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

夜冰美麗的臉上浮現一絲茫然和失落,想了想說道:「未曾成為殺手之前,父親為我定了一門親,雙方約定在我及笄之後成婚,可惜,我沒有那個好命,沒等到及笄,家鄉便遭了災,父母兄弟們都死了,我跟著難民逃了出來,路上遇到了煞盟的老妖,從此過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哪裡還顧得上去喜歡什麼人呢?」

「你還記得對方是什麼人家嗎?」

夜冰搖搖頭,「當時還小,父親沒來的及告訴我,只知道好像不是鳳舞國的人。」

「哦。」夜雨凝陷入沉思,淡弱的燭火在透窗而過的微風拂動下,跳躍搖曳,絞紗帳蔓也在微抖動著。

過度平靜的夜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殺手敏銳的嗅覺讓夜冰感覺到了危險,偏偏今夜夜風被夜雨凝派出去執行任務了,偌大的宅院只剩下上官清和一些下屬殺手,若是來了真的高手,單憑夜冰一個人很難力挽狂瀾。

「主子,小心。」夜冰迅速向窗外拋出一顆信號彈,然後鬼魅般飄到夜雨凝身邊,抽出長劍,嚴陣以待。

棺材店院外迅速飄下數十道黑影,身手矯健,落地無聲,都是一等一的的高手。

夜雨凝一手捂著肚子,一手將自己研製的藥粉盡數拿出來,在這種危急關頭,她的武功絲毫派不上用場,大腹便便的她行動都十分困難,更別說動武了,現在只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刺客近身就好了。

既然發現了動靜,雙方便在最短的時間內動了手,看得出,對方出手狠辣,招招襲向要害,矛頭直指夜雨凝,看來是她的仇家。

她苦笑一聲,仇家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在她生孩子這個當口來,存心不讓她好過,這孩子還沒出生變遇到這麼多的波折,一定不是省心的傢伙。

夜雨凝手中拿著麻醉槍瞅著機會不時射上一槍,槍中麻藥彈有限,能省就省。

夜冰身手很好,對著那些男人,許久不用的媚功也可以派上用場,有些定力差的,生生被勾去了魂魄,只剩下挨宰的份兒。

兩人配合默契,加上院中留守的二流殺手,來人暫時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可是,情勢不太緊張,並不代表有人不會製造麻煩,比如說夜雨凝腹中的胎兒,早不早晚不晚偏偏這個時候要出來。

上官清早已來到夜雨凝身邊,他不會武功,手中握著些簡單的麻藥以備不時之需,此時,看到夜雨凝臉色慘白,額角虛汗直冒,心裡清楚她是要生了。

此時出去請穩婆已然來不及,情勢也不允許,他只好自己張羅這來,好在夜雨凝也不避諱這個,在現代的時候,婦產科不是也有很多男大夫嗎?而且,手藝好的通常都是男人,怕什麼?

上官清扶著夜雨凝上了床,命兩個屬下守在門外,屋內有燒好的熱水,還有剪刀麻藥之類的東西。

可恨的是,她的胎位依舊不正,古代沒有剖腹產,也沒有合適的工具,只能拿命扛著生,真是活受罪。

眼看著一盆盆血水端出去,孩子卻依舊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上官清額角滲出冷汗,握著金針的手微微顫抖,這樣下去,大人小孩都有生命危險。

夜雨凝用盡全身的力氣高喊一聲后,失去了知覺,這個時候暈過去是要命的,上官清大驚,金針刺向她的大穴,卻沒有把她叫醒。

正在這時,門外一聲龍吟,數道金光閃過,院中慘叫聲連連,屋門驟然打開,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電般掠近屋中。

上官清抬眸一瞧,屋中飄進來一位仙風道骨的道士,雪白的道袍不染纖塵,俊美若天神的臉上有了一絲凝重,明明淡雅脫塵的氣質卻生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道士袍袖一揮,五指張若蓮花,急如閃電點向夜雨凝胸前數穴,強大的罡氣隨著手指的動作將一股真氣注入她的體內,不消片刻,她果然悠悠醒轉。

強打著精神看清眼前人後,她的臉色一松,低聲嘆道:「你來了。」彷彿來了可以依靠的救命之人。

道士用眼神示意上官清出去,屋中瞬間只余痛不堪言的夜雨凝和謫仙般的道士,屋外的人早已被道士來時的罡風擊暈大半,剩下的則被夜冰處理的差不多了,望著滿院的死屍,夜冰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盡責的守在房門外,彷彿再多的屠戮也不過是殺掉小貓小狗般容易。

反而是上官清見不得這樣的陣仗,雖然心中惦記夜雨凝,卻扶著門前的大樹狂嘔不止,幾乎不能看那滿院的血腥。

「你先回屋吧,有事我叫你。」夜冰終是看不下去,開口勸道。

夜雨凝的屋中不止用了什麼,瞬間金光大盛,柔和而耀眼的金光久久籠罩著她的床榻,整個屋子彷彿鍍了層金,顯得神聖而不容褻瀆。

不知過了多久,屋中的金光漸漸弱了下去,一聲響徹雲霄的嬰兒啼哭傳了出來,所有夜宮的殺手都微微舒了一口氣,臉上神情既激動,又興奮。

夜宮有少主子了,今後,這些冷血殺手閑暇之餘,也可以享受一下人間的溫情,感受一下撫育小孩子的有趣生活。

床上,夜雨凝的身體中流動著博遠綿長的內力,那是清蓮傳過來的,為了救她,清蓮將自己身上所有清源聖功都傳給了她,此時,他成了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道士,便是隨便的一個武者皆可將他置於死地。

「為什麼?」夜雨凝望著清蓮神聖而又削弱的臉,疑惑不解。

「施主是我的劫,命中注定。」清蓮淺笑,絕代風華在幽閉的空間中瞬間綻放,奪目而耀眼,他的手中托著她新生的嬰兒,用他潔白的長袍包裹著,感覺很奇妙。

由於事出突然,手邊沒有準備好的包布,清蓮竟脫掉自己的道袍,也不嫌嬰孩污血骯髒,親手將他包裹在道袍中,小心翼翼的托在掌心,臉上浮現一抹開心的笑容。

「孩子和你有緣,起個名吧?」夜雨凝的精神恢復了不少,半撐著身體巧笑倩兮的說道。

「恩,濯塵,可好?」

「洗濯世間塵埃,好,妙極,就叫夜濯塵好了。」夜雨凝偏頭看了看清蓮懷中的稚嫩嬰兒,心中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是這世間與她唯一血脈相連的人,是她此生唯一的牽挂和眷戀,這個肉嘟嘟,白嫩嫩的小東西這般可愛,今後的日子會很愉快吧?

夜風也夜雷收到信號趕回時,棺材鋪已經恢復了平靜,除了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首也空氣中久久未曾散去的濃烈血腥味,似乎一切都很平靜,只除了那清脆的嬰兒啼聲。

夜宮據點被發現了,不管今日偷襲的是誰,今後都不能再住在這裡,夜風套了一輛大馬車,將裡面布置的舒適溫暖,讓夜雨凝躺了進去,一同進去的還有隨身照顧的夜冰和虛弱的清蓮。

一行人在夜幕的掩護下往上官清隱居的地方進發,那裡早已在夜雨凝的指揮下,建起了十數座房屋,足夠他們這些人居住了。

在夜宮的人走後不久,君無殤趕到了現場,作為權傾四野的攝政王,燕京城內的風吹草動都逃不脫他的掌控。

所以,在手下剛剛彙報了這裡的情況后,他的心底便湧現了一個奇怪和強烈的念頭,那便是凝兒在那裡,她一直都在那裡。

可惜,當他趕去時,還是晚了一步,院中橫躺著數十具屍體,屋內床榻上血跡斑斑,這裡居住的人甚至來不及收拾便匆匆離開了。

御醫根據屋中殘留的血污看出,這裡剛剛經過了一次生產,換句話說,這裡有一個嬰兒在激烈的打鬥中誕生。

他忽然想起安伊雪的話,她說她配置的那種春藥還有一個特殊的功效,那便是可以輕易使女子有孕,難道,凝兒懷孕了,算算時間,日子也吻合,那麼,剛剛在這裡生下的那個孩子,是他的嗎?

想到這種可能后,他的心裡又是一陣揪痛,因為他的無能,她在皇兄的逼迫下寧可墜崖也不願遂他回去,因為他的無能,在她失蹤十個月之久后,他依舊沒有尋到她的任何訊息,只是隱約知道她還活著,因為他的無能,她在生孩子這樣生死攸關的當口都獨自面對,他沒有盡到一天做夫君的責任。

還有比他更失敗的嗎?縱然他開始反擊,步步奪取皇兄的權利,成為鳳舞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他想要挽回的女人,他想要悉心相待的女人卻不知所蹤了,每每孤寂的在夜中驚醒,他總是夢到凝兒絕望的從崖上墜落的情景,那個噩夢已經成為他午夜夢回中最真實最恐怖的回憶。

這十個月中,他派出無數股力量尋找她的下落,她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他的身邊,讓他無跡可尋。

本以為她已遠離燕京,原來她卻依舊留在這裡,留在與他最近的地方,他卻沒有找到她。若不是這次有預謀的暗殺,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任何訊息。

雲一走了進來,神情凝重,「主子,殺手的身份很可疑,屬下覺得似乎和皇上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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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嗜血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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