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冷血

場中只剩下一個猿族人還活著，那個被方小林偷襲一掌打斷一隻腳的猿族人，他坐在草地上連連後退，看著並排而來的三個人，驚慌失措，但依然充滿恐嚇：「你們……好大的狗膽，敢殺猿族勇士，你們兔族……」

雷奔手中刀高高舉起，冷冷地說：「殺一個是殺，全部殺光也是殺！」他的眼睛已經血紅，真的和兔子眼睛完全一樣，難道這也是他的本能？方小林攔住雷奔，大步朝這個人走去，一聲大喝打斷他的話：「什麼狗屁猿族，一群畜生而已！」

狠狠一腳踢出，踢在這人頭上，這人立刻口鼻出血，又是一腳，滿臉鮮血模糊，方小林毫不停留，一腳又一腳，堅實的牛皮鞋上已滿是鮮血，他並不是喜歡血腥，而是對這群兔族人不滿，相當不滿，除了雷家兄弟之外，這些人簡直一個個是麵條捏成的，族長被痛打，幾百人在旁邊看熱鬧，女子被搶，這些連猛獸都敢殺的獵人一樣敢怒不敢言，我偏偏要將這個猿族的人威風徹底打滅，當著這些人的面打滅，看能否激起他們的一點血性。

草叢中到處都是鮮血，腳下終於有了聲音，慘叫：「別打了！別打…」

方小林血淋淋的腳停在他的頭頂：「你們猿族不是很威風嗎？求饒了？」

「求饒！求饒！」那人滿臉鮮血，半身不遂的大漢終於成了病夫。

「求饒也沒有用！」方小林平淡地說：「今天這消息不能外泄，雷奔，殺了他！」

雷奔點點頭，一刀砍落，草叢中多了一蓬鮮血，方小林慢慢抬頭，不知何時，無數的村民圍過來，臉色全都蒼白如紙。

沒有一個人有高興的神色，反倒有人對他和雷家兄弟充滿仇視，這是怎麼了？我們又錯了嗎？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那個女子衝到方小林面前，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孩，大約十七八歲年紀，手中是一塊白色的手帕，白色的手帕從我臉上擦過，滿是鮮血，方小林沒有理她，他看的是族長！這個老頭彷彿掉了魂，獃獃地站著不動。

他身邊也有一個老頭，精瘦！眼睛似閉非閉，突然開口嘆息：「兔族不能滅族啊，族長！」

族長深深嘆息：「大長老有什麼好辦法？」

原來是身份尊貴的大長老，難怪一次都沒見到過，聽說他以智慧著稱，且看他怎麼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充滿希望地看著他，這一次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消息外泄，這個弱小的種族真的有可能滅族，以猿族人暴露出來的野性和肆無忌憚，絕對會殺光眾人。

大長老目光盯在方小林身上，這目光是與他們種族善良本性並不相符的陰森和狡詐，方小林心念電轉，不好，這個老傢伙在打我的主意！果然，他在族長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族長毅然搖頭：「不行，我女兒是他救的，絕對不行！」

他女兒？這就是族長那個寶貝女兒？方小林早聽說過村子中有一朵最美的鮮花，叫秋棠，是族長的獨生女，長得漂亮非凡，平時根本不出家門，沒想到就是她！側身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大眼睛里滿是感激，一接觸到他的目光，臉上浮現一層微紅，低頭不語。

大長老急了：「族長，你得以族中大事為重，這只是一個外鄉人，如果不這麼做，我們兔族全族都會沒命！難道一千三百條性命還抵不了他一條？」

族長動容，但目光立刻黯淡，方小林已完全明白他的意思，這個老傢伙是要將我當替死鬼了，一步跨出，方小林平靜地說：「族長，我來這裡只是偶然，這幾個人全是我一人所殺，與各位概不相干，我這就離開山寨。」

「不！」大長老冷冷地說：「你不能離開！你離開了，我們如何向猿族交待？」

一股怒火從心頭燃起，方小林冷冷地說：「大長老，你是想將我捆起來送給猿族了？」

大長老身邊的另一個老者點頭：「也只有這個辦法，希望他們能相信是我們幫他們抓住了兇手。」

方小林愣住，兔族！兔族！他看錯了兔子的善良！以這兩個老傢伙的陰險毒辣，狐狸都未必比得上，而他們的冷血，也許連蛇都比不上！

「不！」秋棠幾步上前，擋在他的面前：「你們不能這樣，他是為我們才殺人的，你看，他都受傷了！」

還好！總算有一個還多少有點「兔性」，雷奔和雷土也一步上前，雷奔大聲說：「我們也殺了人，這罪不要他背！為了挽救全族的性命，我願意去猿族，就說這些人是我一個人殺的，你們將我綁去！」

感動啊！方小林盯著雷奔：「你太笨了，雷奔，你是兔族人，你如果這麼一承認，你的族人真的是萬劫不復！」

雷奔並不太笨，很快就明白這個道理，呆了：「那怎麼辦？兄弟，你腦袋瓜子靈活，快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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