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日宴會

第三十章生日宴會

樂楓似乎什麼也沒發現，依舊跟她興奮地聊著那兩件禮物。

回到生日會會場，兩個女人把禮物分別送給廖冰旋，歐則跟張自江隨便的聊起來。

張自江問：「寶山投資大廈那邊估計什麼時候能封頂？」

歐回答：「按計劃應該是明年五月份，做工程還是要看老天爺是不是幫忙，要是天氣一直幫忙提前一些也是可能的。」

「一定要注意工程質量啊，這個項目怎麼着也算是政府投資項目的一個新嘗試，一旦出現重大質量問題，那可是更說不清了。」張自江道。

「這點請放心，建築就是建築做的，質量肯定有保證。」歐回答。

「哎，你跟旋子怎麼認識的？」張自江突然問。

「哦，是之洋公司的楚總介紹我們認識的。」歐心裏直畫魂兒，他問這個幹嘛？

「旋子說你在污水處理廠項目上幫了她很大的忙，謝謝你啊，那路市長很難說話，給你這個面子也是破例了。」張自江道。

「咳，一切都是巧，路市長還是看在你和徐市長的的面子上，我一個商人在他那裏有什麼影響力？一切都是巧合而已。不過，能由此促成地產與寶山投資的合作，也算是一件好事。」歐不卑不亢地回答。

張自江微笑着：「那也是，寶山投資大廈那塊地已經閑置了幾年了，本來想投資公司自己做的，可是，區里一直要求他們把資金放在基礎建設那一塊，所以，一直沒有安排資金跟他們，而土地又不能這麼閑置下去，於是就有人提出找一個有實力的開發商合作，可是，談了一些都不合適。這也碰巧，你跟旋子認識了，這一談還真快。」

歐點點頭：「也巧，我們的一個商業項目剛進入銷售期，資金回籠比較快，而新的項目有暫時沒有開始，正好有這個項目，大家合作的條件都具備。只是最近區里對我們這次合作議論很多啊，有不少干擾啊。」

「不是沒有影響你們的工程進度嗎？那就干著，他們調查他們的，你也要理解。」張自江安慰著歐。

「最好趕緊給我們一個結論，不然的話太對不起你太太了，這簡直是亂彈琴。」歐道。

「沒事的，她作為投資公司董事長接受監督，接受調查都是正常的。」張自江顯得很輕鬆。

周惜雪忽然跑過來：「張書記，聽廖總說，你唱歌很厲害，等一下想唱什麼啊？」

張自江笑了：「我就會唱幾首老歌，再說，也沒接受過什麼專業訓練，亂唱。」

周惜雪一個鬼臉：「我知道，你騙我。」

「我怎麼騙你了？」張自江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你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唄。」周惜雪道。

歐在一邊心裏想，小孩子要都像你，這個世界和就糟了。

張自江呵呵地笑着：「怎麼會？我敢把之洋公司的副總裁當小孩子，我不是自己給我自己找麻煩嗎？要知道，之洋公司可是我寶山的納稅大戶。我給你們溜須還來不及呢，還敢把你當小孩子？」

「那等一下你要跟我喝酒」。周惜雪調皮地看着張自江。

歐很不習慣她這變化莫測的嘴臉，現在看着像個清純少女，一轉眼就是黑森林的女巫。

他眼睛的餘光看到了涵涵，他很想過去再跟她談談，但是又不敢離開這裏，因為他不知道周惜雪會跟張自江談什麼。他發現，自己完全是籠罩在一種恐懼中，讓他壓抑，無處可逃。

古夢柏帶着他標誌性的微笑走過來：「張書記，大家都過去吧，馬上開始了。」

歐故意走慢了幾步，順勢拉了一下周惜雪，低聲說：「我警告你，不要任性。」

「我就任性，你管得着嗎？」她並不看着歐。

「我怎麼管不著？你知不知道你如果任性下去，會有很大的麻煩？」歐道。

「你在威脅我？我告訴你，我還真就不怕嚇唬。」周惜雪變無表情。

「我不是嚇唬你，只是在跟你心平氣和地商量。今天是廖冰旋的生日，你別搞事，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在說。」歐道。

「那你今晚只准陪我一個人跳舞。」周惜雪道。

歐道：「你瘋了，這是什麼場合？你想可能嗎？」

周惜雪慢慢往前走：「所以啊，我對你明天再說的承諾根本不抱希望，你那就是敷衍。對了，你說，我要是找張自江跳舞他會不會跟我跳？」

歐道：「隨你的便，只是你不能有別的舉動。」

「這可說不好，要是他給我電話，我不小心發個彩信給他，那也是無意的。」周惜雪依舊面無表情。

前面的人站住了，樂楓回頭看了一下，周惜雪將手伸到比肩高的地方，向她招招手。

樂楓掃了一眼歐，他一聳肩。

「你最好別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跟樂楓坦白交代。」歐道。

「那你現在就去交代啊？看你的教授老婆怎麼對付你？」周惜雪輕笑。

「你到底什麼目的嘛。」歐問。

「我的目的能告訴你嗎？」周惜雪切了一聲。

「是準備叫我家破人亡還是生意破產？」

「怎麼這樣說話？覺得我非置你於死地？」周惜雪眼睛看着前面，古夢柏正在主持。「我的條件很簡單，你答應了就行了。」她說。

歐沒再說話，因為他看見王光玉在向他招手。

歐走過去，王光玉指著彭公主笑道：「介紹個美女給你，彭小姐」。卻故意不說身份。

「彭小姐好，我叫歐，請多指教。」他也不表現出敬畏。

「歐董可是大名鼎鼎啊，不過，我怎麼很少在媒體上見到你啊？」彭公主笑着說。

歐微笑着：「北京的那幾個人喜歡在媒體上亮相，鵬城的地產商都喜歡埋頭做事。」

「也是，大多數北京人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侃爺、京片子，他們不上電視顯現不出他們的優勢。可是，他們的房子要是能做到鵬城的房子這麼好就好了，很多原來北京的開發商經常做那大體積、大塊頭的板樓，就是一大堆房子往一起堆的房子，不注意採光；很少像鵬城這樣做房子做成細高細高的，採光很好。」彭公主微笑着道。

王光玉笑道：「彭小姐真是體恤啊民情，這種細節都注意了。」

彭公主笑道：「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也是普通居民，這些事還是知道的。」

歐笑道：「那說明北京的開發商會做生意，那種房子都能賣出去。我看過北京有些房子，因為開發商利用人們虛榮心理，增大單座樓基底面積，偷偷剝奪房子的採光面，致使大到110平方米的房子因採光面不夠多而只能做成兩房，90平方米的房子因只能保證1房和1個廳有窗戶，而被迫做成1居。」

彭公主道：「這北京人太能侃，北京不少商人與外商談判，也常常雇上幾個捧爺，上來先天花亂墜捧一陣子，以造聲勢。這鵬城人不一樣，只做不說。」

歐不好意思地笑道：「這說明我們太不注意宣傳了。」

彭公主看看錶：「對了我還有事，王主席，馬公子到哪兒去啦？」

王光玉趕緊說：「你們聊，我去找找。」

彭公主問：「地產不僅有實力，口碑也很好，為什麼不操作上市？」

歐道：「目前時機還不成熟。」

彭公主道：「這能看出歐董的謹慎，北京很多不如歐董的公司都上市了，那為什麼？圈錢啊。我有個建議，改日叫馬公子幫你操作上市唄。」

「這還要彭小姐多幫忙才是。」歐大腦飛速旋轉，在瞬間分析了去與不去的利弊得失后，歐微笑着說道。有時候，事情的發展會簡單到極致，都是巧合而至。

馬公子跟彭公主過去跟廖冰旋張自江打了個招呼便匆匆地離開了。歐道：「這彭小姐忙得很啊。」

王光玉輕笑着：「忙，每個上流社會的人顯得都很忙，誰知道是真忙還是假忙。」

歐對王光玉這個態度有些意外，但是歐在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不屑，為什麼？歐不明白，但是，絕對聽出來馬公子和彭小姐的關係有些不著調。

「剛才彭公主是不是跟你說想叫馬公子操作你公司上市的事？」王光玉問。

「是啊，他跟你說啦？」

王光玉笑道：「你想，她剛才把我支走想幹嘛？我猜就是這事。呵呵，歐董現在可是唐僧啊。」

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不知道我周圍這些人是護航的菩薩呢，還是想吃肉的妖魔。」

王光玉道：「恐怕歐董要張個火眼金睛才行。」

這句話叫歐心裏熱乎乎的，道：「我想痛痛快快和王主席聊聊，也不枉曾經相識於江湖。」

王光玉道：「今天不是時候，人太多，後天晚上，咱連單獨談談，不在這裏，去個安靜的地方。」

歐道：「我公司寫字樓的樓頂，有個餐廳，平時都是內部員工吃飯休息的地方，菜做得不錯，不然，我們去那裏聊聊？」

「好，一言為定，不過，我要帶個神秘嘉賓。」王光玉眼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

「沒問題。」歐伸出手，兩個男人握了一下，氣氛對兩個人似乎都有些不可名狀。

回到原位，樂楓正跟周惜雪靜靜地喝着飲料，面前的食物一動也沒動。

歐問：「你們怎麼不吃東西？」

樂楓道：「胃口不好，不想吃。」

歐道，你們不吃我吃。說着，起身去去了些食物，坐在那裏大口地吃起來。

正吃着，只聽周惜雪道：「大哥，你慢一點，醫生說吃飯快容易得心血管病，還容易發胖，來喝點東西。」聲音溫柔的叫歐直起雞皮疙瘩。

歐接過她遞過來的飲料放在一邊卻不喝。

他看了一眼樂楓，她靜靜地坐在那裏，眼神像冬日裏的陽光，一點也感覺不到熱情。

歐很想找個話題，但一下子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哎，大哥，你發現沒有，廖總穿的衣服好像是那天咱們四個人坐遊艇那天穿的那件？」周惜雪故意把四個人說得重一些。

歐心裏想，這個女人這不是故意的嗎？廖冰旋那天根本就不是這件衣服，她這就是故意往這話題上引。但是，他又不能不回答，於是，他含糊地說：「我沒注意。」

「哎呀，那天你倆在船頭，那船的速度又快，穿這裙子肯定很冷。」周惜雪顯得很關心的樣子。

歐並不回答，站起身來，端著盤子又去拿了點食物。

「大哥，你沒事吧，怎麼吃那麼多？我聽說人一緊張就能吃東西，不是有什麼事了吧？是不是王光玉跟你說什麼啦？」周惜雪顯得很關心。

「沒事，我多吃點東西等下好跳舞。」歐回答。

樂楓道：「你別老吃，咱倆去敬旋子一杯酒好不好？」

「我也去」，周惜雪道。

樂楓看了歐一眼，然後寬厚地笑道：「好啊。」

歐感到心裏有股怒火在發酵，但是，理智卻告訴他要冷靜。

廖冰旋和張自江身邊圍了幾個人，其中還有古夢柏，看得出來好像都是她的大學同學。

那些人開心地笑着，歐似乎像看一場無聲電影一樣看着面前的紅男綠女，有種一種霧裏看花的感覺。

好不容易輪到歐一行，樂楓先舉起杯：「旋子，祝你永遠年輕漂亮。」

歐對張自江舉起杯，道：「張書記，祝你合家幸福。」

大家正要喝酒，周惜雪忽然道，我給大家照個像吧！說着，拿起手機拍了兩張。

拍完以後，周惜雪在那裏擺弄手機，不住地說：「我真很佩服我自己，你看這用光？」

張自江笑道，來給我看看，周惜雪把手機拿給他：「你看看，拍的多好？就像國家領導人接待外賓。」

張自江點點頭：「是不錯，回頭你發給我。」

周惜雪看了歐一眼，道：「我這裏還有不少照片，回頭我發兩張發給你。」

歐心裏一震，他趕緊叫道：「惜雪，你過來，我們不要在這裏多叨擾，你看，別人還要敬酒呢。」

張自江笑着：「沒啥，周總裁是我們寶山的知名企業家，我願意多跟她聊聊。」

樂楓在一邊說道：「惜雪，咱們還是去那邊吧，今天情況特殊，別在這裏搗亂了。」

歐終於長出一口氣，剛才周惜雪給張自江看照片那個舉動真把他嚇壞了，他真怕張自江隨便按下一個按鈕，那可是不得了的。

樂楓挽著周惜雪在他前面走，他感到自己的心靈受到了很大力量揉搓以後才有的那種輕鬆。

周惜雪回頭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她雪白的牙齒竟然白晃晃的讓歐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似乎她就是一條母狼。

這個晚上絕對不能讓周惜雪脫離自己的視線，歐心裏想。

誰知就在這時候，古夢柏鬼魅般出現在他身邊：「歐董，咱倆喝一杯？」

「好啊，前兩天北京的事還沒謝你呢。」歐回答。

「咳，咱們兄弟有什麼謝的？舉手之勞。」古夢柏的笑依舊標準。

「那邊安排得很好，古總真是手眼通天啊。」歐道。

「沒啥，全國類似的會所都有聯繫，他們那邊來人我們也同樣這樣安排，資源共享嘛。對了，周浩跟你說了想操作你公司上市的事？」古夢柏問。

「沒怎麼說，就有急事走了，不過我看出他有這個意思。」歐回答。

他注意到，李子夜走過來，給樂楓施禮，然後請她跳舞。樂楓站起來，臉上只有一點勉強的笑容。

「你有什麼打算？」古夢柏眼睛似古井一樣深邃。

歐輕咳一下，道：「古總，地產如何實現可持續發展，是我一直思考的一個問題。現在宏觀經濟形勢似乎可持續發展，其實我們每一個企業，包括房地產企業在內，也必須強調可持續發展，也只有可持續發展，你在融資方面，你只有有可持續的發展能力，你才能有更高的價值。」

古夢柏笑容不改：「所以，現在有很多的房地產公司都熱衷上市，尤其到香港上市，就是你說的這個可持續發展吧？」

歐點點頭：「房地產企業的生命線就是資金，有資金才能發展，那麼募集資金呢？最主流的兩種方式，一個是負債，一個是出讓權益。我個人比較傾向於負債融資，在一定的範圍內，對企業來說是最合算的融資方法，理由很簡單，第一，一般而言通過正常渠道的負債融資資金成本比較低。第二，如果通過負債來募集資金，一般來說可以幫助公司節省所得稅，可以合理合法的少向政府交稅，可以省多少呢？假如說現在我們的所得稅稅率是25%，如果地產有20億的長期負債，節省下來的稅收的現值大概是5億。如果你一直保持20億的負債規模，你每個月會節省下來的所得稅按照現值來計算的話，就是5億，這對股東來說，這是相當大的價值創造。」

「過多的負債不會引起風險嗎？」古夢柏問。

歐道：「當你遇到一塊新的，有吸引力的土地的時候，你很難募集到資金，這是負債融資的缺點。而且負債融資在整體上，宏觀對房地產進行調控的時候，負債融資金額會受到一定的限制，你的比例會受到一定的限制。這些年我在這方面還是失去了很多機會的。所以，我也經常考慮權益融資。」

「這個我明白，權益融資分兩種：一，就是上市，在公開市場上募集資金，二，就是私募股權的直接投資，總的來說，用權益投資，資金來源非常的穩定，你獲得資金沒有償還的壓力，獲得資金可以長期適用。但是他的缺點也相當的明顯，如果你出讓股權募集資金，特別是非上市的公司，通過私募的方式獲得資金，那資金的成本，要大大高與銀行貸款的利率。別說你房地產公司，這種會所也面對着這個問題。」古夢柏笑道。

歐注意到，涵涵在跟冷鴻海跳舞，而周惜雪則跟張自江在一起旋轉。

歐看見她不時地跟張自江說什麼，笑容無比的燦爛。但是，歐卻覺得那笑容非常的刺眼，而且帶着陣陣得寒意。

「所以，我現在在考慮與私募合作，同時也考慮操作上市。」歐道。

「會考慮和周浩合作嗎？」古夢柏問。

「怎麼說呢？我得看看他對之洋公司的操作成績。要是他把那隻股票操作好了我自然會首選他們，如果操作不好嘛，我就得重新考慮了。」歐道。這也算是為楚之洋擋擋子彈，假如周浩真是對楚之洋有非分之想，那麼考慮到地產這塊肥肉，他也會投鼠忌器。

「這事也是不巧，按理說，你那天跟周浩應該好好談談，卻遇到了財政部那件事。要不要我在安排一下，你倆找機會再談談？」古夢柏問。

一曲結束，李子夜送樂楓回到原位，順勢坐在了她身邊。而周惜雪則跟張自江似乎在交換電話。

「這樣吧，我最近幾天正打算籌備一個項目開盤，然後還要到上海參加個會，你看兩周以後怎麼樣？」他這樣安排，是想盡量拖延時間，最好能將自己的計劃準備充分。

「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給周浩」。古夢柏轉身到一邊打電話。

涵涵走過來：「歐董，下支曲子我們一起跳好嗎？」

歐自然不能拒絕，點點頭，一曲慢三響起，他向涵涵伸出手，他注意到，蹇君博走過去請起了樂楓，而李子夜則坐在那裏沒請其他人。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歐的視野，是烏梅，她正跟冷鴻海耳鬢廝磨地跳在一起。

「有麻煩啦？」涵涵問。

「為什麼這樣問？」歐的目光掃過涵涵的肩頭。張自江正跟廖冰旋站在一起，但是兩人並沒有交流。

「我看那個周小姐似乎跟你之間有事，你總有點神不守舍。」涵涵道。

「真是什麼事也逃不過你的眼睛，她跟楚之洋有點矛盾，我正在勸。」歐帶着涵涵做了一個優美的造型。

「不是吧，好像是你們之間有什麼事吧？她要做什麼，你在極力阻攔！對吧？」涵涵將身體靠近歐，眼睛看着他。

歐點點頭。

「需要我幫你嗎？」涵涵問。

「你想怎麼幫？」歐問。

「這你就不要管了。」涵涵嘴角顯出一縷神秘的微笑。

一曲跳罷，涵涵直接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歐注意到她跟一個同行的女士輕聲地說些什麼。

古夢柏走回來，手裏拿着電話：「歐董，周浩的電話。」

電話里周浩解釋說，下周他要帶着人去歐洲路演，所以，如果最近幾天不能見面就只好月底。

歐心裏暗自高興，就說：「那好啊，回來以後我們一定好好談談。」

周浩問：「需不需要我先派人幫你做一些申請資料的準備工作？」

歐想想，說：「可以。」

放下電話，他看到古夢柏正含笑看着他：「怎麼樣？周浩怎麼說？」

「我約了他月底見面，這兩天他會派人幫我整理一些資料。」歐微笑着。

「希望你們合作愉快」。古夢柏的笑容里多了些什麼東西。

歐嘿嘿一笑：「我也希望如此，但願他不要把之洋的股票操作壞了，要是那樣的話，我們恐怕也是合作不成。」

正說着，忽然一聲尖叫，歐扭頭一看，原來是周惜雪跟一個女孩子不小心撞到了一起，那女孩子手裏的咖啡撒到了周惜雪身上。

「啊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女孩子滿臉歉意。

周惜雪滿臉慍色，但是，在那女孩子的真誠面前她又不好發作。

古夢柏道，對不起，然後快步走上前去，低聲問了幾句，然後扶著周惜雪匆匆離開。

歐心裏明白是怎麼回事，在人群里尋找涵涵，韓寒正跟剛才那個女士站在角落裏，看到歐的目光掃過來，會心地一笑。

烏梅走過來：「歐董，你好。」

歐點點頭：「你好，怎麼你跟冷鴻海很熟嗎？」

「哦，是的」。烏梅回答。「他對你很欣賞，想有機會約你出海釣釣魚。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歐道：「好啊，出了明天我隨時恭候。」

「那好，你忙，我回去跟他說。」烏梅轉身離去，出乎意料的沒有跟歐跳舞。

歐想想，很快明白了她的意圖，不禁搖搖頭。

直到舞會結束，周惜雪也沒有再出現在大廳里，歐心裏不由得暗自感謝涵涵，本想跟她說些感謝的話，卻被幾個他在人大的朋友纏上了。

舞會結束，跟廖冰旋夫婦告別，歐注意到，張自江表情似乎有些僵硬，他心裏有些忐忑，是不是周惜雪跟他透露了什麼？

回到家裏，沖完涼，樂楓一如既往地拿本厚厚的專業書坐在床頭看。

歐心裏有事，但是為了不讓樂楓看出來，他鑽進被子裏，閉着眼睛，腦子裏卻是波濤翻滾。

怎麼辦？周惜雪手裏有自己和她在一起的照片，還有和樂楓在一起的，一旦是這照片到了樂楓和張自江手裏，這事將不可收拾。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歐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能夠把握全局的人，可是，怎麼突然間一切都失控了？

他暗暗痛恨，一世聰明的自己怎麼會落入這種尷尬的處境。他忽然發覺，他其實不能把周惜雪怎麼樣，他手裏的牌管不管用，完全取決於周惜雪對這件事的態度。

自己的名聲現在已經是無所謂的事了，樂楓怎樣對待自己都要承受，關鍵是這件事還涉及到廖冰旋和楚之洋兩個人，一旦是出現想像中的那種可怕的局面，張自江會怎麼對待廖冰旋，而楚之洋又會不會跟自己反目成仇？

一想起周惜雪，歐就彷彿吞進了一隻蒼蠅，他竭力想把這隻蒼蠅吐出來，可蒼蠅已經在她的胃裏消化了。

閉着眼睛，歐迅速地分析著，周惜雪對付自己的武器只有一件，就是公佈和她的事情，要讓周惜雪手中的武器失去效用，辦法只有一個：變私下交易為公開交易！歐知道，這種事情最見不得陽光，一見陽光就死。要實施這個見光死計劃，必須先走一步棋，拿到周惜雪敲詐自己的證據，再和她曉以利害關係。周惜雪是只喂不飽的狼，如果一味遷就她，自己就永遠擺脫不了她的陰影。

可是，她只是一個人的行動嗎？這後面是不是還有別的人？比如周浩、古夢柏也參與了其中？

如果是那樣，自己就要想想別的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