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失去（75）

接着，一個穿着隨便的男子出現了。他穿着工裝褲、運動鞋，上身是黑紅相間的格子襯衫，戴着棒球帽。他提着一個運動手提旅行包，看起來沒有裝滿。雷布思朝海關人員點了點頭，於是後者走上前去，攔住了那名男子，把他帶到櫃枱處。

「請出示護照，先生。」移民官員說。

那名男子把手伸進胸前衣袋，掏出一本看起來很新的護照。護照是一個多月以前申請的，當時美國人已經知道他們要釋放他了。移民官員快速地翻閱著護照，發現護照上除了空頁面外幾乎沒有什麼信息。

「你是從哪裏來的，先生？」

加里·奧克斯用眼睛示意背後的那個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男子安排的。

「美國。」那人說。他的聲音有點大西洋彼岸的味道。

「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麼，先生？」

奧克斯得意地笑着。他長著一張經歷風霜后的學童的臉，一看就是課堂上那種典型的搗蛋鬼。「打發時間。」他說。

那位海關人員已經把他行李袋裏面的東西都倒在了櫃枱上：洗漱包、換洗的衣服、幾本封面花里胡哨的雜誌、一個裝滿了從雜誌上剪下來的圖畫和照片的檔案袋。那些圖畫和照片看上去曾在牆壁上貼了很長一段時間。另外還有一張幸運卡，祝他「一路高飛」，署名是「飛行中的朋友」。另外一個檔案袋裏裝着審判時的記錄和關於法院審判的新聞報道。此外，他還帶着兩本平裝書，一本是《聖經》，另外一本是詞典。可以看出主人很珍惜這兩本書，而且也經常使用它們。

「輕裝旅行，這是我的格言。」奧克斯對他們說。

那名海關人員往雷布思看去，雷布思點了點頭，眼睛一直盯着奧克斯。倒出來的每件物品又都裝回了行李袋裏。

「看起來你們還真低調啊。」奧克斯說，「不要以為我不領情。在一段時間內，安靜的生活更適合我。」他自己點了點頭。

「別想着一直留在這裏。」雷布思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