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節 另外一個Lancer

大海在夜幕下呈現出深深的黑色。如同一片黑色，一隻手迫不及待的從礁岩中伸出來，搭在陸地上。

接着，一個濕漉漉的人抱着另外一個人離開了水面。

「可惡，如果那傢伙的話，我們也不必從海上逃生了。」

因為一次火力轟襲導致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而不得不選擇從海裏面逃生的吳軒狠狠罵了一句，便隨即關照起自己的maste

的情況。

「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嗎？」

「沒有，就是大海的水真的很苦……」弟子zero號一副被大海擊沉的模樣，說道。

「……」

誰叫你在海裏面還張大口，你以為你能像魚類一樣呼吸嗎。

「快找個地方將衣服烤乾凈，這種濕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太久，會感冒的。」感冒的人自然不是自己，但是現在身為吳軒maste

的小零卻只是普通人而已。

上海岸，烤乾衣服，這個是吳軒原本的計劃，不過這樣的計劃在三秒之後就毀於一旦。

就在吳軒剛剛上岸的時候，一股異樣的氣息闖進他的感官。

「你是……追擊者？」看着站在礁石後面的陰影，吳軒不由得不想到——被炮火轟炸而逃難，一名優秀的指揮官能夠對。

「不不不，在下只是來看看你而已。」

一個熟悉的說話聲，不過吳軒卻覺得有些詫異，因為這把聲音的主人在他印象中，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

皎潔的月光照在身處礁石的陰暗處，暴露在吳軒眼中的是一個少年，穿着紅色連衣帽，一頭詭異的黑色髮絲中夾帶着少許紅色的頭髮。

「李！」

熟悉的面孔，本該沉睡在他腦中記憶驟然瘋狂起來。光是「李」根本說明不了什麼，但是，他卻是吳軒「空手武神風格」所模仿的對象，在他姓的前戳，他一直被吳軒加上一個詞——「武神」。

少年全名李神都，吳軒過去的同僚，一個中國武術達人。

「喲。」戴着紅色連衣帽的少年招招手，臉上露出的是和他這身隱藏全身的裝束截然不同的清爽笑容。

……

面前的寬屏彩電里忽然終止了深夜節目，開始插播緊急新聞。在冬木市灣岸地區的倉庫街發小廠原因不明的爆炸火災事件，播音員正在事故現場進行着現場直播。

根據聽到爆炸聲的附近居民的報告，消防車在大約半小時前趕到了事故現場。

也就是說……

才過了半個小時了啊。

吳軒對於時間的概念近乎漠視，深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對於吳軒來說，這上岸后的半個小時絕對是一種煎熬。

「那個，我說，你可不可以輕點。」

「這已經很輕了，這麼久沒見。連意志也下降了這麼多嗎。」

李神都毫不留情的在吳軒背後被炮火炸開的傷口狠狠的按了一把，儘管吳軒身經百戰，受傷無數，但是卻依然感覺少年的這一按是最痛的。

推氣過宮。身為武術達人自身必備的醫學技能，李神都現在所做的就是將吳軒身上的血管打理得更為流暢，讓這些傷口自動痊癒的速度更快一些。

儘管，吳軒一直認為放着這些傷口過去，靠着自己的不死身，一個晚上就ok的事情。

不過在許久未見的少年的熱情邀請下還是不由自主的躺下了……

「好了。」李神都用手帕擦了擦手上不小心沾染的血跡，轉過頭去看一直因為擔心從者傷勢而一直緊盯於此的小零，說道：「放心吧，在下活絡了氣血加上這個傢伙的恢復力，我想大概就5分鐘這些傷勢就ok了。」

「哦，好的。」

見到小零仍然不肯放開眼睛，少年倒是一副很習以為常的模樣轉過身，卻又很無情的留下一句話。

「說起來，你身為他的maste

怎麼連一點治癒法術都不會呀。」

「……」

小零一呆，立即低下頭去。

「這不是你的錯呀。不會治癒魔術也沒什麼。」

這種事情也不是一下子安慰就能好，光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就讓小零一生記憶深刻。尤其是當這個男人抱着自己在炮火之中的時候。

「我是一個不合格的maste

啊。」小零最後緩緩的說出這句話。

「我僅僅就只有拖後腿，如果不是我，吳軒你本來不會受到這樣的傷。」

此時此刻，這個由李神都租憑的酒店房間內寂靜無聲。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小零彷彿就是犯了錯在等待着被責罵的小孩子一般低下頭。

吳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被她忽然而然的覺悟，他當場是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安慰才好，還是責罵才好。

用一個詞形容現在，那就是——尷尬。

實際上，se

vant和maste

的關係本不應該才是。在被召喚成從者的瞬間，不管是主人是怎麼樣的傢伙，被召喚成se

vant的英靈都必須學會一件事情——為了奪得聖杯你可以聽從命令，可以自作主張，可以冒險張揚，也可以低調等待實際，但是不管怎麼樣卻有一條定律。

保護maste

如果maste

死了，那麼對一個不管你多麼強有力卻沒有「單獨行動」這樣屬性的英靈都是莫大的打擊。

儘管吳軒並不是為了聖杯而選擇為小零擋住火炮，但是保護他而受傷，那隻能算是身為從者的義務。

不會有maste

會對從者道歉，因為對大部分的maste

來說，從者也不過是為他們取得聖杯的一種工具而已。

「在下覺得，你很特殊。」

忽然，李神都忽然說了一句。

「怪不得你可以成為吳軒的maste

，有你這樣的maste

在在下看來倒是一件好事。這恐怕是天命的決定，不管是對你而言，還是吳軒而言，你們挑選到一個最適合的夥伴。」

李神都看起來不過是個少年而已，說出的話語卻讓人有股老成的意味，讓人無法去將他的話當成一少年之言。

「吳軒已經夠強了，儘管沒有看到過他的面板，但是在下仍然可以肯定他強得甚至能讓自己的maste

顧忌，他並不需要一個有才能的maste

，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夠全心信任他的人，現在我幸虧他遇到是你這樣的小女孩，他才能毫無顧忌的發揮最強的力量。」

能夠全心信任——

如此赤裸裸的讚揚，小零的一片陰沉頓時一掃而光，不過，如果省去那句「小女孩」的話恐怕會更好。

「小女孩？你自己才不過多大啊。」

彷彿全身被元氣所充斥的少女猛地從沙發椅子上跳起。

「而且，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雙手握著兩個酒瓶子的李神都臉色猛地一黑。

吳軒已經忍不住捧著肚子，大聲笑了。

——未成年人？這恐怕就是他這位同僚一生最大的弱點。

如果論起年紀的話，當年李神都還在的時候，甚至可以算是吳軒的前輩。不過，論到現在的年紀的話，吳軒已經能甩掉他幾條街了。

不過現在，「未成年人」對李神都來說，仍然是一個禁忌。

「在下不打老幼婦孺。」俠士主義的高齡少年一轉身，看到吳軒仍然捧腹大笑的模樣，竟然瀟灑的將酒瓶子放到桌子，不過表示他內心不平靜的是酒瓶子落在桌子上時候那一聲細微的悶響——恐怕將瓶子拿開可以看到一個凹洞吧。

「喝酒！」

「……那個哈，酒類的話，要不我們換成這裏的日本酒類要不？」

吳軒知道自己是玩脫了，看到李神都的模樣哪裏不知道他還生著悶氣，一副不把自己喝傷決不罷休的模樣。

「怎麼，許久沒見，連膽氣也下降了？在下區區燒酒竟能攔得住你一個聖人？」

「呵呵。」

吳軒臉上苦笑，一般的酒類他自然不怕，但是唯獨你李神都的燒酒，我真的不想喝啊……

君不見只有火元素生命才能和李神都你對杯嗎？

對吳軒來說，這燒酒可可以比擬現在自己體內的血脈的危險程度！假如將你這些酒倒入冬木的水源之中的，明天恐怕會有無數的普通人因為胃部燒傷穿洞而讓冬木市變成無主之地。

「那個……」看着倒入杯內的透明液體，吳軒暗自投了一口唾沫。

「在下的燒酒已經稀釋了無數倍，現在不過普通燒酒而已。」

如果是稀釋了無數倍的話，實際上這種酒的味道無疑是十分不錯的。

吳軒滿心歡喜的喝下那杯稀釋的美酒，頓時覺得渾身充斥着燒酒帶來的熱量，身上傷口的痛楚也變得不明顯。

「再來一杯嗎。」

「好。」

「我也要。」

忽然，在吳軒和李神都的酒杯之間多出了又一個一次性塑料杯子。

兩人愕然的轉過頭，看到的是小零那張憋得通紅的臉孔。

「看什麼，你們喝的那樣高興，不能來一點我嘗嘗嗎？」

「……那個啊，小零你還是未成年人呢，而且，這酒……」

吳軒話沒有說完，就看到弟子ze

o號一指著李神都。「他未能年也能喝，那我怎麼不可以！」

「……在下認為讓小姑娘喝一點沒什麼關係。」

喂喂！你這個黑化的傢伙。

最後吳軒還是沒有選擇阻止，只是看着李神都給那個塑料杯子中倒入了不到一小拇指的燒酒。

「哼。小氣鬼。」小零還正想說他小氣，捧起塑料杯剛抿了一口……

倒下了，立即k。o！這可比勇者開啟金手指擊敗惡龍的時間還少啊！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李神都老神在在的無視吳軒的目光，閉着眼如同在享受口中的美酒醇香。

「哎，說起來，李你是怎麼復活的。」

在享受美酒的過程中，吳軒不禁問道。

「復活？沒有，在下也委實奇怪，在下早已戰死，感覺長眠了一番，但是在不久前在下被叫醒了，然後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這個世界。」

少年單閉着眼睛，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別看了，在下和你一樣是來參加這次的聖杯戰爭，以另一個lance

的身份。」

這早已超過聖杯戰爭規定的7個英靈，本應該僅有的7個職介現在甚至出現重複的英靈。吳軒雖然略微驚奇，不過對他來說，這種超乎常理也只是習以為常，被過往經歷不斷調教的他知道了一件事。

「世事無絕對，一切皆有可能。」

「這樣說來，我們還要成為競爭對手了？」說罷，吳軒抬頭像四周圍看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符合lance

。maste

的身影。

「你的maste

呢。」

李神都抿了一口酒，淡然無比。

「就在30分鐘前被那炮火打中，死了。」

「咳咳咳。」吳軒用詫異的神色看待這個本來應該把自己工作做的最好的男人，驟然覺得他有些陌生。

「……你這個lance

不稱職啊。」

「在下本就有意參加這樣的戰爭，不過在看到你之後，在下就改變了看法，你可知道我在回復我那個maste

的願望是什麼嗎？」

「什麼？」

「在下想活着，直到再次看到你們。」

「……」吳軒無言了，他可以知道李神都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下的願望已經有一部分實現，因為看到你這個首領，說起來，大家還好嗎？現在，我們還剩下多少人……」說到最後，李神都終於放下了酒杯，棕色的瞳孔緊緊的盯着吳軒。

李神都實際有一個想法，不過他不敢確認。吳軒微微低沉許久，才回答了少年的問題。

「現在我們，就只剩下一人……」

李神都猛地一怔，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那被他視若珍寶的燒酒灑了一地。他的想法終於被真正證實了。毫無疑問，那最後的一人指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面前這個和自己喝酒的男人！

許久，他才呼出一口氣。

「哦，是這樣嗎。他們也和我一起走到這條路上了嗎，可惜，我沒有遇到他們。昔日的榮光也耐不住時間的磨練嗎。」

「不。」

吳軒肯定的否定了面前少年的最後一個問題。

「我可是【人類光輝的最後一人】。只要我還活着，我們昔日的榮光還未消散。」

「是嗎……如果這份榮光太重的話，在下建議你還是能有朝一日能將其放下。」

「抱歉，在我看來，那一天不會到來。」

兩個人臉上都浮露出一點笑意。重新裝滿燒酒的兩個杯子，在空中對碰！

「砰。」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說起來，你還沒有告訴你為什麼放棄你的maste

呢。」

「放棄？沒有啊，只是他不聽在下一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懂得什麼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喂喂，你這傢伙。」

我猜，那個倒霉的maste

恐怕也對你說了「未成年」三個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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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難得寫了4000多字……恩，算是一大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