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做個詩人(2)

永遠做個詩人(2)

「永遠做詩人」,因為在波德萊爾構建的詩歌觀念里,它呈現了一種普遍性的特徵,這在我們這個世紀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一百多年前還沒有像現在這樣被接受。

《惡之花》被審判的前夕,聖伯夫向波德萊爾暗示在辯護時援引

「所有的詩歌領域都已經被佔據」,拉馬丁佔據了天空,雨果佔據了大地乃至更多,拉普拉德佔據了森林,繆塞佔據了激情,戈蒂耶佔據了西班牙及其色彩,其他人佔據了家和鄉村生活,所以他處理的主題總體上為形勢所迫,這是惟一可自由使用的。

這個理由在法官眼裏顯然不值一駁,而聖伯夫也確實在此案中一無是處:至少,他由衷地認定應該迎合公眾的懶惰,而公眾希望的只是每位作者都各屬其類。

對波德萊爾來說則恰恰相反,一位真正的藝術家,無論他是畫家還是詩人,都不應對創作主題自設藩籬。

在一篇研究雨果的短文中,他曾明確地說到這一點:那沒有能力描繪一切的人,宮殿與破屋,溫情與殘忍,有限的親情與普遍的仁愛,植物的優美與建築的奇迹,最甜蜜的一切與最可怖的一切,每一種宗教的親密感與外在美,每一個民族的精神面貌與體貌特徵,總之一切,從可見到不可見,從天空到地獄,這個人,我說,*就詞的廣義和上帝之心而言,並非真是詩人。

你們說某個人:這是一位

「內在」詩人,或寫家的詩人;另一個,這是一位愛情詩人,而再一個,這是一位寫榮光的詩人。

但你們又有何權利這樣限制每個人的才華呢?你們是否確定那個歌唱榮光的人不宜

「以同樣的才氣」讚頌愛情?你們如此削弱

「詩」這個詞的普遍意義。如果你們不想簡單地表示,這並非來自詩人的形勢

「直到目前」將他幽禁在某個專業裏面,那麼我總是認為你們在談論一個貧瘠的詩人,一個不完整的詩人,即便他在自己的類別里靈巧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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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德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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