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俠女從教〖1〗
昨天東旭在雲姐小屋，凌聽雲姐暢談一段廖家遙遠的歷史，太陽偏西時分，東旭又想起自己的約法三章，便起身告辭，雲姐顯出一副無可奈何，戀戀不捨的表情。東旭看在眼裡，心中泛起憐憫的浪花！
石園四隊一個人的知青點，也讓他弄的乾乾淨淨，他這人也挺怪，雖不愛收拾邊幅，但他愛環境的乾淨，年紀輕輕喜歡鬍鬚，可鬍鬚偏偏不往長長。十多年不剪不剃，始終不過寸。但天天對著鏡子，還是滿上心的，打理他那如雲子卷般的絡腮鬍子。有時候自己還要欣賞上好一大陣子……
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初，男士的衣服著裝很簡單，大體上也就能分出那麼兩種，一種是工作裝，就是常見的工作服。二是禮服類，多是軍裝和中山裝，那個時代在中華國土上還見不到一個穿西裝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遠在省誠親屬二姨家的馬華，牽挂著婆婆的大事。她知道婆婆對東旭一往情深，也知道東旭喜歡婆婆的才華人品。
但在他倆之間象似隔著一道鴻溝，有一種難以逾越態勢。她分析不透這個障礙究竟在哪？有金山在身旁，馬華放不開手腳去撮合，馬華一顆賢惠的孝心，一直在觀察著婆婆與東旭的發展動向……
鳳雲收拾完金山小院，照顧完金山的寵物大黃狗，鎖好門戶，在耐心的等待東旭到來。四十一歲的鳳雲把對東旭的思戀，移接在長順哥的情感中，已經到了不可忘去的程度。每天都以極強的耐力，在剋制情感的澎漲！
東旭更是一顆痴心，總覺得雲姐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吃過早飯，東旭又三步並作兩步奔到雲姐溫馨小屋。說罷幾句客氣話，雲姐又開始說起一段廖家新村的趣聞。那是鳳雲一生中難以抹去的記憶，每時每刻都在她心中回蕩。
「東旭呀！喝水你自己弄吧！姐接著說說廖家的歷史吧！我在三歲那年遷往廖家村，初到時，爸爸與媽媽在新建的果園亭子中，看看書，寫寫詩文，生活也好生愜意，在園子里待煩了，再出去走走，到處都是莊田，空氣新鮮，再觀察莊家生長的葉片。這樣好日子好心情，一晃過去兩年多。
也吸著了草木之靈氣了，也受到天地之合孕育了。可是不見媽媽孕育廖氏接班人。對此事爸爸始終不放在心上，在閑暇時常看小學堂華先生給他拿來的雜誌，有西方文學，關於女權討論的熱火朝天，新時代雜誌，把這位文學家我爸爸的思潮拉進與進步派一邊……
媽媽常為不能給廖氏留下後人而苦惱，媽媽經常勸說爸爸續賢，得到的回答是萬萬不可！媽媽在冥思苦想中，終於想出個好辦法；背著爸爸，托長順的爸爸媽媽四處打聽，找健康貌美的年輕姑娘，條件是，良家女子，未婚，有文化，懂禮儀，在那個時代，就媽媽提出的這些條件，讓張老夫婦好生為難。但廖府白夫人的交待，對張老伯夫女婦簡直就是聖旨。
張老伯夫婦放下手裡一切事，田裡活計由廖家總管廖興給僱工去做。二老在方圓百里熟人中四處打聽，約兩月余時日有了眉目。
在這之前，老舅白坤濤給爸爸介紹一位教書先生，老舅說是他的朋友，國高畢業，學問淵博（其實是留英，法博士），並且說，鳳賢，鳳彩的學識問題都由他安排。老舅的提議爸爸從來都是百依百從。
老舅暗暗打聽媽媽對廖氏的男性下一代，媽媽是怎麼看？老舅並沒有說出什麼主意，可媽媽的理解並不是這層意思，認為他也在為廖家香火繼承人所擔憂。
老舅走後，媽媽像地下工作者似的，把廖興廖方龍廖方虎秘密召集一起，緊鑼密鼓的背著爸爸在暗中，做著給爸爸續賢之事……
那時我已經六歲，在家裡小學堂和兩個姐姐，還有佃戶家的十幾個孩子，新村佃戶家和附近的農家孩子，來到廖家小學堂上學者，一律不收學費，中午管飯。
在這些窮人家的孩子裡面，就有張老伯的兒子張長順，他大我三歲。也是前世積緣未了，我笫一眼看到他那憨態可親的樣子，湊到他面前，一顆童心的直白說：「小哥哥，我要你抱著我寫字！」
隨即又在他那張娃娃臉上親起來，一個屋的孩子們亂了起來，一陣大笑，華先生奈在我是廖府三小姐情份上，年紀又最小，制止同學們的笑聲，隨既說：「張長順！從現在起，由你抱著廖鳳雲聽講，和寫字，課間活動也由你照顧她！」
在舊學堂里先生的話，學生言聽紀從，也就是我的一次任性，張長順便成了我的影子，每日伴在我身邊，睡覺在長工宿舍，我的家也就成了他的家……
東旭在會神地聽雲姐講起她童年，很自然地順口說：「啊呀！雲姐的長順哥哥原來是這麼回事呀！他怎跑到北大荒來了呢？」
「小弟著急了？姐先杷這段包起來，姐要把秘密全都說出來，到了那段你不用問准知道。」我還是說媽媽的秘密行動吧。
一天傍晚，張老伯和老伴走進廖府，直入后宅，他們是廖家常客，也是貴賓，進出廖府更夫從不阻欄。都知道他們兒子是我這個廖府三小姐的小侍衛。把二位引到張姨李姨房間，媽媽近段日子也常在這裡。
張老伯與老伴悄悄地和媽媽說：「夫人，這是天大喜事，前天我們兩在黑山頭屯，遇到一位漂亮姑娘，是從很遠的遼陽城裡逃婚，跑出一年多的大人家女兒。在黑山頭屯姥姥家避難。姥爺是遠近有名的武術教頭趙大權，很受當地百姓愛戴。
他的寶貝外孫女也是遠近聞名的俠女。今年十八歲，在遼陽城家裡把她許配給綢緞莊章老闆。據說這位章老闆的錢大，可是章老闆的年歲也大。事情還沒妥，爹娘黑天白日纏著女兒，應允這門親事。
烈性子的姑娘牽出常騎著到郊外玩耍的白馬，背上她心愛的寶劍，一溜煙跑到四百裡外的姥爺家，一年多沒回遼陽城。家裡老爹來到姥爺家勸說，姑娘不肯回去，最後老爹放棄勸說，全權交給岳父大人，他放手不管了……」
那天晚上長順哥哥看見他老爹老媽走進后廳，拉著我的手，我們兩個小孩子也沒人注意，兩人也往後宅跑去。到了大廳門外，被張姨欄住，並把我倆領到前院東跨院，我和大姐二姐的書房看了起來，我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兒。
「唉！雲姐啊！那時候的廖家當家人是叔叔吧？難道叔叔不知道家裡給他辦事兒嗎？叔叔一點也沒察覺嗎？」
「小弟呀！又急了吧！家裡參與辦這宗事的人，都受媽媽的口傳禁令，保密。另外，商討這宗事都在後宅，張姨李姨的房間，爸爸從來不去那套大廳……」
「那時代的文人真講究，自己的事，被別人在暗中操縱，他確一點察覺沒有，少見！太少見了哇！」
「東旭小弟，等將來姐領你看看我的老爸，你該說，他老人家也太隨合了……」
姐弟倆的敘說又到了東旭的約定時間，他又深情的看著雲姐美麗的臉，告辭，走回知青點，用一段時間品味這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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