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劍北來

「隋廣自大業初年，疏鑿通濟渠以溝通河淮，我瓦崗屯兵渠左，以吃漕運為生，此後隋廣下江都，天下大亂，運河不通，大龍頭遂依李密之謀，西渡通濟渠，攻取滎陽，大海寺一戰，河南十二道討捕大使張須陀兵敗身死，從此李密開始嶄露頭角，自領蒲山公營，此後馬不停蹄，攻洛口，破金墉，漸攫瓦崗軍權於一身，其人四大手下王伯當、祖君彥、沈落雁、徐世績皆一時之選，而昔日龍頭駕前宿將單雄信、房彥藻等輩也與其暗通款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麼說來，翟讓四面楚歌，已是死定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說給我又有何用！」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悶悶的將雙臂搭在桌上，抬起頭打了個哈欠，對面王儒信仍是滔滔不絕，並不管他聽是不聽，著實令其惱火不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大龍頭手上，仍有一枝三千人的秘密師團，皆是一流好手，學生早已暗中持龍頭令將其調來滎陽，滎陽城防，名義上仍由大小姐代為掌管，而李密大軍在外，於洛口與劉長恭對峙，故此也非是沒有一搏之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哦！」楊浩淡淡道：「不錯，那你就去搏吧，提李密人頭來見，孤會重賞你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哭笑不得，只得又道：「學生竊為殿下所想，欲成大事，必先誅李密，而後翟公感恩戴德，學生再伺機從旁進言，必然全心輔佐殿下，則殿下一舉入主瓦崗，以瓦崗雄厚軍力，再加上殿下宗室皇親身份，大可名正言順，直下江都拱衛隋廣，則退可穩立中原，進則謀圖江淮，而隋廣失德，兩京越王、代王皆是乳臭小兒，威不服眾，隋廣之後，何人再能與殿下爭奪皇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默然無語，心道：「這窮酸也是不甘寂寞之輩，竟慫恿老子奪權，也罷，跟他虛與委蛇一番，找機會逃走就是！」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當下哈哈一笑道：「孤果然沒有看錯，先生赤膽忠心，心繫天下。此事若成，你就是孤的開國蕭相，孤必與先生同享富貴！」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大喜，連忙又叩首下去：「謝皇上隆恩，儒信敢不竭力！」他先前稱呼楊浩皇上，只是出於翟讓之意，而現在真心投效，這一聲「皇上」喊得格外不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乘機伸出雙手，皺眉道：「可如今孤一身受制於翟讓，行動不便，奈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忙從地上爬起道：「皇上放心，臣也熟諳翟讓的功法，皇上龍體為重，且待臣一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走上前去，王儒信來到楊浩身後，拱手道聲：「臣斗膽簪越！」然後單掌伸出，緩緩貼上楊浩背心命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只覺一股渾厚真氣破體而入，綿綿汩汩順督脈而下，直往丹田而去，沿途暖洋洋的頗為受用，心中暗凜：「原來這窮酸也有一身好功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大約半盞茶時分，王儒信額頭見汗，出聲道：「請皇上運氣試試！」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閉上眼，運起九玄心法，一絲精純熱流應念而生，試著向上沖了沖，卻彷彿碰上一個有彈形的罩子，剛頂上去，又被壓縮回來，耳邊只聽王儒通道：「翟公的霸王槍心法，傳自南陳第一名將蕭摩訶，最是韌勁悠長，其人十三歲初陣，單騎斬將，馬前莫有當者，后賀若弼伐陳，伏其於鐘山腳下，年近六旬，猶能仗之橫行百萬軍中，苦戰一日夜，方才力盡被擒，實是天下第一等的霸道功法，請殿下控制真氣與臣配合，由內而外，慢慢消磨，始可奏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心中一動，只覺蕭摩訶這名字頗為耳熟，史上猛將浩如煙海，一些戰功炫赫，卻名聲不顯之輩，便是楊浩也不會一一都記得住，這時忽然想起當日在江都地宮之下，那自稱向雨田的老怪物曾經在話中提過此人，似乎還跟楊廣交過手，等閑之輩，豈配邪帝金口一提，此人身後也足以自傲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由又想起那老怪物的道心種魔**，實在是後世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頂級YY神功，與那人見人厭的葵花寶典並稱雙壁，自己卻當面錯過，此時想來，著實可惜的緊。倒不知地宮坍塌之後，那老怪物死了沒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於是按照王儒信所言，仔細感覺王儒信的內力，將自己的真氣按與其相反方向緩緩雙動，兩者一內一外，一陰一陽，恰如兩個磨盤一般，一點點磨去翟讓下在體內的禁制。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又過了一盞茶時分，王儒信開聲吐氣，收回和來，踉蹌退了三步，只見腳下依稀水漬，渾身衣裳竟是汗得濕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般以內力傳入他體內，助人療傷之法最是傷身不過，不到一個時辰，王儒信靜心內視，才駭然發現，自己半生苦練的修為已驟減了兩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邊楊浩又運了一柱香時間心法，忽然雙目一睜，兩眼中神光湛然，竟是功力大進之兆。九玄**所謂人身一寶庫，潛力無窮，遇強越強，翟讓霸道禁制一破，立刻更上一層樓，又吸納了不少王儒信留在體內的流散真力，此刻已隱窺第二重境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恭喜皇上！」王儒信連忙躬身行禮，心中也暗自駭異，這皇上的功力端得精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只覺耳聰目明，周身充沛，忍不住舉手投腳，不經意間帶起勁風，颳得桌上油燈呼呼欲滅。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轉過身來，向王儒信笑道：「多謝王先生相助，今日就談到這裡，你且回去準備吧，若有進展，記著隨時向我彙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喏喏應是，行禮告退，出得門來，只見楚楚蹲在門口，見他出來，臉上忽露出驚慌之色，王儒信立生疑心，沉聲道：「你聽到了什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楚楚駭然搖手：「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聽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眼中凶光一閃，正要動手，楊浩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算了，一個小丫頭，聽到些什麼又能如何，你去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躬身答應，轉身自去，他在龍頭府地位崇高，除卻翟讓外，連屠叔方都敬他三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丫頭，自然不會太放在心上，況且還是「皇上」身邊的人，隔著房門又能聽到多少，金口既開，豈有不允。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走出門口，只見楚楚猶自神色惶恐不安，不由露齒一笑：「這麼晚不睡，還等著給我待寢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楚楚的俏臉頓時紅了個通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次日清晨醒來，仍是孓然一身，腰不酸，腿不疼，神清氣爽，他現代人思想，**須花錢，偷情要戴套，對方擺明兩樣都不用，他心裡倒有些放不開了，是以昨夜只是調笑幾句，便輕輕放過，並未真箇讓楚楚陪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跟著門扇輕啟，只見楚楚端著銅盆走了進來，看見楊浩，又是忍不住臉上一紅，楊浩哈哈一笑，任她服侍著洗漱完畢，開開心心的用過早飯，只覺心情不錯，便問道：「你們老爺是否交代過，我可以出府看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楚楚搖頭道：「老爺未曾說過，但小姐交代，殿下可以到府里任何地方，但是出府就要先問過她，或者有屠總管陪同！」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哪裡會去找翟嬌，當下著楚楚把屠叔方喚來，直接說我要逛街，你去安排人手，明裡暗裡多派些保鏢無所謂，我這人喜歡排場，越大越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屠叔方受命監視楊浩，只當殿下有什麼不滿，在當面說反話諷刺，唯唯諾諾的應著，下去也不敢多叫人，只選了幾個身手好的，嚴加屬咐絕對不能在殿下面前現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以至於楊浩在楚楚和屠叔方的相陪下，出府走到大街上，回頭四顧，竟覺得身邊有些冷清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靠！隨便找兩個塊頭大的，給我撐撐場面也好啊，就這麼一個糟老頭，一個小姑娘，大爺的譜都擺不起來，楊浩心中暗暗不滿，一柄摺扇搖在胸前，於路老是找機會就拿眼瞪屠叔方，饒是屠叔方身為成名的老江湖，也被他看得心驚肉跳，冷汗一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史書上也說過李密善於收買人心，只從這滎陽城的出奇興旺便可見一般，只見四街店鋪林立，往來行人如梭，楊浩一問屠叔方才知，原來中原兵荒馬亂，唯有瓦崗軍兵力強盛，故而附近縣城的人都歸心來附，人口加起來，比以前的滎陽還要加了一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楚楚出得門來，開心的不得了，先前總管在側，還有些拘束，後來在楊浩有意無意的慫恿下，竟彷彿花蝴蝶一般在各個鋪面穿梭，若是看上什麼合意的物件，只略帶期望的向楊浩一瞄，楊浩便拿眼向屠叔方一瞪，屠叔方就只能乖乖付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看著楚楚這般開心快樂，楊浩不期然想起原書中她跟寇仲打雪仗的趣事，抬頭看天，只見烈日炎炎，估摸著中夏才過不久，哪有半點要下雪的意思。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在街上用了午飯，一路盡興回府，王儒信正等得焦急，一見楊浩迴轉，立刻露出喜色，上前一施禮，同時暗中使個眼色，楊浩知他有事，便道：「王司馬，是不是大龍頭有事找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聞弦知意，立刻道：「正是！」當下在前引路，楊浩笑眯眯的打發楚楚回房，隨他跟去，倒是屠叔方站在前廳，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中卻露出一絲玩味的神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跟著王儒信，左轉右拐，到了一處隱蔽的庭院，裡面正站著一個人，身形筆直，背負一桿形似鉤戈的奇門兵器。聽見腳步聲響，便轉過頭來，只見年歲甚輕，相貌卻威武軒昂，一派於亂軍中取上將首級的威猛格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見王儒信到來，那人立露出尊敬之色，向前躬身作禮，王儒信忙搖手道：「宣永，快來見過秦王殿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有印象，楊浩點點頭，只見那宣永單膝下拜，口稱：「見過秦王殿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從旁道：「宣永是翟爺的不記名弟子，為大龍頭府統領秘密武士，向在東平郡歸二爺翟泰管轄，此番得龍頭令前來，先期帶來八百好手，已分批化裝入城，其餘人大概四五天後就能盡數趕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又向宣永道：「如今大龍頭的性命，我輩福禍，都繫於殿下一身，你要絕對聽從號令，知道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神色越發恭敬，雙膝跪地，叩首道：「宣永謹聽殿下吩咐！」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心道：「倒是個識大體的人！」虛虛抬手，順口道：「起來吧，你從東平郡趕來，可知道那裡有個叫王通的老頭兒，他什麼時候過生日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和宣永都是一楞，宣永起身答道：「王通先生天下大儒，人所共知，此刻距其壽辰，還有一個多月時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哦了一聲，向王儒通道：「記著給他準備一份禮物，到時送去，這老頭兒還是很有名氣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儒信不解其意，耐著性子應聲：「是！」又低聲提醒道：「殿下，閑言少敘，是不是該著手安排一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心中嘿然一樂，原來你也聽出我在說廢話呀。見他神色殷切，只好道：「既然來了，就先埋伏下來吧，李密此人擅用奇兵，我們不能不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兩人都是答應，王儒信又道：「宣永武功超群，學生看不如讓他留在殿下身邊，一來保護殿下安全，二來有何變數，也能及時傳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見他又暗使眼色，心下大是不耐煩，不就是讓我乘機收買人心嗎，你累不累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王司馬，宣永就跟著我好了，倒是你要保重身體，夜來不可房事過度，免致腎水不足，眼睛抽筋，很容易瞎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說完轉身便走，把個王儒信目瞪口呆的撂在當場，連宣永也不禁露出笑意，趕緊低著頭快步走過，向楊浩的背影追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回到房內，楚楚雖然是龍頭府的人，卻也未見過宣永，楊浩只推說是龍頭派來的貼身衛士，讓楚楚帶他去收拾個空房間，好讓其入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接著坐回桌前，剛到了杯茶，便聽外面敲門聲響，楊浩不耐道：「又是什麼事！」上前雙手開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兩手剛按上門扇，陡然一股反彈之力從門上升起，楊浩心中一驚，真氣自然發生，兩下一撞，花梨木的門板竟如紙片似的撞成粉碎，接下來便是千百掌影，或鉤或爪或拳，撲天蓋地的向他襲來。楊浩瞳孔猛的一縮，壓根沒想到一個退字，他不諳拳腳，想退也沒有章法，畢生所學，只會一招空手捉魚，想也不想就將雙手迎上，下一瞬間，漫天掌影頓消，赫然露出一臉錯愕的屠叔方，兩手脈門竟已全被楊浩翻掌拿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你！」楊浩剛說出一個字，屠叔方的雙手竟似靈蛇般的滑出掌握，向前穿出楊浩肘下，直接按住他胸前要穴，內力到處，楊浩體內真氣立生反彈，屠叔方輕咦一聲，只往前進了一步，又將楊浩牢牢拿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柄雪亮的鋒刃也幾乎同時從屠叔方身後伸出，無聲無息的橫擱在他頸下，宣永冷漠的聲音響起：「放開殿下，否則要你人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鳥啄擊，你是宣永！」屠叔方與宣永卻是素識，一見兵器，便喝破他的身份，宣永卻道：「屬下奉龍頭令隨身保護殿下，屠老不可令我為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屠叔方冷哼一聲：「什麼龍頭令，是王儒信假天子以令諸候吧，只看大龍頭禁制被解，便知王儒信心懷二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道：「王司馬也是一心為龍頭著想，除卻殿下，復有何人能制李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屠叔方頓時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道：「縱然如此，你們乘著龍頭閉關療傷，暗中勾結，也是不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話雖如此，手上的勁力已鬆了幾分，楊浩呼的吐出一口大氣，始得出聲道：「宣永不必管我，他若殺我，定是李密的姦細，你直接割下他的人頭，拿去向龍頭請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此言一出，屠叔方和宣永都是大驚失色，宣永驚呼一聲「殿下！」屠叔方卻面色訕訕，神情數變，終於頹然放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果然不見棺材不掉淚，楊浩冷笑一聲，雙手整了整衣領，道：「老屠啊，人笨無葯醫，神仙都難救，龍頭府這種險惡環境真的不適合你，還是早些金盆洗手，告老還鄉去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宣永兵器一收，屠叔方一張老臉更是難看至極，呆在原地，竟是手足無措。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楚楚趕了過來，又是驚訝又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地上狼籍，一個小腦袋晃來晃去，張口結舌的無語。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楚楚，你跟宣永出去！」楊浩不動聲色的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兩人不敢有違，躬身退下，楊浩這才緩緩踱到屠叔方身側，漫不經心的道：「你大概也猜出來了，李密和大龍頭火拚在即，大龍頭處境不利，以你在瓦崗的資歷，若是背叛龍頭，投靠李密，此時定得重用！」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屠叔方身形劇烈一震，顫聲道：「老夫追隨龍頭多年，明托主僕，實勝兄弟，大恩難報，寧可共死，也絕不背叛！」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陰陰一笑：「你想死，翟讓還不想死呢，不過他現在身不由己，倒是你，如果還想留在這條船上，現在就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屠叔方無奈的一嘆，撩衣跪倒在地：「殿下說得是，老夫這條命就賣給殿下了，只求殿下能救得龍頭一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哈哈大笑，霎時間志得意滿至極，回身落座，捧起茶盅道：「還算沒笨到家去，現在告訴我，沈落雁到哪裡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屠叔方道：「探馬回報，沈落雁一行現距滎陽十里之外，已過平鎮，今晚間就可入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麼快？」楊浩眉頭一挑：「看來李密也心急的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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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暮色西沉，隱隱滎陽在望，一枝軍隊迤邐行進在平原之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隊形靠前部分，沈落雁白衣長發，氣度閑適，緩緩策韁而行，左首卻又有一騎與她並轡，馬上坐著一名額扎紅布，身穿緊身黃色武服的年輕男子，年在二十四五之間，眼神凌厲如刀，身背一柄連鞘大劍，端得氣宇軒昂，英武不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看落雁指揮三軍，氣勢從容若定，不讓男兒，若在我們草原，定是人人追求的對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聽年輕男子出聲讚許，沈落雁也不由微微一笑，目中露出幾分歡喜，答道：「若是草原上個個都像跋兄這樣的英雄男子，落雁倒要眼花繚亂，不知該如何選擇才好呢！」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哈哈哈哈！」年輕男子在馬上縱聲長笑，聲音遠遠衝上天空：「我此心所願，但求會盡天下高手，進窺武道無上之境，錯非如此，定然展盡渾身手段，來追求落雁，帶你遠赴瀚海大漠，看那高山雪海，無盡牛羊，到那時，方才快慰平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從側面看著他那刀削般的臉龐，挺拔的身影，忍不住一陣心旌盪搖，暗暗定住心神，道：「能與跋兄相識同行，是落雁的幸運，前方就是滎陽，不如一起入城，讓落雁作東，盤桓數日，再送跋兄啟程如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年輕男子道：「若在別的時間，我未必會答應，不過看落雁此刻心中不定，似有難決之事纏身，不如告訴鋒寒，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微吃一驚，接著輕聲一嘆，道：「想不到竟給跋兄看了出來，落雁往日臨陣決勝，雖處逆境，亦不失自信，只有日前碰上一人，無論眼光智慧，都讓落雁許為生平勁敵，而且那人很有可能現已在前方城內，更與落雁是敵非友，落雁雖然籌算良久，手中也握有對方一樁短處，一想到即將與其面對，仍是難有十分把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年輕男子目射奇光，大感興趣的道：「莫非對方武功精絕，落雁麾下，沒有對付他的高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輕輕搖頭道：「此人武功低劣，不值一曬，全仗一副伶牙俐齒，玲瓏心竅，從江都下東海，又入中原，一路會盡各路人馬，都平安無事，還讓每個人對他嘖嘖稱奇！」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會武功？」年輕男子眉頭一皺：「那有什麼可顧忌的，就讓我進了城內，替落雁一招除去他便是，任他口才再好，難道還能說得我自己放下劍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沈落雁心中大喜，知道此人武功極高，與翟讓也不遑多讓，滎陽城內，更無可與他抗手之人，此時情勢不明，密公不便現身，得此高手壓陣，實勝過千軍萬馬，況且對方一個突厥浪子，無牽無掛，若能再說動他直接出手誅殺翟讓，密公兵不血刃，便得滎陽，更是再好不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至於楊浩，事關楊公寶藏，本人又是國士之才，能生擒當然好，實在不行，也只得一劍殺了，絕不能替密公留下後患。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呼吸間沈落雁轉過許多念頭，最後露出一個動人的笑容，於馬上微一欠身，向年輕男子道：「如此，落雁多謝跋兄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PS：滎陽之戰是重頭戲，我還沒有全盤想透，只能一點點的往上湊，更新也不得不放慢，後面如果露出什麼紕漏，大家指出來就可以，千萬別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