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戰八方

跋鋒寒的聲音穿過練功房房門，進入廳堂上時，就地盤坐的楊浩，正沉浸在長生決第二副圖的意境當中，渾然不以外間一切為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練功房縱深五丈，有門無窗，兩排六根大柱，地上鋪滿一尺見方的細麻石，楊浩孤零零的坐在正中，被廳柱上架著的火把拉出交叉錯位的影子，長生決就平攤在楊浩面前，七幅圖象映著飄忽光暈，彷彿活了一樣隱隱晃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隔著兩幅門扇，只聽外間密集的腳步聲匆忙響起，一排排火把將人影放大在門紗格上，又逐漸縮小，似乎已然遠去。而遠處的喊殺聲卻又飄移不定，忽東忽西。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忽然一聲呻吟，楊浩整個人如同蝦米般的曲身彎下，只覺得全身內部骨骼暴長，而外面的皮膚卻又不斷收縮，兩者交織而來的痛苦，如同千刀受剮，令楊浩痛不欲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只聽刷的一聲，一道劍風割裂門扇，勁風消散中，一個高大的人影大步走進，手中提著一柄通體黝黑色澤的大劍，一見楊浩的模樣，立時輕咦一聲，忍不住道：「我的天，你在練什麼武功，怎會練成這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費力抬頭，只見跋鋒寒一臉驚奇的站在面前，不禁暗罵了一聲「靠」！冷然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當然是走進來的！」跋鋒寒滿臉微笑，楊浩的一顆心卻已沉到谷底，不死心的又問：「外面的人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笑道：「他們聽到我要挑戰翟讓，又摸不到我的行蹤，當然都去保護那個大龍頭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完全無語，這幫笨蛋！當即咬牙挺起身來，冷汗連連的笑道：「好一招引蛇出洞，想必現在，沈落雁已經找到翟讓的位置，正在帶人進攻，那你為什麼不去幫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把大劍扛在肩上，輕鬆的道：「因為落雁認為你比較重要，而且我也答應過他，所以我決定來殺你！」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哈哈，真是多承二位看得起了！」楊浩目露恨色，暗暗積蓄功力。內傷外敵，四顧無援，看來不拚是不行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卻搖頭道：「本來我是很看得起你，不過現在看你這樣的練功法，真是讓人又可憐又好笑，何必再用我動手，你自己都能把自己練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懂個屁！」楊浩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老子這是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當年西毒歐陽鋒逆練九陰真經，就是這樣練成天下第一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西毒歐陽鋒？九陰真經？」跋鋒寒愕然道：「這是哪位前輩高手，還是天下第一，為何我沒聽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手當然是高手，卻不是前輩而是後輩，你沒聽過有何希奇，楊浩一撇嘴道：「你才多大點道行？天下之大，歷代高手層出不窮，你今天如果放過我，再過十年，焉知我不會是天下第一高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哈！」跋鋒寒不禁莞爾：「求饒也求得像你這麼硬氣，還真是少見，若不是答應了落雁，我還真想再給你十年時間看看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鬼才跟你求饒！」楊浩怒道：「老子生得光榮，死也死得偉大，豈是你這種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的白痴可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臉色一肅：「跋某與落雁只是君子之交，堂堂正正，秦王殿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啊呸！」楊浩分外嗤之以鼻：「你他媽的放著畢玄不去單挑，跑這兒給我攪混水，瓦崗內鬥關你屁事，不是被沈落雁那狐狸精給迷住，幹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眉宇一挑，眼中略有些意外之色，淡淡道：「我跟落雁，只是一場感情的邂逅，彌補各自心靈上的欠缺，如果我真的沉湎其中，也就永遠失去了挑戰畢玄的資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就是吃完就甩嘍！」楊浩陰陰的道：「給徐世績戴綠帽子的滋味不錯吧，小心他找你拚命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不禁皺眉道：「堂堂秦王殿下，為何思想如此骯髒，落雁是冰清玉潔的女子，就算跟你為敵，也不用這麼侮辱她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不屑的一笑：「連這點侮辱都受不了，乾脆回家抱孩子，還出來爭什麼天下，老子不但侮辱她，有朝一日若她落在老子手中，非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默然片刻，道：「你是在激我動怒？不行的，你的武功太差，就算我心神不寧，要殺你也用不了十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十招？」楊浩哈哈笑道：「你也太沒自信了，以你的武功，我能撐過三招，就是老天開眼，祖墳冒煙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奇道：「那你卻不害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不敢害怕！」楊浩異常坦白的道：「在你面前，我若不害怕，也許能撐個三四招，或能有一線生機，可是一旦害怕，只怕一招都接不下，你說我在激你動怒，其實也是在給自己壯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目中露出讚賞之色，點點頭道：「我現在相信，給你十年時間，或許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承讓承讓！」楊浩趕緊客氣一番。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料跋鋒寒話鋒一轉：「可是現在你練功練成這副模樣，別說十年，能活半年就已經是奇迹了，你到底在練什麼功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繞了半天，就等他再說這句話，當即傲然道：「天下第一奇功，長生決，跋兄若有興趣，不妨一起練練，這書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乃上古異寶所制，跋兄一看便知真偽！」說著也不避諱，徑直把長生決的圖譜推到跋鋒寒的面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楞了一楞，猶豫片刻，終於敵不住武功的誘惑，伸手將圖譜拾起來，入手質地果然特殊，心道看看也好，反正對方也跑不了，於是將圖譜抖開細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見狀，不由暗鬆一口氣，暫時小命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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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大龍頭府後院的小樓下面，兩百多名頭扎紅巾的黑衣人分成三撥，一撥猛攻樓下的守衛，一撥佔據險要抵擋趕來的援兵，還有一撥手執弓箭，漫天火羽飛灑小樓，屠叔方、宣永各帶著數十名好手站在兩側樓脊上拚命撥打，仍是掛萬漏一，那小樓又是竹制，好幾處地方已經熊熊著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翟嬌和王儒信帶著一批人在下面組成防線，死死擋住黑衣人的進攻，這批人突如其來的出現，身手高明，組織有序，已讓王儒信意識到中了對方計策，雖然一開始他也防備到對方引蛇出洞，但為了安全起見，不由他不來小樓看示，人手也不敢帶多，誰料還是被這批黑衣人跟蹤出現，相信對方早已在龍頭府內布了內奸，好在高佔道等人為了給素素報仇，也跟過來尋跋鋒寒的晦氣，再加上一個秦叔寶，這兩人出身行伍，倉促間布下陣勢，險險擋住對方，直到翟嬌帶人趕至，對方大批人馬又陸續出現，造成如今這種交織局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又驚又悔，手中一柄長劍急如潑風，完全不顧性命的狠殺，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動起手來連高佔道和秦叔寶都暗暗咋舌，陳老謀那邊也指揮著幾個人，用衣服包起土，冒著箭雨跑上跑下的滅火。外間聞訊趕來支援的護衛也越來越多，黑衣人雖然個頂個的剽悍，也被衝擊的不得不收縮陣形。形勢逐漸在往龍頭府一方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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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對，內息怎能這樣運轉，這不是要人自斷心脈嗎？」跋鋒寒越看越是大惑不解，盤膝於地，手中大劍也扔在旁邊，雙手變換姿勢，嘗試依圖運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道：「怎麼不能？你看我的！」說著給他比劃了一次，緩緩吐納收息，單掌伸出，帶出一片瑩玉之色，在燭光下扭出千姿百態，暗中將一口涌到喉間的鮮血強壓下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皺了皺眉，盤腳閉起雙眼，按照楊浩所教的方法運氣，忽然身體一震，嘴角掛下一縷血絲，駭然睜目道：「怎麼可能，你是怎麼運過來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語重心長的道：「那是你沒有定下心神，這處經脈位置緊要，又狹窄精密，必須把真氣分成極細極細的數股，才能小心的通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大愕道：「開什麼玩笑，真氣再分散，也不可能分成頭髮絲那麼細，你休要騙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怒道：「你不相信算了，只有這樣運氣，才是長生決的特質，我問你，有人五臟破裂，心經受損，該怎麼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面露難色：「這樣重的傷勢，只怕一受真氣，便會經脈爆裂，一命嗚呼，哪裡治得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道：「著啊，所以我們才要把真氣分散再分散，慢慢的渡過去，才能刺激患者的生機，又不傷到他的經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若有所思的道：「你說的也對，不過這只是猜想！」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絕不是猜想！」楊浩斷然道：「我就親手治過，我的丫環素素，那天被樓板壓成重傷，被我一治，已經好了很多！」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真的？」跋鋒寒露出懷疑之色，楊浩道：「不信你伸手過來，好好感受一下我的真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狐疑不決的伸手過去，兩人單掌對上，跋鋒寒立時感覺一絲真氣綿綿不絕的從楊浩掌心輸入，所過之處生機勃發，頓時面上變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看，我沒說錯吧！」楊浩收回手，認真的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那我再試試！」跋鋒寒遲疑的道，又閉起雙眼，試著想剛才那樣運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過了片時，跋鋒寒又是身體一震，竟哇的吐出口血來，楊浩嘆道：「算了，這長生決因人而異，多少高手名宿都未能練成，當年卻有兩個小混混仗之成為絕頂高手，有些人的資質，真得不適合練！」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憤然看他一眼，一咬牙又閉起雙目，繼續運行真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又道：「如果過不去，不妨下走陽橋，經陽維入陰維，再入陰橋，上行任脈，最後經督脈回丹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猛然睜眼：「胡說八道，這幾處哪有穴道相連，最後還要逆行真氣，你瘋了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嘖了一聲，道：「你看，你又不信，讓你好好看第二幅圖了，我再給你演示一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說著便依法運行了一遍真氣，跋鋒寒伸掌按在他各處穴道，果然是紋絲不差的運行下來，當場嚇了個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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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竹樓前形勢忽變，黑衣人一方忽然冒出幾個高手，出手狠辣異常，幾下子撕開防線，攻進竹樓之內，王儒信大驚失色，連忙招呼屠叔方宣永一起阻敵。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屠叔方宣永從高處躍下，各自截住兩人，王儒信飛身躍上二樓，正對上其中為首者，一名戴著銅面罩的黑袍客，雙方一個照面，對方一掌斜劈在王儒信的劍身上，王儒信如中雷擊，長劍脫手，虎口鮮血長流，驚怒交集的道：「原來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話沒說完，對方掌風一壓，逼得王儒信吞話回肚，不得不招手擋架。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下面秦叔寶一人雙鐧，猛虎般殺進黑衣人群中，似乎又回到萬軍之中沙場之上，狂呼大喝，意態豪邁至極，一個人竟振起龍頭府方面全體士氣，高佔道也早忘了臀傷在身，搶了一把單刀，和翟嬌一左一右，護定秦叔寶兩翼，三人形成尖錐陣型，來回衝殺一趟，便將黑衣人陣勢破成兩半，外間援兵一擁而入，頓時反將黑衣人包圍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俯視著戰場的一株銀杏樹上，另外一個戴著面罩的黑衣人藏身樹叢之中，靜靜的旁觀，雙眼中寒光閃閃，如同正在等待捕食的禿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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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再度吐出口鮮血，神色萎頓至極。盯著眼前的圖譜，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欲學驚人藝，須下苦功夫！」楊浩正色道：「以跋兄的心性堅忍，又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既然第二幅圖也練不了，不如我們看第三幅，這長生決圖譜不按順序，當年那兩個小混混從最後兩幅練起，竟也給他們修成正果！」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到底是哪兩個小混混？」跋鋒寒口中問話，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向第三幅圖看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喔，一個叫浪翻雲，一個叫龐斑，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人了，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從一位前輩那裡得知！」楊浩信口胡諂，跋鋒寒專心圖譜，竟也不再追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猛聽一聲大喝，一道人影撞破樓頂衝天而起。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戰場上的翟嬌猛然回頭：「是我爹！」高佔道抬目看去，也點頭道：「果然是你爹，跟你長得蠻像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人從半空中縱身落地，狂喝一聲，雙掌一卷，七八名靠近他的黑衣人立時五臟碎裂，噴血而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樓上又飛下一人，卻是先閃那名面戴銅罩的黑袍客，不聲不響的靠近翟讓，就是一掌擊去，翟讓如同背後生晴，頭也不回反手一掌跟他對上，借勢前沖，所至處又連飛起數名黑衣人的屍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爹，接槍！」翟嬌一聲大吼，將手中鐵槍電擲過去，翟讓轉身接槍，只慢了一瞬，那黑袍客如同鬼魅般從他身後冒出，無聲一掌已印在翟讓背後，翟讓一口鮮血噴濺而出，前跌一步，扭槍轉腰，一招夜戰八方將黑袍客逼開，渾鐵槍身竟抖出碗大槍花，翻江倒海的向前捲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黑袍客卻不與他正面游斗，轉身閃入人群之中，隨手擲出四具人體，俱被翟讓一槍洞串，然後抖得四分五裂，血雨紛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大龍頭小心，那人是李密！」王儒信出現在樓間，放聲大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李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霎時全場人人皆驚，翟讓怒吼一聲：「李密，可敢答我話么？」人槍一體，如同旋風般殺進黑衣人中，槍到人飛，卻始終不見李密身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猛聽翟嬌一聲驚呼，翟讓回頭看去，只見那黑袍客出現在翟嬌身側，先一掌打飛她身旁那名持刀壯漢，然後扣指成抓，疾抓翟嬌天靈，翟讓大驚失色，叫一聲：「嬌兒！」飛身過去，挺槍殺至，那黑袍客招式一變，扣落翟嬌肩頭，將她偌大一個身軀直接揮了起來，便往翟讓槍尖上撞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父女關心，翟讓駭然收槍，黑袍客已撥開翟嬌，大袖一展，一道銀光射出，毒蛇般的咬向翟讓咽喉，竟是一柄袖中軟劍，黑袍客激斗至今，始終空手游斗，如今甫一亮劍，便立決生死，盡顯其劍術上的精深造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雖然他快，還有一劍比他更快。幾乎同一時間，一道銀芒從翟讓身後爆開，掠過其肩頭，針鋒相對的迎向黑袍客那劍，兩劍相交，黑袍客竟悶哼一聲，舉手遮面，接著撲哧一響，肩頭已爆起血花，這還是他收劍的快，堪堪擋了一下，否則當場便是穿心之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虛彥！」黑袍客又驚又怒的尖叫一聲，脫手擲劍，身形電退，一個起落便翻出圍牆之外不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翟讓揮槍擊落來劍，急忙回身去看，卻是人影杳杳，竟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沒看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黑袍客負傷逃遁，在場黑衣眾人頓時士氣大跌，身手好的各自突圍，餘眾被龍頭府眾人越圍越緊，已是動彈不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練功房內，門扇洞開，地面上留著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旁邊還擱著一柄通體黝黑的大劍，楊浩獨自一人坐在其中，正仰著頭若有所思。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虛彥輕輕跨入房內，目光落在大劍上，奇道：「跋鋒寒來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扭頭看他，絲毫不以為異，只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虛彥的眼神越發古怪：「他沒殺你？」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淡淡一笑：「我若是說他被我三掌擊傷，狼狽逃走，連劍都來不及拿，你相不相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虛彥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