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大帶咱逛窯子
第四章跟著老大逛窯子
當黑豬等人來到震威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鎮上的店家都掛上了燈籠，但街道上卻依舊人來人往，從他們的衣著上可以看出，大多數人都是禁軍的士兵。
震威鎮沒有城牆，但是卻絕對是個大鎮，鎮上的店鋪和民居不計其數，常住人口也有三萬以上，加上總往這跑的禁軍休假官兵，能達到四萬左右。震威鎮並不計算在帝國的行政薄上，所以鎮上也沒有行政的帝國官員，鎮上的店鋪都是不用上稅的，朝廷對此，卻出奇的沒有任何異議。其實帝國禁軍三大軍團的總大營邊上都有這麼樣一個大鎮，三個鎮都以其所在禁軍軍團的名字而命名，他們沒邊緣界限，可以無限制地向周邊擴展，甚至超過了一些州城的面積。這些鎮上居住的都是帝國禁軍中退役下來的士兵及其家眷，他們在此生活和工作，養兒育女，頤養天年，也為帝國禁軍三大軍團的士兵們提供了個休閑和娛樂的好去處。三大軍團中一部分成了家的將官也都將宅院安在了這些鎮上。鎮上沒有衙門，也沒有衙役，但是卻絕對沒人敢在這裡做偷、蒙、拐、騙的事情，若有這種人渣在鎮中出現，滿鎮的老兵和出來放鬆的現役士兵都會將他們大卸八塊。不過打架群毆等事情卻是時有發生，沒辦法，誰讓這鎮上住的都是鐵血士兵呢？不過卻極少有出現被打死、打殘的情況，大家最多是用拳腳解決問題。
其實震威鎮同其他兩大軍團邊上的武威鎮、神威鎮比起來，算得上是比較小的了。武威、神威兩大軍團，一個駐守北關要塞，一個拱衛京畿重地，過往客商繁多，兩個鎮的人口都不下六萬人，店鋪也要比震威鎮要多得多。震威鎮東靠土地貧瘠的胡州，西臨無邊無際的大漠，根本就沒有客商會從這裡經過，不過因此也使得這裡的民風較其他兩鎮較為淳樸，不會沾染太多世俗之氣。
黑豬站在震威鎮鵝卵石鋪成的街道上，張著個大嘴，一臉的痴獃表情。原本在他的心目中，縣城南春縣已是心目中的繁華聖地了，想不到，這震威鎮竟要比那南春縣大了十倍還不止，端地是個花花世界，看得黑豬眼花繚亂。
啪地一下，大頭又拍了黑豬一個後腦暴栗：「瞧你這傻樣！我跟你說，呆會到紅花樓里，可千萬別搞這副表情，不然我們可都要裝作不認識你了啊。」
平常一向比較正經的馬老大這回也是一臉的賤笑：「看這豬，八成還是小雛豬，一會進了紅花樓，見了咱的漂亮妹妹們，口水還不流得把大營都淹嘍？」
前面左看右看，一副山猴進城模樣的捲毛聞言回過頭來，搓著手舔著嘴唇，兩眼放光地道：「馬老大，咱們是要去找姑娘嗎？」
第七什的士兵們聽得捲毛此言都是大笑起來，「就知道你小子滿腦子的壞水，看你這奸猴樣，估計以前也沒少禍害姑娘。」說著，大頭又是蓋了捲毛一腦袋，直把他拍了個踉蹌，「別一副猥瑣的猴樣，一會把妹妹們都嚇著了，不敢陪你，你晚上就自己和十兄弟親熱去吧！」
「十兄弟，啥？」捲毛摸了摸腦袋，一時沒反應過來。
大頭等人又是一陣大笑，這回連黑豬都忍不住嘿嘿憨笑起來，想當初在新兵營的時候，裴教頭就經常罵那些訓練時腿軟沒精神的士兵是不是晚上和十兄弟親熱過頭了，那時黑豬等人還不太明白十兄弟是什麼意思，私底下問鉗子時，也是狠被他嘲笑了一番，才搞清楚了原來就是那麼一回事。在軍營里，連只蚊子都是公的，士兵們若有需求，自然只能是自己尋求十兄弟的解決了。不過在新兵大營時，訓練強度如此之大，還能有體力去和十兄弟親熱的倒是真的不多。
值得欣慰的是，我們的黑豬至今和他的十兄弟仍是清白的，他一直「守身如玉」，不是因為身體有什麼缺陷，而是他不甘心將「第一次」交給自己的黑爪子。
一路打屁笑罵著，眾兵已是到了震威鎮的花柳街，街上的人頓時擠了起來，而且一個個都是軍團的現役士兵，三五成群，五大三粗，將路給堵得滿滿的。
「操，這群孫子都這麼急呢，才什麼時候就都往這兒鑽了。我看咱們還是直接殺紅花樓去吧，就別逛盪了，不然晚點，估計連姑娘都沒了。」馬老大扯著喉嚨對身旁的兄弟們說道。一街都是兵，粗話自然滿天飛，軍營里早習以為常了。
於是乎，十個大小伙，十個大好青年，十個強壯的禁軍士兵，就浩浩蕩蕩地往花柳街的最深處擠去了。
「馬老大，黑豬那小子不見了。」走了一半，麻子忽然高聲喊道。
眾兵聞言，四下一看，嘿，還真找不到黑豬了。馬老大罵了聲娘，大手一揮，大夥又掉頭往回走，去尋那走失的黑豬。
「那小子不會被哪家紅樓的妹妹拖進去了吧？」大頭摸了摸鼻子淫笑道。
鐵腿也湊合道：「對對對，說不定他現在正躺在美人懷裡樂和呢。」
幾個人正說著，那邊馬老大發話了：「都他媽放屁，這黑小子那邊看人打架呢！」大夥聞言順著馬老大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黑豬那大身板拄在路邊一人堆旁，看得津津有味。雖然幾人都看不見人堆里究竟是什麼，但是老兵們根據過往的經驗，從旁邊圍觀的士兵表情中就猜出了那裡面一定是有人在打架，這在震威鎮上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或者為了口角，或者為了紅樓里的姑娘吃醋，或者為了兄弟間的義氣，又或者根本就是喝了酒隨便找人發泄，總之在震威鎮，每天都至少能有幾百場大小「戰役」發生，老兵們早見怪不怪了，會圍觀的除了少數好事的兵外，就是新來的像黑豬這樣的菜鳥了。
大頭一下走過去，揪住還看得津津有味的黑豬的耳朵就拖著走，邊走還邊罵咧：「你這臭小子，害哥哥們好找，這個月咱們什的夜香都由你負責倒了！」
眾兵繼續剛剛未完的路程，又順著人潮往裡擠，不久后總算找到了那「桃園的深處」――紅花樓。
紅花樓其實是間大型官窯，由七座三至六層的紅色樓房組成，遠遠的看去，那就是一片紅，用頭髮想，都能知道裡面是幹什麼的。在花柳街中，紅花樓因為姑娘多，價錢實惠，一直都是禁軍士兵享樂的首選地方。紅花樓屬於官窯，裡面的姑娘多是朝廷罪官被株連的家人、獲罪的女犯及一些民妓，總的來說，都還是有幾分姿色的，甚至有幾個可算得上平時難得一見的美女。紅花樓的後台就是禁軍的高層，因此有許多對禁軍現役士兵的優惠，特別是規定每次戍西疆長城換防下來的士兵來，都要優先招待。這也是馬老大等人為什麼會要來這裡的原因。若在他處，要麼太貴，是軍官級別才消費得起的場所，要麼姑娘早被其他如狼似虎的禁軍士兵們包完了。
黑豬跟著馬老大等人進了紅花樓后，發現裡面的人雖多，但是卻絲毫不顯擠，一樓大堂三十幾張桌子上基本都坐滿了穿著黑色軍服的士兵和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姑娘，中間一個圓形大台上則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在拉著二胡小曲。隱約中，還能聽到樓上房間里傳出來的淫聲浪語。
和普通的妓院不同，紅花樓並沒有老鴇招呼客人，門前只有兩個看似三十左右，穿著青衫，露著胸肌的大漢守著，不用說，大漢自然也是禁軍里退下來的狠角色。
馬老大進了門后直接便往櫃檯走去。這普通妓院本是沒有櫃檯的，但紅花樓卻有，普通的櫃檯內站的是掌柜，紅花樓的櫃檯內卻是個駝背老頭。不過黑豬看那老頭雖然頭髮多已花白，臉上也爬滿了皺紋，但是聲音卻依然中厚，眯著的眼睛中射出的神芒也一點不渾濁，絲毫不像傳說中的龜公，他就知道，這也一定是個退下來的老兵。
這下黑豬算是明白了，這震威鎮上，只要是男人，不是現役士兵，就是退役老兵，反正都是震威軍團里出來的，都是握過槍、提過盾、捏過刀把的。就連震威鎮上的蚊子，八成也都是從大營那邊退役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