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竊一池碧水（3）

「那就明天早上見了，維爾維特先生？」

「我做生意有一套規矩，杜蒙特小姐，通常我要預收五千美元定金，事成之後再收剩餘的部分。」

她毫不猶豫地說：「沒問題，就這麼辦。」

尼克和她分別後，小心地穿過擁擠的人群。在外頭的大廳里，他找到一個電話亭，並撥通了格洛麗亞的號碼。

「嘿，你好嗎？」

「好得不得了，尼基。要回家了？」

「可能要一陣子了。估計一周吧。我們在康涅狄格州為工廠評估一些新址。」

「噢，尼基！你連國慶節都不陪我！」

「可能真是這樣。我會盡量趕回來。到時候我們也許可以搞一次午餐或者別的什麼活動。」

他知道女孩兒需要安慰，又溫言軟語了幾句后，便掛了電話。有多少個夏夜，和格洛麗亞並肩坐在門廊上的時候，他都會有做個尋常百姓的衝動，比如銷售員或者圖書管理員之類的。可惜每一次總有各種奇怪的委託讓他欲罷不能，比如這次的阿什爾·杜蒙特。有錢賺當然好，更重要的是，他享受自己的「特長」。他是個小偷，他知道自己是不會變的。

阿什爾·杜蒙特開著一輛白色跑車來接他，這輛小車看上去快要容不下她高瘦的身軀和細長的雙腿了。她放下車頂篷，迎風開上一條林蔭大道，金髮飄飄，像一面旗幟。這條路通往康涅狄格州。

「你沒告訴我可以穿休閑裝啊。」他發現她只穿了短袖短褲。

「山姆看到我穿正裝立馬起疑心，」她超了一輛卡車，時速瞬間飆到七十邁，「我錢包里有一張五千美元的支票，自己拿。」

「支票？」

「聽著，我可不想抓你什麼把柄，只是我不會隨身帶那麼多現金。」

「我得在行動之前把它換成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