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宗教

第二章 神秘宗教

送走了彭侯,張揚回過頭笑著對小武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剛剛做得有點過分啊?」

小武一撇嘴:「誰願意管你的事!真難為彭侯一直把你當朋友看待,你失蹤的時候他整天什麼都不做就是四處找你,現在你好不容易回來了,居然只用了幾句話就打發他去為你跑腿賣命,真是一點人性也沒有!」

「傻孩子,時間不等人啊!對了,我也有事情要拜託你幫忙,怎麼?不會連這點面子也不給吧?」

小武看著張揚誠懇的臉,無奈的說:「認識你這樣的朋友真不知道是我哪輩子欠下的,行了,行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彭侯讓你給攆走了,等會我還得自己坐車回去,真他媽的麻煩。」

「我想讓你手下的小弟們隨時注意鐵西黑社會的動向,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馬上通知我。」

「怎麼?真把自己當成黑社會了?這你也要管?」小武揶揄著張揚。

「呵呵,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說,一旦有大量人員往郊區流動就立刻通知我,這一點難不倒你這個小老大吧?」有求於人的時候,張揚的嘴一向很甜。

「算你會說話,我這就去幫你安排下去,天都黑了也不知道還有公交車沒有……」小武說著,眼睛卻在張揚的身上掃來掃去。張揚會意的掏出錢包,拿出一張百元大鈔說:「坐什麼公交車啊,你還是個小孩子,很危險的。哥給你拿錢,自己打車回去吧,剩下的錢就愛買點什麼買什麼,這個不用我教你吧?」

小武瞪著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張揚:「你真是我認識的那個張揚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

「人是會變的嘛!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省得你媽媽擔心,我也得回寢室去看看,彭侯不在的這段時間恐怕我也只能跟著我的同學們混生活了!」說完,張揚站起身,拉著小武下了樓。在目送小武離開以後,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寢室,打開電腦開始記錄他沒有對彭侯與小武提及的,他失蹤后的另一段經歷。

幾個小時過去了,張揚依然伏在電腦前繼續著他的事業。這時,有人開門,張揚慌亂的關掉WORD調出了事先已經開啟了的MM圖片,故做痴獃狀的看著。不是張揚要刻意掩飾自己的行為,只是他真的不希望自己那真實的經歷暴光,他更不希望那經歷暴光以後有更多的人把他當做瘋子看待。一直以來,他都只想做一個普通人,可惜命運偏偏要跟他的意志作對,不讓他有得償所願的機會。

開門進來的是他寢室的老大,孫守印,一個天不怕地不怕自以為天大地大他最大的瘋子。

「老大回來得挺早啊,怎麼,自習室里沒有能入您老人家法眼的漂亮姑娘?」張揚調侃的說。

「哎,別提了,一代不如一代啊……」守印用魯迅作品中九斤老太的語氣抱怨著:「按理說這一批姑娘比我們小,生活水平也應該比我們小時侯高啊,可怎麼就是一個個跟沒長開似的,讓我看著不順眼想起來就難受在自習室里吐了半天才剛好一點,你別再刺激我了,要不然我還得吐去!」

「行了,你啊,是營養過剩!你看那幫如饑似渴的大一揶淼饋?

「你小子有種!失蹤了一個多月,剛回來就敢貶低你們英明神武的老大,不想活了是不?」

「我哪敢啊,我只是喜歡說實話而已,這年頭,說實話也有罪了么?哎,人心不古啊!」

「別跟我貧,我知道論嘴上功夫我說不過你!」沒等張揚乘勝追擊,守印已經棄械投降。不過他卻神神秘秘地趴到張揚的肩膀上小聲說:「在你失蹤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學校出了一點神秘的事情,你有沒有興趣聽聽?我跟你說,我這可是獨家新聞,是我親自身犯險境偷聽來的,絕對第一手新鮮**!」

張揚的眼睛一亮:「是什麼神秘事件?快,跟我說說!」

守印得意洋洋的指著張揚:「我就知道只有這一招能制住你,說吧,剛才你居然敢侮辱你可愛的老大,你準備怎麼向我賠禮道歉?是請我一個月的飯呢,還是請全寢室的人一個月?」

張揚哭喪著臉:「英明神武的老大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您就把我當成是一個屁,放了我吧!我家裡上有八十歲老奶奶,五十歲老媽媽,下有沒出娘胎的孩子,你讓我這一去剩下他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山大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我們曾經在一張床上努力奮鬥了一年的面子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無心的過失吧,下輩子我做牛做馬**做鴨,也一定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守印看張揚這一張嘴,道歉的話說得比流水還順溜,忙打了個暫停的手勢,氣乎乎的說:「我就知道不應該讓你小子張嘴,說得比唱得都好聽,也不知道你這輩子是不是唐僧轉世,只要你一**緊箍咒我就得乖乖投降。行了,我也不弔你的胃口了,我就跟你說了吧!」

「謝謝英明神武東西方不敗的老大!」張揚肉麻的說著,心裡卻暗暗地得意:你還沒見識過真正的唐僧呢,聽過他說話以後你才能體會到我這才是真正的字字珠璣,惜字如玉!這麼點兒話你就受不了,那讓你真的和唐僧在一起呆上半個多月你還不得真的瘋掉——相對而言我還是很堅強的嘛!

守印找個凳子坐了下來,神秘的說:「就在失蹤了不久以後,我就發現這學校里出現了一件怪事,你也知道我這人比較細心總能透過現象抓住本質,在貌似平凡的偽裝下看到險惡的存在。」

「是是是,對對對,您老人家是神州第一探的最佳人選,什麼福爾摩斯啊,給您提鞋都不配!」

守印白了張揚一眼:「不用這麼誇獎我吧,我真有那麼神?不過要真的讓福爾摩斯給我提鞋,這個提議倒是值得認真考慮一下。哎,你說我要是真做了神州地一探我用個什麼名字好呢?」

「瘋子!」張揚恨恨的說,他的眼裡幾乎要噴火:「說正事!你要是再東轉西轉的不說正題,我就把你那『神州第一探』的稱號送給老二,反正他也是生冷不忌的。」

「別啊,說正事,說正事,哦,是這麼回事,我在路上總能看到一些學生三五成群的,眼神遊離不定像在尋找什麼,可又不像是丟了東西那樣的焦急,我就想,他們在找什麼呢?是人!是什麼人呢?當然是和他們志同道合的人!順著這條思路,我又觀察了幾天,發現他們總是找單獨一個人行走的時候主動靠上去,神神秘秘地說上幾句話,聽到那話的人似乎都會動心,然後他們就集體消失在教師住宅樓那裡了!」

「這有什麼神秘的?沒準人家都是認識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才會顯得那麼神秘!」

守印笑了笑接著說:「可第二天我再去的時候,我就發現頭一天的那個行人已經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也神神秘秘地找人說話,邀請別人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你不覺得這個很奇怪么?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這個只是營銷組織進駐校園以後發展形式變換種類中的一種,目的不外乎發展下線擴大營銷網路騙取更多的錢財而已,可經過幾天的觀察我又發現,他們那些人似乎對於發展下線並不是十分的熱心,每天在找到幾個人加入以後他們就會提前收工,好象加入的人數量太多對他們自己沒有什麼好處一樣。」

張揚捏捏鼻子,想了一下說:「你說重點吧,你不是也加入他們了么?」

「你怎麼知道?」守印略顯吃驚。

「你不加入他們,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們內部的秘密?這就是所謂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算你小子聰明!在觀察了他們幾天以後,我終於發現了他們尋找目標的一個規律,就是那些人看起來給人的感覺都是鬱郁不得志,事業愛情兩不就的主兒。換句話說,就是那些自己覺得自己活得不像個人的,有了這樣的發現想打入他們內部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那天,我特意穿了一件很舊的衣服,裝成一副落魄的樣子上了路,希望能引起他們的注意,果然剛走了沒多遠就有一個小子急匆匆的走到我身邊,對著我說了幾句話。張揚,我得跟你說,在他沒說那些話的時候,我一直對我現在的生活感覺到十分滿意,可在聽了他說的那些話以後,我忽然覺得現有的一切根本都不是我想要的,根本就不值得我去珍惜!」

「他究竟跟你說了什麼?」張揚警惕的問,在心裡他想起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個可以蠱惑人心的人。

「他說,朋友你是不是覺得你目前的生活很如意,你是不是從沒有想過要去改變這現有的一切,你是不是就甘願這樣默默無聞的走過你的一生?你的心裡有沒有過夢想,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夢想會有成真的一天,你有沒有想過當夢想成真的時候你已經不再是那個平凡的你了?那些曾經嘲笑過你的人們會仰慕的看著你,那些曾經鄙夷過的人們會諂媚的望著你,那些曾經輕視過你的人們會崇拜的對著你,說出他們對你的景仰,說出他們對你的傾慕,說出他們對你的愛戀,這一切難道你都不想擁有么?」

聽了守印複述的這一段話,張揚心中的疑問更重:這種似曾相識的語氣除了那個人,應該不會是別的人,可那個人已經失蹤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再一次的突然出現?他出現的時機真不是時候,難道僅僅是一個巧合?還是他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的目的與即將到來的浩劫又有著怎樣的關係?

看張揚呆了一樣,守印拍拍張揚的肩膀,說道:「我剛聽這些話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呆了很久,最後才傻乎乎的問那人,我應該做些什麼,我怎樣做才能讓我的夢想成真。」

張揚緊皺了眉頭,開始重視起守印所說的這件事情了,他接著問道:「那人是怎麼回答你的?」

「加入我們,篤信我們的真神,當昏睡的真神蘇醒之時,就是你我眾凡人夢想成真之刻!」守印如痴如狂的說著,他的話音裡帶著一股令人昏昏然的力量,讓人會身不由己的想要相信他說出的一切。張揚的眼睛注視著飄向自己的那詭異的力量,搖了搖頭,吹散了那力量。正如他擔心的那樣,這種深層的自我暗示會通過話語傳染給聽到的人,普通人的理智在那股力量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

說完話的守印見張揚竟然沒有主動要求加入,大是驚訝的問:「你還沒有動心么?當初雖然我也是抱有別的目的有心要加入的,可在聽了最後那句話以後我幾乎都是心甘情願的主動要加入,後來聽那組織里的人說,幾乎所有人都是自願加入的,沒有任何武力威脅的因素在內。」

「我知道。」張揚微笑了一下,一股粉紅色的氣息在他微笑時飄向了守印。看著那粉紅色逐漸包圍了守印的七竅,張揚幽幽的說:「這是只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永遠永遠不要說出去,好么?」看守印獃獃的點頭,張揚接著說道:「你說了這麼多,也困了吧,睡吧,睡吧,睡醒以後一切都好了……」

守印在張揚的催眠下昏然睡去,張揚卻在為這樣一個忽然興起的神秘宗教而頭疼不已。如果他沒有估計錯誤的話,這宗教應該是由老蔡一手建立起來的,他更利用了他善於蠱惑人心的力量,做出了這種類似於病毒可以在人群之間相互感染的東西來發展他的宗教。可怕的不是他那力量,而是人心,如果在聽到那鼓惑的話語時人的心可以保持住一絲明凈,也就不會被那力量有機可乘成為另一個新的帶「毒」者,可又有幾個人能在自己的夢想成真的**與理智之間做出正確的選擇呢?俗語說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可這人心又有幾個是知足長樂的?人的**永遠是一個無底的坑,只有開始,沒有盡頭。

趁著寢室其他人還沒有回來,張揚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和老蔡交往的經歷(在第一卷《瀋陽怪談》中有詳細的敘述),似乎從一開始老蔡主動接近自己都是有著他的目的,虧自己那麼相信他還把他當成好朋友一樣看待。而在後來發生的事情中,也逐漸讓自己一步步看清了老蔡的真正面目,原來野史里記載的沒有錯,雍正果然不是一個胸懷坦蕩蕩可以服天下的皇帝,即使他裝做看開一切遠離紅塵的樣子,他的心也還是那個為了得到天下不惜手足相殘,為了得到皇位不擇一切手段的四皇子,愛新覺羅-胤禎。

自從他在玄武聖殿推開那扇門,走向了他夢想成真之路失蹤以後,一直以來都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這一次他忽然出現更創立了這樣一個宗教,打著可以使人夢想成真的旗號來騙取更多人的加入,他的目的決不僅僅只是為了金錢,畢竟金錢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他的目的,也許只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加入到他的組織,受他的控制。人,玄武聖殿,失蹤,這幾個詞在張揚的心中來回穿梭,他依稀已經抓住了某些線索:95年的時候曾經有很多人消失在玄武聖殿里,而在薛力的日記里也記述了他的懷疑,他懷疑這種失蹤時間是有著周期性的,也就是說在玄武聖殿的周圍每隔一個時期就會有人類失蹤的事件發生。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和薛力所說的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有關?這又與彭侯口中的饕餮的封印有什麼關係?饕餮,按照中國古老的傳說,本就是可以吞噬一切的怪物。那麼是不是可以把這兩件事情看成一件呢——饕餮被封印在玄武聖殿的深處,每隔一段時期他都會蘇醒,并吞噬周圍一定範圍內的生物以維持自己的生命,而如果饕餮要解除壓在自己身上的封印,他就必須吞噬更多的生命。這樣,似乎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老蔡進到聖殿深處卻沒有被饕餮吞噬的原因了,因為他取得了饕餮的信任,以自己為饕餮服務來換取自己生命的安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忽然出現於校園的神秘宗教不是太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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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陽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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