿起桌上的二鍋頭，遞給張揚，笑道，「還有花生米。」拿起已經開了口子的一包花生米，聞了一下，說：「沒變味兒呢。」笑着蹬掉鞋子，坐在床上，面對着張揚，「對瓶吹吧，我茶杯摔壞了，碗也沒刷。」

「呵，沒事。」張揚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

鄭爽遞來花生米，酒瓶被她拿去。兩人如此一人一口的喝着，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生意上的事情。不知不覺，半瓶酒就下去了。

「不要喝了吧。」張揚說。

鄭爽好似沒聽到，反而問道：「和瑤瑤感情很好吧？」

「嗯，挺好的。」張揚道。

鄭爽嘿嘿的一笑，往張揚面前挪了一下，猥瑣的問道：「每天晚上都玩兒吧。」

張揚訕笑，道：「是啊。趁著年輕，抓緊時間嘛。」

「嘖嘖嘖，小心腎虛。」鄭爽喝一口酒，又把酒瓶遞給張揚，道：「你別喝醉了，萬一酒後亂性占我便宜，我就虧了」

張揚啐了一口，道，「你倒是會想好事兒。」喝了一口酒，又道：「不如你也找個男朋友吧。對了，咱們同學，丁浩，挺不錯的。也是我好朋友，介紹給你啊？」

「少來，我對男人真的沒興趣。」鄭爽說道，「我要找個真心喜歡我的美女。」

「有些時候，沒有男人不行的。哪怕沒有生理需求。」張揚輕聲說。

「怎麼不行？「鄭爽咧嘴道，「我昨天還跟莉莉絲打了電話，她說等我回去，就跟我同居呢。」

張揚凝眉道，「那……也好。」

鄭爽嘿嘿的笑，笑着笑着，眼淚忽然掉下來。聲音也哽咽了。「我他媽有點兒後悔。當初該聽你的，幫我奶奶治好病。現在我才知道，有個家，真好。」說着，她又惱怒起來，「你這個王八蛋也是，跟瑤瑤親熱就親熱吧，還不知道避諱。就沒想想人家看到心裏有多難過。」

張揚點上一支煙，心裏有些堵。強笑道：「你不是愛上我了吧？」

「滾你媽.的。」鄭爽破涕而笑，狠狠的拍了張揚一巴掌，道：「瞧你那熊樣。」

張揚也跟着笑。

不知不覺，一瓶酒就見了底兒。

張揚也有些頭暈腦脹，再加上被鄭爽搞得心情有些沉重，也就更受不了酒精的刺激了。「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張揚又困又乏，想回去睡上一覺。

鄭爽一把抓住張揚，「別走啦，陪我說說話。」

「說屁啊，明天一早醒來，你就啥都忘了，又會變成女流氓。」張揚道。

「靠！非走啊？怕啥，害怕我借酒發瘋強姦了你啊？」鄭爽有些惱了。

張揚苦笑道，「這我倒不怕，你真要是強姦了我，我倒是有個不錯的出軌的理由了。哈哈哈。」張揚丟掉煙頭，低頭找自己的鞋。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把鞋拖了，鞋子放在哪了，竟然也忘了。

鄭爽忽然又拉了張揚一把，一下把他拉得倒在了床上。壓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笑問：「嘿嘿嘿，真想出軌啊？」一隻手摸向張揚的臉。

張揚打開她的手，道：「別動手動腳的。」

「我就動，咋了？」鄭爽笑着使勁捏了一下張揚的臉，「老實點兒，不然把你小弟弟咬下來！」

「靠，瘋話。典型欲求不滿。」張揚想要站起來，卻依舊被鄭爽壓着肩膀。醉醺醺的，把握不好力道，也不敢硬推鄭爽。

鄭爽忽然整個兒趴在了張揚身上，笑着說道：「我真的欲求不滿哎，你滿足我吧。」

「別開玩笑了。」張揚道。

「真的。」鄭爽的一隻手忽然抓向張揚的褲襠，「咦，我就奇怪了，你這兒怎麼沒變小啊？愛神之手難道不會被禁魔影響？」

張揚苦着臉，覺得自己再不走就麻煩了。誰知鄭爽說着，就硬是把手從張揚的褲腰裏鑽了進去。

鄭爽笑着說道：「呀，好燙。」

「別……」

「來嘛，反正瑤瑤也不知道。」鄭爽眼睛都睜不開了，「我都不介意，你還裝什麼蒜呢？」

張揚看到鄭爽閉着眼睛胡亂的摸索著，把她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之後又開始解張揚的腰帶。顯然，她沒有脫男人褲子的經驗，張揚的腰帶，她摸索了半天，也沒弄開。

「我操！搞屁啊。」鄭爽閉着眼睛罵道，「不想讓我玩拉倒！我還不稀罕呢。」說着，便倒在一旁，只穿着三點式，也不蓋被子。「奶奶的，我跟你說我一點兒也不稀罕，我以前也有過，比你的好看多了。」

張揚愣了一下，說道：「笨蛋。這都解不開？」說着，他自己把褲子脫了下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張揚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滿腦子都是鄭爽白花花的胴.體，不知是酒精還是別的什麼，衝擊的大腦恍恍惚惚，除了即將要做的事情，其它什麼也沒有。

兩人很快就赤裸相擁了。

大冬天的，不蓋被子，竟也不覺得冷。

鄭爽抱着張揚，努力睜開眼，笑着說：「看好了，別進錯門了。」

「擦，老子又不是沒玩過。」張揚罵道：「閉嘴，別唧唧歪歪的。看老子……」張揚猛地挺了一下腰，「進錯沒？」

鄭爽大張著嘴巴，凝著眉頭，上身猛地往上提了一下。之後又緩緩放下身子，說：「媽的你不會輕點兒？笨死了，下面去，我來！」

鄭爽翻身趴在上面，低頭笑着看着張揚，忽然親吻下來。

兩人抱在一起，纏綿不止。

……

張揚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腦袋還是有些疼，渾身乏力。背上和脖頸處還隱隱約約有些疼，不知是什麼緣故。

哈欠打了一半，張揚忽然猛地一驚。

喉嚨里咕咚一聲，緩緩轉頭，看到了身邊赤身躺着的鄭爽。

鄭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此刻正在歪頭看着張揚。

兩人相視良久，之後幾乎同時轉過頭，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鄭爽坐起來，打了個噴嚏。一邊找著被自己亂丟的衣服，一邊隨手拍了張揚一下，道：「起床了，還睡？」

張揚伸了個懶腰，閉着眼睛說道：「困死了，再睡會兒。」

「睡個屁。」鄭爽的手忽然伸進被窩裏，摸索了一會兒，把手伸到張揚腰下，再抽出來，手裏就多了一條內褲。「操，我以為我的。」隨手把內褲丟在張揚的頭上。抱着胳膊哆哆嗦嗦的下了床，尋找著自己的衣服。「嘶……真他媽冷。」

張揚拿着自己的內褲，也開始起床。三下兩下穿好衣服，注意到鄭爽也已經穿戴整齊，正站在水池邊刷牙。

習慣性的把被子疊好，張揚鼻子一癢，噴嚏連連。很顯然，昨天夜裏凍感冒了。

鄭爽嗚嚕嗚嚕的漱了口，嘴上還帶着牙膏沫子，從桌上拿起一盒葯，遞給張揚，道：「喏，感冒藥。」

「謝了。」

「謝毛，給我留兩片兒。」

「嗯。」張揚吃了葯，走到門口，道：「我走了。」

「走吧，路上慢點兒。」鄭爽嘩啦啦的用冷水洗著臉。

「嗯。」張揚答應一聲，推了自己的電動車，騎出去好遠，卻又停下。之後猛地拿額頭往電瓶車的車頭儀錶上撞去。「我操啊！真昏了頭了！」

鄭爽的房間里。

鄭爽站在水池邊不停的用香皂洗着手，已經洗了好幾遍，總覺得手上有什麼味兒。之後，鄭爽忽然一愣，嘴角抽了一下，捏了捏自己的嘴巴，輕聲自語，「應該沒有用嘴巴……一定沒有！」她到底還是又刷了三遍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