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傾心（2）

「正是。」雖然從不曾希翼能夠將臉上的疤痕除去，但是聽到如此精準的說法，上官如麒仍是忍不住驚嘆出聲。世上居然真的有如此奇人，竟然可以僅憑一道清淺的傷痕就能判斷出當初傷人的武器來歷。

「哎……」聽了神醫的話，尚子瑞低低嘆息一聲。既然是龍鱗長刀，那這傷勢絕對是在當初梁國都城被破之時。他就知道，這傷一定和步若菲有關係，如今果然讓他料對了。

「這刀的鍛造過程極其複雜，只為了增加其殺氣和霸氣。所以，該刀所造疤痕歷經數年，仍然如同初生。想要除去這傷痕，不易。」神醫一邊細細審視著上官如麒的面頰，一邊說話。

「無妨。」聽了神醫的話，上官如麒退後一步，將挽起的髮絲重新放下，釋然笑道。

「可是到了我的手中，縱是難過登天，我也能讓它蹤影全無！」看到上官如麒面色淡然，神醫眼中有一絲精芒閃過，他追上一步。

「如麒！」聽到神醫口氣中的肯定，尚子瑞滿面喜色。

「謝過。」對著尚子瑞深深一躬，上官如麒緩緩起身。

「不必如此大禮。」尚子瑞笑微微地攙扶起上官如麒。

「謝謝你為了如麒，如此費心費力。」面向尚子瑞輕輕說完，上官如麒又轉向神醫深深鞠躬，「可是目前，如麒卻不需要。您，請回吧。」

「如麒！」一邊拉住搖頭欲退的神醫，一邊望向上官如麒，尚子瑞的眼中是滿滿的惱怒。

「子瑞，不要勉強我。」上官如麒拂開尚子瑞挽著神醫的手，口氣懇切。

「超然度外，令人佩服。」神醫緩緩撫著鬍鬚，面向上官如麒輕輕笑道。

「子瑞。」看著尚子瑞面有微慍，上官如麒走近了過去，「過去，我已經決定全部放棄。這皮相如何，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又何必徒勞？」

「可是恢復容貌並不會阻止你放棄一切。」抬眼對著上官如麒，尚子瑞輕輕出聲。為了求得這位天下第一的神醫前來，他花費的，不只是錢財。

「子瑞，」面對尚子瑞的不解，上官如麒只能輕輕垂眼，「你不懂。」

「你超然度外，我卻身處紅塵，當然不懂。」淡淡一笑，尚子瑞緩緩起身，只留下背影。

「子瑞。」看著尚子瑞的身影沒入黑暗，上官如麒重新撫上右頰那道不甚平滑的粉紅。子瑞對他的情意，他如何不懂？只是這疤痕……

想起當日他為了救下步若菲，毅然擋下那來勢洶洶的攻勢，上官如麒滿含歉意，再次躬身。

竟然如此甘之如飴，簡直是中了那女人的邪術！見上官如麒望著憤然離去的神醫背影仍然唇角帶笑，尚子瑞挫敗地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