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夠銳!

第7章 我夠銳!

西來現在的樣子,絕對像我在監獄中吃過的那條頭尾都能動,但中間卻全熟透的魚,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情的老饕蠶食著自己的軀體。那無謂的掙扎,只能讓食客的胃口大開而已。這樣的他,哪裏還像曾經陰過老混子,帶過農民軍,腦瓜活絡,天真爛漫,單純可愛又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西來呢?

茫然的看着頹廢的西來,腦海中突然錯亂的閃現著,重疊著各色電影中的片段。

浩男哥滿頭白髮,矗立在凄冷的夜雨中,蒼涼的低吟著:「我命犯天剎孤星,和我親近的人,都死到火星………………。」

我從小信過命,可那次讓我損失慘重,後來我又不信命,結果我差點玩掉自己的命,進去后我發現這原來就叫命。

但現在,我-不-認-命!這才是我的命。

既然現在不能得到,那我就至少要做到不再失去,我的天命就是斗,斗,斗,憑什麼我要失去,為什麼不能反擊,生命中除了親情外的東西一一熄滅,如果西來再扶不起來,那我可就和過去斷了一切的聯繫,我不能做爸爸心目中的乖乖狗,那樣比殺我還難受,沒有事情做,就沒有東西能集中我的注意力,失去注意力的我,只能不斷的嘲笑我自己,自個跟自個過不去,那樣的我,會把自己越玩越軟弱,直至頹然崩塌。

想到此,我一把拽住他的領子,硬生生把他提了起來,惡狠狠的說:「小樣,你都腐爛成這德行了,還要怎麼**,還要怎麼**!」

西來像受驚的兔子連連叫到:「老大,不至於啊,不至於,大不了我反**就是拉,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哼……」我惱怒的把稀泥一樣的西來推回椅子上,猶自不平的說:「你有什麼遺言,放!」

「嗚…老大,你聽我解釋,我就是想你請我吃飯而已,真的,真沒別的意思,哦對了,那個**,在網絡語中請吃飯的意思,你老…………哎…………代溝啊。」西來一臉無助的解釋道。

「還忽悠我啊,上次那淫蕩的事情我還記得呢。」

「**保證啊,這次真的是真的。」

「繼續扯,那反**你怎麼解釋。」

「反**就是我反過來請你吃飯,師傅,你自己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獃獃的楞在那裏沒動,看來我真是悶瘋了,在監獄里憋了2年,出來后與社會脫節不說,還被禁錮了行動資金,現在的我已經開始胡思亂想,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看來,出問題的不是西來,而是我自己。

西來這時謹慎的拉了拉獃獃的我,小聲的問:「老大,你真的沒什麼事吧。」

我回過了神,定定的看着他,突然笑了起來:「我是逗你玩呢。」

西來緊張的看着我,口不對心的嘟噥著:「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我話鋒一轉:「你剛才說的要算話,you,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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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吧外的麻辣燙館子裏,我才和西來誰也顧不上上誰,拚命的塞著菜斗著酒,直吃到滿頭大汗,酒過半酣的時候,我們才逐漸停了下來,脫去厚實,相視而笑。

西來還是西來,對着我笑的時候,依然和過去一樣,靦腆中帶着幾分傻氣,看的我心頭一暖,存在肚子裏的話順勢就說了出來:「西來,咱這是咋整的。」

西來眼神躲了一下,幽幽的說:「沒啥,就是找不着北。」

我沒說話,只是摸出一支煙,歪著頭緊盯着他,眼神和我的心情一樣,很複雜。

西來繼續低着頭裝做吃東西,眼角時不時的瞄一下我,發現我一直在盯着他后,再也吃不住勁了,拿起桌子上的火機,給我點上。

「哎…………。」西來終於坐直了身子面對我,自己也點上一根,把臉躲藏在煙霧籠罩中,認命的說着:「你問吧。」

「怎麼開始的。」

「大概是你進去半年後吧,反正就那片。」

「咱是明白人,至於嗎?」

「老大。」西來突然艱澀的搖了搖頭:「你不明白的,自跟你混過之後,我的江湖夢就破了,再跟那幫小子一起玩,覺得特沒勁,他們整天這個那個的牛皮哄哄,無非就是吃來喝去的學大人說話,誰能知道神一樣的葛叔也是我扳倒的,突然間莫名其妙就沒了心氣。」

「離開那個是非窩也好,那怎麼不想着做點生意呢,記得我原來支你20萬,辦事用了6萬,那你不還有十幾萬嗎?足夠了。」

「汪哥,你做的,那才叫生意,本來我也想學你倒狗的,畢竟也跟你跑過幾次知道路子,誰知道你進去后,咱市就開始打狗,你是不知道,獅馱山的狗廠,都叫人平了,其他的生意,我也沒路子,你反正不能叫我跟老頭老太太一樣開煙酒雜貨譜吧。」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你就開始這麼折騰自己啊,不會生點啥事嗎?家裏大人就這麼放着讓你爛嗎?」

西來嘿嘿笑了笑,有點尷尬的說着:「也不是,我媽找了好多朋友,給我找了個跟長途大吧賣票的活,一個月500塊,跟車還包食宿。可我犯的上嘛,我身上,可有10幾萬,我至於在那賣命嗎?你是不知道那活有多累,吃不好睡不塌實的,所以我送司機一條煙,叫他瞞着家裏,老子不伺候了。」

「嘖嘖,氣性挺足哦。」我笑着對西來說:「哪有不透風的牆喲,能瞞塌實嗎?」

西來得意的晃着頭說:「師傅,我可是你徒弟,就這都解決不好,白跟你那麼久了,我手裏不是有錢嗎?呵呵,我每月都交我家裏500,說是賺的工資,把我爸媽高興的跟什麼似的,說我終於走正道了,然後我就成宿成宿的包夜玩遊戲,那車是走3天歇一天,所以我掐好點回家睡覺,這都1年多了,啥事沒有,我媽還老心疼我跑車瘦了,說什麼都不要500,只要300說攢給我結婚,那剩下的200,都還我叫我買點好吃的貼補了。哈哈,師傅,你太聖明了,天下的幸福就是建立在謊言上的。」

我聽的心中苦笑,我才是害了他的元兇,要是我不支使他玩乾爹,今天他就不會眼高手低,什麼都看不上,卻什麼也做不來,要是我不給他那20萬,他也許就能在社會的壓力下,體會到錢來的不容易,從而學會什麼叫珍惜。

突然間我發現這世界挺怪,一開始我只是倒狗,卻因為自己的一時小義氣把事情弄到這麼大。帶累了這麼多不相干的人,或死,或廢,現在我的師傅,也就是石雷,大概也丟了生意吧,而他們,居然不知道這所以的開始只是我的野心而已。

這就好象我不小心碰倒了一張骨牌,卻帶累倒了一片,每張骨牌都只怪罪前面壓自己的,卻從不知道根源是什麼,到最後,所有的骨牌都倒了,而輕輕碰他們的手指,卻毫髮無損。

「汪哥,想什麼呢。」西來問著出神的我。

「哦,我在想,其實你這兩年,活的挺滋潤的。」

「呵……都這麼說,但凡是認識我的,都這麼說,其實,苦樂自知啊。」

「你還有什麼不樂的事兒,整天就是玩了吃,吃了完,一點心思都沒有,這樣活,不是挺美?」

西來苦笑着搖搖頭,揉了揉眼睛:「汪哥,你這樣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我這樣的人?」

「哦,汪哥,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這樣的強人,什麼事都不在話下的,總能興風作浪,你怎麼能理解無所事事的苦悶。」

我看他說的認真,也就不想再逗他了,正色的明知故問道:「我還真是不能理解,玩,還能玩出悶子啊,你還真有一套。都給我說說,怪新鮮呢。」

「網游,一夜情,看yy書,遊覽點色情網站,基本就這些了,整天就一輪軸轉。弄長了怎麼不煩。」

「那你還弄?」

「不弄乾什麼去!要沒這些東西讓我干,我想我早悶傻了,我現在就靠他們讓我不想別的事情,就靠他們麻痹我自己。」

「那你就不能換點別的啊,去迪廳,k粉就著**,保證讓你嗨到忘記你自己。」

西來太頭看着我說:「老大,你就別試我了,那些東西,我不能碰的,咱又不是沒混過。」

我看着他那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誰知道還沒等我反映過來,西來就繼續說道:「咱又不是沒混過,那些東西太燒錢了,老大,就你留我那點,怎麼夠喲,我是算計過的,其實上網,是最便宜的娛樂。你看,這都兩年了,我還剩6萬呢。」

他這話頓時把我憋個半死,我硬頂着這股不順的氣,勉強的問著:「得,咱誰也別玩誰了,問你個正事,我出來了,你有什麼想法?」

西來聽完這話,眼睛閃了下,又黯淡了下來,把手中的煙頭丟在了麻辣燙的鍋子裏,垂頭喪氣的低聲說:「老大,我想我是不成了,我實在是廢了,這我瞞不過自己,自扳道老葛后,我就開始害怕,那事情鬧那麼大,省里都來人了,你是不知道外邊的嚴重性,就那一年,我每天都睡不好,一聽警笛身子就發軟,連路都不會走了,你是我師傅,這我不能騙你,我沒那兩年的勁頭了,再跟你混,我怕壞了你的大事。」

我聽的鬱悶,拿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的說:「要是做正行呢,你還信不信的過我。」

西來聽我話中有話,抬起頭疑惑的問:「老大,正行你會做嗎。」

「不會不能學嗎?誰生下來會,活人還能叫尿憋死啊,告訴你小子,你老大不但要做正行,還能把正行做好做大,你知道為什麼嗎?」我的語氣中滲透著強大的自信,定定的問著西來。

「為什麼?」西來很配合的問著。

「因為,我夠銳!」我加強著語氣說着,其實現在的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其實現在的我,沒有過去銳了,但我就是要說,就是要對和我一樣的西來說,與其說是鼓勵他,不如說,是同過他鼓勵我,如果我繼續的鈍下去,西來就是我的未來,一條乖狗。

「呵呵,老大,你真是帥呆了酷斃了無法用語言形容了。但是」西來話峰一轉,裝可憐的說:「求你放過我吧,我沒有你那樣的才幹和智慧,就讓生活繼續強姦我吧。」

我實在受不了他這種爛泥一樣的阿斗作風,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酒瓶狠狠的摔在他腳邊,惡形惡色的說:「我靠,什麼是才幹,什麼是智慧,那都是和生活的對操中射出來的,生活強姦你,生活怎麼強姦你啊,走你後庭啊,你他嗎要真覺得爽,我以後就不問你了,要是覺得不爽,就用點肛力,一肛夾斷強姦你的那根,我日,我還就不信了,你用點勁擠泡屎出來噁心他,他還乾的下去你。」

西來看我發怒,也站了起來,給我倒了杯酒,小心的端了過來:「老大,別發火,你……算了,他媽的,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大不了陪你一起。」

我看的出他有點惶恐,故意擋開酒杯說:「我不喝孬種的酒,這杯,你自己喝,什麼時候我覺得你回來了,我什麼時候和你喝酒,現在你不配。」

西來聽了我的話,臉上現出怒色,眼睛緊盯着我,把酒一仰而盡。

「老大,你說,你要怎麼做!」西來有點來勁了,喝完一杯,又給自己倒一杯,自顧自的繼續灌。

「首先,我大概要去認真的相一場親。」

「噗………,咳……咳咳!」西來聽了著話,頓時被嗆到,一口酒全噴了出來。

「什麼!有沒搞錯,現在什麼年代,相親?」西來張著嘴,一臉錯鄂。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自己傻笑着,通過鼓勵西來,我也同樣鼓勵了我自己,不就是信不過我不給錢嗎?不就是想用老婆栓住我嗎?好!我就跟你們演下去,我可不能乖乖的就範,既然不能正著干,那我就曲線救錢好了。

「是相親,我爸媽想報孫子了,哎……沒辦法。」

「老大。」西來壞笑着說:「我n羨慕你,早早的就轉正了,你徒弟我,現在還在一夜情中墮落呢,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像你這麼有前途。」

我沒理會他的明贊暗諷,好奇的問著:「你說的一夜情,可是通過網絡搞mm,我以前好象聽說過,好玩嗎?」

西來聽我這麼問,來了精神,口沫橫飛道:「好玩,可刺激了,不但要玩語言,而且還跟買彩票一樣,不到見面,你都不知道自己能中幾等獎。」

「切……有什麼啊,都是女人,叫雞多省事。」

「老大,你是真不懂啊,叫雞那是消費,咱這可是不花錢的!」

「你就缺那倆錢啊。」

西來突然有點着急的說:「老大,我看你是真不明白,這個刺激啊,而且還能證明自己的能力,你想想看,人家為什麼不叫一夜性,而叫一夜情,這中間性質不同的,帶個情字,老大,我這麼跟你說吧,看毛片看黃書的時候,你是喜歡只接乾的,還是帶點小情節的?」

「當然是帶點情節的好看,有時候我還喜歡看3級片呢,不就是圖他的情節多嘛。」

「所以啊,一夜情就是這意思,不是叫雞可以比的,叫雞是買消費,而這個,是看個人能力,特有成就感的。」

西來的話說的我心痒痒,我覺得怪新鮮怪有挑戰性的,也想試試,但又怕西來笑我老土,只能硬撐:「有什麼啊,這不就跟去迪吧把妹妹一樣,我又不是沒玩過。」

西來連聲嘆氣,同情的看着我說:「老大,你真的老了,迪巴那些,不外是些醉雞搖頭妹,就算把到幾個好的,那人家也是圖你長的好,而網絡的樂趣在於,她看不見你,你也看不見她,你不知道電腦那頭坐的是個人,還是條狗,當你通過自己的能力,問文字打動對方,讓她自願的和你搞,那才是重點,還有一個刺激的,就是你和對方見面的時候,你們都不認識,哈哈,你不會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

「都會有獎嗎?」我心動了,順勢問著。

「絕對都會!對方漂亮,就是中大獎,對方要是丑,就是安慰獎,不過是你安慰她拉,哈哈,這其中還要小心放鴿子和人妖,要知道假彩票也會有的。」

我聽的這麼有難度,心都酥了,突然間我有點妒忌西來,這死小子,原來過這麼美呢,我靠!

「那你還等什麼!還不帶我見識一下。」我也顧不上別的了,拉着西來就往網吧走。

「哈哈…………那是那是,當然要帶老大去,好歹要相親結婚的人了,就當臨刑前的放縱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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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吧內,西來進了一個我們本市的聊天室給我講解著聊天是怎麼操作的,然後又打開一個叫QQ的東西,那裏面一閃一閃都是好聽的名字,有的名字很風騷,有的很純情,看的我心頭一陣焦躁。

西來手指飛快的和裏面的名字聊著,有時候很色,有時候很浪,有時候很純情,有時候很肉麻,反正我是挺想吐的,不過為了更好的學習和批判,我就先忍了。

大約半小時后,網吧突然來了兩個濃妝的女人,由於粉太厚,我看不出他們的年齡,他們一進來,就直接奔西來去了,兩個人上去就照西來一陣啃,嘴巴里連連叫着:「來來…………。」

我心裏突然挺熱乎,到底是自己徒弟,就是貼心撒,還給我帶了個,雖然倆女人都不太漂亮,但那總是徒弟的心意,算了,剛回來,就別局他面子了。

西來這時候得意的站了起來,我以為他要給我介紹呢,也慌忙站了起來,誰知道那傢伙居然對我說:「老大,我要爽爽去了。」

我當時就楞在現場,我操!這小子居然沒想勻我個,自己吃獨食玩雙飛呢,害的我好一個自做多情。

「你你你………………。」我氣的用手指著壞笑的西來,眼神很明確的說着,你好樣的。

誰知道西來居然不怕我的威脅,一把摟着那倆娘們往外走,林走的時候眼神故做純潔的看着我說:「老大,加油哦,我相信你,因為,你夠銳,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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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來就這麼撂下我跑了,我心頭那個氣哦,他媽的,不就是一夜情嗎,有什麼難的。

5分鐘后

「老闆!拼音的我,是怎麼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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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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