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抉擇【上】

始界不分白天與晝夜，區別的只是在於海水的溫度。一般來說，冰冷的海水就代表著始海人休息的時間到了，反之，漸漸變得溫暖的海水就是眾人新的一天來臨。

今天是新的一天，蕭羽伸了個懶腰，對一旁整天喜歡與自己作對的夢林夕問道：「嗯……巴巴昨晚說出去遊覽遊覽，到現在還有回來嗎？」

對於蕭羽整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夢林夕總感覺有些厭惡。如果不是他的師傅樊禮文對他的再三交代，相信以夢林夕做事果斷的性格，絕對不會與蕭羽混在一起。

「要論巴巴的修為絕對在你之上，你認為他這麼大的人了，需要你這麼八婆嗎？」夢林夕沒好氣的回答，頓了頓。

「今天是始界之主哈雷特出關的日子，關於海神的身份，你準備怎麼向他交代？」

蕭羽撇了一眼睨視自己的夢林夕，無所謂的聳聳肩胛，笑道：「還能怎麼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唄！再說了，又不是老子說自己是海神的，這只是他們的一相情願罷了。」

眼見夢林夕忍受不住想發彪，這時，門外響起海克威爾聲音：「至高無上的神海大人，我們偉大的哈雷特大人已經出關。海神大人的降臨，哈雷特大人感到欣喜萬分，特設下宴席邀請海神大人以及您的隨從前往一品宮相聚。」

哈哈，隨從！蕭羽聽到這兩個字眼時，看夢林夕的眼神頗為得意。氣得夢林夕咬咬那性感的朱唇，無言以對。

一品宮之內的裝飾很講究，頗有幾分皇廷的貴氣。大殿上座擺放著兩張龜形的椅子，其中一張上面坐著一個身穿紫色玄武戰甲的中年人，他的樣貌很普通，深陷的藍色眼睛，扁塌的鼻尖以及魚唇般的嘴巴，這一切的一切看起都是那麼的邋遢。

但是，唯一可圈可點的是他能夠給人一種陰深，黑暗的感覺。這……也許是因為他們是咒師緣故吧。

蕭羽第一眼看見他時，他很熱情地從椅子上站起，下來迎接。

「哦——！偉大的海神大人，非常榮幸能見到您。哈雷特以始界之主的身份，代表所有始海人歡迎您。」哈雷特的相貌雖然長的醜陋，但說話的語氣中充滿了一代長者的親切感。

蕭羽見哈雷特將目光轉移到夢林夕身上的時候，以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自己。

「哦！這位是本尊的右使兼隨從夢林夕。只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哈雷特大人請隨便。」玩世不恭的蕭羽有心想整夢林夕，心想：「哈哈……夢林夕啊！夢林夕，看你這娘娘腔的自信從何而來。」

為顧全大局，夢林夕忍了，這筆帳相信以後遲早會算。

稍稍寒暄了幾句，蕭羽被請上了上席，與哈雷特並肩同座。這等待遇，在始界乃是最崇高的待遇。皮厚的蕭羽也不拒絕，一屁股自然地坐了下去。

「尊敬的海神大人，海克威爾斗膽問一句，昨晚您的隨從出了始海晶宮至今未回，不知是否會遇見好戰的『戰人』？」智商極高的海克威爾問話非常的巧妙，其實他最擔心的是巴巴會不小心泄露了始海晶宮的所在地。

外表玩世不恭，內心卻是心思細密的蕭羽又怎能不明白海克威爾話中的含義。他仍保持著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安撫道：「既然是本尊的隨從，沒點能耐你認為可以勝任嗎？」其實他自己心中也再打鼓，巴巴到底去了哪。

巧妙的一句，就算海克威爾還有疑問，也無法再繼續下去了。哈雷特對海克威爾使了一眼色，示意他閉嘴，隨即舉杯相敬道：「海神大人，來！試試哈雷特閉關期間，順手咒化成的『離香』！」

蕭羽也不客氣，撇了一眼杯中貌似有奇怪咒文在液體中遊走的離香，一口下肚。冰涼且帶有一絲酸味的液體順著蕭羽的喉嚨一直進入胃中。一股莫名的興奮感由然而升，相信就算是被麻醉死死的生物也能馬上清醒過來。

乖乖，是好東西啊，比興奮劑還強。蕭羽心中這樣想著。

事實上，離香就是屬於一種特殊的興奮劑，是始海人經過祝福的咒語咒化而成的精神劑。它與興奮劑有些不同，優點就在於不管是精神不好，還是過度疲勞，或者在昏迷狀態下，只要飲下離香便能使人精神充沛，達到最佳狀態且沒有副作用。這是不管仙人還是修真者都是所煉製不出來的，畢竟不會使用祝福咒語。

哈雷特見蕭羽意猶未盡，愛不釋手的模樣，對海克威爾使了一眼色后，笑道：「海神大人認為如何？」見蕭羽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如果大人不棄，哈雷特願意以一百壇離香供奉海神大人。」

嗯？會有這麼好的事？這麼有效的東西，相信一定很珍貴吧？蕭羽總感覺有什麼陰謀。

不一會兒，海克威爾帶著下人抬上一百壇上好的離香。待蕭羽將其一一收入儲物戒指中后，哈雷特醜陋的臉上掠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

「至高無上的海神大人，既然您收下了始海人的供奉品，那麼就請您為我們始界賜福吧！」哈雷特率先站起，單膝跪在蕭羽跟前，虔誠的祈求。而其餘在場的始海人紛紛跟著跪了下來。

這一刻，蕭羽看見夢林夕居然在偷笑，還向他扮了一個可惡的鬼臉，彷彿在說：「得意忘形下不了台了吧！」

暈！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中計了，啊！我怎麼會這麼笨！蕭羽心後悔不已。面對眼前重大的抉擇，他陷入了沉思……

賜福？開玩笑，怎麼賜？胡亂搞一下應該瞞不了他們吧？不知道被揭穿的後果會怎麼樣？下降頭？還是開膛剖肚用血來祭真正的海神？哦，天哪，還真是難抉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