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秦瓊賣馬

潺潺流水從假山間繞出，注入庭院北角的池塘，幾尾彩鯉在水中快活的嬉戲，忽然被人影驚動，盪起幾圈漣綺，四散而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與沈落雁並肩走在凌波橋上，前方水石相襯間，露出一棟歇山式的獨立小樓。美人軍師眉間猶帶一片落落之色，倚著欄杆，清晰的倒映在池塘水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笑了一笑，停下腳步道：「落雁還在為昨晚之事愁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勉強一笑道：「落雁怎麼也不相信，翟嬌會有如此心計，除非有人在後面一字一句教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道：「你是說那個張三，可惜他已經死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搖搖頭，有些茫然道：「可落雁心裡總有一種感覺，他不會那麼輕易便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眉頭微皺：「跋某又豈會看錯，翟嬌那一腳明顯不輕，你也說過他武功低劣，心跳呼吸都沒了，難道還能活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道：「跋兄自然不會看錯，但說不定他會某種邪門功法，可以進入假死狀態，這個人身上，實在有太多的捉摸不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目光深沉的看向天際，淡淡道：「我卻與你看法不同，如果他就是以一死來布這個局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一呆，錯愕的扭頭看向跋鋒寒。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每個人都有自己追求的信念，鋒寒的目標就是無上武道，而張三若也以同樣信念面對自己的計策，為之殉死也並不出奇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的話讓沈落雁不由一陣失落，喃喃道：「若真是如此，那落雁此生已註定敗在他手下，永無反盤的機會！」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忽然哈哈一笑，傲然道：「落雁何出此言，人生的意義就是要不斷向失敗挑戰，被人勝一時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生一世被那人的陰影籠罩，再難有所進步，那樣才算是真正的敗給那人呢，以落雁的聰明才智，不會連這一點都看不透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尾魚兒從池塘中躍起，尾巴打了個轉，陽光下甩出一串七彩流光的水珠，在沈落雁的眼中微微一亮，唇角如同水面般輕輕漾開一線漣綺：「跋兄這種百折不撓的精神，最是讓落雁心動，有跋兄作榜樣，落雁又豈會輸給任何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跋鋒寒含笑不語，轉過頭來，目中已露出讚賞的神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匆匆走進楊浩的房中，只見楊浩正在學元龍高卧，眯起眼享受楚楚給他捶腿。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輕咳了一聲，楊浩才微微睜開一隻眼，懶散的道：「說吧，又沒外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無奈，只好道：「城外的兄弟傳回消息，沈落雁的軍營內，確實多出一批似殿下所說之人，似乎沒受什麼虐待，不過看管嚴密，我們的人接近不了，所以我來請示殿下，應該怎麼辦才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怎麼辦？」楊浩漫不經心的道：「讓那蔡誰誰帶人進去，硬搶出來行不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不太好吧！」宣永皺眉道：「無故攻擊同袍，以後追究起來，蔡統領怕是擔不起這個責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伸伸腿，又換了一條給楚楚捶，略有些不耐煩的道：「讓翟嬌直接下個令不就行了，這也來問我，不知道領導很忙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吐了吐舌頭，這樣也叫很忙，難怪殿下整天把領導領導掛在嘴邊，當領導果然就是不一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職責所在，宣永還是為難的道：「這種責任怕是大小姐也擔不起，除非有龍頭令！」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嗨！你真是氣死我了！」楊浩喪氣的坐起身來：「別跟我耍花槍，直接說吧，你跟王儒信是怎麼商量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暗道厲害，竟知道我們早商量好了，趕緊施禮道：「殿下息怒，茲事體大，屬下不得不向王司馬請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說重點！」楊浩嘆氣，畢竟是別人的下屬，用起來就是不太得心應手，還是儘快把高佔道那批嫡系弄出來的好，省得自己孤掌難鳴，哪天被人陰了都不知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忙改口道：「王司馬以為，最好是化妝成劫匪，乘天黑蒙面行動，一擊即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搶軍營的劫匪？」楊浩嘿然一樂：「他倒想得出來，好吧，具體你們自己操作，明天給我看成績，記著，連人帶貨，一樣都不能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躬身應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邊楊浩又躺了回去，翻了個身：「楚楚，給我踩個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秦叔寶很鬱悶。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想他也是成名多年的沙場宿將，敗給一個娘們就已經夠憋屈了，還被這娘們三擒三縱，被迫投降賊軍。實是生平第一等的奇恥大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本想不管在哪裡，憑著自己手中雙鐧，胸中韜略，照樣能做出一番事業，卻不料沈落雁突然回軍滎陽，生生把自己閑置在這個軍營之中，大丈夫有志難伸，蛟龍困水，難免一腔悶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老秦呀，想開點吧，世事十之**，都不盡如人意，想我老高當年，跟隨楊尚書造反，一開始不也是想搏個封妻蔭子，光耀門楣，結果一朝兵敗，流落他鄉，若非遇上三爺，我現在可能就當上海盜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大口喝酒，一個勁的勸他。這個原著中雙龍幫內三堂堂主，如今沒當成海盜頭子，倒落了個孓然一身，無牽無掛，雖處瓦崗軍拘管之下，仍是快活得不得了，對秦叔寶這個同為隋軍將領出身的倒霉孩子，更是十分投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月色當空。沈落雁給楊浩的這批人在軍營中劃出一個小小的營地，外圍用木柵欄圍起，放了一隊士兵把守，四角都有箭樓，隨時還有巡營的軍隊經過，除了嚴禁出營之外，酒食依舊供給不薄，二十多人天天吃了睡了吃，幾日下來，連陳老謀也風霜稍減，老臉上更現出一層油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真看不懂你們這幫子人，明明是階下之囚，怎麼個個還這麼心安理得？」秦叔寶看了看散在四外的眾人，不無納悶的嘆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得意的笑道：「我們操心什麼，天塌下來，有我三爺頂著，我們三爺神通廣大，義薄雲天，只年沈落雁把我們關在這兒，還得好酒好菜的侍候著，便知她也不敢不賣我們三爺賬！」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秦叔寶拿起酒碗，一皺眉道：「天天聽你三爺長，三爺短，難道你們三爺就那麼顧念你們，敢闖進軍營救你們不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道：「那有什麼，我們三爺曾經為我們單刀赴會，獨闖巨鯤幫總舵，那幫主也是個娘們，手下千把號人陣勢，我們三爺眉頭都不皺一下，你猜怎麼著，幾句話說得化敵為友，那娘們還死乞白咧的送了我們一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哦？」秦叔寶的眼睛一亮，湊前道：「後來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後來？」高佔道喝了口酒，大咧咧一抹嘴道：「後來我們三爺可能玩膩了，剛到長江口，就把人家給甩了，那眼淚珠子，哭得跟斷線似的，三爺看都不看一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男人之間提到這種話題，莫不是大感興趣，秦叔寶一介武夫，自不例外，一副高山仰止的神情：「那巨鯤幫主我也聽說過，是江湖上有名的美女，你們三爺真把她給上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道：「那可不，還捎帶人家一個丫環，叫什麼雲芝的，見天三個人一屋呆著，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都有做什麼啊？」秦叔寶忍不住問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也就是推推車，坐坐蓮，吹個簫，滴個蠟……」高佔道一本正經的回憶著，把個秦叔寶聽得浮想連翩，一口接一口往嘴裡倒酒，連菜都不用。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所以說，咱們三爺一出手，天下女人跟著走，別看那沈軍師一本正經，私底不知怎麼跟咱們三爺浪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說到後來，高佔道一臉淫笑，秦叔寶則打了酒嗝，紅著脖子豎起個大拇指：「高……呃……高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接著道：「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就是說我們三爺，你道沈軍師那俏娘兒為什麼關我們，不就是怕我們三爺吃完了，拍拍屁股就走？她知道我們三爺夠義氣，所以拿我們作抵押，看在她這麼盡心儘力招待的份上，我老高吃人嘴短，以後見著三爺，少不得要多說些好話……老秦，老秦……」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隨著高佔道伸手一推，秦叔寶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的臉色立刻一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知不覺間，麻貴石介帶著幾個人，勾肩搭背的提著酒瓶走了過來，有意無意的將高佔道的營帳口擋住，陳老謀幹瘦的身形從中悄悄鑽出，來到秦叔寶身側，試著推了推對方的身子，便扭過頭，對高佔道豎了個拇指，低聲道：「做得好，真的醉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也起身湊上前，不無得意的笑道：「那當然，咱老高也是大海行船的，講喝酒，這小子哪拚得過我……廢話少說，趕緊幫我把盔甲換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兩人七手八腳把秦叔寶撥得只剩內衣，高佔道身材與他差不多，換上全身甲片，再頭盔一頂，端的再合適沒有，夜晚間若非熟人細看，絕不會認出分別。陳老謀將旁邊的雙鐧遞上：「好傢夥，份量不輕啊。你一路小心，雖然沈落雁說咱們三爺在滎陽，但也未必可信，你千萬別莽撞，兄弟們和三爺可都靠你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知道了！」高佔道道：「你放心，若是找不到三爺，老高拚了這條命，也要把弟兄們救出來，然後大家一塊兒給三爺報仇！」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點了點頭，伸手穿過高佔道腋下，高佔道便開始腳步不穩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啊呀秦將軍，你又喝這麼多酒，小心一個人走不回去呢！」陳老謀大聲說著，扶著腳步歪斜的高佔道向外走去，麻貴一使眼色，旁邊石介便大聲笑道：「哈哈，老高，又被秦爺灌成這樣，真他媽沒種！」幾人嘻嘻哈哈的鑽進營帳。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暗暗捏著汗，好在把守營門的衛兵這幾日見怪不怪，一見兩人走來，還低頭稱呼了一聲：「秦將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詐做酒勁發作，一把推開陳老謀，大著舌頭道：「不……不用你扶，老子還……還能騎馬……」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踉踉蹌蹌的走出營地，往秦叔寶拴在馬樁上的坐騎黃驃馬走去，到了近前，高佔道強壓住心頭欣喜，雙手一扳鞍，正要跨蹬，那馬卻低嘶一聲，一個跳躍，把高佔道蓬然摔倒。怎麼回事？這馬認主啊！高佔道瞞得過別人，又怎麼瞞得過這匹跟秦叔寶出生入死，百戰沙場的愛駒，當場就有些傻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邊衛兵們見狀，紛紛走了過來，陳老謀眾人俱是把心提到嗓子眼裡，緊張的偷偷注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剎那間高佔道眼珠一轉，心上心來，從地上爬起來便大罵道：「好畜牲，看老子喝醉了就敢欺負老子，要你還有何用，老了要把你賣了，賣了換錢請大夥喝酒！」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這麼一說，靠近的衛兵都是莞爾，一個道：「秦將軍，這可是你的的心肝寶貝，你也捨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道：「什麼捨不得，老子賣給你看！」當即解下韁繩，拽起便走，黃驃馬自然不依，仰頭刨蹄的掙扎，高佔道便道：「你們看，你們看，聽說老子要賣它，這潑皮竟給我耍賴！」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眾衛兵越發搖頭髮笑，都道秦將軍又在發酒瘋，那馬雖然叫得悲切，卻口不能吐人言，誰又聽得懂它，生生的給高佔道拽著走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路上高佔道逢人便道：「這畜牲不聽話，老子要賣馬，老子要賣馬！」遇上的人聽了這話，再見他與那黃膘馬角力，竟是毫不懷疑，都笑嘻嘻的看他耍寶，仗著秦叔寶身份特殊，最後竟給他混出軍營，來到僻靜處，高佔道再不猶豫，翻身上馬，揮起重鐧狠狠在馬股上一抽，黃驃馬吃痛，只得放開四蹄，被高佔道朝滎陽方向驅策而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後半夜時分，高佔道趕到滎陽城下，看著把守森嚴的城門，不禁暗暗犯難，這怎麼進去找三爺呢，總不能到城門口隨便找個人問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無奈之下，高佔道只好等到第二日一早開城門，見有行人出入，於是牽著馬也向城門口走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馬被他折騰了半夜，這會兒倒服貼了，被他乖乖牽在手中，到了城門口，守門兵士見他一身戎裝打扮，不禁起疑，幾個人便攔上前去，一個隊長模樣的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便問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忙道：「在下秦叔寶，是沈落雁沈軍師的麾下，大家自己人，放我進去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心想滎陽是瓦崗軍大營，報上沈落雁的名頭，不說通行無陰，至少也方便許多。那隊長聞言臉色卻有些古怪，再度從頭到腳的打量著高佔道，淡淡的道：「你說你是沈軍師的麾下，有什麼證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有有！」高佔道暗道僥倖，好在陳老謀提醒，沒忘了搜出秦叔寶的行營令牌，於是抽出遞上，那隊長眉頭微皺的看了一遍，便拱手施禮道：「秦將軍稍等，這要待我們守備大人驗看后，便能放您進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一聽還要守備驗看，不禁有些焦燥，然而轉念一想，我人是假的，這牌子可是真的，驗就驗吧，於是板起臉道：「快去快去，休耽誤本將軍的大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隊長又行了個禮，轉身自去。高佔道牽著馬在城門下等了差不多兩盞茶時間，越來越不耐煩之際，才見那隊長滿頭大汗的跑來：「秦將軍恕罪，小人有事耽誤了一下，這就放行，這就放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當下推開攔城柵，放高佔道進入，那隊長在前面又躬身道：「將軍怕是第一次來滎陽吧，未必熟悉道路，不如讓小人領將軍去沈軍師府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心道：「我去哪兒幹嗎，自投羅網不成？」叱道：「廢話，本將軍會不識路，你只要給我指個方向就行，不用你跟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隊長喏喏應是，帶領高佔道穿過城洞，進了瓮城，轉往西角門帶去，高佔道心想反正混進城就行，往哪帶不是帶，跟著那隊長又進了個城洞，剛轉過一個彎，那隊長忽然腳步一頓，高佔道還沒回過神來，對方已返身拔刀，一刀迎面劈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大驚，往後退了一步，便探手摸鐧，不料刷的一聲，手剛舉起，便被一個繩圈套住，往後扯了個踉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狗賊！」高佔道怒喝一聲，單膀一叫勁，竟把後面拽著繩桿的兩名士兵倒扯過來，左手放開馬韁，又往後摸鐧，那年輕隊長急喝道：「別讓他拿兵器！」人已奮不顧身又是一刀劈上。高佔道一腳踢開來刀，左手一緊，又被三名士兵用繩桿套住，那隊長陰魂不散，又就地滾至，散舞刀花直取下盤，高佔道大步讓開，舉腳欲踢，不料身形剛一後仰，脖子上便被繩桿套實，頓時拖倒在地，七八個手持棍棒的士兵撲上前來，棍如雨下，打得高佔道叫苦不迭，情急大叫：「我是沈軍師的麾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打得就是沈軍師的麾下！」年輕隊長冷笑一聲，喝道：「碰上我任俊，算你倒霉，給我綁結實了，押到龍頭府，讓大小姐審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啪的一聲，高佔道被五花大綁扔到大堂上，鼻青臉腫，猶帶棍棒痕迹，這時抬頭看去，只見上面坐著一個女大王，生得銅睛環眼，闊口血腮，好生惡相！饒是高佔道也算久歷戎行，也不禁駭得倒吸一口涼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就是沈落雁麾下的秦叔寶？」那女大王開口問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是不是，小人不是秦叔寶！」好漢不吃眼前虧，高佔道趕緊否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哼！」女大王怒哼一聲：「花言巧語，哄騙本座，給我打他四十大板！」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聲令下，兩旁健卒立刻一擁而上，不由分說便將高佔道按趴在地，褪下褲子就是噼哩啪啦一陣亂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打完之後又把高佔道上身扳正，女大王再問道：「你是不是沈落雁麾下的秦叔寶！」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好漢不吃眼前虧，高佔道只剩下一口游氣，只好無奈的道：「是，小人正是秦叔寶！」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哈哈！」女大王大笑一聲：「果然是沈落雁派來的姦細，來呀，再給我打他四十大板！」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高佔道白眼一翻，當場暈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看著眼前趴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高佔道，楊浩一時真有些哭笑不得，若非他得信及時趕到，這傢伙險些就被翟嬌活活打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麻貴石介都站在楊浩身後，另一邊站著宣永，看著高佔道的慘樣，俱是有些想笑不敢笑的樣子，楊浩回頭瞪了他們一眼：「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才好，若不我著宣永去救你們出來，光憑佔道這個笨蛋，自己小命都差點送掉，你們還敢指望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麻貴撲哧一笑，石介趕緊打了他一下，向宣永拱手道：「多謝宣大哥相救！」陳老謀和麻貴兩人也急忙致謝。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還禮道：「不敢，幾位都是殿下的部屬，自己人宣永怎能不儘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原來當天夜間，高佔道前腳剛跑，後腳宣永就帶人趕到，殺了看守軍士，將一行人連同貨物都救了出來，又故意繞了個大圈，才在第二天早上從側門進了滎陽，楊浩這才知道高佔道冒充秦叔寶的事，正好翟嬌派人來通知說抓到秦叔寶，兩下里一湊，高佔道半隻腳都踏進鬼門關了，終於被拽了回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待雙方客氣完畢，楊浩才起身道：「怎麼說佔道也是替你們受罪，你們三個好好給我照顧他，宣永，跟我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陳老謀不敢違抗，恭恭敬敬的答應，目送楊浩帶著宣永出門而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回到房中，楊浩忽然面色一沉，一掌拍在牆上，宣永見狀，忙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人已經救回來了，還有什麼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哼，人是救回來了！」楊浩苦笑一聲：「我卻是失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吃了一驚，只見楊浩走到窗前，咬牙切齒的道：「沈落雁根本就不相信我已經死了，這是她的一個試探，如今除了我，再不會有人關心佔道他們的安危，所以她大大方方的把人擺在我的眼皮下面，明知是個誘餌，我也不得不跳！」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忙道：「屬下並沒有留下活口，還故意偽造出往南方去的痕迹，沈落雁怎會猜到殿下身上，況且她現在形同軟禁……」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頭也不回的道：「滎陽城也是李密的地盤，沈落雁多的是辦法與城外通信，你那點小伎倆，還瞞不過她，況且……最重要的一個人，早被她轉移走了，有這個人在她手上，我終究還是輸她一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神色微凜：「殿下是指……」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話還沒說完，就見屠叔方王儒信聯袂而至，兩人向楊浩行了一禮，屠叔方臉色難看的道：「有人替沈落雁隔牆投書，指名給三爺！」王儒信也是憂心忡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接了過來，將紙抖開一看，只見上面寥寥幾行娟秀筆跡：「三爺鈞見，雁聞三爺無恙，心甚歡喜，夜來黛青院略備薄酒，誠意相待，望三爺以素素為念，萬勿爽約，雁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好傢夥，反應真快呀！」楊浩眉頭大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老子拚死拚活轉到暗處，這娘們隨手一招，就讓我自己跳了出去，盛名之下，果無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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