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暗道之外

009暗道之外

「你終於出來了~」

皇甫景宏的聲音?

端木鈅心裡一驚,沒想到暗道之外早有千軍埋伏。

端木鈅抬頭看去,皇甫景宏騎在大馬之上,一臉傲氣。

長魚氏心裡百般滋味,強按住心中怯意,將女兒護至身後:「皇上,奴家最該萬死,但小鈅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稀里糊塗的就卷了進來。皇上要處決我端木一家,奴家無話可說,但求皇上饒過小女,給小女一條活路。」

皇甫景宏仍一臉傲氣,端木鈅真想將他那冷俊的臉擰成麻花。

「婦人之輩做出牝雞司晨之事,罪該千刀萬剮,還敢在此求情!」皇甫景宏冷言吼道。

長魚氏跪倒在地,不知是因為身體太累,還是精神疲乏,她重重的磕了個頭:「皇上,奴家千刀萬剮在所不辭,但求皇上饒過小女。她只有十六歲,哪懂政事國事?皇上,開恩哪!」

「娘,不要求他!」端木鈅竭盡權力想拽起母親,卻不料被母親拉倒在地:「小鈅,給皇上磕頭,求皇上饒過你。你什麼都不懂,你是沒有罪過的啊。」

「要我求他,哼!門都沒有!」

「不要犟,孩子,來,給皇上磕頭。」長魚氏一邊說一邊給皇上磕頭,可憐婦人心,額頭上沾滿了泥土。

端木鈅鼻子一酸,眼裡滾出許多熱淚:「娘,我們就是死也不求他!」

皇甫景宏輕蔑道:「死到臨頭都這麼倔,真不愧是端木家的大小姐。端木元一生都盼著有個孩子,上天憐憫,讓他老來得子,卻不想是這般刁蠻驕橫!真是老天有眼,哈哈。。。。。。」

皇甫景宏仰天長笑,快意至極,端木鈅卻想將他碎屍萬段。

「奴家小女一直文靜儒雅,只是先前大病一場,才變了性情。皇上,小女是一直衷心於聖上的,只是,奴家沒有做到一個娘親該做的事,竟然將她送入宮中。」

皇甫景宏跳下馬來,打量著長魚氏,語氣陰森如魔鬼囈語:「丞相夫人你這是什麼話?把自己的女兒送入宮中供皇帝享受是不應該的?那麼,文武百官將自己的女兒送入宮中伺候皇上,也是不應該的?那丞相夫人你說說,到底什麼是應該的。勾結朝中官員,與別國媾和,結黨營私,密謀造反就是應該的嗎?說!」

皇甫景宏甩起手中的馬鞭抽在長魚氏身上,長魚氏一生也未受過如此皮肉之苦,疼痛更比常人多了百倍。

但她顧不得哀號,拉住皇上的腳解釋:「皇上,不是這樣的,皇上。奴家不是這個意思,奴家是說。。。。。。」

「好了!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昏君擺明了要治我們端木家的罪,再苦苦祈求也沒有意義,不過是浪費口舌罷了。」

端木鈅實在看不下去,比自己年長几十歲的人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他皇甫景宏竟毫不心軟,真是豺狼之心,惡虎之心!

她站起身來,也將母親拽起。

長魚氏知道女兒說的對,就算自己再怎麼哀求他,他也不會放過自己的。早知如此,還不如就呆在府上,死在自己家中總比死在這荒郊野外要強。

自己這一生也沒算白活,只可憐了自己的女兒。想到這時,竟失聲抽泣,慟哭失語。

「辱罵皇上,你不想活了?」皇帝身邊的太監尖著聲音怒吼。

皇甫景宏走至端木鈅跟前,拽住她的烏雲秀髮往後拉。

端木鈅被迫揚起腦袋,但目光之中惡意狠狠,似要用這惡狠狠的目光將皇甫景宏殺死。

「先前你不是挺能的嘛,怎麼?現在不行了?瞪著朕做什麼?瞪著朕也不過是垂死掙扎。」

皇甫景宏一臉傲氣和得意,大有征服別國江山之後的快感。

「呸!」

端木鈅唾出一口水在皇甫景宏的臉上,但皇甫景宏身形比自己高了近兩個腦袋,口水只有一半到達了目的地。其他的,或落在地上,或。。。回到端木鈅自己身上。

但端木鈅還是很滿意,他皇甫景宏這輩子或許都還沒有被人唾過口水吧。要是自己早到這個時代來,早唾了。

「啪!」皇甫景宏一巴掌扇在端木鈅的臉上,白皙的右臉頰迅速出現五個指頭紅跡,火辣辣的疼。果然是一國之君,連扇人都扇得這麼毒!

皇甫景宏身邊的太監也顧不及怒斥端木鈅,趕緊逃出手帕,為他拭去臟液。

皇甫景宏本就有潔癖之心,端木鈅如此舉動讓他如何忍受,只覺胃腹痙攣,有嘔吐之感。

「狗奴才!這樣就算擦拭乾凈了嗎?」一掌扇開還在手忙腳亂為他擦拭臟液的太監,太監重心不穩,又因皇上用力過猛,竟撲了個狗啃泥。

太監趕緊爬起身,跪在天子腳下,求饒:「皇上息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說著,狠狠扇自己的臉。左一下,右一下,節奏感十足。

「狗奴才,哈哈。。。。。。十足的狗奴才!哈哈。。。。。。」端木鈅諷刺大笑:「真是狗奴才專業戶!」

若在平時沒有皇上在場,太監一定會使出所有招數折磨她、報復她,此時,自己只能敢怒不敢言。

皇甫景宏冷言道:「你也別得意得太早,等會兒會有你好受的。」

「儘管放馬過來,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你?哼!笑話!」端木鈅見事已至此,報了必死的決心。天要決我,就乾脆死得熱烈些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另有太監送來水,一美艷宮女用乾淨手絹沾上水,為他清洗。

洗了足足半個時辰,皇甫景宏才算滿意。

汗,有潔癖真是麻煩,讓本姑娘死都死得不爽快!

「來人!」皇甫景宏突然厲聲下令,聲音洪亮如雷,言語中憤怒衝天。眾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被他如此突然一嚷嚇得渾身不自主的顫抖了下。連端木鈅也為之一驚。

兩戎裝侍衛向前跨出一步,按劍待命。

皇甫景宏突然露出一個笑臉,故作諂媚,卻陰森無比:「如果你現在跪地求饒,本皇倒可留你個全屍!」

恐懼一點點襲向端木鈅,長魚氏更是無法接受,頭昏欲裂,心口疼痛,瀕臨昏厥。

端木鈅仍傲氣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說這些沒用的?」

「想死?」皇甫景宏湊到端木鈅的耳旁(不敢直接湊上,是怕端木鈅再次對他噴口水),低聲陰語:「可沒那麼簡單。」

「你想怎樣?暴君!有什麼就放馬過來,本姑娘才不怕你!」

「好硬的嘴啊,只是,不知道用刑之後,還有沒有這麼厲害。朕好期待哦~~」皇甫景宏邊說邊輕浮的揉捏端木鈅粉嫩的臉蛋。

「喲,看看,這腮凝新荔,榴齒含香,雙目水靈的模樣,還讓本皇心有不忍呢。」

端木鈅不說話。

「看著櫻桃般的唇,看著就想咬一口。」皇甫景宏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唇,端木鈅趁機一口咬下,力道之重比吃奶力氣更甚。

「啊!」皇甫景宏驚叫,痛苦的直甩手臂。

旁邊立著的侍衛一掌扇過端木鈅的臉,力道之重也不亞於她,頓時,她的臉血氣充溢,隱約有浮腫之相。

「孽障!竟敢傷了聖上!」侍衛怒斥。

皇甫景宏的手指冒出了血,身後的宮女、太監忙作一團。

「傳太醫!!」慌亂中仍有個別太監保持理智。

領首太監已急的流出淚來:「皇上。。。。。。可好?」

「好什麼好?你沒有看見朕的手指在流血嗎?」皇甫景宏怒罵道,聲動震天。

或許是因為太過疼痛,這樣罵出來會好一點吧。

領首太監看去,大驚失色,皇上的左手食指仍在流血,鮮紅的血染紅了整隻手,連衣衫也被染紅了一大片。更觸目驚心的是,食指竟垂吊著,莫非。。。。。。莫非皇上的手指被這倔強女子咬斷?怎會如此嚴重?

領首太監已經魂飛魄散,自己這顆腦袋恐怕是保不住了。事情危急,顧及不上許多,立即請求:「皇上,回宮找太醫診治如何?」

「好!」

「起駕回宮~」領首太監高聲宣道。

「慢!」皇甫景宏似有吩咐。

「把這潑辣女子,和那妖婦帶回宮裡,投入水牢!待朕處治!」

「是!」

侍衛們將端木鈅母女五花大綁,系在馬身之後,拖著前行。

人心急切,馬匹奔騰,揚起塵土幾丈。端木鈅緊閉著嘴,仍免不了吃下許多灰塵,長魚氏已昏厥過去,臉頰被塵土鋪滿。唯有淚水流經之處,顯現出一點白皙。

端木鈅的身上也被塵土染臟,髮絲凌亂,鞋子已掉了一隻。

端木鈅內心長嘆,生前橫屍街頭,穿越之後卻也如此狼狽。還以為上天給了自己重活一次的機會,沒想到不過是換個地點,換個方式繼續折磨自己。

強忍著灰塵襲來的骯髒和嗆意,窒息得如溺水的人。

儘管雙眸緊閉,雙唇緊合,她的頭顱始終高傲的抬著。

不知是睡去了,還是昏厥,她那始終高傲抬著的頭顱最終還是低垂,像沒精打採的被霜風侵染的幼苗,耷拉著嬌弱的身子。

隊伍沒有減速,也沒有任何減速的趨勢,塵埃還是被揚得那麼高。陽光過來,照射得塵埃如濃霧般絢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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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帝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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