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傾心（3）

「子瑞！」不顧下人的阻攔，上官如麒匆匆闖進尚子瑞的書房之內。

「怎麼？」正在書桌上寫著什麼的尚子瑞放下手中的管毫，示意上官如麒身後跟隨而來的下人都退出去。

「已經一天了，你的人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衝到尚子瑞的對面，上官如麒抓按著書桌，半俯了身子和他對視。

「如果有的話，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到你。」從椅上起身，尚子瑞回望著上官如麒。

「從若菲不見，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個時辰。只不過是要追查擄走若菲的是什麼人而已，會有那麼困難？我不相信你會沒有任何消息。」上官如麒盯著尚子瑞，雙鬢暴起，「若菲是在大夫府侍女的陪同下，在大夫府所轄的封地之內放風箏時失蹤的。可是在齊國，上大夫你不是應該權傾朝野的嗎，難道你會允許在你的封地之內發生連你都無法掌控的事情？」

「不錯！」尚子瑞繞過書桌，挨近了上官如麒，「在齊國，我權傾朝野。在齊國，我絕對不會允許在我的封地之內，發生任何脫離我控制的事情！。」

「那？」上官如麒的視線緊緊跟隨在尚子瑞身上。

「縱然我已經是萬人之上，可總歸仍處一人之下。」尚子瑞猛地轉身，視線從那道刺眼的粉紅色慢慢上移，直到他能夠清晰地看見上官如麒那雙充滿了擔心的眼睛，終於開口，「緊鄰我的封地，是齊君的圍獵之地。」

「你是說？」聽出尚子瑞口氣中的清冷，上官如麒僵直了身子，望向齊國中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四個時辰，對我來說並不算短，已經足夠做完很多事情，包括追查那大膽的狂徒。除非，那狂徒的權勢真的在我之上。」清楚地看到眼前這雙眼睛因為自己的話而生出恐懼，尚子瑞輕輕垂眸，「當然，這是最壞的可能。」

「砰」

上官如麒輕輕點了點頭，卻不小心地撞翻了擺在書桌旁的椅子。

「這只是個可能而已，你並不能肯定，對嗎？」繞過那隻翻到在地的椅子，上官如麒緊緊抓住尚子瑞的胳膊，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告訴我，你並不能肯定。」

「是的，我不能肯定。」望著握在自己胳膊上那隻兀自顫抖的手，尚子瑞沉聲回道，「所以，我並沒有放棄，屬下也仍然在追蹤。」

「好，很好。」上官如麒輕輕閉眼，鬆開了尚子瑞的胳臂。

「如麒？」看到上官如麒的身子微微有些搖晃，尚子瑞試探性地扶上他的肩膀。

「不要放棄，幫我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輕輕拂開尚子瑞想要扶持自己的手，上官如麒口氣中滿是期待，「我不著急，我會等你，等你的消息，所以，你一定不要放棄！一定！」

「放心！」尚子瑞握住上官如麒，「我送你回去。」

「不用。」緩緩走到門口，上官如麒才帶著淺淺的笑意慢慢回眸，「我會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

「好。」看著上官如麒的身影從視線中緩緩消失，尚子瑞才收回眼神，輕輕吐出他幾不可聞的承諾。

步若菲的下落，他當然會查，一定要查。

否則，他如何能夠安心？

如麒，又如何能夠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