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叔伯兄弟

黛青院是滎陽城中最大的妓院，座落在城東花街，是夜申牌時分，一隊城防軍忽然衝到街上，把住各處路口，嚴禁任何人出入，有相熟的老鴇提心弔膽的上前詢問，得知是龍頭府大小姐的命令，捉拿要犯，哪還敢有二話，各自閉門上閂，滅燈熄燭，往日熱熱鬧鬧的地方頃刻間變得死寂一片，其時，一輪圓月高掛中天，下方正是整條街上建築最高的黛青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穿一身白色斗篷，褪下篷帽兜住長發，悠遠閑適靜的坐在黛青院樓頭，向下方望去，微笑道：「搞出這麼大陣仗，素素，你這個三爺還真不是一般的疼你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怯生生的站在桌旁，手裡還捧著酒壺，鼓足勇氣問道：「沈軍師，你究竟想做什麼，我們老爺又沒害過你！」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哪個老爺啊？」沈落雁笑問，忽然又是一笑：「我倒忘了，你那兩個老爺現在是一條陣線，同榮共辱，也沒什麼區別！」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坐在對面一杯一杯的慢慢喝酒，直到沈落雁向他笑道：「跋兄，現在該相信落雁所言了吧，那人雖然不會武功，卻遠比武功一流的高手，更加讓人頭疼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不動聲色的道：「落雁不必激我，跋某答應你取他性命，讓他騙過一次，自然不會有第二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整個人此刻散發出一陣刀鋒似的寒氣，輕輕放下酒杯，無聲無息間，白瓷杯子忽然豎著裂成兩半，裂口滑如刀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嬌弱身軀如墮冰窖般的一震，沈落雁笑顏如花：「還不給跋兄斟酒！」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鴻門宴啊鴻門宴，楊浩一路苦笑，在屠叔方和宣永的陪同下來到花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坐鎮臨街的一處高樓，遠遠的注視著三人向黛春院走進，手心裡滿是冷汗。翟嬌全身披甲，不滿的在一旁哼道：「乾脆我帶兵殺上樓去，十個沈落雁都死定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可莽撞！」王儒信皺眉道：「大龍頭功力未復，殺了沈落雁，就會惹出李密，殿下自有道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翟嬌又哼了一聲，閉嘴坐下，巨大的身子把坐椅壓得咯咯作響，讓王儒信的心思更添煩燥。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進了黛青院的大門，只見裡面張燈結綵，卻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楊浩暗嘆一聲，人家來妓院尋歡，老子來妓院送死，沈落雁如此布置，分明就是動了殺心，偏偏素素在她手上，還不能先下手為強，等會兒如果動起手來，就自己身邊這兩塊料，人家那邊可是個跋鋒寒啊！大唐實力派偶像，難道還真指著我用嘴說服他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殿下，上樓吧！」宣永見他磨磨蹭蹭，好心出言提醒。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上個屁！回府！」楊浩事到臨頭，終是沒那個膽量，轉身便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便聽上面一個聲音笑道：「三爺大駕光臨，為何又遲疑不前，莫不是害怕落雁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哪敢答話，匆匆向門口而去，宣永和屠叔方急忙跟上，卻聽蓬的一聲，兩扇門無風自合，二樓間躍下一人，身形彪悍如豹，腳尖在樓梯欄杆上一踩，勢如旋風般向楊浩撲至。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護駕！」楊浩口不擇言，一聲令下，屠叔方的煙桿和宣永的鶴啄同時出手，那人伸手探背，嗆的拔出一柄通體黝黑的大劍，重重劈在兩人兵器之上，屠宣二人同時身形劇震，各噴出一口鮮血，雖然勉強擋住，卻後力不繼，被那人一劍推動兩般兵器，一齊向楊浩招呼過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不及思索，下意識施出救命捉魚手，雙掌一合，啪的夾住來劍，膝下一屈，竟通的一聲被壓跪在地，喉嚨一甜，一股血浪撲進嘴裡，隨即吐在地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來人輕咦了一聲，返身收劍，躍回樓梯口，屠叔方和宣永左右一撲，踉蹌數步，險險站穩，目光交錯，俱是臉色煞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劍之下，三人俱傷，靠得絕非功力，而是對方那種山崩海嘯，萬軍無前的氣勢，這種級數的高手，除了跋鋒寒，更有何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門外傳來喧嘩，王儒信的聲音大叫道：「沈落雁，你敢傷害張兄，叫你不能生離此地！」顯然發現不對，立時調兵趕至，卻投鼠忌器，一時不敢進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輕輕吐出一口氣，好在有宣永和屠叔方擋住對方大部分功力，再加上九玄心法的潛能，楊浩總算挺下了這一劍，這一劍之後，心下反倒不虛了，勉強抬頭一笑：「跋兄好身手，可否容小弟先跟沈軍師談一談，再斷生死不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定定的看著他，忽然道：「你內功果然不錯，難怪上回能在我眼前裝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哈哈，秦王殿下，費了這麼大勁，終於肯答應與落雁當面一談，落雁也等得好生辛苦啊！」沈落雁白衣款款，從二樓上走下，手中牢牢扣住素素，這丫頭一見著楊浩，便驚呼一聲：「老爺！」用勁一掙，剛想要撲過去，又被沈落雁抓了回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如果可能，我根本就不想跟你扯上任何關係，是你逼人太甚！」楊浩站起身來，淡淡答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格格嬌笑道：「天生殿下之才，必有所用之處，豈容殿下獨善其身，即使沒有碰上落雁，天作棋盤人為子，殿下也休想逃出這亂世風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不就是要楊公寶藏么，放開素素，我給你！」楊浩斷然道，屠宣兩人俱是一驚，跋鋒寒眉頭一挑，首度認真的打量起楊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卻道：「寶藏我自然是要，你的人我也不會放過，密公志在**，正需要殿下這般國士之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冷笑道：「人要知足，胃口太大小心消化不良，若是我以楊公寶藏向李密換取沈軍師這個人，你道李密肯不肯割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眉頭一皺，忽又展顏嫵媚一笑：「原來殿下早就看上奴家呢，如果是別人，落雁或還心存猶豫，但是殿下開口，落雁只會心中歡喜，全憑殿下拿主意就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么？」楊浩陰險的道：「你不問問跋兄的意見，或是你那個未婚夫徐世績？」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討厭啦！」沈落雁嬌羞萬分的道：「明知落雁已心屬殿下，怎還會對別的男子假以辭色，女兒家清白名節，殿下隨口戲耍，可是要負責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負你媽個頭責！楊浩前世什麼都沒學會，就會一招推卸責任，漫不經心的道：「聽聞落雁與徐世績定婚在先，如今又與跋兄交遊於後，再怎麼負責，也不會輪到在下吧，莫非落雁竟是個水性楊花，見財起意的女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殿下好利的舌頭！」沈落雁俏臉微寒：「只可惜口舌之爭，何礙大局，先前殿下不惜詐死，而今卻又死而復生的出現，不免前功盡棄，讓落雁猜到大龍頭受傷未愈，眼下還躲在某處療傷對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暗覺有趣，這兩人都是心計過人之輩，如此唇槍舌劍，竟好似武林高手過招一般，不過沈落雁後來忍不住動氣，轉換話題，顯然已是輸了一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點頭道：「是極是極，大龍頭現在下落不明，正好請密公回滎陽主持大局，在下也可以鬆口氣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廝老油條一根，又豈是原著中那兩頭青嫩可比，任你玲瓏心竅，也休想從他口中詐出話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亦點頭道：「不錯，滎陽大局除了龍頭、殿下與密公，再難有人主持，龍頭失蹤，殿下再一死，密公歸來，正當其時！」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心裡咯噔一下，暗道談崩了，果然沈落雁轉首道：「就請跋兄出手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尖叫一聲：「老爺快跑！」宣永屠叔方雙雙搶前，楊浩駭然後退，大聲道：「沈落雁，你不想要楊公寶藏了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冷笑道：「楊公寶藏只是個傳說，根本就不存在！」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下意識的道：「胡說，楊公寶藏明明在……」忽然閉口不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暗道一聲可惜，向跋鋒寒一示意，跋鋒寒微一頷首，身形如電前撲，宣永鶴啄擊同時展開，橫鉤豎點，在半空中攔出一道光幕，其後屠叔方全身衣袍無風自鼓，蓄勢待發，外間數張門扇頓開，王儒信帶人衝進，五十餘枝弓箭盡數向內瞄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半空中閃過一道烏光，跋鋒寒大劍出鞘，撕開宣永的刃網，瞬間消失出現在他身後，其速度之快，彷彿剎那時割開了空間一般。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屠叔方剛反應過來，對方已經跟自己面面相對不過五寸。近身短打正是屠叔方所長，目中神光一聚，眼前的跋鋒寒便彷彿被剝去表皮，全身上下露出無數經脈血管，氣血走向統統一覽無遺，雙手條件反射般幻出千爪萬影，向各處目標攻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雷動九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正是跋鋒寒的武功寫照，屠叔方明明先出手，對方手中大劍卻第一時間壓到他頭頂，此時收手已是不及，屠叔方索性把心一橫，不管不顧的急攻而去，便是被一劍砍死，也要為殿下逃出大門爭取時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然而他卻不是跋鋒寒的目標，剛覺碰到對方身體，跋鋒寒身形前沖之勢忽然轉成後退，將其全部攻勢都讓在空氣之中，屠叔方身體一個前傾，心中難過的幾乎要吐血，跋鋒寒已如同大雕般縱過他的頭頂，劍風烈烈，直奔楊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此刻楊浩離大門只差三步，三步的距離，卻是生死系之一線，王儒信已往前掠來，屠叔方宣永從后趕至，均各差了一步。楊浩此時反而停了下來，雙眼中已映入跋鋒寒的烏色劍光，體內九玄真氣更瘋狂運轉，這一劍，沒有別人擋架，只能憑他自己的一招捉魚手，接得下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忽然間一個黑影從二樓躍下，手中長劍點點，直刺沈落雁，沈落雁猝不及防，剛想抵擋，忽覺眼皮刺痛，滿天星斗，無法視物，手中下意識的推開素素，袖中劍出，憑感覺架了對方一劍，哪知劍身一觸，竟是毫不受力，喉間皮膚微寒，對方的劍尖已然刺至。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立生感應，不及再殺楊浩，身軀風車一轉，直撲回去，長劍自頭頂劈下，嘩啦一聲，沈落雁立腳樓梯陡然中裂，整個人倒摔下去，那黑影於不著力處竟也扭身轉腰，一個倒翻，雙腳盤上樓柱，跋鋒寒已然殺至，雙劍叮叮交響，繞著樓柱盤旋而上，最後轟然一聲衝破屋頂，跋鋒寒力竭落地，那黑影卻已不知去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身後弓箭手潮水般衝上，跋鋒寒不加思索的橫劍一劃，挑起一大塊樓板擋住箭雨，待樓板落地，其人與沈落雁都已從原處消失，地上只剩了一層碎木殘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素素！」楊浩大驚失色，急忙排開眾人沖了上去，一腳踢起半段梁木，赫見碎木下壓著一個柔弱的軀體，楊浩心中一緊，急忙跑過去推開雜物，將那個軀體抱起，只見素素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口鼻中俱掛下血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快去請大夫！」楊浩目眥欲裂的大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龍頭府，楊浩的卧房內，素素躺在床上，仍舊昏迷不醒，楚楚站在一邊不住垂淚，楊浩沉著臉坐在床前，屠叔方、陳老謀等人都站在房中，卻也束手無策，外間傳來翟嬌暴跳如雷的叫罵聲，以及其親兵們的不斷勸解哀求。王儒信引著大夫從側房走出，一手拿著藥方，黯然無語，那老大夫見眾人臉色詭異，也不敢多說，只拱手道了聲：「老朽無能！」便被王儒信送出門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都出去吧！」楊浩淡淡一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三爺！」「殿下！」兩邊的人同時開口，楊浩卻又揮了揮手，眾人只得躬身告退，楚楚最後一個離開，輕輕將房門關上，外間的叫罵聲也漸停止，似乎翟嬌已被強行拉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五臟破裂，經脈受損，回天乏術！」楊浩搖頭慘笑，右手抬起，握緊一本薄卷，正是從素素身上找到的《長生決》，這傻丫頭，為了楊浩的一句話，竟然小心翼翼的貼身收藏至今，若非楚楚為她換衣服，仍是無人發現。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然而這一回，卻也沒能像上次救傅君綽一般，再救下素素的性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長生決，為什麼寇仲徐子陵一練就會，給我就百讀不懂，你寫的什麼鬼書，畫的什麼鬼圖！」楊浩恨從心生，猛的一甩手將其扔到牆角。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從床後轉出，靜靜的看著楊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霍然抬頭，目中一絲驚色閃過，隨即平復如初，此刻他心中一片寧淡，對方縱然現身再詭異，也不會令他生出怯懼之念。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也是為楊公寶藏來的？」楊浩冷冷的道：「所以才在黛春院襲擊沈落雁，出手救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黑衣人輕輕點頭，開口道：「我本為刺殺沈落雁而來，救你只是舉手之勞，對楊公寶藏我也很感興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哼了一聲，道：「那王弟我真是再承情不過了，太子殿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黑衣，蒙面，輕功絕跡，劍法詭奇，大唐中再無第二人如此，楊浩又豈會猜不出來，按血緣關係，兩人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叔伯兄弟。一句太子殿下出口，黑衣人身形微震，眸中精光閃亂，顯是心中震蕩不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怎知道？」黑衣人眸光忽聚，鋒利如劍般射向楊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畢竟我也是皇族嘛！」楊浩輕描淡寫的帶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真的是三王叔的兒子？」黑衣人如此問法，已是自承身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倒寧願不是！」楊浩這句話卻是真心，一路走到現在，歸根結底就是這個身份惹禍，因為不想呆在皇宮裡等死，所以認識了傅君綽，又因為認識傅君綽，所以才扯上了楊公寶藏，沒有楊公寶藏，又怎會到現在，看著素素躺在面前慢慢死去，自己卻又能無能為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句話卻又讓黑衣人心中一震，眼中閃過一絲同病相憐之色，又見楊浩滿臉憔悴痛苦的模樣，本以為早已絕情絕義的心靈忽然出現一絲破綻，竟柔聲道：「我幫你殺了沈落雁，替你報仇！」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萬不料他會這樣說，愕然向他看去，黑衣人立覺失態，急忙加了一句：「不過你要把楊公寶藏給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澀然一笑：「你要楊公寶藏有什麼用，奪位復國么？你師父那個神經病，你當他會真心幫你？」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黑衣人目光頓時轉寒：「你竟連這個都知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道：「你以為能瞞得了誰，二皇叔？你太小看他了！」腦中又不禁想起江都地宮下的向雨田，本身就是魔門頭面人物，加上化身裴矩的邪王，還有後來投靠李淵的陰癸派韋公公，楊廣身邊的魔門中人還真不在少數，而且個個來頭頗大，簡直就是個魔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黑衣人眼神變幻不定，顯是為楊浩的言詞衝擊得方寸大亂，好半晌才定下心神，沉聲道：「你若肯助我達成目的，日後我們兄弟君臣同享天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搖頭嘆道：「我志不在此，你若能救回我的素素，我就指給你楊公寶藏的位置，至於拿不拿得到，就看你的本事，裡面機關蠻多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黑衣人遲疑了一下，才道：「我只會殺人，不會救人，你給我楊公寶藏，我幫你除掉所有跟你作對之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抬頭看他，忽然道：「你真要楊公寶藏？拿到寶藏之後，你作得了主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黑衣人一呆，楊浩又道：「你連自己的命運都操縱不了，便是給你一座金山，也不過是給別人享用，這樣，你還要寶藏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黑衣人目光忽然黯淡下去，良久，才低聲道：「你說的不錯，楊公寶藏，我不要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說完便轉身走回床后，楊浩楞了一楞，起身追過去，只見床後窗戶緊閉，人影杳杳，竟不知他是如何離去的，心下不禁駭然。楞了半晌，又是搖頭一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可憐的打工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坐回床前，楊浩輕柔的為素素掖了掖被角，然後起身走到牆角，將那本長生決又撿了起來，撣撣灰土，重新翻開那七幅熟悉的圖象，嘗試著以自己的九玄真氣沿之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