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僅是八卦

第二十七章 僅是八卦

第二十七章僅是八卦

歐給自己和涵涵都倒上茶,接着說:「從古到今,無論世界怎麼改變,人活着,始終也就是那麼回事。比如我跟廖冰旋的合作,有人有想法是正常的,說我跟他有男女關係也好,說我們有權錢交易也好,最長在人家那裏,我們又有什麼辦法?不過,那話怎麼說來着,生活還是要繼續。那就繼續吧。」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就不多說了。不過,關於對你的調查我有些耳聞,不會那麼輕易就停止的,你最好還是有個心理準備。」涵涵嘴角微微上翹,歐沒看懂她是什麼意思。

「謝謝你的關心,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歐道。

「等一下,我還有點事想跟你說一下,你熟悉李子夜嗎?」涵涵問。

「李子夜?在會所見過。」歐回答。

「樂教授跟他也很熟嗎?」涵涵問。

「應該也不熟吧?」歐感到很奇怪,他怎麼突然提到李子夜?

「下午我去鵬大辦事,看到樂教授跟李子夜有說有笑地在學校西門的咖啡廳里出來。看樣子很隨便的樣子。」涵涵望着歐,似乎是想看他的表情。

「哦,他們跳過舞。」歐毫不在意地說。

涵涵道:「歐董,你別嫌我八卦,作為女人,我能看出樂教授很開心。女人是輕易不會在別的男人面前表現得開心的,除非......對不起,我不說了。」

歐看着她:「你是夠八卦的,我跟樂楓結婚這麼多年了,只有我對不起她,沒有她對不起我。她對這個家庭是負責的,你不要多想。這個話題到此打住,你也別再說了,省得把你的形象破壞了。」

涵涵看了他許久:「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我也就是說說我自己的感覺,你急什麼?」

歐一字一句地說:「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就不可以隨便說,尤其是想當然的,不負責任的。」

「好,我收回剛才的話,好心當成驢肝肺。」涵涵白了歐一眼。歐忽然覺得涵涵這種表情很像廖冰旋,真像。她們真像。迷人的女人都那麼像。當然更準確說,應該是,能迷住同一個人的女人,通常都會有些相像吧。涵涵迷住自己了嗎?歐自己不禁有些糊塗。

「沒事我走了。」歐站起身來。

「等等,你急什麼,找你來還有事。」涵涵道。

歐看着她,涵涵略微思忖了一下:「有個事我希望你能提醒一下楚總。」

「什麼事?」歐一驚。

「我這次在北京,聽說周浩聯合了幾個機構想對之洋公司下手,具體怎麼操作我不清楚。不過按周浩的品行,我想不會是好意的。」涵涵很嚴肅地說。

「周浩?周惜雪的哥哥?」歐問。

「對,我甚至覺得,周惜雪跟楚之洋談戀愛也是一場陰謀。」涵涵語氣十分誠懇不像撒謊。

歐嗯了一聲,說:「好,我知道了。」

走到門口,涵涵輕聲說:「一定要小心,無論是你還是楚總。我不想看到你們被人算計。」

一瞬間,歐忽然有種感動,那種感動很奇妙,他伸手在涵涵的肩膀上拍拍,道:「我會小心的。」

電梯里,他忽然覺得涵涵並不是那麼可怕,商場註定多舛,遇到這樣一個女人,不知道是紅顏知己還是紅顏禍水呢?

回到家裏,樂楓正在書房,他問了的李子夜去找你了?」

樂楓嗯了一聲:「涵涵告訴你的吧?準確地講是我找的人家。」

「怎麼?你的項目跟他有關係嗎?」歐問。

「不是,我覺得童藍還是不要到你那裏實習的好,去李子夜那裏更適合她。」樂楓表情平靜。

「哦,那也好。」歐終於鬆了口氣,警報解除。

她轉身要走,樂楓問:「你今天不是簽約嗎?怎麼會遇到涵涵?」

「哦,在會所偶然遇到的。對了,尹詩雙說蹇董夫人搞了個慈善會,想請你參加。」歐道。

樂楓回答:「我對那個沒興趣,我的項目正在關鍵期,我哪有空兒參與那些事?」

歐盡量做到心平氣和道:「我覺得你還是參加參加的好,跟那些人多接觸接觸,對生意有好處。」

「生意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樂楓道。

「別忘了,你也是地產的股東,怎麼生意就跟你沒關係?」歐問。

「反正我不參加,有願意參加的你叫他參加啊。」樂楓的語氣讓歐很不舒服。

「不知所謂」。歐不想跟她糾纏,轉身回了卧室。

正想沖涼,楚之洋打來了電話:「,我有些事,暫時不能回國,周惜雪明天到北京,她說有些事要跟你請教一下,改天她回鵬城時,你跟她聊聊吧。」

「呵呵,我能幫上她什麼?」

「哎呀,你不知道,她現在對你崇拜的不得了,每次跟我通電話或者見面,總談你,說你是儒商,有內涵。」楚之洋笑道。

「說我這個粗人是儒商,那你這個京城公子哥又算什麼?」歐很不以為然。

「她總說我不成熟,說我在天上飄着,而你像大山,腳踏實地。」楚之洋道。

「不說她了,有事就叫她找我,幫她也就是幫你嘛。對了,我聽說周浩聯合了幾家機構準備炒作你的股票,這事你知道嗎?」歐問。

「哦,這次在巴黎,周浩倒是打了電話給我,說是要給我造造勢,拉抬一下股價。」楚之洋回答。

「怎麼?你答應了?」歐問。

楚之洋笑道:「他們炒作他們的,跟我的經營也沒什麼太多的關係,我有什麼理由不同意?萬一拉上去,對我也有好處不是?」

「之洋,這事兒聽着是好事,可是,萬一是個陷阱呢?」

「得了,能有什麼陷阱?我又不跟着炒?」

「那我也覺得不大托底。」歐道。

「,這幾年你的生意做大了,膽子怎麼變小了?」

歐道:「之洋,我這人對股票不懂,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們炒他們的,你千萬不要參與,明白嗎?」

楚之洋哈哈大笑:「你放心吧,我不參與。」

一個企業成功與否,老闆的意識和思想非常重要。商場中的競爭可以說是各種競爭中最激烈、場面最大、最持久也是最具風險的,稍有不慎,偌大一個企業就會一敗塗地。

歐覺得有些不安,但是又一下子搞不清問題究竟哪裏不對。

一回頭,樂楓正站在身後,見他放了電話,樂楓問:「你今天跟涵涵真的是碰巧?」

歐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難道我還騙你不成?」

難說,她拿起睡衣進了洗手間。歐搖搖頭,心裏又冒出了帶樂楓去看醫生的想法。

周惜雪打電話給歐的時候他正在去機場的路上,周惜雪說要跟歐談談,歐道:「我要去通衢市,等我回來再說罷。」

周惜雪道:「那我也去通衢市。」

歐說:「不好,我去那裏要參加經濟貿易洽談會,時間不多,可能沒時間跟你聊什麼。」

「可是,我真的是很想見你,我有很多事想跟你請教。」周惜雪道。

「這樣吧,等我回到了鵬城在跟你聯絡。」說完放了電話。

通衢市的經貿洽談會搞得風生水起,作為通衢市招商的重要成果,地產與供銷聯社的合作項目成為經貿洽談會的重點項目,不僅要作為代表簽字,而且還要接受省市各級媒體的採訪。歐對此一概不感興趣,只是派了葉漢聲作為地產的代表簽字和接受採訪。

晚上是招待晚會,歐自然是作為主賓跟劉文衛坐在一起,酒酣之際,劉文衛小聲對歐道:「歐董,介意不說話。」

大廳里人聲鼎沸,兩個人走到一邊也似乎沒人注意。

劉文衛道:「聽李文嵐說,在他的提拔過程中歐董起了很大的作用啊,我謝謝你。」

歐道:「這主要還是李局長自己努力的結果,我只是做了一點錦上添花的工作。」

劉文衛側過頭,笑眯眯地看着歐:「歐董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我心裏明白歐董這樣的紅領商人的能量。既然你跟文嵐這麼好的朋友,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我最近想去北京走一走,你看有些關係是不是能給我引薦一下?」

歐不緊不慢地問:「不知道劉書記想達到什麼目標呢?」

「歐董,不瞞你說,我在這個小市當市委書記已經四年了,這班子馬上就要換屆,我想是不是能往省里走走?」劉文衛似笑非笑地道。

歐似在譏諷又似自嘲的淡淡一笑:「劉書記,我只是個商人,政治上我不大懂,也給你提不出什麼更好的建議。但是,我可以幫你搭個平台,你如果去北京的話,我陪你走一趟,你想見誰我叫那邊的朋友盡量安排,至於能不能有效果,我可是絕對沒把握。」

劉文衛用力握握歐的手,低聲道:「歐董,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對了,回頭我跟國土規劃局打個招呼,把你們項目的容積率調整一下。」

歐心裏一喜,這劉文衛還真是個敢幹的傢伙,談話也直截了當,不講究一點技術含量。

「這樣,晚上你回去拉個想見的人的名單,我叫那邊的朋友安排。」歐道。

「明白,對了,這市裏有幾個養不熟,捂不熱,型性的白眼狼回頭我也拉個名單給你,叫你的人打交道的時候注意一些。」劉文衛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居然帶着笑。

桑真和烏梅面帶笑容走過來:「劉書記,歐董,你們倆這些里商量什麼大事呢?」桑真今晚穿的更是惹火,烏梅卻依舊很淑女。

「哦,我在跟歐董說,今晚這裏是群星璀璨,美女如雲,我們的眼睛都花了。」劉文衛笑道。

「呦,劉書記也這麼幽默啊?」烏梅抿唇淡淡一笑,神態盈盈地道。

「怎麼市委書記就得表情嚴肅見到美女就像見到階級敵人一樣?」劉文衛卡巴着眼睛看着二人。

「嘿嘿,反正你不大像市委書記。」桑真做了個鬼臉。

「那我像什麼?」劉文衛眯起眼睛。

「你無比聰慧無比睿智無比冷靜無比好看,就像白展堂。」桑真格格地笑起來。

「怎麼,我像盜聖?我可是不會偷什麼啊?」劉文衛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就是一天生的小偷兒」,說着,桑真伏到劉文衛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劉文衛哈哈笑起來。

「雖然你這人平時廢話連篇且句句不靠譜,但有一句也許說的相當英明正確。」劉文衛道。

「最後一句?」桑真很調皮地問。

「嗯」,劉文衛點點頭。

烏梅道:「好話不背人。」

桑真和劉文衛異口同聲地道:「保密。」

歐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但隱約覺得與烏梅有關。難道那晚陪劉文衛睡覺的是烏梅?

是不是她都無所謂,要是她反而好,她有了新歡,就不會騷擾自己了。

都說商場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而且肅殺,走對路,平步青雲一步登天。踏錯地,萬劫不復生死兩難,還是離這些女人遠點好。

正想着,烏梅忽然斜睨了他一眼,烏溜溜的大眼睛一望見底,清澈透亮的宛若碧空如洗的天空,臉頰上的淺淺梨渦能甜死世上最鐵石心腸之人。這女人練過什麼法術吧?歐趕緊把目光掃向了一邊。

巧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歐的手機響了,是周惜雪,歐接起來,她問:「你在通衢市那個位置?」

歐問:「你什麼意思?」

周惜雪說:「我正在通衢市廣場這裏,我想跟你聊聊。」

歐大吃一驚:「你怎麼突然來了這裏?」

周惜雪道:「不行嗎?」

歐道:「你在那裏等著,我馬上就到。」

劉文衛問:「怎麼回事兒?」

歐道:「不好意思,一個朋友從北京趕來了。」

劉文衛招收叫來了市委秘書長,道:「你再安排一桌兒,然後派個司機去把歐董的客人接過來,先安排好住宿,然後去吃飯。」

歐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多不好意思?」

劉文衛道:「沒事,你先去陪客人,我這裏還有些客人要陪,等下我再過去。」

歐頗有些不好意思,說:「劉書記,這多不好意思。」

劉文衛拍拍歐的肩:「兄弟,於私,你是文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於公,你是通衢人民的客人,你的朋友自然是我們的客人。別客氣,朋友能從北京趕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不要我派幾個人過去陪一下?」

歐道:「不用了,我陪陪就好了。」

劉文衛看了一眼還站在一旁的桑真和烏梅,忽然壓低聲音:「是女的吧?」

歐也壓低聲音道:「是的,不過是朋友的女朋友,你別多想。」

劉文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用跟我解釋。」

歐搖搖頭,對站在一旁的桑真和烏梅道:「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少陪。」

桑真精明古怪,問:「是女的吧?」

歐嗯了一聲。

桑真看着他:「美女僅限於養眼,切不可癢了心.」

歐搖搖頭:「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只是普通朋友。」

「是嗎?」桑真瞟了他一眼。「不要說我諷刺,事實勝於雄辯。」

烏梅在旁邊拉了她一下:「你別這樣。」

桑真白了她一眼:「怎麼?給他解圍啊?你怎麼狗咬呂洞賓啊?」

烏梅罵了她一句:「去你的。」

「一個普通朋友,毫無利己的動機,把歐董的事業當做她自己的事業,這是什麼精神?這是迫不及待的精神,這是投懷送抱的精神,每一個中國女人都要學習這種精神。」桑真用中央電視台播音員的口吻說道。

歐知道這樣站着一定不知道會引出桑真什麼話,趕緊走開了。

當通衢市市委秘書長把周惜雪帶到房間,歐忽然覺得她面色很憔悴。他問:「怎麼啦?不是說跟之洋一起回來嗎?」

周惜雪面無表情地道:「他有事,我就先回來了。」

「兩個人鬧矛盾啦?」歐問。

「沒有」。儘管周惜雪這樣說,但是歐能感覺到自己的感覺是對的。

「怎麼突然來了通衢?」他又問。

「本來我是想回鵬城的,這班飛機經停杭州,我想,回鵬城還不如到你這裏看看所以,我就叫我哥在杭州的一個朋友把我送來了。」周惜雪坐在沙發上,順手把包放在一邊。

秘書長敲門進來:「歐董,可以上菜了嗎?」

歐點點頭,一會兒噼里啪啦的上了一大桌子。

歐對秘書長說:「這也太浪費了吧?就我們兩個人?」

秘書長謙卑地笑着:「沒什麼,這是一個標準。你們慢用,有什麼需要,跟服務員說就好了,劉書記等下會過來敬酒,我先不打擾了。」說完退了出去。

「要喝酒嗎?」歐問。

「我就是想跟你來喝酒的,來,給我倒滿。」周惜雪道。

「得了,你少喝點,要是喝醉了,之洋還不跟我拚命。」歐笑着道。

「你別那麼患得患失,喝多了是我自己的事,都是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罷,拿過XO,給自己倒滿。然後看着歐:「你要不要來點?」

歐沒辦法,給自己也倒了一點。

周惜雪看了看那杯,一口飲掉,歐大吃一驚:「惜雪,你悠着點。」

周惜雪怪異地笑着:「你怕我喝醉是吧?沒事,這杯酒是我的謝師酒。我喝了,你就是我老師了。」

「你得了,我何德何能做你這海歸博士的老師?」歐笑着。

「你這是罵我不是?海歸博士?從海外回來的啥也不是?」周惜雪搖著頭,又給自己倒滿。

歐頓時緊張起來,看樣子周惜雪心情很不好,這架勢是要把自己喝醉啊。

正想着,周惜雪開口問他:「哥哥,你說,一個人該怎麼面對失敗?」

歐不知她話從何來,就問:「怎麼問這個問題?」

周惜雪搖搖頭:「你要正面回答問題。」

歐想想,道:「學會包容,學會微笑,再痛苦的事情都能變成快樂。惜雪,先放鬆一下,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說完,他端起杯,自己喝了一口。

周惜雪大概沉默了那麼兩三秒四五秒,然後道:「也許,我太急功近利了。」

「此話怎麼講?」歐問。

周惜雪嘆口氣:「我按照阿斯通的方式去做事,怎麼會敗在阿斯通的手裏呢?這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

歐想了想道:「我想這可能是你受到挫折的主要原因吧?」

「願聞其詳」。周惜雪道。

「因為你們競爭的的過程我不清楚,所以,我應該也沒什麼發言權。但是,單從表面上看,阿斯通的行為方式已經為大家所接受了,而你只是把阿斯通的方式簡單的嫁接到之洋公司,這樣給人的感覺就是,你之洋公司跟阿斯通沒什麼區別,你想,這時候客戶會選擇誰?」歐寬厚地看着周惜雪。

「可是,之洋公司以前的做法太不正規,給人感覺有點像游擊隊一樣。」周惜雪困惑地說。

歐把玩着手裏的杯,道:「可是,游擊隊往往能取得勝利。為什麼?因為他們能揚長避短,避實就虛。」

「嗯」,周惜雪垂下眼皮,似乎在想什麼。

「借鑒成功的商業模式固然非常重要,但是最為關鍵的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來為自己量身訂製發展模式,尤其是在實力有限的條件下,就必須採取比較獨特的差異化道路,這樣成功的概率才會大很多。如果認真研究就會發現,非常成功的企業商業模式都大不相同,而失敗的企業往往克隆的是別人的商業模式。你說是不是這個禮兒?」歐接着道。

周惜雪聲音有些低:「嗯,有道理。我可能是沒有對之洋公司進行好好的研究,就想當然的對它的海外事業部進行了改組。」

「表象非常相似的很多事物,其本質可能卻相差千里。很多人在做事情的時候,往往四處尋找現成的模式作為參考,但常常是勞而無功,這主要是因為事情越具體,可供參考的現成模式越少,能夠反映在紙面上的內容更少。即使是你在阿斯通做了這麼多年,熟悉了它的運作模式,工作程序,但是卻不一定理解它的企業精神。」歐自己喝了一口酒。

周惜雪沒再說什麼,自己喝了一大口酒。

「你別這樣喝酒,沒吃什麼東西,容易醉。」歐關切地說。

「沒事」,她情緒明顯的有些低落。

「怎麼啦?」歐問。

「看來以後在之洋公司,我得小心走路了。」她慢慢喝光了杯里的酒,若有所思地說。

歐笑道:「怎麼,受了點挫折就心灰意冷了?事情既然出了,只能面對!你以為逃避現實,內心就舒服了嗎?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樣,像霜打了一樣,這件事你覺得抬不起頭來,現在你抬不起頭我能理解,以後總這樣,你的信心和熱情就沒了!」

「要是之洋像你這麼會安慰人就好了。」周惜雪嘆口氣,又給自己倒上。

「怎麼?他埋怨你啦?」歐問。

周惜雪慢慢地呷了一口酒,道:「那倒沒有,他召集之洋公司在巴黎的銷售人員開了個會,分析失敗的原因,大家的火力都對着我,他也沒有替我解釋一下。你要知道,我的權威受到了極大的挑戰,面子上也很過不去。」

歐看着周惜雪痛不欲生的模樣,心裏明白楚之洋可能沒有充分照顧到她的感受,又知道自己此時不能火上澆油,心平氣和地對她說:「這個你要理解,連續遭到滑鐵盧,團隊的士氣肯定受到了打擊,這時候,對於他,安定人心,穩定隊伍是最重要的。因此,不在別人面前給你掙面子也是能理解的。這種充分證明他心裏是把你當自己人的。」

周惜雪搖搖頭:「這個我不信,當別人面他那樣做我理解,我們倆單獨在一起時,他為什麼不解釋?」

歐心裏暗罵,這個楚之洋,真是不懂女人心。但是,他還是笑着:「你呀,就是太敏感,他現在焦頭爛額,估計滿腦子是怎麼補救,哪有空兒看你的臉色?」

周惜雪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道:「謝謝,大哥。這件事攪得我快六神無主了,我現在的心情很差勁兒,我會儘快調整過來。」

「這就對了,惜雪,一個項目或者任務,初看起來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但當你深入探討,尋覓搜索種種可能性之後,你可能就會為你能取得的成績而驚訝不已。事實上,許多看似不可能的事,只有在接受挑戰之後,用創意去工作,跳出習以為常的條條框框,嘗試不同的方案和策略,才能把事情辦成,才能取得更輝煌出色、令人艷羨的成績。如果心中只想到事情不可能做到或者是以前的失敗,誰都不可能把事情做好。」歐道。

「謝謝你,大哥,你這樣一說我心裏豁然開朗了許多。可能是我在國外時間太長了,對國內人們的思想方式陌生了,再加上我性格太強,有些不容人,凡事都過於主觀,這些我以後會注意的。」周惜雪臉色開始晴轉多雲。

「好,你高興了就好。晚上跟之洋通個電話,好好溝通一下,你倆啊,愛起來轟轟烈烈,互相較起勁來也是互不相讓。都跟小孩子似的,沒個正形。」歐哈哈地笑着。

「對了,我今天來通衢找你還有個事情。」周惜雪忽然道。

「什麼事啊?」歐好奇地問。

「我哥最近正聯合幾家機構準備對之洋公司股票進行炒作。因為他發現之洋公司的股票一直在底部盤整,看不出有大資金介入的跡象。如果之洋配合的話,他會在在人員安排、資金調撥、媒體公關、市場策劃、公司分析和時機推演等各各方面,做細緻的安排和部署。」周惜雪道。

歐微微一笑:「哦?我對資本市場不熟悉,不過按我的理解,這炒股如打仗,戰役開始之前,一定要偵查,獵取情報,安排內線,查看地形,部署力量,建立預備隊等等,這樣才能做到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周惜雪笑了:「大哥,你就是跟之洋不一樣。跟你談話說什麼你都能說道點子上,之洋說話老是跟詩人一樣,看着很美,就是摸不著。」

歐正想說什麼,忽然有人敲門,他原以為是劉文衛,結果進來的卻是桑真、烏梅外加余文文。

「啊呦,歐董,在這裏會美人呢?也不理我們這些老朋友?」桑真的表情古靈精怪。

烏梅文靜地笑着,余文文依然一副冰冷如霜的樣子。

「哦,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之洋公司海外事業部的周總。」歐道。然後把幾個美女介紹給周惜雪,周惜雪淡淡地笑着跟每個人都握了手。

「大哥,看不出,你的收藏夾里秘密不少呢。樂教授不知道吧?」周惜雪巧笑嫣然,歐發現,精明強幹的周惜雪其實也有女人的溫柔。這讓他大為驚異,想,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的這一面?所有的女人都溫柔,只不過這溫柔在什麼人面前表現。

歐仁厚地笑着:「她們都是朋友,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他口氣平和,將周惜雪的語鋒巧妙地化解開來。

「歐董,我敬你的客人一杯怎麼樣?」桑真秀眉一挑,問道。

歐看看周惜雪,道:「算了,她已經喝了不少了,適可而止吧?」

「哎,大哥,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第一次見面怎麼能拂人家面子呢?桑小姐,我敬你。」兩個人碰了杯。

歐小聲對周惜雪說:「你悠着點兒,剛下飛機,也沒吃多少東西,別傷了身體。」

周惜雪眼睛裏已經沒有平常的精幹和嚴肅,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溫柔:「謝謝大哥。」

「歐董,上回你怎麼半路跑了?」余文文忽然問。

歐一幅老實模樣:「哦,工地上臨時有事,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他不想叫周惜雪看出什麼來。

余文文似笑非笑地看着歐:「歐董,我一直以為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現在看來也不能脫俗啊。」

歐問:「你什麼意思?」

余文文嘴角露出一絲不屑:「我以為有一些人永遠都不會逃避,因為他太自信。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余小姐,知道喝酒和喝水的區別嗎?」周惜雪忽然問。

余文文有些不解,問:「有什麼區別?」

「喝酒讓你跟朋友心裏如火,喝水讓你跟朋友越來越談。」周惜雪一字一句地道。

「可是,我也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余文文反唇相譏。

「你是君子嗎?」周惜雪聲音不高,卻很有進攻性。

「怎麼?你說我是小人?」余文文面帶慍色。

「我可沒說你是小人,我只是說,你不是君子,你是女人。」周惜雪有點幸災樂禍地說。

「孔子曰,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忽然,有人在門口說了一句。

大家抬頭一看,原來是劉文衛走了進來。

「劉書記,請坐」,桑真笑靨如花。

劉文衛坐到烏梅和余文文中間,他看着周惜雪道:「您是?」

「您好,劉書記,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之洋公司的周惜雪。」說着,雙手遞上名片。

「之洋公司,那可是我們民族工業的驕傲啊。」劉文衛感慨著。

「謝謝劉書記。」周惜雪不卑不亢,這跟其餘三個女人看劉文衛的神色截然不同。

劉文衛轉過頭看着歐,就像看一隻史前動物,歐叫他看的直發毛。半晌,劉文衛說,「歐董,我發現你太不夠意思了。」

「怎麼?」歐問。

劉文衛看了看幾個演員,又看了看周惜雪,終於,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而且迅速蔓延到整個臉上:「你知道,我現在就想在招商過程中找幾個全球知名的企業,你跟之洋公司的周總這麼熟,怎麼不早介紹給我?」

周惜雪笑道:「劉書記,我只是打工的,你有所不知,歐董跟我們董事長那可是多少年的朋友了。」

劉文衛指著歐:「歐董,你跟我有保留,有保留,是不是得罰一杯?」

歐笑着:「這完全是霸王理由。你也沒問過我跟楚之洋熟不熟啊?你想跟楚之洋認識也可以,那你得倒滿,來我給你介紹,這位周總就是楚之洋的女朋友。」

哦?三位女人先輕呼了一聲。

劉文衛道:「好啊,這杯酒我一定要喝。」

周惜雪有些不滿地對歐道:「你胡說什麼?」

歐道:「我胡說了嗎?要不要我現在打電話給楚之洋,叫他親口說出那三個字?」

「討厭」。周惜雪的臉一下子變得緋紅。

「這是兩個字」。歐一本正經地說。

大家哈哈地笑起來,尤其三個女人笑得更開心,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

劉文衛談話是句句不離招商,頗有一定要之洋公司來通衢市投資的勁頭兒。又介紹通衢的區域優勢又介紹通衢的政策優勢,把個酒桌搞得跟個推介會似的。

歐和周惜雪倒是沒什麼,三個歌星卻是眼看着興趣寥然。

說了半天,也許意識到了桌上氣氛有些冷淡,劉文衛不好意思地說:「哈哈,看起來我又犯了工作狂的毛病,來,我跟大家道個歉,我自罰一杯。」說完,自己一口將面前的酒幹掉。

歐道:「這叫敬業。什麼叫敬業?比如大家面前都有酒,劉書記喝了咱們不喝就是不敬業。」

桑真吃吃地笑着:「比如,半路逃跑就是不敬業對嗎?」

劉文衛並不明白她說的什麼,問:「什麼半路逃跑?」

桑真瞄了一眼余文文:「文文,你說呢?」

余文文端起杯:「歐董,我想跟你喝一個,一是祝賀你在通衢市投資成功,而是希望你愛崗敬業。」

歐搖搖頭,道:「我怎麼覺得你跟美國佬兒似的,總搞雙重標準啊?」

余文文半真半假地道:「你這脾氣,能不能抽空改一改,都什麼時候了,還以渾水摸魚為樂!」

「好好好,我喝,不過,是不是叫劉書記也喝,畢竟我在這裏要給他繳稅,他怎麼着也得表示一下吧?尊重一下納稅人嘛。」歐眼睛看着劉文衛。

「不準耍賴,一點也不敬業」,余文文毫不相讓。

「這世界怎麼把劉書記造的這麼招人喜歡,把我造的這麼受人欺負啊?」歐叫道。

「這就是你不敬業的結果。」余文文道。

「你們說歐董不敬業,到底怎麼回事啊?」劉文衛越聽越糊塗。

桑真道:「善有善因,惡有惡報,天理循環,天公地道。」

歐趕緊說:「得,命運真是不公平,為什麼我這麼帥卻要喝酒,你們長的那麼漂亮卻不陪我喝?」

半天沒說話的烏梅優雅地一笑:「那好,我陪你喝。」

「怎麼,這麼快就綳不住了?」桑真的語氣明顯有些揶揄。

「憑你的智力,我很難跟你解釋!」烏梅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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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俱樂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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