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暴揍之後

第八章 暴揍之後

第八章暴揍之後

震威軍團由五個軍組成,他們分別是烈風軍、震岳軍、紅狐軍、天狼軍和蒼鷹軍。五個軍除了派出輪守要塞或長城的部隊外,其他人皆駐紮在震威軍團的總大營中。震威軍團總大營共駐紮著二十多萬雜役和官兵,每個軍都有各自的營地,配有各自的後勤保障人員,這個大營實際上就像是一個中型城市一般,只不過這裡面沒有店鋪也沒有女人和孩子罷了。

震威軍團總大營偏南的一角是蒼鷹軍的營地,蒼鷹軍的主將何禁就住在中間的一張守衛森嚴的大帳篷里。主將的將銜是牙郎將,震威軍團五個軍的十五個正、副牙郎將均在震威鎮上擁有一套房院,除非全軍調防,或軍團主帥有事召尋,否則牙郎將可以在鎮上的府邸中居住。不過,蒼鷹軍的主將何禁因為還未成親,所以平時都住在軍營中。何禁不是像軍校畢業的京城公子們那樣依靠關係一步升天,而是累積軍功慢慢升到現今這個軍主將的位置,在他的心中,只有和士兵們同甘共苦,和士兵們吃住在一起,才能夠帶出真正的鐵血軍隊,才能夠在戰時如臂使指般地指揮這支軍隊。

現在,何禁就在自己的帳篷中同身為蒼鷹軍第四營營統領的好友魏池下著象棋。何禁平時不帶部隊訓練、駐防的時候,就愛下棋和喝茶,這是他唯一的兩個愛好。今年三十八歲的何禁不像其他也是士兵出身的將軍一樣,一到閑時就愛喝酒,個個都是嗜酒如命的酒鬼,他雖然也很海量,但是卻不嗜酒,除非必要的聚會和應酬,否則不會喝酒,他最愛的是茶,那濃濃的苦茶是他的最愛。

此時,何禁的棋局一片大好,魏池已是皺緊了眉頭,食指和中指掐著一個炮不知當放在哪裡。何禁捋了捋頷下的一縷鬍鬚,喝了一口旁邊的苦茶,滿意地看著棋局,他已想好了幾個殺招,無論魏池走哪步,他都能五步內將其將倒。

「報!第三營副統領崔大衛將軍求見!」就在魏池手中的棋子要落到棋盤上時,帳外親兵的聲音響起。

「崔大衛?」何禁同魏池對視了一眼,不解地道:「這小子這時候來幹嗎?他們營剛從長城上撤下來吧,莫非是討要好處來了?」

魏池笑道:「那便再給他們幾百壇太子賞的賜酒。」

何禁一想到太子賞的那些黃不溜丟的酒,也笑了起來,對帳外的親兵喊道:「讓他進來。」

帳篷的門帘被掀起,走進一位全身披掛二十五六歲、一臉虯扎鬍子的年輕將軍,見到何禁后,右拳啪地往左胸上一砸,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末將第三營副統領崔大衛見過將軍。」

何禁點了點頭,指了指身旁的一個座位道:「崔將軍坐。」

崔大衛道了聲謝便在旁邊坐下,卻是沒有和魏池打招呼,因為按照華夏帝國的軍制,魏池雖然是營統領,而崔大衛只是副統領,比他高了一級,但是魏池與崔大衛並不是一個營的上下屬,所以崔大衛不必對魏池行禮。

「崔將軍此時來找本將有何事?」何禁一邊讓親兵給崔大衛看茶一邊問道。

崔大衛一臉擔憂地說:「剛剛我們營的一個校尉從鎮上回來,他跟我說,他陪同跟著運送秋糧的隊伍而來的汰州太守之子王瓚,在鎮上喝酒時被咱們軍團的士兵給打了,說是兩個跟班護衛當場被打死,那王瓚也被打廢了,僥倖還有一口氣在,但四肢皆斷,連……那活兒都給打爛了,即便能救活,下半輩子也只能在床上過了。這事……我做不了主,所以只得請您給定奪定奪。」

何禁呆了一呆,轉過頭看了看旁邊的魏池,再回頭對崔大衛道:「王瓚?汰州太守之子?」

崔大衛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我營里的那校尉以前在家中也是個公子哥,曾和那王瓚廝混過,他說……那汰州太守王與之只有王瓚一個兒子,平素特別寵愛,一直當心肝寶貝般供著。以末將來看,那太守王與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何禁聞言兩眼一瞪:「不能善罷甘休?他還能怎地?」

崔大衛被何禁一瞪,忙低下了頭,不敢回話。

魏池在旁邊勸道:「這事確實麻煩,若是個小富商或小官吏的兒子倒也好辦,但這汰州太守之子……就麻煩了點。王與之向來囂張,省里和京城都有那麼些關係,恐怕一個處理不好,就……。」剩下的話魏池沒有說下去,他知道何禁明白。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何禁也並不僅是個能帶兵而已。

何禁點了點頭,看著崔大衛問道:「可知那王瓚是怎麼和士兵們打起來的?」

崔大衛低聲道:「不知道。」

「你營里的那個校尉不是同他一起的嗎?」

「他不肯說。」

「什麼?」何禁眉毛一挑,怒道:「什麼叫不肯說?!你這副統領怎麼當的?」平時何禁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親切形象,但是一旦牽扯到軍中的事務,那他怒起來就像一頭暴走的獅子般,人見人怕。

崔大衛忙道:「那校尉家在汰州,其父是汰州的一個商賈,他……他也有苦衷。」

「這……說個原因能牽扯到什麼事啊?他實話實說不就得了,怕個什麼勁啊他!」何禁不滿地道。

「依我看,八成是那公子哥挑起的事端,他怕家人被氣極了的汰州太守怪罪,索性什麼都不說。」魏池說道。

何禁點了點頭:「我看也是,咱們的士兵雖然粗魯,卻也不是無理之輩,定是那王瓚欺人太甚才會引至衝突的發生。恩……那校尉可有說看清是誰打的了嗎?」

崔大衛搖頭:「沒有,他說當時有幾百名士兵,他都不記得是誰了。」

「幾百名?!」何禁嚇了一跳,問道:「幾百名打他們四個?」

「是三個,那個王瓚和兩個護衛被打,我們營的校尉沒事。」

何禁笑了起來:「被幾百個禁軍士兵打還撿了條命,這個王瓚還真是命硬啊。」

魏池也點頭附和道:「既然那兩個護衛被打死了,就證明士兵們是把他們往死里打的,這王瓚沒死,確實是個異數。」

崔大衛又適時地補充道:「聽我們營的那個校尉說,王瓚還是個練家子,曾在什麼門派中學過三年功夫,等閑七八個大漢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這次是幾百名禁軍士兵,他僥是武林十大高手,恐怕也敵不過。」

何禁嘿嘿地笑了笑,對崔大衛道:「那個校尉倒是聰明啊?兩邊不得罪,想置身事外?他也不想想,他陪著王瓚去喝酒,結果王瓚死了他屁事沒有,王與之可能會放過他嗎?你回去跟他說,就他媽盡量把責任推到王瓚身上,現在只有震威軍團能保他和他的家人。」

崔大衛點頭稱是。

何禁想了想又道:「這件事我得稟告給主帥。恩……本將得讓主帥馬上下命令,把仍在鎮上輪休的士兵都馬上召回營來。我們軍好像就第三營休息吧?崔大衛,回去告訴霍俊恩,馬上下緊急令,召回所有休假的士兵。」霍俊恩是第三營的營統領。

「是,將軍。霍統領一知道這件事,就立刻讓人去將營里的兄弟召回來了。」

「好,你先回去吧,記得跟你們營那個校尉說好,讓他把責任都推王瓚身上。」何禁擺了擺手說道。

「是,將軍。」崔大衛說罷,啪地行了個禮后就要轉身離去。

「慢,崔大衛!」何禁在下命令的時候對下屬就不再稱呼什麼「將軍」了,而是直呼姓名。

崔大衛忙又轉過身去,高聲道:「末將在。」

「那個王瓚現在何處?那兩個護衛的屍體呢?」何禁問道。

崔大衛答道:「回將軍,王瓚和那兩個護衛的屍體末將已經叫人運回營來了。」

何禁點了點頭:「好,一定要看好了,沒有本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將軍。不過……那王瓚身受重傷,已經快不行了,這大夫……?」

何禁緩緩地道:「就叫你們營的隨軍大夫去給他看看,能活就讓他活著,不行了也不必費心力,就算他能活,也得讓他沒法再說話,明白了嗎?」

崔大衛連忙點頭:「明白,將軍。」

崔大衛退出何禁的帳篷后不久,何禁也從帳篷中出來,帶著兩個親兵往震威軍團總大營的中央腹地快步走去,那裡是震威軍團的主帥胡三文在大營中的營帳所在地,也是軍團開軍席會議的地方。

大約半個時辰后,整個震威軍團總大營的上空響起了一陣悠長的號角聲,這號角顯然不是普通的軍號,響聲嘹亮,穿透力極強,甚至連幾裡外的震威鎮都能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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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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