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九十八

禪玉,夜寒坐飛機回倪家,一進門,就見大廳中倪烈天,倪浩天站在當地,他們的兩個妹夫和禪玉的幾個堂,表哥也在。哥倆正爭着什麼,見禪玉,夜寒來,便不吱聲。浩天跟夜寒點點頭,回身坐到沙發中。禪玉問二姐倪雪佩道:「二姐,幹嗎打電報催我們回來?京都的事不完了嗎?」倪雪佩道:「表面上完了,爸和媽這就自京里回來,安定軍心。」禪玉道:「碧玉呢?」倪雪佩道:「才自美洲回來,來我們家看了一眼,她回自個兒家了,不過她和二哥有事,還得回來。還有你們,三個人過一個日子,我可真服了你們了。」禪玉道:「反正是由碧玉去哄了我媽允的,不知她用什麼辦法。我媽說了,夜寒得娶我,她只能的掛靠。」

倪丕蓬和寥夢苓由李柱和另幾個軍人陪着到了。倪丕蓬面無表情,誰也不看,先進一樓書房去了。寥夢苓招了倪烈天,倪浩天,倪薈宇,倪雪佩,她們的丈夫,還有禪玉的舅舅和表哥,還有幾個家裏重要的人。李柱沒在房內逗留,隨了幾個軍人退出門去,夜寒見他站在門庭外,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倪杉見他爸進了書房,才自斜側溜出來,呆在兩個嫂子那邊,似是找依靠的樣。

房內先時說什麼外面的人沒聽清,一會兒聲大些,門又被倪浩天打開了,他和外面人道:「你們悄聲聽着,別亂走動。」夜寒聽寥夢苓道:「烺官,你別跟孩子們生氣,他們不常在你身邊,自不能事事都由你批准才行。」倪丕蓬道:「一個軍人,在生與死,大是大非問題上必須站穩立場。政治我不懂,我只知道黨領導一切,大政方針當由中央決定,只要政委還在,我們就不必費心去想什麼,堅決執行命令就行了。你們幾個,前些日張皇失措,還有誰硬要在這時把錢往外國轉,想逃跑是怎麼着?」寥夢苓道:「也不怪你爸說你們,你們正都年富力強,遇事不能讓一個近七十歲的老人去給你們擋子彈。還有烈天,也是少將了,還這麼衝動,有些話不想好就說,現在是這邊佔了上鋒,否則你不第一個首當其衝?」倪丕蓬道:「家事,國事,天下事,在我們這樣的家庭,無法分得那麼明白,我嚴格要求你們,也是為了國家。我雖比你們寥姨大了二十歲,但我不在時,這個家便由她說了算,這次,她反從未動搖過。你們回單位,謹言,慎行,要和中央保持一致,否則國法,軍法絕不容情。」

寥夢苓隨了倪烈天,倪浩天出來道:「現今人們的思想還都混亂,反目成仇的家庭甚至都有,但我們家不許這樣。危機關頭,仍然是家裏人最可靠,血脈相系,還有什麼比這能更親?」倪烈天小聲道:「寥姨,你多替我們照顧他,我們再沒別的話說。」倪浩天道:「寥姨,您還得多跟我爸解釋,大體上我和他的意見還是一致的。」寥夢苓道:「現在要的是行動,剛才在車上,你爸就下了好幾個死命令了。」倪烈天,倪浩天幾個聽了黯然退下。寥夢苓只看了禪玉,夜寒一眼,又回書房去了,還有她的哥哥,一直留在書房,和倪丕蓬談話呢。

晚上吃過飯,倪杉過到禪玉,夜寒房來,和禪玉道:「小妹,我現在認了,財多德自高!你比我們大家都厲害,只你有本領讓碧玉那死蹄子心甘情願地跟你們分她的錢花。」禪玉道:「你不也挺好的。」倪杉道:「好什麼?現在什麼風都暫時剎住,要掙錢也得等些日子。」禪玉道:「活該,誰讓你不走正道,家裏人哪個不比你強,可誰坐的車有你的好?爸爸的車都不如你的。」倪杉道:「不就是要那個架勢嗎!現在都時興這個,許多不如我的還坐了和我一樣的車呢,我不坐不跌了身份?還怎麼和人家辦事談生意?」禪玉道:「只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自個兒花多少錢都有,但我也沒門路掙錢吶。」倪杉道:「小妹,別哄我了,你們公司的股票上個月在那半球上市了,這陣子一個勁地盤長,他們那不象我們這,站住了腳就難得大跌的,你讓我幾百萬好啦,你喜歡我給你弄個金佛來。」禪玉奇道:「你又發哪門子瘋?我哪有什麼股票?」倪杉道:「咦,那個公司最大的股東可是你呀,那邊連你們註冊的影印件都發回來了,我可有資料,你怎麼瞞得了我?吃齋念佛的人還這麼小氣?你給哥哥些,省著那些錢存在銀行干賠,控制不住投錯了地方,又得挨罵,再者,你們夫妻三人十幾個公司,這個又不是最大最好的,你們吃肉,我喝點湯還不行嗎?好禪妹,這世上除了爸媽,還是咱倆的血最近,肉最親,欸,不對,是你跟哥的血最近,跟夜寒的肉最親。」

禪玉哪裏信她哥的話,以為他又和自己玩笑。夜寒聽了反記着有這麼件事,碧玉把三個人的錢都投出去了,有的記在她自己的名下,有幾個記在夜寒和禪玉的名下。禪玉平時哪管這些,碧玉讓她簽字她也就簽,哪知便做了大老闆。禪玉弄明白了,便和她哥道:「你求碧玉去吧,這事都是她管的,即便錢都是我的,但投出去開了公司,我也只能聽她的。」倪杉氣道:「你們都是一個藤上的,偏偏甩下我。碧玉那個小妖女,一身的魔性,跟我爸似的,連大哥,二哥都讓她三分,我怎麼鬼弄得過她,我想分她的肥,弄不好我連骨頭渣都剩不下。我又沒夜寒的本事,詩上的,床上的,弄得她****。她平日見我眼皮都不抬,能理我這幾根鬍子啊!」禪玉氣道:「好啊,說髒話,看我不告訴她。」倪杉道:「別,我不要還不成嗎?」夜寒道:「三哥,碧玉她溫柔著呢,她是聰明,但不亂髮脾氣的,等我給你說了看看。」倪杉道:「碧玉她溫柔?哼,她能笑着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弄得你要死要活不知就裏不說,反還要痛哭流涕地感激她。夜寒,好妹夫,你別不信我的話,你還沒見她歹毒的時候呢,為了錢,一等一的六親不認。」

碧玉來了,聽夜寒說了,笑了和倪杉道:「三弟,你要和我干買賣,我怎麼能不歡迎。你要股票,沒什麼不行的,明個兒你就可以去跟我在國內的財務主管去商量具體事宜。」倪杉歡喜道:「用我的名字登記註冊?」碧玉道:「那當然,否則錢算誰的。」倪杉拱手道:「碧玉姐,我可謝了你了。他們那些個人說你笑裏藏刀算計人,我從來也不信的,這便是個最好的證明,再有人敢詆毀你,我第一個衝上去跟他干,我旁的本事沒有,伸手打架還是不怕人的。」碧玉道:「不用了,背後嘀咕我的都是面上拿我沒辦法的,你干也得干錯了對象。我真惹不起的,你去也討不來什麼好,你的心意我領了。」倪杉笑道:「夜寒,好妹夫,我才說的,碧玉最體貼人不過,這回你信了吧。」說了笑着去了。

禪玉問碧玉道:「你真給他?」碧玉道:「給他,不過所有的股權本都給寥姨,她不發話,這些錢你哥再動不了分毫。」禪玉道:「我說的,原來你在幫了媽媽收拾他。」碧玉笑道:「你先別告訴他,讓他先樂個把月的。我最喜歡有人恨我的,這樣才會讓人有鬥志,生活總平平坦坦的,毫無樂趣。」看了夜寒又笑道:「咱們是例外,晚上大家到了床上,都平平坦坦的,誰也別欺負誰。」夜寒道:「我自要檢查了看,你剛從外面回來,身上有丁點的男人味兒,我們先要打你五十大板。」碧玉笑道:「別說了,浩天就過來,別讓他們外人聽到了

倪浩天過來了,仍是和碧玉密談,走時過來和夜寒道:「夜寒,要我說你別在下面熬了,往上了調調,又不是沒條件。」夜寒道:「這麼着不好看,再則業務上不一層層地熟悉了,上去了也只怕做不好,反違了本意。」倪浩天道:「行啊,反正這都是你自己的事。」停了停又道:「夜寒,你和碧玉到底到了什麼程度?這家裏人和家外人辦起事來分寸就不同了。」夜寒道:「你別笑話就是。」倪浩天道:「笑話什麼,不用說兩個,再多兩個,只要你真心對她們好,再不沾旁的女人,在這時代你也可以**情專一的典範了。」夜寒笑道:「上次碧玉纏了我商量,說過二,三年再開始要孩子,她和禪玉一人生三個,氣得禪兒還還她打了一仗,」倪浩天道:「為什麼?夜寒道:「她是當真事說的。」倪浩天驚道:「她真說要為你生孩子?」夜寒道:「我想她不會騙我,也沒這個必要啊!」倪浩天嘆道:「那她可以算是家裏人了,寥姨也可放心,我給她辦什麼事,再不用有保留了。」夜寒道:「這有什麼?」倪浩天道:「有些個,我還是比你更知道她,她愛上男人不容易,可讓她相信別人更難如登天。一個女人若肯給一個男人生孩子,不但說是愛上了,也是說相信他了,對碧玉這樣的更是如此。十年前她就說一輩子不生孩子,而且說到做到,直到剛才我們所有的人都信以為真。」夜寒道:「這才是沒人娶她的原因?」倪浩天道:「對,首先老一輩的人就沒一個同意的。」

夜寒過來又和碧玉道:「碧玉,能不能告訴我,你和二哥說什麼呢?」碧玉笑道:「不是瞞你,只你在旁影響我們的思路,是外交郵袋的事。」夜寒道:「那不是外交部的事?」碧玉搖頭道:「跟國家安全有關的都由他們經手,這個,外交部反不是主管了。」夜寒笑道:「這個對你有什麼用?」碧玉道:「舉個小例子,我把錢自外面郵進來,再存入銀行正常轉出去,錢就乾淨了,這在國際上是個大買賣,以後我再詳細了和你說,和你在一處時,別的什麼對我都無所謂了。」夜寒聽了碧玉的話低下頭,暗自嘆息自己想回到原來那個世界已經不可能了,無論怎樣,他只能這樣生存下去。

見夜寒忽地低頭不語,臉呈禪思靜意,一點點,碧玉方才發現夜寒的心思了,嘆道:「夜寒,我們夫妻這麼久了,新鮮勁也算過去了,可我卻更戀着你。我閱人也多,你有哪門子心思我不干涉,可你也要為我和禪玉想想,還有將來的孩子,而且將來我們出去生活的可能性大,這個國家,對有錢人而言,並不能說是安全的,最主要的,你不是那種一往無前的英雄種,這方面的素質你甚至還不如我,你更多的是少人能及的聰明才氣,和冰玉一樣的溫柔慈悲心腸,你應該發揮你這方面的才能。領袖人物大都有一種天生的氣質品性,是學不來的。對這個現實的世界而言,冰玉,她可能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但她會是一個比我強的好妻子,好母親,我做你的好幫手,好伴侶,我們不是說過嗎?」夜寒道:「碧玉,我知我不如你,有些事,我狠不起那個心的。」碧玉道:「那我垂簾聽政,你明裏還是要站到前面去的,只是私下裏我們夫妻自己不計較這些就是了,你不知越強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做事越難的。夜寒,無論外面世界多麼廣闊,我的世界總是有一半是在家裏的,我們身外世界的所有一切加在一起才能和你相比,你要永遠記着我今天的話,便是有更好,更強的男人,他們也是無法再得到我了,生死我們都是一體的。」說了吻吻夜寒,說有事要和寥夢苓說,晚上睡覺時見。

倪家一家吃過了飯,都在大廳里坐了說話,只氣氛沉悶,閑說些家事。倪浩天這時進來,笑道:「大家來看看夜寒新寫的一幅字,楷體的,有進步,雖比不得真正的書法家,但拿出去也不難堪。」倪丕蓬,寥夢苓,倪烈天,倪薈宇,倪雪佩,她們的丈夫,禪玉的兩個嫂子,寥夢苓的哥哥等幾個人都過來看。倪浩天將字幅放到桌上,倪丕蓬見上寫道:

將軍

自古中華皆俊才,秋雨點兵上高台。

多少功名塵與土,不盡人頭滾滾來。

倪丕蓬看罷多時,哼道:「混蛋,反動,冰玉嫁吧。」說了獨自回書房去了。

寥夢苓看了聽了笑了,搖搖頭道:「夜寒這孩子,瞎鬧。」說了也走了,她哥哥也跟了她去。

倪烈天撓撓頭和倪浩天道:「我是許久沒挨罵了,可我真希望在老爺子有生之年再挨兩次罵,說不定我還能上兩個台階,我們的妹夫,不錯,秋雨點兵上高台,我喜歡。我是寧挨人罵,也不想讓人看不起,更不能讓人踏在腳下。這幅字沒人要,我留了。」倪浩天笑道:「隨你。」大家看了有點頭的,有搖頭的,但臉上帶笑是共同的。

夜寒過來把碧玉的話說了,禪玉怔了一會兒道:「禪覺她們又來信了。」夜寒道:「說什麼?」禪玉道:「不告訴你。」夜寒道:「我知道你們好,互相著不捨得,在庵堂的人,世界上知心的人會更少的。」禪玉道:「你知道嗎?她們取信郵信都要到山下的,每跑三次才能收到我一封信,以後我要定時寫,不能讓她們跑第四次。」夜寒道:「不見我不知,其實你們的內心都再豐富不過,紅顏薄命要我說在這,無情無意的人永不會悟得真禪的!」禪玉嘆道:「寒郎,我多愛你呀!你怎麼着都能懂我們的心,她們說我好,其實禪覺才比我更有佛緣,她的定力更是我所不及,她每次來信都祝我們生活幸福,每次都這樣,其實我早該知道。」夜寒道:「你想她們就回山上去看看,又不算遠,以後我們若離開這城市,再見面就不易了。」禪玉嘆道:「我才下山怎麼能又上山去?不,太沒趣了呀,再說,你不怕我留下不走?距離這麼遠,我仍感到我們那座山的誘惑力的。」夜寒笑道:「禪兒,你可真是個禪兒,我的好禪兒,你可真可愛。禪以**人的,世上你大致還是第一個。」禪玉道:「其實禪覺比我更適合接師傅的衣缽。」夜寒道:「你才說你知道什麼?」禪玉道:「看來你的禪性還不足夠,你沒看出禪覺她喜歡你嗎?」夜寒奇道:「這怎麼可能?她沒有丁點的表示,你別嚇唬我,我現在最怕這個,我再招惹不起。」禪玉道:「她沒讓你看出,說明她喜你更甚。唉,夜寒,我知她一生除了入得禪去,其它時間,她只會痛苦的。」夜寒道:「那我們接她下山來。」禪玉道:「不會的,她不會舍了師傅和禪悟,禪智她們的,難到只有我這樣狠心的人才能得到幸福?」說了禪玉落下淚來。夜寒哄道:「禪玉,你這是多愁善感,你不用歉疚,她們不會怪你的,我們幸福,她們才不會再牽掛什麼。」哄了一會兒,禪玉方才好轉。

晚上碧玉回來,和夜寒,禪玉睡在一處。熄了燈,說着話,三個人溫柔了一番。禪玉初始不喜這樣,現今已經習慣了,有夜寒在身旁,她便滿足。

不覺間,禪玉已先睡過去了,夜寒愛憐地為她蓋好毛巾被,將她的秀髮攏了攏,輕輕放好,望着微光下禪玉安詳的面容痴痴的不忍割捨。碧玉將一雙豐乳貼靠到夜寒背上,悄聲道:「我可要嫉妒啦!你才剛還沒和她愛夠呀?」夜寒滑進碧玉胸懷間,輕嘆道:「你這個魔女呀!唉,怎麼讓我遇上你了?我若不是親身經歷,誰說了我能信呢?我怎麼走到這一步來,我自己也說不清,這就是冥冥中的那種緣分嗎?」碧玉俏笑道:「我的夫君哪,你還是少些悲天憫人吧,養好身體,想着法應付我們兩個吧,可別讓我們委屈寂寞呀。我也不知怎麼的,和你在一起,總也是不滿足,身體不想了,心裏也想,就想和你愛。你不知這些天沒見你,我有多麼的難熬。」吃吃笑着,碧玉柔若無骨地又纏了過來,嘆息著道:「我的寒郎,你多好啊,你多妙啊!一輩子都不用提防你。」她的身體,四肢一起似鳳飛蛇舞,在夜寒身上不停歇地顛沛流離,唇舌也吮在愛人口上吐故納新。夜寒筋酥骨軟,當碧玉又去吻他的胸脯時方喘道:「你讓我死嗎?剛才那陣子,我已經讓你們吸弄枯了。」碧玉咯咯笑着不允,夜寒沒法,只好用唇兒,手兒隱在被中,悄悄地拾掇了她一番。碧玉輕輕顫動着身體顛狂,嚶著又哼叫了一回,方才偎著夜寒歇了。夜寒重又躺好了道:「若有一天,你們兩個真要割捨一個的話,還是你們商量了去,我真不知怎麼辦才好。感情上我已離不開禪兒,良心上我也不能負她,我們的精神在那風中,雨中已一同達至了無極。」碧玉又嚶了一聲,緊緊地擁著夜寒道:「你別嚇唬我好不好?你們一這樣,先時我還覺了好玩,現在卻覺了害怕。靜到極處,我受不了的。」夜寒撫了碧玉的美臀道:「碧玉,你我也是同樣地捨不得,若說夫妻恩愛,我從你身上總比從禪玉那得到的多,我真的也不能沒有你。理智上,你又是我將來幹事業最好的夥伴和老師。隨你們去吧,你們說怎麼着,就怎麼着,我是脫不開你們用了。你們倆個我都是對不起的,無論怎麼說,怎麼做,我都有負於你們,等到死,也只有死我才能解脫。」碧玉心中暖暖地道:「我們不互相嫉妒就是了,除了這,再沒有旁的障礙了。」夜寒道:「可能嗎?」碧玉道:「沒有你,不可能,可只要有你在,有你和我們在一起,我們三個人就是一體的,誰也分不開我們。」夜寒苦笑道:「也只能這樣了。」碧玉忽然詭秘地一笑,伏在夜寒耳旁咕囔了幾句。夜寒臉自覺著發熱,氣道:「只有你這妖女**才會有這些怪念頭,越發的下流了,我絕對不允許。」碧玉捶打着夜寒得意地笑道:「看看,這回是你嫉妒了吧。我們三個纏在一起的時候,說得清誰和誰愛嗎?弄慣了,你不在的時候,只我們倆在一起,說不定怎麼着呢。」夜寒在她臀上狠狠擰了一把,道:「你趁早收了你的淫心艷趣,小心禪兒真惱了,我不會向著你的。」碧玉笑道:「惱什麼!等我弄些帶子給她看,她就明白了,說不定先想了要我呢。」

禪玉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掀開他們的被子,拉過碧玉死死摁住,亂捶著低聲喝道:「你這個下死賤的小蹄子,浪得沒了家法,沒了邊際了。今兒我和夜寒就先弄你一回,弄死了你看你還浪不浪?」碧玉笑了告饒道:「好妹妹,你饒了我吧,我再不敢了。」禪玉道:「自己壞還去調弄夜寒,他要真壞了,你就有好果子吃?」碧玉只是笑,只是告饒,夜寒也纏過來笑着幫碧玉求情,禪玉把夜寒也捶了幾拳,嗔道:「家裏就讓了你們,要是在外面再敢有丁點的不檢點,你就死吧,反正我是沒臉見人了。」夜寒見了禪玉嬌倩可愛的光潔玉體,不禁嘆道:「今個兒可真開了眼,禪兒,你也讓我看了一回。」禪玉哎呦了一聲,方才發覺自己寸縷無著,光赤赤的一個妙相,想跑,可哪又跑得了,早被夜寒懷裏抱了去,歡歡喜喜地纏吻了一通才罷手。碧玉勾著夜寒的脖子,看着他懷裏的禪玉道:「好妹妹,我愛夜寒,連你們的愛也一遭愛呢,要不是崇拜你們那段極致的美妙,要沒有那勾去了我的魂,一下子就陷進去出不來,他想近我的身?差得遠呢。到了現今這地步,我們就三個人一心一意地好好過日子吧,誰和誰也別再分心,就當是佛祖許了,天理定的,別人都認可了,我們就更應往近了走,鬧起來,反倒授人以柄,這樣的事,我見得多了。」禪玉道:「社會上的事我也不懂,現時也不想去懂,今個兒我就來個約法三章,你們要是允了,便任隨了你們怎麼着,要是不允,我們就從此了結。」夜寒和碧玉都笑了允了。禪玉方整容道:「第一,夜寒你再不許有半個女人。」夜寒點頭允了,禪玉道:「碧玉也一樣,你這個浪蹄子,願浪在家裏浪,你們就是浪出那些個貓兒,狗兒的我都不管,只是不許你再和別的男人亂搞,那樣也和玷污了我一樣,絕不許的。」碧玉假裝就要給禪玉跪下,夜寒拉她道:「你應了也就是了,你越詛咒發誓,她越不信你,誰讓你平日謊話連天。」禪玉又道:「第二點,你們不許做逆天背理的犯國法的事。就僅是我們手頭存摺上的錢就夠我們過幾輩子的了。」碧玉和夜寒聽了便怔住了,禪玉道:「你們自以為什麼都懂,都明白,世上那些激烈狂放的主固然沒有善終的,可貪贓枉法的便個個有好下場?便是永不露的,可你不仍然擔着心,害著怕,做人也做不安穩的,那樣活着有什麼樂趣?再者越是淫思邪欲,陷進去越是不易脫身出來,越陷越深,早晚會入了魔道的。」碧玉道:「我若不吃獨食就沒丁點的風險,我就聽妹妹的,做事不再絕人後路,就是冤家對頭,該放他一馬也放他一馬,但一旦下手,就絕不留後患,那樣我們便安穩了。」禪玉道:「第三,暫時出去住住還成,到國外定居,我肯定是不去的,這的山山水水,許許多多的東西都是我無法離開的,夜寒要走,我也是不走的,碧玉有本事你便獨得了他去。」夜寒道:「這個我隨禪兒,我也不離開。」碧玉氣道:「非拐帶了我在這是怎麼着?要享受,還得出國去,在這,有錢也沒什麼可值得玩的。」夜寒道:「咱們沒強迫你。」碧玉聽了笑道:「哄你們呢,比較起來,能在家總比到外面強。」禪玉道:「說妥了就睡吧,這回我真困了。快歇吧,都幾點了,庵中參晚禪的人也早歇了。」說了又自躺了去睡。

夜寒和碧玉又說了會兒知心話,碧玉嘆息了低嚀道:

嬗郎

吾郎身上有嬗香,碧玉閨幃總斷腸。

踏盡人海覓知己,終得君懷入夢鄉。

夜寒聽了不禁嘆道:「噯,卧擁雙玉,此生何極!」禪玉夢中呢喃了道:「姦夫**。」碧玉膩在夜寒身上,嬌嚶了又要愛,夜寒道:「讓我睡一會兒吧,最好夢裏能把你伺弄透溜了。」碧玉吃吃笑了又道:「寒郎,知道么,這就是生活,這就是我所要的生活!千吻萬愛,我不能沒有的。」擁吻著,夜寒和碧玉一同進入了夢鄉。

玉潔說話算數,離上次在林之平那聚了不過兩天,她便請大家到家裏來。所有人里,凄芳是靠後到的,她見了雲雄,雲靖道:「孩子呢?」雲靖道:「在爺爺奶奶那。」凄芳「噢」了一聲轉到冰清房裏,見彩芳也在,夏雪濤,雲龍正陪了葉若新說話。葉若新笑道:「那天和你沒說夠,今天是知你來才來的。」凄芳道:「等一會我們再說話,你的事,彩芳她們和我說了。」說了凄芳到廚房涼台上,往下看,看還有誰來,一會兒見彩雲,文雄,長歌,程慧搭伴過來,她便喊:「就你們幾個?」程慧道:「還有我兒子呢。」凄芳笑道:「快上來吧。」

一會兒,紫薇和羅薇母女倆也來了。雲靖,雲雄見了忙去跟她娘倆說話。雲靖最是放心不下,單獨著和羅薇談了許多也說不完,最後她道:「你也快十八歲了,成了大人,就得靠自己,再不能指望你媽。」羅薇道:「那我還得去念高中,耽誤了快一年了。」雲靖道:「讓紫薇姐給你辦,去不了重點,普通也行,雲靖姐現今都常學了看書呢,書上說開卷有益,不會錯的,不過還是該有選擇,現今的壞書更多。」羅薇道:「你們也來這吧,別回縣裏了,我和媽就再不寂寞了。」雲靖道:「你雲雄哥還為你們的戶口關係跑呢。過幾天我們就回去,在這你好好的,別跟不知根底的人晚上出去玩。」羅薇道:「我聽還不行。」雲靖道:「那就好。」

凄芳一個人在涼台上的椅子中坐了沉思。雲龍不聲不響地站在門旁,臉上浮着淡寂的微笑。凄芳道:「雲龍,快來,凄芳姐還沒跟你說上幾句話呢。」雲龍道:「凄芳姐,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凄芳低頭道:「你是說野森?」雲龍點頭道:「每年放暑假我都到山上去看看,那房子已住了別人,我只遠遠地看些。」凄芳道:「你是這些年又跟我提到他的不多的人當中的一個。雲龍,你現在是怎麼看他的?」雲龍沉思了一會兒道:「野森是我見到的最優秀,最令人敬佩的人,我為遇上這樣的朋友而感到慶幸。他那種對生活的滿腔熱情和高度的責任心,直到現在還時時震撼着我的心靈,時時教育着我怎樣做人。他孤獨正因為他清醒,他痛苦是因為他正直,他看問題有時偏激也只說明他也和我們一樣,是正在成長的青年,而不能說明其它。他既不是孤芳自賞的怪客,也不是嘩眾取寵的小丑。他的所言所行無愧於他自己,他的朋友,也無愧於國家和我們這個時代。他惟一讓人遺憾的就是當他對人生有了新的認識的時候,生命之神卻離開了他。自然,時間,真是無情的,與它們相比,生命是多麼的弱小啊!」凄芳嘆道:「雲龍,你也長大了,一切都在不知不覺間。我為他有你這麼好的朋友而高興,我為能有人理解他,和我一同去懷想他而感到幸福。雲龍,我不知是不了解他還是不接受他,總之我常常為他所眷戀和奮鬥的理想難過,那是那麼的遙不可及!有時我真想哭,更因為沒有人理解他而難過,我現在才明白,他並不是一定要人贊同他,而是要人去理解他,而這麼一點點的,我甚至都從未給予過他。現在一切都是那麼的遙遠了,我再也感知不到了。」雲龍道:「凄芳姐,你別難過,他存在過,輝煌過,愛過,恨過,這就夠了。」凄芳嘆道:「或許你比我對他的認識更深刻,謝謝你,雲龍。」雲龍微笑道:「不用,凄芳姐,要說謝,我該謝他的。國家,責任,榮譽,是他第一個讓我明白這些的。」凄芳沉吟半晌又道:「噯,生命是多麼的寶貴啊,我們要好好珍惜呀!」雲龍輕聲道:「凄芳姐,你也一樣。」凄芳怔了一會兒方又道:「美好的東西,太難擁有和保存了!無論怎樣,青春總該是無悔的,在這上,你和彩芳她們真比我們要強的,責任和幸福快樂你們都把握住了,凄芳姐在這一點上一定會跟你們學。」雲龍聽了笑道:「許多人都羨慕你有錢,你不覺得這是幸福嗎?」凄芳道:「錢只能給我方便,想去做什麼事少些羈絆,可錢不能肯定就給我帶來幸福,只憑它,能夠滿足些慾望,僅僅是一些低級的慾望而已,真正的幸福快樂,只有慧美的心靈才配去擁有。」雲龍道:「凄芳姐,我覺了事情應該一分為二地看,思想和智慧是一種精神上的力量,金錢是一種物質上的力量,這兩種力量放到現實社會,是可以互相轉化的,想擁有一種改變歷史的終極力量,這二者是缺一不可的;當然,我不看低金錢,更不看低人的思想,在主次關係上,我和你的觀點一樣。」凄芳笑道:「凄芳姐不常看書了,有些個新名詞聽了都有些不解了。」雲龍笑道:「新的倒不一定是好的,總要經過實踐檢驗。」凄芳道:「行啦,凄芳姐知道你長大了還不成,你們男兒,我不理解的正在這,我現在仍然受不了這個。」雲龍笑道:「我和彩芳互相間又覺了新鮮好玩了。」凄芳笑道:「這話說了我愛聽。」

凄芳和雲龍還要往下說,忽聽柔溫屋裏正大聲嚷了說話,兩個人進去了,見柔溫站在地當央,正高聲道:「我真佩服東方夜寒,他真好本領,硬能把一個滿心滿眼佛祖的小尼姑自山上廟裏拐了來,我是再不如他的了,再沒這樣的本領了。」雲雄道:「柔溫,你倒不一定沒本事,只是沒機會了。」大家聽了都笑。

柔溫哼笑道:「沒機會也得去逗氣逗氣,不溫柔一把,不白遇上一個可人了。你們這些人,沒幾個懂得玩笑的妙處的,我和她弄契合了,夜寒得的益處不更大嗎。哎,知音難覓,你們越來越沒趣味了,還不如我那幫子正念初中的小朋友。嘿,等我這幫子小朋友再長幾歲,哪方面都得把你們淘汰掉。到時候全憑真功夫,指天發誓也好,痛哭流涕也罷,全不濟事。到時候我柔溫柔大爺由師尊自然進級為榜樣,說不定鍋里掂掂,火上烤烤,一不湊巧還炒成一個英雄哩,天地間一片的燦爛輝煌!除了小乳乳有數的幾個外,這世界就該了由我瀟灑一把了。到時候我得誰吻誰,得誰摸誰,得誰愛誰,沒一個不喜歡的。嘿嘿,到那時,該是玉潔守着戀着我了,跟了我撒嬌使溫柔。嘖嘖,多美!誰要敢不服不忿,我一聲號令,立即打倒,那些個老胳膊老腿,榆木腦袋,酸肚子,爛腸子一類的貨色,只配大冬天裏,穿着破棉襖,捧著沒底兒的破泥碗,都喝西北風去。到那時,我絕不迫害你們這些相好的,不過那些沒土地爺的小廟啦,主人出國旅遊的狗窩啦,還有一些地洞草甸子什麼的,一通把你們安排去。」雲雄聽了道:「柔溫,你看誰大老爺們現在還弄這些?還是這個性,不成熟也罷了,要讓人說俗,玉潔媽媽的面子往哪擱?」柔溫道:「你懂什麼?俗話說大俗大雅,許多先時俗的不行的那些個,現今雅得那些個藝術家都誠惶誠恐的。不用說旁的,看看我,我這麼一站,看出什麼來了?告訴你們,潮流!懂不懂,九十年代我都不希罕了,我展望的是下個世紀,我就代表着新世紀的潮流,時尚,你們認為過時了,不新鮮了,可自有人喜歡的,比如雲靖,從前多看一眼都挨剋,現在不開化多了,才知了我的好處,我們」雲靖一旁聽了道:「柔溫,你想死的話我幫你一把,你想活着就給我住嘴。」柔溫自也是吹噓得乏了,果然一旁歇著去了。

凄芳跟過來道:「柔溫,我今個兒就是為你來的,呆會兒我就跟玉潔媽媽說,反正是你勾引我的,你才剛不都承認了嗎?」柔溫一聽這話,興緻全沒了,看了凄芳道:「咱不說好了不說嗎?」凄芳道:「那你就得把你那什麼潮流,時尚地送了我享用。」柔溫道:「原來你嚇唬我,咱們還是別吧,凄芳。」凄芳抿嘴笑道:「以後再說,不過放過你的可能性不大。」說了凄芳到冰清房裏找葉若新說話。

葉若新和凄芳道:「凄芳,我聽她們說過你的,你也真不容易。」凄芳聽了面色有些沉鬱,她道:「幾年來,我一直生活在我母親,父親,哥哥,還有我敬重過,或者說喜歡過的一個大男孩的陽光和蔭翳里,無法擺脫。現在我知道,我該從往日的蔭翳中走出來,去擁有屬於我自己的陽光和陽光下那廣闊的天空,只有這樣,我才能活得真實,幸福快樂。你也一樣,不該再困頓於過去,應該有新的想法,新的生活。在這個時代,我們女性仍是弱者,經受的苦難仍多,不要幻想依靠誰,理智,成熟的男人之所以成功,是因為他們只依靠自己,相信自己,我們也應該一樣,靠奮鬥去取得成功,無論代價多大,這成功里包含了多少的苦難和心酸,我們都該毫不猶豫地去承擔,就是死也不要退縮,敗退下去,苦難會更多。只要奮鬥,無論生死,成功與失敗,我們的人生便都是無悔的。迄今為止,我沒看到幾個有着頑強奮鬥的決心和勇氣的人真的失敗了。一時的成敗,不足以論英雄。我們都還年輕,這就有着無限的生機,就象初春的草木,有被折損的,有被狂風暴雨肆虐掉的,但絕大多數卻在旺盛地生長,沒有誰能阻擋大自然,這一偉大的生命力。我們是比草木更偉大的精靈,只要我們自己不頹唐,不喪失信心,我們渴望的幸福生活,這當中包括了我們最需要的愛情,終會來到的。其實我們都已經得到過,擁有過,雖然短暫!我們不該傷悲,否則我們愛人的在天之靈會不安的,當然,如果有靈魂的話。」

凄芳一臉的紅潤,眼光晶瑩,話說至此一股靜謐安詳的輝光掠過她的臉龐,襯着她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曠遠迷離的神奇異彩中,那種女兒的美慧,一時間似已到了極致。葉若新感到自己不再那麼悲痛了,忽地展顏笑了,凄芳的一番話語已打動了她的心,她認為凄芳說的是對的。

凄芳拉了葉若新的手,笑道:「世上的好男人多的很,總會有適合你的,你別擔心,以後我替你留意就是了,保准送你個好丈夫,有錢的,有才的,有貌的,有責任心的,會柔溫人的,隨你挑選,只要你仍然可愛。」

兩個人一時間都不說話了,攜手靜坐了會兒,葉若新不知想到什麼,忽地又笑了,悄聲道:「凄芳,你就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嫁給你就成了,你實在比男人還男人。」凄芳笑了道:「嗯,精神上,我只怕有四分之三是男人的,歷史的原因,我也擺脫不開,不過身體上,我仍然百分之百是個女兒身,這個,永遠也改變不了。」葉若新道:「這幾年,你就一個人過?就沒有過情人?」凄芳笑道:「嚴格地講,給我精神以寄託,能安慰我的人有幾個,若說情人,只有一個,他叫柔溫,剛才吵的最歡的那個。也認識他有四,五年了,我們跟他,就差沒真的上床**了,其它方面,實在比許多真夫妻還親近。」葉若新道:「怎麼是我們?」凄芳道:「象我和他這樣糾纏不清的,只我認識的人里就有好幾個呢。你喜歡,我介紹你們認識,你一定喜歡。」葉若新笑道:「跟我說過幾句話了,他人極老實的,可聽彩芳以前講過,對他的評價可不高。」凄芳笑道:「他們在一塊,老的不尊,少的不敬,喜歡不厭罷了,怎麼也弄不到一塊去,只你和他處久了就知道了,沒跟你淘氣是強忍着呢。」葉若新笑道:「聽你一說,我還真好奇了呢。」凄芳道:「你這就是要喜歡他了。」葉若新笑道:「他那個孩子樣是不是裝的?」凄芳道:「這倒不是,他幼稚的地方多呢。」

正說着,彩雲過來道:「柔溫呢?」凄芳道:「跟夏雪濤他們出去買東西了。」彩雲迎下樓,等了一會兒,果然柔溫和夏雪濤,雲龍,冰清,彩芳拎了東西回來。彩雲跟在後面,暗中拉了柔溫。幾個小的進了屋,樓道里沒了旁人,彩雲笑道:「柔溫,許多日子不見,想沒想我?」說了心裏樂的不行。柔溫心不在焉地道:「當然想。」彩雲擰他的皮肉道:「柔溫,我們好吧,委屈了你這麼些年,樂只我們得了,這回我就犧牲幾次,借代著替程慧,凄芳,禾禾她們幾個還你的情,怎麼樣?你什麼時候要?」柔溫這一陣子暈頭轉向,凄芳剛才的話還在腦袋裏迴旋了不去呢,他也不知誰是他的主心骨了,也不知該怎麼愛好了,女兒們仍自喜歡他,他又高興,又幸福,只這回和彩雲要動真格的,不管真假,他卻畏縮了,掙也掙不開,彩雲早把他擁在懷裏,安安靜靜地讓人家溫柔,他卻不會,早慌了手腳,抵擋道:「彩雲姐,你饒我吧,這些天我死了好幾次了,再不敢了。」彩雲笑道:「你少騙人,再不敢?消停不了幾天,到時又會死纏了人鬧的,現在什麼都給你,你怎麼不要?」柔溫苦笑道:「你問玉潔,她若允了,死在你懷裏我也肯,她不允,我簡直就是受罪。」彩雲不知身體里哪根弦兒給觸著了,愛得無以復加,生拉着吻了幾個,才放開柔溫。柔溫脫開身,遠走了幾步才道:「我的天,才只幾年,我只以為小乳乳一個人變了呢,沒想你也變成這樣了。」彩雲笑道:「還是老規矩,我們的只是我們的,不許說了旁人聽,玉潔媽媽也不行。」

進了屋,凄芳又給拉到沒人處,道:「這麼長時間,你想好沒?」柔溫氣道:「你們這簡直就是強姦!我受不了了,換了班來折磨我。凄芳,我們哪次以後我都頭痛欲裂,求求你了,你找別的男人我不心疼了。」凄芳惡狠狠地笑道:「你就當是還債吧,讓你鬧了這許多年,什麼都蘇醒過來了,你惹的事自要由你來給解決,你怎麼脫得了干係?再說一周我至多要兩次。」柔溫道:「你那一次頂兩次,我受不了。」凄芳道:「那我不再強迫你,你心情好了就找我,我侯着你好不好?」柔溫道:「好歹讓我歇幾天,我腦子全亂了。」凄芳道:「行,我也得歇幾天。」說了笑着往別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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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吟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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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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