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怪異的皇帝

第三章 怪異的皇帝

第三章怪異的皇帝(本章免費)

我被他含着耳垂輕薄,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一連串冒起,身子像篩糠似的抖啊抖。

「嘿嘿,皇上你這話不對,沒有可能永遠不離開吧,難道你上茅廁也要把我捎帶上嗎?」

看我的眼睛還在滴溜溜,白夕煌若有若無輕薄着我的臉蛋,涼涼道:「別扯開話題,看來你把朕的話當耳邊風了,你就儘管試試逃跑,被朕抓住你會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話中透出一股寒意令我渾身一顫。

我鬱悶瞥他那張欠扁的美艷臉。

「知道你厲害了,放心吧,我都說了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開玩笑,我一定會逃出去的。

以前沒有逃脫是因為我還沒有用上我的殺手鐧,不過我逃出去,就絕對死也不要抓回來。

落在這變態手中,下場肯定生不如死。

白夕煌對我的臣服很滿意,在我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以示表彰:「你知道就好!小喇叭,你果然是聰明人。」

喜娘進來拜賀一番后,顫悠悠把帝后的衣擺艱難綁在一起,把蓮子、紅棗、五穀等撒在床上,邊撒邊祝願皇上和皇后共諧連理、同心同德、百子千孫。

我聽着那些賀詞,心裏真不是滋味,誰要和這樣的變態生孩子,呸呸呸,我剛才還詛咒他兒子沒屁股。

然後喜娘倒滿青玉合巹酒,金色透亮的美酒在燭光映照下,泛著一圈圈醉人的光澤。

我的手被綁住,無法拿酒,無奈看他:「我不跑也不搗亂,你放開我吧,我拿不了酒。」

「朕還是喜歡綁着你,拿不了酒,朕幫你就好了。」

「可是我的手很痛,你就不能放開我嗎?拜託了,夫君大人。」

這金絲束縛著別提有多難受。

「不行,這樣才有趣,來吧,小喇叭~」

白夕煌抬手悠然喝乾凈一杯酒,然後拿起另一杯也放到薄唇邊,暈暈燭光下,他一動不動,只勾起狡猾的笑斜睨着我。

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忽然明白他想幹什麼,氣得直發抖:

「我、我自己來,不要你用嘴喂。」

白夕煌置若罔聞,含了一口酒,嘿嘿一笑,勾住我的下巴,用舌頭頂開我緊閉的嘴唇,探入我口腔內。

一點點通過他的唇舌哺進來,香醇的酒落在我嘴裏滾入喉嚨,我覺得像喝毒藥一樣難受。

「怎樣,味道不錯吧!」

我恨。

居然要我喝這個男人的口水,感受只有一句話:噁心死了。我要洗胃我要洗胃。

白夕煌灌完我,還意猶未盡舔舐一下我的紅唇,像在品嘗香甜的紅櫻桃。

末尾還贊了句:「甜甜糯糯的,你很香甜。」

我猛哆嗦一下肩膀,俺又不是糖果。這個死變態,越是反抗他,越是愛折騰我。

喝完交杯酒,就是同牢合食。

龍床前擺着一張長型紅木鏤花鑲雲母圓桌,上面鋪着明黃鴛鴦戲水圖案的綢緞,邊上放置著一雙玉如意,綢緞上擺着各種別緻可愛的點心、糖水、喜餅、肉糜。

經過剛才的教訓,我已經不指望白夕煌會好心,放開我讓我飽吃一頓。

今天折騰了一整天,我餓得快要肚皮貼背,看到眼前可口的食物,更是兩眼放光,視線再也移不開。

滿桌珍饈百味,白夕煌自顧自隨意動了幾口,就意興闌珊放下筷子,拿起一旁宮女奉上的手巾擦擦嘴巴,洗手后,再接過清茶漱口吐在玉盤子上。

見我盯着桌子上的食物流口水,他得意問:「怎麼,你想吃?」

我老老實實回答:「廢話,我今天餓了一天,都快餓死了。」眼睛不由自主瞟了眼香噴噴的菜肴,猛咽口水。

白夕煌殘忍挑高眉:「可惜你剛才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朕聽了心裏不舒服,所以不想讓你吃。撤下。」

我磨牙,這個記仇的傢伙,沒風度的小氣鬼。

我可憐巴巴看着宮女開始收拾食盤,自我安慰:「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小雞肚腸,哼……不吃就不吃,本姑娘身體一級棒,不吃一兩頓當清除體內垃圾,健康又長壽。」

「你倒是懂得自娛自樂,你們都退下吧。」白夕煌突然揮揮手,示意女官們退下。

然後開始意味深長對着我笑。

一行女官躬身退下,並把門緊緊掩上,一個巨大的點金囍字貼在門后閃著艷麗的光芒。

紅帳被風微微吹起,花燭已經燃燒了一半,珠淚成堆。

我又開始毛骨悚然。

白夕煌斜靠在織金如意靠枕上,華麗的喜袍慵懶散開,鋪了一床紅艷。

妖異的美瞳春光瀲灧,他舉起指尖,劃過薄情的唇瓣,挑逗中盡顯色情的味道,懶洋洋散發着雄性強勢力量。

「喂喂喂……你別胡思亂想啊。」我坐在另一邊不住往後挪,終於驚慌了。

「胡思亂想?呵呵,別亂用成語,你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需要胡思亂想么?」白夕煌說不出的得意,見我往後挪,故意也向我這邊挪。

我只好驚恐繼續往後挪。

「不準過來。」

「我偏要過來。」

洞房花燭夜啊,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對洞房的含義再明白不過。

眼前的男人真的很美很妖異,但是再美也只是個變態,要和這個變態上床?絕對NO、NO、NO、NO……

我心裏直發寒,雖然行了古代的婚禮,我可從沒當這個男人是自己夫君,更沒想過和他生兒育女。

何況我的第一次是留給我愛的男人,怎能便宜了這個死變態。

該死,怎麼辦好?我不能坐以待斃。

聽說這個白夕煌很風流,後宮養了無數的美人。這個皇帝有些奇怪的癖好,不喜歡官宦的女兒,這麼多年居然沒有立過名門千金為妃嬪。

後宮女人都是些從民間搜刮來的女子,沒封位就這樣豢養著夜夜笙歌,據說每天侍寢的美人都不一樣,染指無數美女,過盡千帆,可謂色狼中的色狼。

現在我被綁住了,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難道我真要被這色狼佔便宜?

我不要啊!

「喂,你是有品位的美男呢,而且後宮有那麼多美女,怎可以在這種事上強人所難,這樣很沒面子,我會看不起你。」我試圖說服他美男應該保持風度。

白夕煌把我驚慌的表情一覽無餘,摸著下巴,開始壞壞笑。

「對自己的女人做這種事怎會丟臉,不做才丟臉。你終於知道害怕了,朕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呵呵……重頭戲要上演,別怕,朕懂得憐香惜玉,會好好的溫柔待愛妃。」

白夕煌說着,就要伸手來抓我。

「不怕?我就要失身了,哪能不怕。我告訴你,我絕對不要和你這個和無數女人滾過床單的花心蘿蔔上床。」

「花心蘿蔔?」

「就是指你這種花花腸子的男人。」

我雙腳被縛,一急,使出青蛙跳,蹦蹦蹦,趕忙從他身邊跳開。

一直跳啊跳啊,居然被我跳到距離白夕煌最遠的窗枱下。

我正奇怪白夕煌怎麼對我的行為不發火。

轉身卻看到他優雅支著下巴,哈哈大笑,那妖媚眾生的姿態,比九尾狐還勾魂攝魄,簡直有失帝王風範。

這人到底是怎樣了,抽風了嗎?希望他就這樣笑死了,省得看到他的臉就想想扁一頓。

「皇后,難道入宮前嬤嬤沒教導你要如何討好夫君大人么?」

白夕煌繼續笑得歡暢。

我鬱悶,我知道自己的姿勢難看,讓這個見慣後宮優雅女人的男人,樂不可支,不過也不該笑得那麼誇張吧,嘴巴都歪了,好沒風度。

「有啊,不過我左耳入右耳出,全忘了。」

那些在我耳邊嘮叨的教習嬤嬤,我當她催眠。

白夕煌眼裏浮起濃烈的興趣:「看來平民皇后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不時能讓朕來點新鮮感,後宮的女人是艷光四射的牡丹,嘗多了也乏味,偶然嘗下路邊喇叭花的滋味也不錯。」

我瞪他:「我不是喇叭花,我就一雜草,味道苦得很,你就不要嘗了,小心吃壞肚子拉到虛脫。」

「有挑戰性才好玩嘛。」

白夕煌從凳子上站起來,萬縷青絲從他肩膀滑下,月華晶瑩的光澤蠱惑人心,含笑一步一步逼近:「來吧,朕的雜草新娘,春宵一刻值千金,別浪費了這美好時光!」

我急了,立即放狠話:「死花心蘿蔔,你敢過來……」

皇上就可以強迫人上床嗎?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我又不是能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過來又怎樣?」白夕煌微笑逼近我,看着我着急的模樣,他愈發高興。

「我跟你拼了。」我一頭撞過去,不活了,士可殺不可辱。

白夕煌沒想到我發起野蠻來,像個野牛似的衝過來,一時觸不及防被撞到在地上。

兩人的頭磕在一起,我直呼痛,他的腦袋是鐵造的嗎?幾乎把我撞破頭了。

白夕煌被我一撞也懊惱起來,陰起了臉容:「該死,你竟敢撞本皇。」

「撞就撞了,最好撞死你個色狼。」我冷哼著怪笑,倒在地上痛得呲牙裂齒。

白夕煌被我一頂撞,墨色的眼瞳縮成一團亮點,像一支冰針射入我的心臟。

我身子一僵,知道他真的怒了,也許他從未被人如此忤逆過,天性里的戾氣被我激發出來,我心發涼,情不自禁後退。

白夕煌爬起來,一手拽着我的腰,喜怒無常的他把我直接丟上床,點了我的穴道,解開繩索。

我正喜悅被放開——

怎知下一刻,他居然唰唰撕光了我的衣服,肌膚上涼滲滲,我渾身止不住戰慄,雞皮疙瘩在皮膚上浮起來。

「喂,你幹什麼?死花心蘿蔔,快放開我,放開我,你敢碰我,我要殺了你,做鬼也日日夜夜纏住你,你不得好死。」

我沒想到他真的惱羞成怒,想到自己要失身了,不禁哇哇大哭,哭得天地變色。

白夕煌趴在我身上,瞪着我狂哭不止的臉,僵住動作。

半響后,他懶洋洋拍着我的臉,輕蔑道:「放心,就你這干扁的身材,朕沒興趣。吵死人,閉嘴,再敢哭把你的肚兜撕了。」

這句話很有威脅力,我馬上剎車,不敢再哭出聲。

以前還覺得自己長得纖細如豆苗,是心中大痛。

看着這個時代女人那種豐腴的美,屁股翹翹、胸部渾圓,很羨慕。現在我倒是慶幸自己的四季豆身材,由此避過一禍。

不過由這該死的男人評論自己的身材不好,我心裏那個堵啊。

白夕煌粗魯把我往床裏面一翻,我蟲子似的滾了一滾,滾到裏面。

我好奇回頭,只見他抽了綰髮的簪子在指頭上一劃,殷紅的血珠滴落床上鋪就的一張白布上。

我臉一紅,我明白他在幹什麼。

皇帝大婚明天一早都會有敬事房的女官,來收了這張證明皇帝臨行皇后的落紅,回去登記入冊。

白夕煌不想和我圓房,又不能落人口實,所以這樣做。

白夕煌做完這一切后,被子一掀把我的身子蓋着,轉身就離去。

我急忙叫住他:「喂,你去哪裏?」

這個白夕煌脾氣真是陰沉不定,比女人月經還變化無常,一開始捉弄自己,後來似乎又生氣了,搞不懂這傢伙的情緒起伏曲線。

白夕煌懶懶的聲音遠遠傳來:「怎麼,玩欲縱故擒,剛才還一副貞潔烈女,現在見朕離去慌了。可惜朕對你的身子沒興趣,沒有半點女人味。」

我無語:「……」

「以後少在宮裏鬧騰,逃婚也好,故意拒絕朕也好,雖然這種反其道而行之的手段比其它女人高明有趣,可惜朕最擅長制服你這種玩弄心機的女人,哼。安安穩穩當好你的皇后,別弄些妖蛾子出來。」

搞了半天,這皇帝居然以為我所做的抵抗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我更加無語。

見過自大的,沒見過這麼自大的。這個自大狂,以為自己長得帥,所有女人都恨不得爬上他的床。

可惜我對一大堆女人坐過的公交車沒興趣。

不過他誤會也好,討厭我總好過喜歡我,至少不用擔心失身。

「你放心,我絕對不敢高攀你。我只是想說,你離開時能不能幫我解開穴道,我這動彈不了,睡不着覺,你怎能這樣對一個弱女子。」

今天累個半死,睡覺還不給我個安穩,這皇后當得也忒命苦。

「你是弱女子?」

白夕煌眯起眼瞧了我老半天,不知在想什麼,然後眼睛閃過一抹笑意,很快他轉身就走。

很酷丟下一句:「睡不着是你的事。」

我大口氣堵在胸口,這個狗皇帝太陰了。

我詛咒他全家,當然不包括我。

白夕煌剛走出內室,就聽到自己的新皇后,在裏面可憐巴巴嘟噥著一首古怪的歌:好心呢,福心呢,可憐我這個五花大綁的可憐蟲呢,真飢餓啰,又凄涼,哪個好心人搭救我一個芝麻餅呢……

「飢餓又凄涼」。

白夕煌輕笑,這種時候她還能自我調侃,這個王朝顏太有意思,他果然沒有挑錯。

那天他站在高處看着底下烏壓壓一群低首含羞的少女。

選皇后是一件麻煩事,太后推薦過來的全是她心腹,他當然不願意身邊多一顆危險的棋子,而他也不願把自己信任的臣子女兒送上這個危機重重的后位,被太后折磨。

最後他決定選一個無關重要的女子,不會影響大局的女人。

他掃過那些明月書院的女子,這些普通的官宦千金最合適,那麼該選誰?

他無所謂笑看那些滿心期待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子,笑她們的無知,誰說飛上枝頭一定會是鳳凰,說不定……他目光一閃,突然落在大院邊的樹上。

他不敢置信眯起眼,看着樹杈上端坐的女子,她藏得很隱秘,他還是透過重重障礙看到她。

油綠的樹叢里,一個少女抓着把瓜子蹲在樹頭,邊磕邊饒有興緻偷看他選皇后。

「玄凰,去。」

連他也沒料到自己會突然冒出這句話,美麗的玄凰優雅滑翔飛去。

為什麼會選中她?

大概是她臉上那種看好戲的表情令他大大不悅,他居然成為她眼中的戲子。她想看好戲,他偏偏拖她入戲,看她的瀟灑還能保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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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一般傾城:朝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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