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相逢竟是生離死別

番外二:相逢竟是生離死別

「再過一些日子就是你的生日了,正好大家在一起能熱鬧一些。」林黛走到了床邊坐下來說道。

「是啊,妹妹不說,我都差點兒忘了。」水溶笑了笑,挨着她坐下。

沉默了片刻,見她不說話了,水溶便說道。

「要不我們也出去走走吧。」

「……好吧。」沉吟了片刻,林黛點頭道,於是兩個人出了御史府,也沒有乘車子,只是隨意的在街上慢慢的走着。

九月的早晨,空氣中凝結的溫度並不是很低,許是現在有些早,街上的人也不是很多。兩個人沉默的走了片刻,卻是停在了一個十字路口處。

林黛望着不遠處的榮寧街,那處的建築已久,門口處還有一輛馬車停在那裏。

物是人非嗎?她的仇似乎隨着時間的推移在慢慢的轉淡,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怎麼了?」水溶見她怔怔的望着榮國府那邊輕聲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不該忘記的事情。」她說着就要轉身的時候,那輛馬車駛了過來,林黛剛想讓開道路,就聽到車子裏面傳出一抹柔和的叫聲。

「是林妹妹嗎?」林黛應聲的轉過頭,卻見車子裏面探出一張染滿淚花,瘦消的臉龐。

「你是?」林黛回頭疑惑的看着她,有些眼熟。

「迎春姐姐?」她試探地問道。

「嗯。」那女子凄然的點了點頭,轉眸看到了林黛身旁的英俊男子,她就是當時革了所有官職,和她一起離開這裏的北靜王了吧?他們真相配,她苦澀的又想起了自己的遭遇,神情一黯,不過馬上又道。

「妹妹這是剛回來嗎?」

「嗯。」林黛點了點頭,朝她的後面看了一眼,只有這一輛簡單的馬車,應該不是就她這麼一個女孩子出來玩來了吧?不過仔細看她的頭髮,梳妝和以前不一樣了,莫非?

「姐姐成親了?」

「嗯。」迎春咬了一下嘴唇點了點頭,這時候派來接她的孫紹祖的家人不耐煩的上前來催促道。

「怎麼停下來了?少爺在家可是讓快一點兒回去。」

「馬上。」迎春眼窩含着淚,卻又不好在這街上再說些什麼。

「妹妹,那……那我……」

「等一下。」林黛忽然叫住她,然後回過頭,從水溶的懷中摸出了一塊約有五兩的銀子,然後走到了剛才那個家人跟前。

「我們都是榮國府一起長大的,今日好不容易見了面,麻煩……」林黛說着將手中的銀子沒等那家人笑嘻嘻的接過來,就給他扔了過去。

「好說,好說,姑娘您與奶奶慢慢說話,我到那邊溜一圈兒,回來再說。」他說着轉身招了一下手,跟他一起過來的那個婆子趕緊走過來,他在那婆子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婆子掃了林黛幾人一眼,然後安分的退到了一邊,只不過眼睛卻賊溜溜的瞄着他們。

「我們到前面坐下來說吧。」林黛伸手指著街拐角處剛剛掀起木板的茶樓道。

「……嗯。」迎春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個婆子,然後咬着嘴唇點了點頭,林黛伸手將迎春扶下來,不經意的看到了她手腕處的淤青。

「姐姐?」林黛驚訝的看着她,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妹妹……」迎春眼圈兒一紅,卻是忍着淚水沒流下來,兩個人走在水溶的後面徑直來到了那處茶樓,那婆子亦步亦趨的跟着。

三個人靠着一處窗子的地方坐下來,茶樓的夥計馬上走過來,水溶吩咐他一句什麼,夥計吆喝一聲去了。

「姐姐這是要去哪裏?」林黛輕聲問道。

「我,我這能是去哪兒,回自己的家。」迎春幽幽的說着。

「自己的家?——莫非,莫非姐姐已經成家了?」林黛驚訝地問道,雖然她對賈府的那些小姐們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可是事過境遷,也有可能是人也長大了,心性有了改變,再回來見到他們竟然也有另一番心情,但是也說不上是多麼的親近。

「嗯。」迎春點了點頭。

「成親有些日子了,在兵部候缺題升,名字叫做孫紹祖。」

「嗯?」坐在一邊的水溶忽然哼了一聲,林黛側目望向他。

「怎麼了?哥哥知道這個人?」

「哼!」水溶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我倒會是什麼人,原來是不知名的角色,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孫紹祖似乎是你們榮國府的門生吧?」

「嗯。」迎春咬了一下嘴唇哼了一聲。

「哦,不過據我所知這孫紹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令尊怎麼會?」水溶跳了一下眉頭,嘴角掛着淡淡的冷意,端起了桌子上茶杯,淺酌了一口。

「果然這樣嗎?」林黛聽了便想起了她手腕上的淤青。

「……嗯……」迎春哼了一聲,便再也忍不住淚水,流了下來。原來這迎春自嫁給孫紹祖,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他一味的好色,好賭酗酒,家中所有的媳婦、丫頭一併淫了個遍,她自當自己是孫紹祖明媒正娶的夫人、奶奶,略勸上三兩句,便就被一頓責罵,說她是『`醋汁子老婆擰出來的』。又說她爹,賈赦曾收着他五千銀子,不該使了他的.如今他來要了兩三次不得,她如今就是他花了五千兩銀子買回來的,充什麼娘子,接着便是沒鼻子、沒臉的一頓好打,攆到下房裏睡了。這幾天她是回到了榮國府娘子住了幾日,也向王夫人哭訴了一氣,當然不會有什麼結果,那王夫人只是說,可怎麼樣呢?

「想當日你叔叔也曾勸過大老爺,不叫作這門親的.大老爺執意不聽,一心情願,到底作不好了.我的兒,這也是你的命。」

「呵呵……」林黛聽了她的話只是一陣冷笑,生在這樣的大家族前生是福,後面的那些年華還真不如街上乞討的乞丐,人情薄涼,親情淡漠,這樣的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那姐姐信命嗎?」林黛幽幽的問道。

迎春哭道:」我不信我的命就這麼不好!從小兒沒了娘,幸而過嬸子這邊過了幾年心凈日子,如今偏又是這麼個結果!」

「妹妹想做什麼?」水溶見她這樣問,忽然緊張的問道,她不會想插手他們的事吧?

「我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麼,只是人已經嫁了,再不好又能怎麼樣?」林黛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啊,又能怎麼樣,現在……除非是死了,倒是什麼都乾淨了。」

「咦?哥哥你們也出來了?」說話間,一個頑皮的腦袋從窗子外面探了進來,水靈眨着眼睛看着他們,然後一甩手,跑進了茶樓。

「一大早晨的說什麼死不死的,這樣晦氣的話?」小傑直接從窗子躍進來,掃視了一下桌子周圍的幾個人,然後看到了面容憔悴的賈迎春。

「你——你是賈家二小姐吧?」小傑有些不敢相認道。

「嗯……這位是?」她忽見一個有些眼熟的男子如此的看着她,有些局促起來,而且目光一直朝着那個婆子那邊看過去。

小傑看着她沒有說話,不過看她沒有否認,那便就是了。

「想死吧,那有什麼難的?」他說着從懷中一模,然後朝着她扔了一瓶東西過去。

「保證喝了就死。」

「小傑!」林黛低呼著瞪了他一眼,哪有他這樣勸人死的?

「你——」迎春咬了一下嘴唇,拿着絲帕的手不停地絞動着。

「少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那個婆子看着這人越來越多,有些不放心的走過來提醒道。

「……嗯。」迎春不情願的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掉在自己袖口處的瓷瓶,悄然的拿在了手裏。

「打擾了。」她站起來笑笑。

「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到妹妹,也是我們的緣分,不知道我們何時能再見面。」她說着朝着坐着的水溶福了一下,然後單薄身子慢慢的走出了茶樓。

林黛望着她遠去的背影,不覺得有些凄然,為什麼心頭會這麼酸楚……

「三哥哥,你剛才怎麼那麼說話?」林待見他們走沒影兒了,才臉上掛着不悅的問道。

「我說什麼了?是她自己說死了乾淨的,我這是幫幫她,她想不想死是她自己的事情。」

「三哥哥……」

「好了,我們別為她傷了和氣,時候也不早了,想是彭大哥也散朝回來了吧。」水溶站起來制止道。

「差不多了。」林黛心情不好的撅起了嘴,水溶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走出了茶樓,水靈沖着鎖著眉頭的小傑吐了一下舌頭,然後也@學着哥哥的樣子,伸出手拉着他的手。

「走吧?呵呵……」

兩天之後,林黛剛剛從床上坐起來梳妝,水溶斜靠在床頭,靜靜地看着她,雪雁站在門外扣了一下門。

「進來吧,已經起來了。」林黛說着坐到了銅鏡前,雪雁走進來徑直的來到了林黛的身旁低聲道。

「姑娘,聽說賈家二小姐沒了,今天早晨的事兒。」她綁着她梳着頭說道。

「什麼?」林黛吃了一驚,前兩天見着還是好好的,怎麼會?

「迎春小姐死了。」雪雁又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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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一夢之這個黛玉有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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