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竊一池碧水（6）

尼克悠然地倚在椅背上，咧嘴一笑：「有一種激光能夠無損地穿過透明的介質。兇手通過緊鎖的窗戶發射激光，把被害人殺死，這個房間仍然是完全封閉狀態。」

菲茲帕特里克讚許地點點頭：「不錯。相當不錯，但是我覺得相較於舞台，文字更適合表達這個構思。如果我還做電視系列劇的話，說不定會考慮這個點子-我就是喜歡這種異想天開的東西，越誇張越好。」

說話間，尼克站了起來，沿著泳池的邊緣慢慢踱著步。他成功地將某個話題導向了泳池的深度，並且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菲茲帕特里克太太。泳池底部是傾斜的，因此很難目測精確的深度。不過他估算了一下，整池水大約有一萬九千加侖。對任何一個小偷來說，這都是個大工程。他很清楚，如果採用常規手段，清空池水需要好幾天。

直到快四點鐘，兩人才離開菲茲帕特里克家，尼克與對方握手告別，並保證一有新點子就隨時聯繫。

跑車在靜寂的鄉間飛馳。「你覺得如何？」她問。

尼克低頭瞟了一眼女孩兒雪白的大腿，然後他很想說：「我覺得很性感……」

不過他一轉念，決定還是談正事。

「可以搞定。」他說。

「周末之前？」

「周末之前。我現在只需要把裝備弄好，順便再找幾個幫手。整池的水你都要嗎？」

她想了一會兒：「當然也不是每滴都要，不過你得把絕大部分偷到手。只要能讓池子空了就行。」

「你的委託實在讓我好奇，這池清水對你就這麼值錢？」

「你的報酬是兩萬美元，」她提醒尼克，「還是專心掙錢吧。」

「我倒是有一些想法，」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一旦池子被放空，那些瑪瑙片也許就能被撬下來，接下來的事就不用我說了。」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尼克：「你真把我當罪犯了啊？那些石頭根本不是貨真價實的瑪瑙-全都是逼真的仿品。」

「反正你想要的肯定不是水，而是一個空空蕩蕩的游泳池。」

「聽好了，我花錢雇的是小偷，不是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