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論戰（上）

族長手再揮，眾人喧嘩聲盡止，看來他的威信依然在！他盯著方小林，目光中有一種異樣的東西：「你真的有辦法打敗猿族人？真的能贏得這場勝利？」

「辦法自然會有！」方小林站得筆直：「但把握卻沒有！」

二長老冷冷地說：「沒有把握亂說什麼？族長，下令吧，別聽這人說些愚蠢的話！」

方小林轉頭：「請問雷奔，那天你遇到那隻大老虎，你有幾成的把握殺了它？」

雷奔愣住，終於緩緩地說：「我半點把握都沒有！」

「這就是答案！」方小林轉向眾人：「那天的殺虎我只想說一點：論把握我們一點都沒有，但最終卻是我們贏了，殺了它，而我們好好地活著回來！戰場上的事情永遠都不可預測，我們不可能一開始就有把握贏，但還沒開始就喪失信心，卻也早了點！在我們的家鄉，一百年前，全國的百姓都在苦難之中掙扎，面對的是比自己強大得多的敵人，但他們經過幾十年的浴血奮戰，終於打敗強敵，贏得了最終的勝利，開始參戰的人現在都已死得精光，但他們的子孫後代卻在享受著生活的美好，你說他們是否是愚蠢的？不！我們叫他們英雄！子孫後代永遠都以他們為豪，他們雖然死了，但他們的名字卻刻在後代子孫心中！」

一番話說出，方小林自己都感覺熱血沸騰，場面果然也發生了變化，雷奔大呼：「我們也要當這樣的英雄！族長，下令吧，讓我們一戰！能夠成功就成功，不能成功死了也不受這窩囊氣！」

「戰！」

「戰！」……

局面已經完全失控！族長手一揮：「各位族民，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們需要好好討論一番！雨宏、雷奔、兩位長老，我們商量一下！」

五人同時進入茅屋，外面還是亂糟糟的一片，方小林返身而出，站在一棵大樹下，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從事的第一份職業是盜獵，做的第一件事是挑起戰難，這樣對嗎？天上的浮雲飄過，好象也帶著輕輕的詢問，是的！只能這樣！

這個世界是畜生的世界，他算是明白了畜生道的含義，道在人心，畜生也是在人性中得以體現，這些上四族的人對下九族的人予取予奪，想打就打、想殺就殺、想奸就奸，又與禽獸何異？來到這個世界，他是一個無民，處於社會的最底層，但從另一層面上來說，他又處於最高層，因為他是人，而這些當權者是畜生！

身後一個輕柔的聲音說：「方小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就算是死恐怕都來不及！」

回頭，面前站著秋棠，她眼睛里滿是感激，白嫩的俏臉上有淡淡的紅暈，方小林淡淡地說：「你不怕我為你的族人帶來災難？」

「不！」秋棠搖頭：「我知道你是一片苦心！小林，你說的是真的嗎？關於你的族人打敗強敵的事。」

「是的！」方小林重重地點頭：「如果回到一百年前，我們的人民生活得不比你們好，一樣是朝不保夕，一樣是飽經風霜，一樣是流離失所！在災難來臨的時候，他們甚至易子而食……」

秋棠低聲驚呼：「交換自己的孩子……吃……吃人？」

「對！」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多，但也不是他的杜撰。

「你的族人比我們還……還苦！」秋棠同情心來了，是一隻善良的小兔！

方小林緩緩搖頭：「這只是從前！現在，我的族人個個吃得好，穿得暖，住著漂亮的大房子，沒有任何人敢欺壓他們，也不會去欺壓別人，所有人都和平相處，共同享受美好的生活！」

想到家鄉，方小林悠然神往，離開那片天空這麼久了，還真的挺想家的，但這個家還是我的家嗎？我已進入輪迴道，這次沒有迷失只是偶然，再進入輪迴道勢必會徹底迷失，完全忘記我的二十四年，也會忘記我深愛的家人和我的曼曼，在這個世界上，畜生當道，虎豹成群，我無法知道自己的死期，也無法知道這是不是我最後一次想家、最後一次想起她……

「你的家鄉真好！」一個聲音從身邊響起：「我們要是也能成功就好了！」

「會的！」方小林從淡淡的憂傷中驚醒，果斷地說：「只要你們有這個決心，一定可以的！這一代失敗，還有下一代，下一代失敗，還有下下代，兔族失敗還有蛇族、羊族等等受欺壓的種族，他們最終必然能夠成功，能夠還自己一個安全的生活空間！」

秋棠獃獃地看著他，眼睛里有一種動人的神采，偶爾接觸到她的目光，方小林的心一動，這雙眼睛和曼曼真象，在他給她講工作中的事情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痴迷地看著他，看得他心頭又甜又舒暢……

「方小林！」一聲大叫打破了寧靜空間，方小林抬頭，雷奔！他激動地跑過來：「兄弟，族長答應了！」

「真的？」方小林大喜！一寶押准了，性命暫時無憂！

「族長請你過去商量如何作戰！」雷奔激動地說：「兄弟，你現在可得好好地用一下你的腦袋了，我們族人的命運全靠你了！」

走進族長簡陋得與豬圈有得一比的貴賓室，秋棠也緊跟在後面，低頭不說話。

族長簡單地說：「小林，我們商量過，猿族不給我們留活路，我們拼了，就用你的一句話說：為自己的後代留下一個希望！不過，如何作戰才是最好的辦法？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房間里很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方小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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