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身犯險

「來，吃一點啦，早點養好傷，早點出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楊浩端著粥碗，一手持勺向傅君綽口中喂去，殷勤的幾乎肉麻。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拿開啦！」傅君綽厭惡的一擺手，幾乎將粥碗打翻，滾燙的熱粥濺到楊浩手背，燙得他急忙忙將粥碗放在桌上，跳起來使勁甩手。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狼狽的樣子又若得傅君綽眉頭一皺，險些失笑，連忙咳嗽一聲，正色道：「你這人，究竟打什麼主意，別以為幫我瞞過外面的人，本姑娘就要另眼相看！」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果然是個野蠻女友！」楊浩捧着手連連吹氣，心中頗為氣惱，瞪視着傅君綽道：「我能打你什麼主意，還不是你武功高強，脅迫於我，我才不得不暫時順從於你，以免殺身之禍！」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你……」傅君綽一呆，哪有這種人，被人脅迫還如此理直氣壯，想了想又道：「那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這個啊……」楊浩坐回桌邊，一邊口中說着，一邊心念電轉，這倒不好解釋，難道說我看過大唐雙龍傳，她絕對把我當神經病，也罷，胡諂一番便是，當下咳了一聲，說道：「這個么，只因本殿下夜讀麻衣神相，偶觸靈機，算到極東之國，有一姓傅的人家，生有一女，美若天仙，取名傅君綽，與本殿下有宿世因緣，因此不遠萬里，前來中原欲圖大事，是故昨夜見姑娘白衣翩翩，風采過人，心中就有所懷疑，今日一試之下，果不其然，真乃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呀！」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慘叫一聲，卻是傅君綽又一彈指風擊到他臉上，怒罵一聲：「胡說八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喂，你夠了！」楊浩捂著臉氣極敗壞的跳了起來：「老子好心好意的幫你，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幹嘛東彈一指，西彈一指的，拿我練彈指神通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彈指神通？」傅君綽一楞，這又是什麼武功，忽然眉頭一皺，這小子瘋言瘋語，我幹嘛理會，冷聲道：「不管你有什麼目的，總之你敢偷跑，我就取你首級，你且好自為之！」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楊浩哈哈一笑，忽然一變色道：「我怕你？」說着就坐回椅上，狼吞虎咽大口吃了起來，看也不看傅君綽一眼。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傅君綽心中雖有疑慮，但此時此地，也容不得多想，當下閉目垂簾，重新運起子午連環決，靜療內傷。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不多時楊浩用完早餐，打了個飽嗝，大模大樣的走到床邊，就要脫靴就寢。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下去！」傅君綽也不睜眼，單掌一拂，就把楊浩推下床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你幹什麼？」楊浩從地上爬起來大叫。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我問你待如何？」傅君綽睜開鳳眼，殺機暗涌。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我、我不如何！」楊浩的氣勢頓時就軟了，小聲嘟嚷道：「我自己的床，難道就睡不得了，你又不准我出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傅君綽聽得清清楚楚，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麼人，階下之囚，還奢盼高床暖枕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XX你個OO的，若不是還要用到你，大爺才不待候你這鄉巴佬！楊浩連聲腹誹，卻不敢再開口，轉回身悶悶的椅邊坐下。傅君綽冷冷看了他片刻，又重新閉上眼睛。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就這樣二人一個床上，一個床下，彼此相安無事，楊浩卻也耐得住寂寞，始終一言不發，直到中午時分，那盧公公又帶人送飯食過來。楊浩照舊放下床帳，開門接過飯食，便匆匆打發幾人離開。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你吃一點不？」楊浩一邊打開食盒，向傅君綽問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不吃！」傅君綽淡淡回答。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裏慌，好歹用點吧！」楊浩從關心對方身體出發，好心好意的提醒。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不料傅君綽怒聲道：「你啰嗦什麼，是不是想我殺了你？」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楊浩的臉色頓時一沉：「你不吃便不吃，又罵我作甚，好，你不吃，我拿去喂狗！」說着一提食盒，便推門而出。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傅君綽大吃一驚：「你敢？」剛要縱身，忽然內息一岔，整個人萎頓下去，眼睜睜看着楊浩消失在門外，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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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死高麗棒子，當我真怕你呀？」楊浩提着食盒向園外走去，一路兀自憤憤不平。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當年讀書之際，只覺得作者筆下，書中每個人物都如此可欽可愛，恨不能身臨其境，與之把臂共游，詩酒交心，何等快哉，想不到現在真的面對了，才發現人與人真的是不同的，傅君綽一介女子，又受了傷，卻仗着一身武功，就算自己再怎麼委屈求全的示好，仍是動輒呼來喝去，哪像書中所說，對寇徐兩個小子那樣有情有義，溫柔體貼，楊浩自問不是量窄之輩，可堂堂男兒，受窘於一女流，心中總是有些不忿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人一個大姑娘家家，捨生忘死的刺殺楊廣，身受重傷，坐困險地，又遇到這個名義上的殿下，還無事獻殷勤的緊，心中自然戒備森嚴，難不成還真當自己是虎軀一抖，魅力衝天，無遠弗屆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想到這裏，楊浩不禁自嘲的一笑：「誰叫我不是主角！」又看了看手中的食盒，倒是想起先前說的話，不禁有些犯難：「偌大皇宮中，哪裏找只狗來呢？唉，話已說出去了，難道要我食言而肥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邊走邊想着，不覺已到了小園的月門口，剛要走出去，忽聽一個聲音道：「殿下哪裏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門外已閃出兩名禁衛，手按腰刀，目光不善的看着他。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楊浩微微一楞，不覺笑了開來：「嗨，真是踏破鐵鞋，倒忘了這裏就有兩條！」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二位大哥辛苦，大中午的，怎麼也不歇歇？」楊浩笑呵呵的迎上前去，滿臉友好燦爛。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兩名禁衛一楞，不禁對視一眼，左首禁衛忙躬身答道：「多謝殿下關心，此乃小人們職責所在，不敢擅離職守！」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嘖嘖，真乃我大隋忠勇將士是也！」楊浩順桿就往上爬：「想本殿下自隨聖駕游幸江都以來，多得諸位照顧，心中也着實感激，身無他物，唯有酒菜一盒，借花獻佛，與二位同醉一番，也算聊表本殿下心意，二位萬勿推辭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說着就將食盒推了過去，那禁衛卻嚇得臉色一變，連道：「小人不敢，請殿下收回成命！」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楊浩熱情的道：「不必客氣，本殿下就是想交二位這樣的朋友，別無他意，別無他意！」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那禁衛聽他這樣說，更是嚇得不輕，咱們這兩個小人物，哪敢交您這種大朋友！忙皺着眉道：「殿下，休要再難為我等了，宮中規矩森嚴，便是與殿下多交談半句，都是罪責不輕，更別說跟您喝酒吃菜，若是被內史省風聞，小人們的性命都是難保！」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您是秦王殿下，樹大招風，很多眼睛都盯着呢，所以就拜託您別太出格了，否則我們難作。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哦，是這樣啊！」熱臉貼上冷屁股，楊浩自是有些悻悻，想了想伸手入懷，一陣掏摸之後，啪啪的兩聲，竟從懷裏掉出兩牧金餅，堂堂正正的落在三人眼皮之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殿下，您掉錢了！」左禁衛謹慎的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是嗎？」楊浩大奇道：「怎麼會，本殿下怎麼會掉錢，本殿下一向不帶錢的，我看一定是你們兩個掉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左禁衛連忙搖手：「不，不，的確是殿下掉的，我幫殿下撿起來！」說着就彎腰下去拾起金餅，恭恭敬敬的送到楊浩面前。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哈哈，別說笑了！」楊浩笑道：「本殿下的錢，本殿下怎麼會不認識，一定是你們掉的，快拿回去吧，你們掙點錢也不容易！」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說着話就用手去推，左禁衛哪裏理他，保持姿勢一言不發，楊浩推了半天絲毫推不動，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請殿下把銀錢放好，最近宮中不是很太平，上面早有嚴令，讓我們好好保護諸位殿下的安全，如果沒別的什麼事，還請殿下早些回房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左禁衛說到這份上，楊浩再不識相，也無話好說。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好、好，盡忠職守，拾金不昧，你丫果然帶種！」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訕訕拿回金餅，挑起大拇指假笑了幾聲，楊浩轉過身去，已是氣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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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等到楊浩走遠，右禁衛不無埋怨的道：「大哥，殿下他純粹是來賣好，你又何必推辭！」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左禁衛把眼一瞪：「你懂什麼，他這是下餌呢，今日給你一塊餅，明日就給你一條銀，一朝使足了錢，他那邊把桿一提，你這條小魚還想飛出他的手掌心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右禁衛愕然道：「你別嚇我，人家堂堂殿下，給我下什麼餌？」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左禁衛冷笑道：「殿下？殿下才最可怕，自古所謂殿下，莫不是殺頭的勾當，抄家的買賣，正說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咱們這種小雜魚，全身骨頭加一塊，都湊不出二兩，一旦摻和進去，骨灰都難存哩！」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右禁衛聽了若有所思，左禁衛續道：「想咱們聖上，當年也是殿下起的家，一朝作了主，殺了上家殺下家，只留下這幾個半紅不黑的閑家，能不嚴加防備么，所以說咱們跟着莊家小打小鬧，混個溫飽足矣，若是不自量力，偏要去壓閑家以小搏大，惹得莊家翻出至尊寶來，那可就人頭滾滾，通殺無賠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右禁衛不禁打了個寒戰，忙拱手道：「兄長高見，料事如神，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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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這邊楊浩賠了一鼻子灰，提着食盒敗興而回，一路上越想越氣，啪的一下將食盒扔到牆邊，跌了個粉身碎骨。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嗨，這殿下當的，屋裏屋外都看我不起，雖說換了身好看衣裳，可這骨子裏，他媽的還是當初那個小公務員，上被領導踹，下招群眾怨，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人家包子裏是餡，我這包子裏儘是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氣憤了一會兒，楊浩靜下心裏，一股誘人的香味忽然飄入鼻端，扭頭一看，只見牆邊的食盒裏翻出七八樣菜色，濃油赤醬的肘子分外顯眼。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哀嘆一聲，楊浩走了過去，滿臉不舍的蹲了下來，看着一地佳肴，一肚子饞蟲立刻抱起不平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唉，我這又是何苦來哉，人傅大小姐扮清高不食周粟，我自己幹嘛不快活受用呢，何必多嘴說一句喂狗，這下可好，狗沒喂成，自己也沒吃到，全餵了螞蟻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唉聲嘆氣的蹲了片刻，楊浩的神情忽然漸漸凝重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這是什麼……」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只見地上，不大會兒工夫，竟躺滿了螞蟻屍體，黑壓壓一片，令人觸目驚心。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紅日漸墜，夕色黃昏，如同油筆似抹過天地萬物，於天盡頭收去最後一筆亮色，然後疏月繁星，灑下絲縷銀華，點綴著夜幕輕垂。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紅黃光暈跳躍在燈燭之間，照亮了整個房內，傅君綽仍然盤膝於床，捏決運功，楊浩坐在桌邊，靠着桌子已經沉沉睡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隔着薄薄的窗紙，一雙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內情形，沒多久，只聞外間更鼓聲響，清脆的劃破靜夜。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傅君綽忽然睜開眼，神色一緊，接着撲的一聲，一股血箭脫口而出，單手撫胸，另一隻手扶住床柱，才勉強支持住身體。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哈哈！」一聲嘶啞的尖笑，一名黑衣人大搖大擺的推門而入。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誰？」傅君綽低聲怒喝。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黑衣人又是一笑：「哈哈，白衣羅剎，在下的七日沉香散，滋味還不錯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你是什麼人？」傅君綽又驚又怒，臉色越發蒼白。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黑衣人笑道：「在下一介無名小卒而已，比不得高麗傅大師的愛徒，不但曾於江都城外，一劍連殺漫天王王須拔旗下，包括奪命刀焦邪在內十餘名高手，更喬裝入宮行刺楊廣，連宇文化及和獨孤盛都敗於劍下，如此藝高人膽大，着實令人佩服！」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你究竟是什麼人，想做什麼？」傅君綽厲聲喝問，卻明顯聽出中氣不足。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黑衣人走到床前五步外，卻止步並不再上前：「在下不想做什麼，只是聽說傅女俠半個月前于丹陽當過一方古玉，在下不才，對古玩器具素來愛好，因此大膽冒昧，想請傅女俠賜在下一觀，若蒙不吝，定有后報！」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后報？」傅君綽冷笑道：「你暗施毒藥在先，我還有什麼需要你后報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女俠如今身負重傷，坐困宮內，以在下私心度之，實在處境堪虞，正巧在下在宮中頗有位交流廣闊的朋友，只要女俠賜玉一觀，遂了在下心愿，在下定當求這位朋友出手，無驚無險的把女俠送出宮外，而這七日沉香散的毒，只會令人內傷加劇，常人吃了也只是昏迷不醒，自然一併替女俠解了，絕無後患！」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好，你過來，我把玉給你！」傅君綽輕描淡寫的一招手。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黑衣人眼中頓時露出喜色，剛上前一步，忽然又退了回來：「哈哈，險些上了傅女俠的當，高麗傅大師的弟子豈是那麼好對付的，女俠若有誠意，與其在下過去拿，不如女俠將玉扔給在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傅君綽冷哼一聲：「我中了你的毒，體虛無力，萬一扔不過去，打碎了可就不好，還是你過來拿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黑衣人眼珠一陣亂轉，忽然輕輕一笑：「我差點忘了，女俠能躲在此地，定是與我們秦王殿下交情非薄，如今秦王殿下命在我手，不知女俠救是不救？」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傅君綽道：「我認不得什麼秦王殿下，也和他沒什麼交情，不用拿他來要脅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黑衣人道：「是么？」忽然一舉手，迅猛一掌直往楊浩頭頂壓去，只聽掌風便知這一掌擊實，楊浩的腦袋比西瓜好不上多少。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黑衣人掌擊楊浩，暗地裏卻十分留意傅君綽，只見對方面含冷笑，一動不動，全不把楊浩生死放在心上。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風聲輕響，黑衣人一掌輕輕停在楊浩頭頂，眼中露出疑慮之色。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你倒是動手呀！」傅君綽淡淡的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哈哈哈哈！」黑衣人楞了半晌，忽然爆出一陣大笑：「原來如此，險些又上了女俠的大當，若非女俠已經毒發全身，動彈不得，又怎會眼看着救命恩人死在自己面前，好一出死中求活的空城計，女俠果然是聰明絕頂，膽氣過人，可惜在下計高一籌，如今識破了你的計倆，你還有什麼話說！」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剎那間傅君綽的神色一變，看在黑衣人眼中，越發堅信自己的判斷，斷喝一聲：「拿玉來吧！」大步上前，便伸手向傅君綽懷中按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大膽！」傅君綽驀地纖眉一豎，抬手一掌推出，黑衣人猝不及防，硬生生對了一掌，悶哼一聲便踉蹌後退。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剛退了三步，忽然身形一挺，雙眼暴瞪出滿腔不信之色，緊接着向前一仆，便倒地身亡，只露出身後一柄直插沒柄的短劍，以及滿頭大汗的楊浩。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靠，你剛才怎麼不救我？」楊浩擦了一頭冷汗，心中儘是后怕。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傅君綽卻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意：「我怎知他會自作聰明，倒讓你逃過一劫！」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咦，聽你這話意思，你根本就想他打死我？」楊浩反應過來，立時大怒。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好了！」此時傅君綽已對楊浩大為改觀，淡然道：「若非我療傷至緊要關頭，原不用你冒此大險，也幸虧你發現食盒有毒，能讓我早做準備，總之我欠你一份人情，定有后報！」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說到定有后報四字，傅君綽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地下黑衣人的屍體，又不禁搖頭莞爾。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哼！」楊浩余怒未歇，重重的哼了一聲，俯下身揭開黑衣人的蒙臉布，赫然露出盧公公的相貌。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果然是這個老變態！」楊浩又踢了屍體一腳，這才站起身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抬頭看向床上閉目跌坐的傅君綽，楊浩皺了皺眉，又問道：「你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傅君綽道：「宇文化及的冰玄勁非同小可，中途又被這太監一打岔，等到明天日出，大概能恢復七成功力！」頓了頓又道：「不過就憑這七成功力，只要不遇上宇文化及級別的高手，行宮之內，應該沒人擋得了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楊浩心中一喜，忙道：「這麼說你恢復七成功力，飛檐走壁，彈指打穴都沒問題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那是自然！」傅君綽語氣中隱帶傲氣，當世三大宗師之一的弟子，這些小伎倆豈會放在眼中。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自楊浩托生這世界來，尚是首次對未來充滿信心，回頭望向窗外，心中只盼這長夜早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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