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展神威

第5章 大展神威

第5章大展神威

武林大會在洛陽城召開,畢寬、高慧英二人正好取此道過,卻不知道後面跟的一群人正在猜疑。

「奇怪,阿寬不是說去長安的嗎?」

「他竟然騙人!」

「一定要讓他好看!」

「畢兄弟此行必有深意,我們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畢寬的馬車並未駛入洛陽城。

「他們倒底是要去哪裏?」

王劍明道:「我們先進城去休息一下,反正雪地車痕明顯,也不急着跟,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畢寬的馬車穿山入林,皚皚白雪上留下兩道車輪駛過的痕迹。

馬車正在行駛,忽聽路旁傳來打鬥之聲。

高慧英道:「外面出了什麼事?」

畢寬道:「大概有人在林中打鬥,我看還是別多管閑事的好。」

高慧英正要答應,忽地風聲銳起,「篤」的一聲,一道紫電釘在車廂上。

畢寬二人嚇了一跳,幸好未傷到人,卻同時想到了:「紫霞箭!」

林中圍着很多人,而且分很多門派歸順了仙山派的各派。中間被圍的正是紫龍寒盈雪及其手下,已受傷倒下了大半。寒盈雪正和商雨交上了手。

商雨的煙波掌法比之蘇玉娟更勝一籌,得與寒盈雪不相上下,加上人多勢眾,已佔了上風。

畢寬想道:這些「仙山派人」估計是想前來破壞武林大會,寒盈雪亦是來參加大會的?有此可能,因為五龍門也要開始動作了吧,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卻看着心中不忍仙山派以眾凌寡,更看不起那些畏服於仙山派的人,當下不顧一切地喝道:「住手!」

眾人聞聲一愣。中原鏢局範金剛失聲道:「是畢寬!」

畢寬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已太響了些,威名懾人,眾人不由停了下來。

商雨見到他,不禁怔道:「是你?」

畢寬走過去道:「放她們走。」

寒盈雪聞言一愣,道:「你為什麼幫我們?」

「我只是做心裏想做的事罷了,沒有原因。」

商雨看見旁邊的高慧英,莫名地心生妒意,道:「她是誰?」

「她是高慧英。」

「你找到她了?」

「是啊。」

「所以,你三月之內沒去南海?」

畢寬聞言怔道:「我既找到了她,又去南海乾什麼?」

商雨聞言一震,是啊,他去南海乾什麼?難道自己心中竟想他來找自己?他心裏想都沒想過!她忌妒高慧英,忽地一陣憤怒,不顧一切地揮掌向畢寬打去,心裏只覺得寧願死在他手裏,也不願忍受這漠視!

「砰!」一個人飛了起來,重重地落在數丈之外。

高慧英驚叫了聲「阿寬!」撲了過去。

所有人都怔住了。

商雨只覺心中一陣後悔,淚水飛濺,喃喃道:「你為什麼不還手?你為什麼不閃開?你為什麼不運功護體?為什麼……」

高慧英扶著畢寬哭泣,畢寬吃力地睜開眼睛,望着商雨道:「也許我對不起你,應受此掌,只是請你放過慧英與寒姑娘她們。」

範金剛哈哈大笑道:「畢寬,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這可是你自找的,大夥兒一起上啊!」

眾人聞言一齊圍了去砍殺,一道白影飄入圈中旋身一圈「急雨劍法」灑出一片銀芒,頓時將眾人逼退。

範金剛見阻攔的竟是商雨不禁愕然道:「雨靈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商雨冷然道:「不准你們動他!」

「雨靈主,縱虎歸山,必留後患啊,如此良機怎可放過?」

「我說的話誰敢不聽?立即進城!」

範金剛等人無奈,只好離去。商雨走到畢寬跟前盯視良久,忽地轉身飛奔而去,只見眼角淚光晶瑩。

「阿寬,你醒醒啊……」高慧英早已哭成了淚人兒。

寒盈雪走上前來,高慧英攔住她道:「你想幹什麼?」

「若你真的想救他就讓開!」

高慧英略一疑遲,終於還是退到一旁。

寒盈雪俯身點了畢寬幾處穴道,對高慧英道:「他這是次是因我而受傷,我會儘力救他。」

「他……還有救么?」

「不知道!他太傻了,無緣無故幹什麼硬充好漢挨她一掌?真是一個多情種子。」

高慧英嘆道:「實話跟你說了吧,阿寬他本就不會武功,你讓他如何抵擋?」

寒盈雪聞言露出十分諒訝的表情道:「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哼,江湖上又有幾個人相信!」

「可是他……上次明明若無其事地擋我紫霞箭……」

「那次是他運氣好,剛好被身上的無影劍擋下來罷了……」

寒盈雪愣道:「原來我當時差一點就殺了他,卻還是上了他的當,這也太奇怪了吧?」

「你別多說了,快想辦法救救他啊。」

「先帶他進城再說吧。」

回轍的車痕,噪雜的人跡,觸目驚心的鮮血。何米等人趕到林中風到這一番情景,不由焦急萬分。

「剛剛這裏一定是發生了一場惡戰,不知道畢寬會不會有危險?」

蘇玉娟忽然叫道:「何米,秀兒,你們快來看,這是紫霞箭!」

何米聞聲跑過去,果見地上白雪中隱著折了的紫色箭支。

王秀兒急道:「遭了,阿寬一定是被紫龍劫走了。」

「那倒未必,」何米道:「阿寬也許能藉助無影劍擋下些攻擊,但以他的功力決不可能令這麼多人流血,也許是他們遇到紫龍與其他什麼人相鬥也說不定。」

蘇玉娟道:「他們回洛陽城了,我們也快點回去找吧。」

「……慧英,你別走……不要離開我……」

寒盈雪聽他夢囈,對高慧英笑道:「怎麼他睡著了也會跟你說話?」

高慧英雙頰緋紅,心中卻又感到一陣酸楚,為了母親,她將不得不去找高戰武,又不可以說出魔教陣法之秘,這一去必然無法回來了,可是這時候又怎能離他而去?

寒盈雪道:「能有一個男人真心愛你,你應該珍惜才是。」

「你是五龍之一,應該知道我的處境。」

寒盈雪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你娘平安就好了。」

「你……你知道囚壇是在哪裏嗎?」

「告訴你,你能救得了她?」

「我可以請人幫忙……」

「一有異動,我們的人會先下殺手,」又道:「你留下來照顧他,等他傷好了……再說吧。」

群雄就位,這次武林大會來人最齊,丐幫原沒有這麼大的號召力,但在形勢所逼之下,各派都來了。有的為求自保,有的已臣服於仙山派,前來恃機有所行動。王劍明等人早就到了,尚有兩批位子在旁邊,坐着少林寺四大高僧與李傲天等人。善文還沒有出面,應付眼前場面的是「奇丐」易守龍。魚龍混雜之下,並不是很容易應付的。

人影忽閃,何米來到場中,徑直走到王劍明等人跟前道:「你們有沒有見到五龍門的人?」

「出了什麼事?」

「畢寬失蹤了!」

「什麼?」應世傑驚道:「怎麼會這樣?」

王劍明道:「畢寬武功高強,應該不用太過擔心才是。」

應世傑可不這麼想,道:「師父,讓我與何米一起去看看吧。」

「也好,你們自己也要小心。」

易守龍過來道:「何兄弟也來了?」

何米道:「易老哥,好久不見,可是我現在有事,只好以後再找機會和你聊啦。」

「不必客氣,既有事做我也就不留你了,不過千萬要小心,這些江湖人物大部分……」

「跟我有過節是吧?沒關係,目前形勢來看,他們還不願多我這敵人。」說着看了看兩邊的人,四大高僧閉目養神,李傲天也對他們視若無睹。

何米走後不多久,武林大會便告開幕,善文現蹤道:「天下武林同道,想必應該清楚此會的目的,中原劫難當前,若再是一盤散沙之狀必亡矣,我幫並無心號令天下英雄,只是藉此機會,希望各派人士能夠同心協力,共拒強敵……」

眾人轟然響應,熱鬧非凡。

善文繼續道:「但是蛇無頭不行,群龍不能無首,當前首先要挑選出一位領導者,作為武林盟主。」

李傲天臉色陰沉,他原是南武林盟主,現在勢力已微,卻也不便發作。

少林方丈空見道:「善幫主言之有理,少林寺也同意推舉出一位德才皆備的人來統領群雄,共抗外敵。」

眾人紛紛叫好,仙山派的姦細自也不願暴露。

忽有人道:「武林盟主,該怎麼選呢?」

善文道:「此次選舉,不問家世,不問勢力大小,能者居之,只要武功、才智皆備者均有機會擔任。」

「是否要比試武功?」

善文道:「武功高絕只是條件之一,若才智不能使人心服,還是成不了領袖,此次推舉盟主一事將於三日之後進行,由我等設下文武擂台,通過者方可候選盟主。」

「是怎樣的擂台?」

「三日之後,自有分曉。」

「那就這麼定了吧。」眾人點頭贊同。接下來又講了一些規則事宜,不準各派尋仇等等。眾人方才散去。

夜幕降臨,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地落在客棧房頂之上,翻身倒掠穿窗入房中,只見高慧英坐在床前睡著了,床上躺着的人自然是畢寬。黑衣人走到床前伸指點了她昏睡穴,又從身上拿出一個紫金小瓶,打開蓋子將裏面的液體慢慢喂入畢寬口中。畢寬飲了液體,似乎發生效用,臉色慢慢轉為紅潤。黑衣人見靈藥有效甚感欣慰,想要離開,卻似有不舍,凝視着他小聲道:「若我不是現在這個身份,你會怎樣?」似詢問,似自語。終於離去。

畢寬神志已清,睜眼看時,只見一個黑影飛躍出窗,看身形曲線似是一名女子。「誰?」畢寬只覺腹中有一道清新之氣傳遍全身,痛苦大減。能將一個重傷之人短時間內治好,是怎樣一種靈藥?

高慧英聞聲醒了過來,喜道:「阿寬,你醒了?太好了,我去找寒姐姐來……」說着馬上開門出去。

畢寬愣了一下,心想:寒盈雪?是她救了自己么?

寒盈雪來得好快,進屋見到畢寬竟睜着眼看她,氣色轉好,不由又驚又喜,上前搭脈察探,不由奇道:「咦,你的內傷好了大半,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有人來過。」

「誰?」

「我沒看清楚,那人矇著面,她好像給我吃了什麼靈藥。」心中卻在想:難道竟會是她?

寒盈雪心裏十分高興,道:「是什麼葯竟有這種效果,你還真是命大。」

高慧英這時才從外面回來,道:「寒姐姐,阿寬他怎麼樣了?」

「他沒事了,最多五六天就可復原。」

「真的?」高慧英聞言不禁喜出望外。

畢寬也感到意外,想不到剛剛還傷重要死,轉眼變成只五六日就可痊癒了,心中卻又想到一事,就高興不起來了。

「阿寬,太好了,你沒事了……」

「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真該好好謝謝他。」

畢寬笑笑道:「別這麼大聲了,再吵就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我太高興了嘛。」

第二天早上,高慧英將早飯端了進來,畢寬見了笑道:「有人這麼侍候我,就是馬上死了我也甘心。」

「什麼死不死的,怎麼一大早就說喪氣話。」

「寒姑娘你也來了?」

「我只是來看看你傷勢恢復得怎麼樣了。」

「很好啊,你看我現在能吃下這麼多東西,哈。」

「這就好。」

畢寬又道:「我說你們兩個不累嗎?昨晚都沒睡多久吧。」

寒盈雪笑道:「我才不會睡不着。」

高慧英亦道:「我也不累。」

「我才不會相信,慧英你困了就去休息吧,對我還有什麼好騙的呢?」

「好吧,等我覺得困了再說。」

「那還不是一樣,你馬上就給我睡。」說着朝寒盈雪道:「麻煩你點她昏睡穴好不好?」

高慧英急道:「阿寬,不要!」話未說完,倒了下去,被寒盈雪扶著。

畢寬道:「你先送她回房再來找我,我有話想和你說。」

寒盈雪聞言一怔,便依言把高慧英帶走,不多時轉回來。

畢寬硬撐著坐起來,道:「寒姑娘,你為什麼會給五龍門做事呢?」

寒盈雪道:「我是一個孤兒,從小由門主撫養長大,自然要幫他做事。」

「你們門主是否還在杭州呢?」

「不錯,表面上總壇似已被仙山派控制了,實際上仍隱藏着一股很大的力量。」

畢寬看着寒盈雪道:「你怎麼會都告訴我?」

寒盈雪瞪了他一眼道:「我想說就說,哪來那麼多原因。」

畢寬只好笑了笑,又道:「慧英的母親被囚在哪裏?」

「她不在杭州……」寒盈雪說着忽然心中一緊,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畢寬盯着她道:「你別管,告訴我她母親被囚在哪裏!」

「你救不了她的,我們五龍門囚人質的制度,只要有人敢行險劫奪,便立即殺死人質的。」

畢寬道:「我自然會為慧英着想,不會亂來,你只要告訴我就行了。」

寒盈雪猶豫了一下道:「那你保證不去救人?」

「你讓我眼睜睜看着她離我而去?你認為我真的只能送她步幾步路嗎?」

「可是,你若去救,他們就會殺了高夫人的……」

「我有辦法讓他們不會殺她。」

寒盈雪無奈,嘆了口氣道:「高夫人被關在揚州城外山中,是南方,一路上有暗記指明方向,人在山腹,途中機關重重。」

「你把暗記告訴我。」

「你真的要去么?」

畢寬道:「你以為我應該怎麼做?」

寒盈雪終於說了出來,又指出了外沿的一些機關,內部機關經常變化,無法先指明。

畢寬記住這些道:「這件事你不要告訴慧英,對了,武林大會推舉盟主在後天進行是嗎?」

「是……你要去看看嗎?」

「嗯,我一定要去。」停了一會兒又道:「你這麼幫我,不知道會不會對你不利?」

寒盈雪笑笑道:「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么?」

畢寬看着她的笑容,不由呆了一下。

寒盈雪又道:「其實你……我實在無法再把你當作敵人看待。」

畢寬道:「我只知道,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寒盈雪低頭道:「你認為我是一個好人?」

「難道不是嗎?」

「從沒有人這麼說過……」

「因為你所處的環境不好,我希望你有一天能脫離五龍門。」

「脫離?」

「是,我實不忍看到你因為他人的野心而染滿血腥。」

「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

畢寬又道:「我還有事要請你幫忙。」

「什麼事?」

「關於武林大會之事……」

何米四人尋不到畢寬,開始住敖近的城鎮尋找,三日後武林大會如期舉行。群雄再次聚集,場面熱鬧非凡。場地正中已設下三大擂台,由奇丐易守龍主持,易守龍只拿着一隻勺子潑水,不沾濕者通過。要知道水是無孔不入的,要想擋下所有水花,至少要一流高手才行,而水中加入了易守龍這等級數高手的內功之後,更是難上加難了。以此法測試擇人,又不會多傷人命,自是十分合適。

群雄爭先恐後想上前應選,先有一人飛躍而上,道:「中原鏢局範金剛來也。」

易守龍二話不說,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潑水。金剛長刀大展,舞成一團光幕護住全身,果然是滴水不漏,不料水花飛落,撞上刀鋒竟然發生金屬相擊之聲,範金剛刀勢一緩,水光急瀉而下,頓時弄濕全身衣物。

易守龍笑道:「范老弟回家再練練吧。」

範金剛無地自容,躍下台去。看到這番情景不少人退縮了。忽地一團黑影撲上台來,竟有人持着盾迎戰。

易守龍仍只是微笑,伸臂一抖,水柱急成柱狀尖鋒,直射而去,竟然穿空木質盾牌,見到這份功力,眾人不由大聲叫好。投機取巧之輩自是不敢再上台來,有實力的人卻不斷出現。通過的人已有王劍明,李傲天,四大高僧,還有幾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雲浪、文羌華、丁不明、陳疾。這四人武功之高不在各派掌門人之下,眾人不由納悶何時江湖上多了這許多新秀?

易守龍道:「還有誰有要來的?」

「我!」人影電射而至,易守龍揮勺潑水,來人身形疾亂,帶起一道青劍光忽地一分為二劃向兩旁,水幕撕裂拋飛出去。「殘雲劍法!」果然是秋恆成拿着雌雄寶劍站在台上。這失勢的梟雄,氣勢不減當年。

又有一人影出現在台上,微微垂首肅立,黑衣冷麵,正是沙城孤劍風鳴。

易守龍再次揮勺,水花飛濺而起,卻落在他腳邊,再看勺柄,已然被斬斷了。易守龍不禁心驚此人劍法之快,頷首道:「並未規定不可如此,不沾到水就算通過了。」

台下又慢慢走上來一個人。

「阿寬?你上去幹什麼?」高慧英與寒盈雪二人見畢寬忽然向台上走去,不由大感驚愕。

易守龍笑道:「畢兄弟也來了?」

「是畢寬!」他一出現,立刻萬眾矚目,立刻群情聳動!

已通過而在第二擂台上的人也紛紛朝他看來,無人不感到震動,雖然各人心思不同。

王劍明道:「畢寬,你這幾天去哪裏了?何少俠他們找了你好久。」

文羌華向身旁幾人問道:「喂,這個人就是畢寬?」

雲浪道:「有眼睛不會自己看啊?奇怪……」

「奇怪什麼?」

「他不是受了重傷嗎,怎麼一會兒又生龍活虎了?」

「你怎麼知道?」

「三天前在城外我親眼所見。」

「你眼睛有問題吧?」

丁不明道:「看來他果然功力高絕,竟能在短時間內恢復。」

陳疾「哼」了一聲道:「也許是藉助了什麼靈藥。」

不管怎樣,他來了。

易守龍笑道:「勺子已經斷了,相信畢少俠的武功無人不服,這武擂就免了吧。」

的確沒人有異議。

善文主持文擂。

「主大局者,需遠識,絕智,靈心。第一題為解開這『七七連環扣』。」

丐幫弟子為每人都發了一個連環扣,此扣由七個圓環組成,扣合極妙,每一步拆解必關乎全局,非智慧過人,能縱觀大局者難解。

畢寬接過連環扣一看,不由笑了起來,這比起古老曾做的「百結連環」,簡直就是小兒科。沒花多少功夫,「噼哩啪啦」一陣響,七個環扣已分開掉在地上。眾人聞言看來,無不驚服。雲浪吃驚地張大嘴道:「他還真有兩手。」

丁不明道:「你羅嗦什麼,我也會,看好了。」說着慢慢拆分,果然也解開了。

雲浪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偷師啊。」雖然心中奇怪為什麼他會認為畢寬一定能拆出來而偷其師,手卻也依法施為。

除王劍明外其作幾人的眼光全盯了過來。絲毫不見成名人物的風範。王劍明心想畢寬已在,自己也沒必要再留下來,於是道:「王某自信無法在短時間內拆解。」

善文點頭道:「王掌門好胸襟。」

其餘人聞言不由一陣慚愧,卻無人退出,不多時便全解開了。

畢寬笑道:「看你們學得這麼好,我這老師甚感欣慰啊,哈哈。」

眾人只裝作沒聽見。

善文道:「畢少俠果然高明,下面請諸位聽第二題。」他心知眾人行為,不由暗嘆:這就是正道人士?

「第二題為作詩。」

眾人不禁愕然,但心想文比總要有的便也無奈接受。

「以何為題?」

「明志!」

眾人冥想之時,畢寬已然心中有數,首先吟道:「畢竟華夏盡英雄,寬懷豪俠應如洪,明心見性辯善惡,志正意堅懲囂凶。自古爭勢稱王眾,強者得勝敗者從,不平天下坎坷路,息聲沿在真理榮!」

寒盈雪贊道:「好一首七言律詩。」

高慧英只是看着他道:「寒姐姐,想不到他的文采這麼好。」

「說不定他可能騙個武林盟主來做了,呵呵。」

善文笑道:「這首藏頭詩意思明了,尚可、尚可!」

畢寬微一笑,便往第三擂台去了。

李傲天皺眉道:「善幫主,這種選法似有不妥吧?」

「有何不妥?」

「太兒戲了!」

「兒戲?為何李先生卻通不過這兒戲呢?」

「阿彌陀佛」少林方丈道:「只是拆解環扣,吟詩作戲,怎能選出統領群雄的人物?」

畢寬笑道:「空見大師為什麼不早說,而要等輸了才說呢?」

文羌華笑道:「這話說得好,我就看這句像是人說的,這盟主就讓給你了吧。」說完飛身躍下台去。

雲浪笑道:「他倒也知趣,有自知之明。」

善文道:「各位不用懷疑,還有三擂在等著,欲吟詩者從速,成不了盟主也可獲得職務啊。」

「一時之間,我是想不出什麼詩的了,就這樣吧」

來的武林人中,文武雙全的的確鮮有,畢寬這三兩下的水平竟然獨佔鰲頭,實是意外之至,到頭來竟只他一人通過。

善文道:「就算只有一人,也須過了這第三擂才可接任盟主之職,否則只能代理,正位空缺以待賢能。」

畢寬點頭道:「請出題吧。」

「請問當今天下武林形勢所趨。」

畢寬想了一下道:「仙山一派似已獨霸中原。」

陳疾聞言笑道:「似已獨霸?我看事實如此吧?」

畢寬亦不理會,繼續道:「仙山已成眾矢之的,命不久矣。」

善文道:「少俠此言有何根據?」

「武林各派已然轉入反轉之勢態,而且還有一的勢力將在近期崛起取而代之。」此言一出,群情聳動,顯然大部分人都未知情。

雲浪問道:「是何門派?」

「五龍門!」

「五龍門不是被仙山派整個兒滅掉了嗎,你這話說得未免太奇怪了吧。」

畢寬笑了笑,道:「請問五龍門五大分壇何在?」

李傲天道:「只知道杭州總壇以及不少分舵,何來五大分壇?」

「那是你們孤陋寡聞,連五大分壇都沒見過就被滅了你們不覺得其中有鬼?」

雲浪道:「會有什麼鬼,也許他五龍門本就沒有什麼五大分壇。」

「五大分壇確實存在,而且無論哪一壇都有對抗一個大門派的實力,隱伏之深足可見其野心勃勃。」

眾人聞言頓時大亂,一個仙山派已是如此狼狽,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一個五龍門?」

善文道:「若事實如此,我們情況不是更見危急了?」

「不然,目前來說五龍門與我們是站在同一立場上共抗仙山派的,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至於日後如何驅虎吞狼,本人若有幸成為武林盟主,自當效力。」

善文道:「能觀清時局,能縱橫江湖,善某認為畢少俠確是盟主之材,不知各位有何異議?」

其餘人心有不甘,卻也無可辯駁,誰叫自己技不如人呢?

畢寬得意地笑了起來。

善文正要宣佈結果,突然聽到一女聲道:「且慢!」紫影如電,飄落高台。

畢寬一見來人不由後退一步道:「你上來幹什麼?」

上台的正是寒盈雪,她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我會做叛徒?」

「你說什麼?」

「你竟然敢泄露本門秘密,我要揭穿你!」

畢寬聞言急道:「大家聽着,這個女的就是紫龍壇主寒盈雪,意在挑撥我們,不要上她的當!」

寒盈雪笑了笑走上前去。畢寬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兩步。

「你緊張什麼?」

「我……我沒有緊張!」

「你怕我會殺了你是不是?」

「笑……笑話,你能殺得了我?」

「是啊,」丁不明接道:「這位姑娘,不管你是誰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

寒盈雪道:「多謝關心,他殺不了我。」

「哦?你的武功很高?」

「他的武功太低!」

眾人聞言不由大感驚訝,這兩句話有何區別?她竟然說畢寬武功太低?難道她真的有那麼高明?」

畢寬道:「你不是答應我離開五龍門的嗎?」

「笑話,我只是為了探出你的秘密而已,哼,想不到你竟然真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居然還妄想統領群雄驅虎吞狼?可笑啊可笑!」

善文道:「這位姑娘說畢少俠沽名釣譽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說他根本就不會武功!」

「什麼?」

「他不會武功?」

台上眾人無不震驚,李傲天冷笑道:「寒姑娘所說未免太可笑了吧。」

畢寬道:「不錯,你這潑婦休要胡言亂語,你五龍門是我們的敵人,再不離開,這裏的人都不會放過你!」

寒盈雪笑道:「為什麼你不出手呢?」

「哼,就憑你還不配要我出手。」

「我偏要試試看!」長弓一彈,紫霞箭激射而出,畢寬大驚失色慌忙閃避。

「啊!」一聲慘叫,畢寬左臂中箭。

高慧英在台下看得真切,邊跑上台邊急叫道:「寒姐姐,不要殺他!」

眾人大亂。

李傲天冷笑道:「原來他真的不會武功。」

「難怪,我以前從未有見過他出手的。」

「這可真是想不到……」

「真是個大騙子……」

畢寬驚恐萬分,顧不得拔箭,對高慧英道:「我們走。」

「等一下,」李傲天道:「畢寬,今天你以為還能離開此地嗎?」

畢寬道:「你們想怎樣?」

秋恆成道:「你騙了我們這麼久,怎麼說我們也應該對你加以懲戒吧。」

「對,廢了他!」

「把他交給我吧!」寒盈雪飛身而上,便欲揮掌攻去。

畢寬忽然跪下道:「女俠,饒了我吧。」

寒盈雪眼中掠過一絲異色,道:「哼,好沒骨氣,想不到你竟是這種人!」

王劍明見狀也是心中不悅,道:「畢寬,就算你沒有武功,怎可連大丈夫氣概也沒了?你太令老夫失望了!」

畢寬道:「什麼大丈夫,保命要緊!」

高慧英聞言似是不信,過去扶他道:「阿寬,你怎麼會這樣,快起來啊。」

畢寬趁機將她推向寒盈雪,叫道:「你幫我攔着他們,我要走啦!」轉身便跑。

「你還想逃?」李傲天便使出「金風劍法」襲來,直指畢寬背心,寒盈雪待人亦飛身追截,眼見他既將命喪劍下,忽地場中多了一道風影,急旋至畢寬身後道:「誰敢殺他!」青光暴起,幻出萬千劍影,一招逼退群雄!身形飛射而去,畢寬亦被帶走。正是何米。

出了洛陽城,何米才停下來,一言不發地盯着畢寬。

畢寬上前笑道:「何兄,這次多虧你及時趕到……」

「住口!」何米道:「算我錯看了你,想不到你竟也是貪生怕死這輩!」

畢寬道:「你說什麼呀,當然是保命要緊,對了,秀兒她們呢?」

「她們不想再見到你了,從今以後,我和你再不相干,你自己好自為之!」說完轉身離去。

「何兄,何兄!」畢寬見何米走了,不由嘆了口氣,自語道:「人格,真的很重要啊?」

如今已是孤身一人,該去哪裏?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地發獃。

路上出現一個白色身影,畢寬見了不由一震,心道:「她怎麼還追來,我對她夠絕情了啊?

來人正是高慧英。見她走近,臉上神色不知是喜是悲,淚痕隱掛,足見傷心。

「阿寬。」

「你……你來幹什麼?找我報仇?我剛才可是不得已才推你的……」

高慧英聞言哭道:「阿寬,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種人……」

「是啊,我現在混不下去了,你既然看不順眼還來找我幹什麼?」

「我要你回去,做你的武林盟主,找回你的尊嚴!」

「笑話,你讓我回去送死還差不多,我現在可不敢有什麼奢望。」

「阿寬,就算你武功不如人,也一樣可以有所作為的,你以前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嗎?你的才智……」

「我的才智?你不必再說了,我還有不少銀票,以後的日子準備去享福了,對了,你和我一起走吧。」

「一起?」高慧英心已冷了,笑笑道:「我不想再見到你!」

「為什麼?」畢寬不解道:「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嗎?」

「我認識的畢寬已經死了!」說完轉身離去。

畢寬回想着最後一句話,不由一陣心寒,也轉身離開了。

武林大會並未亂了陣腳,乃由何米暫代盟主之職,李傲天,秋恆成,王劍明,雲浪,丁不明,陳疾輔助,少林派只答應提供支援,目前尚無任何錶示。與仙山派的鬥爭便由此全面拉開序幕,五龍門也因畢寬一事,提前暴露,也只有與各派人士聯合,共抗仙山派。畢寬則似乎在江湖上消失了,也沒有人再關心他的事。

他卻沒有隱居或避世,而是來到了揚州城。在這裏他曾遇到了蘇玉娟,幫過江海鏢局送鏢從而步入江湖。

但他不進城,往南。來到一座山頭,升起一堆火烤著肉。篝火上覆了一些濕了的樹葉,濃煙。

春暖花開的季節,畢寬觀賞著山下的風景,只覺心曠神怡。

不久他看到了一個人影,紫色的人影,身負長弓,疾如電射。

「你來了?」

「是,好久不見了。」

畢寬笑了笑道:「他們沒有給你什麼臉色吧?」

寒盈雪亦笑了笑,坐在他身旁道:「當然不會有好臉色了,他們都恨死我了。」

「真難為你了……」

沉默了片刻,寒盈雪道:「那天你其實不必裝作貪生怕死的……」

「這是裝給朋友看的。」

「為什麼?」

「坦白說,這次我去救人,凶多吉少,希望緲茫,我這麼做,萬一失敗,死了也不會令他們痛苦。」

「你一定要救?」

「當然,你也別太擔心,上次吃的靈藥,讓我增進了很多功力,而且我還從何米那兒把『奪命三絕式』都學全了。」

寒盈雪道:「你的武技經驗我很放心,但是他們人多勢重,而且你必須在極短時間內解決所有人才行……」

畢寬不再回答,又問道:「慧英現在在哪?」

「她現在也到了揚州,估計明天就出發去杭州了。」

「那我要馬上準備了,明早就行動。」

「我會在那時盡量引走大部分人馬。」

「謝謝你了,」畢寬頓了一下繼續道:「若我死了,你幫我照顧好她。」

「……」寒盈雪低頭欲泣。

畢寬故作不見,道:「你先走吧。」

寒盈雪抬起頭看頭他道:「若你死了,我決不獨活世上!」

畢寬聞言心中震憾,卻已不見伊人身影……

五龍門重地,專囚人質所在,機關重重,暗哨遍佈林中。從無人膽敢行險救人。因為五龍門制度,必在救人者闖入之前,先下殺手。除非有五龍門主令諭,從無救人者敢自由進入。

寒盈雪故意傳書求救,調走大批人馬奔卦洛陽城,眼下正是囚壇最脆弱的時候。畢寬向林中走去,外層機關輕易避過,一入內層,已被暗哨發覺。他仍小心翼翼地避開機關。

山中領袖乃是高戰武心腹,任獷。

「來人是誰?」

「是一少年,好像是畢寬。」

「是他?你們沒有看錯?」

「絕對不錯,和傳來的畫像一模一樣。」

「奇怪,他不是沒有武功嗎?怎麼會到這裏來?」

「屬下所見他確實不會武功,他連一條小小的山溝也跳不過。」

任獷笑道:「這傢伙太有趣了,先別急着殺他,我要和他玩玩,嘿嘿……」

「呃?」那手下道:「壇主,要不要先殺了人質?」

「笨蛋!為了他而殺了人質?值得嗎?萬一杭州那邊出了什麼差錯你擔當得起?」

「壇主,你看他會不會故意隱藏武功?」

「不可能,武林大會上三位龍壇主親眼見那小子跪地救饒,還能有假?哼,我倒要看看他是個怎麼樣的人物,竟然將天下人騙得團團轉。」

畢寬早已發覺無人出來阻攔的異象,來到了山前,石壁便是寒盈雪所說的大門了。

旭日初升,畢寬的樣子的確古怪,手中持着長槍,腰掛長劍,劍柄紅穗飄然,背上還有一隻布袋。他從布袋中拿出一個烏黑的圓球,球的六個方向各有一顆寶石。

他將球滾了過去,球碰到石壁便停了下來,什麼也沒發生。

畢寬叫道:「任獷,出來見我!」長槍一頓地面,倒也發出鏗然之聲。這時紅日正好轉為金色,光芒大放。

忽有一陣響動,門慢慢打開來,兩列人馬排隊而出,大笑之聲傳來,任獷出現在面前道:「畢寬,你來幹什麼?」

畢寬笑道:「我不敢幹什麼,只是想救個人。」

「哈哈,你想救人?簡直是異想天開!」

「有話好說嘛,我可以付你錢……」

「可笑之極,聽說你當日在洛陽嚇得半死,今天怎麼威風起來了?」

「嘿嘿,這叫狗改不了吃屎,我習慣啦。」

「好,不過我很奇怪你居然有膽到這裏來。」

「不用奇怪,因為我剛學了個把月武功。」

任獷聞言一怔,道:「你剛學了武功?」心中卻暗道短時間內能學到什麼奇功?

畢寬道:「現在你們的命都握在我這隻手裏,所以想活命就快把人交出來吧,你知道我要的是誰。」

「嘿,我就不信你能怎樣,有本事你自己闖進去吧。」話音剛落,疾向畢寬撲來。

畢寬大驚之下忙往後退,長槍一動,原來遮住圓球的陰影便移開了。

「轟」一聲巨爆響徹雲霄,石壁之前血肉橫飛,原來那圓球竟是一顆炸彈,陽光被寶石聚焦引爆了它。氣流激蕩,任獷雖未被炸死,但也被四射的碎片擊中,畢寬則正好被他擋住,這時右手前揮「一劍雙鵰」,劍法玄奧至極,血光再現,由任獷胸前噴涌而出,倒下去時,仍睜着眼睛,似乎不相信這是事實。

畢寬已向前衝去,穿過硝煙奔入門中,便直往牢房方向而去。裏面的人聞聲都跑過來,見到這番情形登時大亂,畢寬趁其不備,殺將過去。

其實他的內力雖然增加了許多也沒有達到高手的地步,但他能料敵先機,一出手便攻敵破綻,正是武學最高境界,無招勝有招的境界。人們不禁懷疑來自洛陽的傳聞,心生懼意,猶其是發現刀砍在他背上居然無效!

長槍在打鬥中震飛脫手,拔出腰間長劍,不知為何,右手空空,卻殺人更多。左手一遍又一遍地幻起一片劍影,正是何米的絕招之一。身上傷口不斷增加,血流如柱,已漸感不支。但一個意念驅使他向內行去。之所以現在還活着,是因為沒有人防他右手的無影劍。

「放箭!」不知誰喝了一聲,眾人飛退,一陣箭雨撲襲。畢寬忙護住頭面。箭撞在背上紛紛震落。

「他穿了盔甲,射他四肢!」

箭雨再起,畢寬雙足均插了兩三支利箭,立時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上。

「上啊,砍死他!」

畢寬仍不放棄,左手長劍連揮,逼開不少刀劍,劍穗飛起掠過對方咽喉,竟也勾下大塊血肉,顯是劍穗之中暗藏無數鋼勾,他渾身上下都是武器,準備十足。

「先殺人質!」

畢寬聞言一震,忽見數人向左方奔去,正是牢房方向,忙附身扣動機簧,背弩發動,數道烏光直追而去,奔跑之人紛紛倒下。眾人見他身上暗器眾多不由向後退開。畢寬一咬牙又站了起來,斬斷腿上箭桿,走向左方的門。

又有人衝上前來,畢寬回頭盯視一眼,那人亡魂盡冒,大叫一聲向後跳去。

眼光之利,猶勝往昔。

一步一步地走到地牢,裏面的守衛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忽然見到一個渾身浴血的人走進來不由嚇了一跳。

「你是誰?」

「嗚」畢寬二話不說便發出了袖箭。十多名守衛紛紛沖了過來,畢寬大吼一聲,左手劍萬千變化,劍意如一,右手劍形劍一動,意劍萬千,竟同時使出「不變劍式」與「萬變劍式」這兩大絕招。

一劍柱地,地上橫下十多具屍體,後方追來的群人不禁駭然。

畢寬終於支持不住,眼前一片漆黑……

身形不倒,無人敢犯。

過了一會兒,終於有膽大的膽慢慢逼近,果見他不動,鬆口氣道:「死了。」

眾人聞言放下心來。

「他媽的,壇主這次可真是失策,放這種人物進來。」

「他也算是個英雄,怎麼傳聞說他貪生怕死?」

「所以說傳聞不可信。」

「我們這次算是命大,一想起剛才情形我就害怕。」

「任壇主死了,這事怎麼辦?」

「以後再說了,這是他自找的,怪不到我們頭上。」

「說起來也是我們大意,畢竟這麼多年沒人敢來這裏救人了,難免鬆懈下來……」

「說完了沒!」發出聲音的人是畢寬!

「啊!」眾人大驚失色。

「滾出去!」

眾人爭先恐後地退出門外。

畢寬心中暗笑:原來高手不一定要有高深的內力啊……」用無影劍破開一道牢門,見裏面有個人被鐵鏈銬著。

「畢兄弟!」

他已經聽不見了,眼又黑了,剛砍斷鐵鏈,倒了下去。

迷糊昏沉之中,忽覺一股強大的內力由背心灌入體內,隨即流便全身,四肢百骸說不出的受用,奇經八脈盡數打通。隱約聽到有人在談論着什麼。

「奇怪,我們雖然打通了他全身經絡,怎麼他的內力卻絲毫不見增長?」

「是啊,他的體質很特別,我怎麼覺得打通他的經脈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才對。」

「是啊,感覺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幾位前輩,畢兄弟他……」

「放心吧,他的傷還是治得好的,不然我這醫聖的招牌就砸啦。」

畢寬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房中沒有其他人。剛想坐起來,只感到一陣疼痛,才想起自己受了重傷,心道:是誰救了我?

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個白眉老者,他一見畢寬笑道:「啊,你總算是醒過來了。」

「前輩,是你救了我?」

「救倒談不上,不過是報恩而已。」

「報恩?」畢寬給弄糊塗了。

「是啊,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將老夫從五龍門囚壇救出來,你小子不簡單。」

畢寬聞言忽然道:「那高夫人怎麼樣了?」

「你是說高慧英那丫頭的母親吧,也出來了,你放心吧。」

畢寬這才鬆了口氣,笑道:「沒想到我還真是命大。」

「畢兄弟!」門外又走進一人。

畢寬一見,不由喜道:「夢兄,你怎麼也在這裏?」

「你忘了嗎?是你把我救出來的。」

畢寬一怔道:「牢裏關的那個人是你?我怎麼會在那裏的?」

「我到了長安后遇到了黑龍壇主墨行。」

「是這樣……」

「畢少俠醒過來了?」門外又走進來一群人,一名中年人,三名老者。

畢寬看了看他們道:「你們也是被關在囚壇的?」

「不錯,我等俱是被五龍門暗算擒住的。」

夢方中道:「這幾位前輩,是各大門派的前任掌門。」

於是幾個自我介紹一番,原來那中年人是泰山派前任掌門周錦,四名老者分別是前衡山掌門齊笙簫,前崆峒掌門孫滄,前崑崙掌門孔翔天。

畢寬道:「五龍門果然厲害,居然抓了這麼多人,若無此變,以你們要挾各派,一統江湖易如反掌啊。」

「我們被封去武功關押在牢中,本已心灰意冷,想不到畢少俠竟然闖了進來。」

「你們的武功現在恢復了?」

「夢少俠已為我們解除了禁制。」

夢方中道:「他們剛把我抓起來,還未來得及封去武功,所以用精鐵鎖鏈困住我,幸好得畢兄弟相救方才脫險,對了,畢兄弟你先好好休息再說,日後對付五龍門還要靠你呢。」

「靠我?」畢寬笑不出來,警剔道:「你們想幹什麼?」

「畢少俠,我們只是希望你能夠出來主持正義罷了,目前天下大亂,能夠扭轉時局之人,非你莫屬,還望畢少俠不要推辭。」

畢寬苦笑道:「我的清靜日子沒了……高夫人在哪裏?」

「她住在隔壁房中。」

「唉,不知道慧英現在怎麼樣了……」

夢方中道:「畢兄弟放心好了,你獨力挑了五龍門囚壇一事已傳遍江湖,相信她應該得知,自然不會再去杭州。」

「但願如此。」

門外一人道:「畢少俠醒了么?」

畢寬聞言看去,見一位婦人走了過來,正是高夫人。

高夫人走到畢寬面前道:「畢少俠,你捨命救我母女,我先謝你大恩。」

畢寬忙道:「不用,不用,高夫人你也別多禮,我可是承受不起。」

醫聖笑道:「是啊,你要謝他,只要別反對你女兒嫁他便是,哈哈……」

醫聖妙手之下,畢寬痊癒很快,期間夢方中等人不斷從外間探聽消息,仙山派已經退往江南,五龍門已佔然壯大,各派人士被逼往西北方,退至華山踞守。畢寬不由暗覺奇怪,以何米的能耐怎會如此不濟?又調養數日,畢寬已能行動如常了,於是眾人便離開了隱密之所先往洛陽城去。

各人騎馬而行,來到了城南門外。忽然有一個人從旁邊跑過來。

夢方中一眼看見,叫道:「紫龍壇主!」

周錦聞言冷笑道:「好哇,你還敢來?」忽地飛身撲上前去,使出十八盤龍手,爪影漫空罩去。

畢寬急道:「快住手,是自己人。」

周錦聞言連忙收道,異道:「什麼?」

寒盈雪見畢寬活生生地出現在面前,欣喜萬分,上前道:「阿寬,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畢寬走過去,握起她的手笑道:「對不起,我現在才出現,讓你擔心了吧?」

眾人見到這番情景似有所悟,也不在問了。

寒盈雪道:「高姑娘被魔教的人帶走了。」

畢寬聞言一怔,道:「也許這樣反而好些吧,外面太亂了。」

「我們該怎麼辦?」

「諸位前輩最好是先各自回去主持大局,我們若要與之抗衡就要先將各派人馬先拉回來,站穩了陣腳再說,目前形勢看,就在華山會合吧。」

「如此甚好,畢少俠你有何打算?」

「對了,我差點忘了,高夫人還要麻煩各位前輩護送一程。」

「送她去哪裏?」

「寬兒。」高夫人將畢寬喚至馬車前道:「我想去見我女兒。」

「也好,那我們就去魔教。」又轉身對寒盈雪道:「你也跟我去吧?」

寒盈雪俏臉微紅,道了聲「好。」

兩輛馬車,兩名「車夫」,還有幾位「隨從」。

畢寬對寒盈雪笑道:「看來我天生就是做武林盟主的料,你看是誰給我駕車?哈哈。」

寒盈雪亦覺好笑,道:「想起那天武林大會的情形才有趣呢。」

「對了,你有沒有再回五龍門?」

「當然沒有回去,那天我一調開人手,你就闖了囚壇,門主只要想想就知道是我在搗鬼了。」

「畢兄弟,」「車夫」夢方中道:「前面有人擋道。」

畢寬並不擔心,笑道:「是什麼人?」

「畢寬你不必裝什麼樣子了,出來見我!」

畢寬聞言笑道:「來的可是風靈主?」推開車門而出,果見張風攔在路中。

畢寬道:「你仙山派自顧不暇,還有興緻上這裏來玩?」

張風哼了一聲道:「前些日子江湖傳言你只是招搖撞騙之輩,忽然又聽主挑了五龍門一個分壇,不知哪個是真。」

「兩個都算是真的吧。」

「這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去想想看,不怕死便來打。」

張風冷笑道:「好,那你就接着!」說着右腳踏前一步,一掌擊出,張風捲起勁氣撞來。

夢方中即揮掌相迎「轟」地一聲,消去他力道。

張風愕然道:「你是何人?」

「在下夢方中。」

「嘿嘿,什麼時候天涯遊客竟也變成趕車的了?」

「這好像與閣下無關吧?」

「我找的是畢寬!」說罷張風掌法再起,運足十成功力發出,狂風暴襲。

夢方中正悉抵擋不住,旁邊周錦上前一拳「泰山壓頂」化解對方勁力。

張風更覺心驚,想不到周錦的功力竟在他之上,沉聲道:「閣下又是何人?」

周錦哈哈一笑道:「夢老弟累了的時候便由我趕車。」

張風聞言詫異,想不到以對方的身手,竟真的甘作畢寬一名車夫?當下笑道:「畢寬,你只會讓別人替你出頭嗎?」

畢寬不悅道:「打不過便打不過,只知欺弱,不是條好漢。」說着跳下馬車,對夢方中道:「夢兄借劍一用。」

「好,」夢方中抽出佩劍遞了過去。

張風不料畢寬真敢與他相鬥,不由心中生疑,莫非傳言有誤?那可是電靈親眼所見啊……

「我這便出手了,接招。」畢寬劍式一定,向前刺去,張風忙揮掌應敵,畢寬隨勢翻腕旋身,劍影乍分再合,「一劍雙鵰」!

張風胸前衣襟盡碎,不由愣在原地。畢寬卻也一顆心直往下沉,因為方才他出劍時,只覺內力迅速消耗不復增長,難道是走火入魔?

張風嘆了口氣道:「畢寬你果然高明,今天我拿你沒辦法,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先問你,你自認為做事對得起所有人嗎?」

畢寬聞言一怔,道:「若我有什麼不對,請你提出來,只要合理我可以改正啊。」

眾人不禁稍覺驚訝,他竟會向敵人求教?

張風道:「如果有人因為你而受苦,你卻置之不理,這麼做對嗎?」

「誰為我受苦,我決不會置之不理。」

「好,有這麼一個人,在你生命垂危之際,不惜犯險捨命盜取靈藥救你性命,自己卻因此而遭受嚴厲的懲罰,你會怎麼辦?」

畢寬聞言渾身巨震,道:「是商姑娘!她現在怎麼樣了?」

張風道:「她目前被囚仙山島冰火洞窟之內,你自己看着辦吧!」說完轉身離去。

畢寬呆立當場,思潮起伏,原來救自己的人真的是她……

眾人似乎也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高夫人上前道:「寬兒,這位商姑娘於你有恩,目前自是救人要緊,你們先去吧。」

畢寬道:「沒關係,救人的事就交給我了,幾位前輩仍然送您到擎雲峰,然後按原計劃行事,大局為重,不能更改了。」

寒盈雪上前道:「阿寬,你讓我一起去吧。」

「是啊,多一個人也好有個照應,我猜張風這次來誘你去仙山島是另有目的。」

「就算那樣我也非去不可。」

「阿寬,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分開了……」

看着寒盈雪祈求的眼神,畢寬只好同意,於是兩人乘馬車向南馳去。

不久又來到長江邊上,江面之寬,難見彼岸。

寒盈雪不解道:「我們要乘船就該去碼頭啊。」

「你沒見江上的商船嗎?讓它載我們過去不就行了。」

「哦,是江海鏢局的船吧?」

「你喊它們靠過來吧。」

「他們好像也歸附了五龍門,還會幫你嗎?」

「喊過才知道,再說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兩個。」

寒盈雪便提氣發話,果然一艘船靠了過來,船上旗幟除了戲水蛟龍之外,尚多了一面青龍旗。

畢寬見了笑道:「這兩人還真是有緣,居然有這麼好的機會……」

「你說什麼?」

「你不知道,江少望江兄對青龍齊瑞鳳很有情。」

船不時便已靠岸,果然見到齊瑞鳳站在甲板上向這邊看來。

畢寬朝她揮手笑笑。

齊瑞鳳訝道:「畢寬?你居然還敢這麼招搖,膽子也太大了吧?」

畢寬道:「大姐你是不是想抓了我去向高戰武邀功啊?」

江少望從艙中出來道:「畢兄弟,先別多說,快上船!」

來到艙中,江少望道:「畢兄弟放心吧,船上全是我們的人。」

畢寬看了齊瑞鳳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我放心得很。」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南海仙山島。」

江少望驚道:「你們去仙山島?」

「有什麼不對嗎?」

齊瑞鳳道:「喂,你不是沒有武功吧?聽說武林大會時還跪地求饒呢,這會兒怎麼敢去仙山島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武功?」

「據囚壇弟子事後所說,你之所以成功,完全是憑陰謀詭計……」

「由此可見,計謀遠比武功有用,再說……我對人下跪,那也是……嘿嘿,也是以後免不了的!」說着看向寒盈雪,看得她滿臉通紅,卻又不敢說話。

齊瑞鳳見狀瞪大眼睛道:「你……你跪她?」

江少望大笑道:「鳳兒你就別難為他們了,這個……跪洗衣板什麼的早晚的事,哈哈……」

畢寬與江少望對飲,兩位姑娘便到一邊聊去了。

一位是紫龍壇主,一位是青龍壇主。齊瑞鳳心中感慨良多,嘆道:「想不到你我都是一樣,為了……他們,心已離開五龍門了。」

寒盈雪道:「其實我早就厭倦了那種生活,整日地想着如何爭霸、殺戳,江湖兒女難道只應該屬於江湖嗎?」

「你說得對,其實得了武林又如何?整日地為處理各種事務耗盡生命而已。」齊瑞鳳又道:「畢寬去救另一個女孩子,你不覺得難過嗎?」

「為什麼要難過,如果被抓的是我,相信他也會不顧一切地去救,他明知到自己功力低微,卻從沒有退縮過,這都是為了我們……」沉默一陣又道:「你和江少望又是怎麼回事?」

齊瑞鳳忽然臉紅道:「他是一個很痴的人……」

船靠到對岸,畢寬二人告辭乘車離開,行至建康見天色已晚,於是到城中住宿,江浙一帶雖屬江南,但為五龍門總壇附近,並未受到仙山派控制。

次日畢寬來找寒盈雪道:「這裏五龍門耳目眾多,我們最好不要以本來面目出現,不然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你會易容?」

「不是很好,才剛向『醫聖』前輩學的。」

「你……你準備把我扮成什麼樣?」

「你這麼緊張幹嘛?又不是要毀容。」

……

不多時,一個老頭子拉着另一個老太婆來到大街上。

「你,你叫我到這裏來幹什麼?」

「啊呀,你的聲音怎麼還是沒變?」

「我不會變聲啦。」

「那你就裝啞巴好了。」

「什麼……」

「噓,不準說話,現在先學走路,要像個老人家,我先來示範。」說着果然步履蹣跚地向前走去。

寒盈雪無奈只好跟上,直覺得十分彆扭,忍不住又道:「這麼走法太累了。」

「我也很難受呀,可是有什麼辦法?」

「不能扮別的嗎?」

「別的我沒學到手,扮老人最拿手嘛。」

兩人好不容易走進一家酒樓,在角落上尋了位子坐下。

畢寬忽見門外走進一人,不由一怔,道:「他來這裏幹什麼?」

「誰?」

「別回頭!你這麼做太明顯了,是文羌華。」

「是他?」

文羌華坐下叫了一點酒菜,似乎是在等人,一臉悠閑神色。門外腳步聲起,很多人將酒樓團團圍住。

「五龍門辦事,不相干的人馬上離開!」

眾食客聞言驚懼萬分,都爭先恐後地離去,店內只剩三人。一個中年人慢步走進來,忽見角落裏尚有兩老,不禁一怔,道:「你們還不走?」

畢寬二人自顧吃喝,毫不理會外間發生的事。

那中年人上前道:「兩位是何方高人,敢來管這閑事?」

畢寬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抱歉,小老兒耳朵不好使,請大聲點。」

「原來是個聾子?」他又走迴文羌華面前道:「閣下準備好了?」

「我們約斗,何必多叫這麼些嘍羅來看戲?」

「你也怕出醜?」

「我怕出醜,怕出你的丑。」

中年人大怒道:「我們出去!」

文羌華笑道:「好說,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忽地飛身而起躍至門外,正好撲入圍着的人群中,旋身急轉,立時帶倒了一大片。舉手投足,甚是瀟灑。

中年人冷哼一聲也走了出去,道:「若你現在交出東西,還有希望活着離開!」

「呵呵,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能奈何得了我嗎?」

「那你就試試看吧!」中年人突然揮掌攻去。

畢寬道:「喂,你現在可以回頭去看了。」

「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是誰?」

「是我大師兄。」

畢寬一愣,道:「原來是他?」

「他正是黑龍壇主墨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看出他就是那次武林大會上的丁不明。」

「是嗎?」

「不會錯,這麼說,那個叫雲浪的就是白龍壇主賈浪雲了,他目前很可能在華山!真是糟糕……」

寒盈雪急道:「那我們怎麼辦?」

「現在還不要緊,五龍門若想坐收漁利就應該先等仙山派勢弱之後才會對中原各派行動。」

文羌華掌勢一變,頓轉凌厲,空氣中帶起尖銳風聲。

畢寬道:「墨行若不出劍應敵,輸定了。」

話音剛落,墨行右手已帶起一道烏光,如蛟龍般直向文羌華纏去,劍身通體烏黑,內力催發出一陣龍吟之聲。文羌華見狀大驚,身法急轉欲躍空脫離。不料墨行一招「烏龍盤柱」疾卷而上,正值危急,忽聞一蒼老聲音道:「順勢借力,反轉脫身。」

文羌華不及細想,同著烏龍劍同向而轉,掌風一掠,竟盪開劍勢,再一逆轉立刻脫出了劍影落下地來。

墨行臉色一沉,收劍而立,卻見發話的人正是店中老人,不禁心中大異。

文羌華道:「多謝這位老人家指點。」

畢寬點頭笑道:「娃兒你走吧,這個人不好惹。」

文羌華笑了笑,轉身離去。

墨行不下令追擊,返回店內道:「兩位是何方高人?」

寒盈雪不敢答話,只顧低頭吃東西。

畢寬哈哈一笑道:「山野老兒,不足掛齒。」

「請問兩老為何無故與本門作對?」

「作對?沒有啊,我做了什麼?」

墨行忍不住道:「兩位為什麼幫那小子逃走?」

「嘿,這倒好笑,明明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若有能耐怎會讓人逃了?」

「你這是逼在下出手!」

寒盈雪聞言忙聚功戒備,因她深知墨行的修為不低。

畢寬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年輕人你太沉不住氣啦。」

墨行一言不發,突然出手,烏龍劍直攻向畢寬。畢寬似與之同時發動,實是比他快了一分。因為他觀敵氣息,料敵先機,卻是一雙竹筷,直點墨行手腕。

墨行大驚失色,疾向後飄退,畢寬卻沒有得色,因為方才一動,內力又失了幾分。

墨行道:「閣下欲與本門為敵,實是自討苦吃,今日別過,以後就沒這麼好說了!」說完一揮手,帶着眾人退去。

寒盈雪道:「阿寬,你說文羌華身上有什麼東西這麼重要?」

「你是五龍門壇主尚且不知,我又怎能知道?」

「我也離開很久了,最近的事也不清楚。」

「我們快逃吧,不然等他再來就有得麻煩了。」兩人於是乘車繼續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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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劍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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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展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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