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尋的竟是女子

第8章 他尋的竟是女子

第8章他尋的竟是女子

雲辰跳崖的地方名曰藥王谷。

這藥王谷中當然住着一位藥王和他的孫女。

藥王姓霍名嚴,他和他的孫女在這谷中生活了數十年第一次遇到有人跳這藥王谷。

且不說藥王谷懸崖峭壁,這山谷也是常年霧氣蒸騰,站在懸崖頂是根本就看不清這谷有多深,所謂深不見底,大抵就是形容這藥王谷。

藥王谷本不叫這名字,是藥王霍嚴來后才取了這名字,本來這谷還有個更加恐怖的名字叫:羅剎山。

顧名思義這山以前就是個不好的地方,來這山裏的人基本有來無回。

這裏山谷陡峭,也不是尋常人上得來的。

因這山和山谷間來的人少了,自然就長了些奇花異草,霍嚴就決定將他的才三歲的孫女帶來一起隱居在這藥王谷。

當初霍嚴也是覺得這羅剎山這名字戾氣太重遂決定改了名字叫藥王谷,因他這個藥王也成了名符其實的藥王谷。

霍嚴本是一名神醫奈何有一次他不願意為一惡霸的小妾治病,結果那小妾一命嗚呼,那惡霸自然懷恨在心。

日子沒過多久惡霸竟然連夜帶人將霍家醫館燒了,他的兒子媳婦當場命喪火場,孫女和他當晚沒在醫館才有幸逃過一劫。

從此霍嚴封館不願再治病救人,惡霸聽說他和他孫女沒死,又找了人來追殺他們,最後霍嚴帶着孫女霍穎兒逃到這羅剎山才算安定下來。

這羅剎山並沒有想像中的恐怖,多數是人以訛傳訛。

霍嚴帶着孫女逃到羅剎山後發現了一條小路直達崖底,從此隱姓埋名在這谷底生活了數十年。

平時他就采些藥材然後化名到附近的鎮子上去賣,以供他祖孫倆的生活。

因他的藥材都是些稀有藥材,且都很難得,所以鎮上的藥鋪都願意跟他收購。

他幾乎一年或者半年才出一次山,然後將全年的生活用品採購齊全,就不再出谷。

谷底本身也長一些能吃的蔬果,所以就算是一年不出谷,祖孫倆的生活也不成問題。

慢慢的,兩人就在這谷底定居下來。

大家都知他從這羅剎山而來,但他的葯卻是珍品,後來大家都叫他藥王。

因這藥王谷長年霧重,來這山的人並不多,加上之前的傳說大家都不敢來。

他們祖孫倆的日子過得到算是清靜。

雲辰跳崖那日,霍嚴的孫女也就是跟在雲辰身後的少女霍穎兒。

當日霍穎兒正在谷底為爺爺採藥,剛巧看到雲辰從天而墮。

起先霍穎兒還不知是何物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名俊俏的少年郎。

雲辰雖滿身是傷,但沒損半分容顏,自小他就是個自律很高的人,就算是要自殺,他也是將自己收拾得十分妥貼。

霍穎兒也是第一次見到爺爺以外的人,且對方還是個五官俊逸的少年。

霍穎兒跟霍嚴不同,霍嚴是早就歷過人世百態之人。

霍穎兒則是少女心性,一直覺得谷底無聊,從她懂事以來就在這山谷里長大,也從沒與外人接觸,唯一接觸的人就是她爺爺和這谷底的動物。

雲辰跳崖下來,霍穎兒覺得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

然後獨自一人將重傷昏迷的雲辰拖回祖孫倆的屋子。

起初霍嚴並不贊成霍穎兒將這青衣男子救回,畢竟他知道世間險惡,並不如孫女那般單純,自然也不願意施手救雲辰。

霍穎兒自然是不同意爺爺的袖手旁觀,後來她以絕食抗議霍嚴自然是心疼孫女的,無奈之下只好暫時將雲辰的傷處理了一下。

在她跟爺爺的救治下,本來應該命喪黃泉的雲辰撿回一命。

但傷得也不輕,全身骨節多處碎裂。

如果不是遇到霍嚴祖孫,他可能這一生就只能躺在床上渡過。

好在霍嚴醫術高超,加上谷里的奇葯,配上霍穎兒的細心照料,他才很快醒來。

醒來后的雲辰才知道自己並未死去,霍穎兒一臉天真的瞧着他問,為什麼要自殺。

他只說生無可戀,結果霍嚴卻是極討厭這樣對自己生命不負責之人。

霍穎兒的天真,霍嚴的冷顏,雲辰的生氣沉沉。

谷中日子一天天過去,雲辰身體一天天好轉。

霍嚴依舊對他不冷不熱,到是霍穎兒總是愛纏着她問一些關於外面世界的問題。

漸漸的他知道了這個少女原來從沒出過谷,但她卻對外面世界充滿了嚮往和對生活的熱愛。

想想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覺得生無可戀,他的父母親人,皆拋於腦後。

雲辰不得不承認霍穎兒的開朗有感染他。

慢慢的他開始接受這對奇怪的祖孫。

在谷里生活了半年,隨着身體的康復,他就決定好好在谷里生活。

不再過問世事,他不願回國,也不願再去回想曾經的一切。

上天安排他以這樣的方式活下來,他選擇了默默接受。

直到有一天,他與霍嚴出谷賣藥材,他的生活終於發生了變化。

他這是第一次陪同霍嚴出來,在鎮上只走了一圈,卻是所有人都在議論著一件事。

北海一域,軒啟國公主伊祁芸凝大敗安陵國王爺南宮瑾。

大家紛紛猜測著這是何等聰慧的女子,後來大家又覺得這名字似乎很熟悉。

所有人唯一沒做聯想的就是這伊祁芸凝原是安陵國人。

誰又能猜得到安陵國人會幫着軒啟國攻打自己的國家呢?

只有一人,雲辰站在茶館里不動也言語,獃獃的坐着,任霍嚴如何喚他都仿若未聞。

因為他知世上不可能有同名同姓且跟溫孤軒在一起的人。

良久,他終於有了反應,回到谷中后,心再難平靜。

似夜,他找霍嚴說起了自己的過去,然後提出了離開山谷之意。

霍嚴自是沒有意見,唯一的要求就是讓雲辰悄悄離去,不能告訴霍穎兒。

可偏偏就有這麼巧的事,雲辰與霍嚴的對話讓站在窗外的霍穎兒給全數偷聽了去。

夜色朦朧,雲辰拜別霍嚴,他要連夜出谷,這樣才不會驚動霍穎兒。

霍穎兒又怎會讓雲辰這樣不辭而別,她早就收拾好行囊悄悄跟隨着雲辰一路出谷。

在與雲辰相處的過程中,霍穎兒早就愛下了這個溫文儒雅的男子。

另一邊,霍嚴在雲辰離去時的包袱里也放下了一封書信。

他早就已經看出了霍穎兒對雲辰的感情,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孫女的執拗,就算是他強行將霍穎兒關在谷里,她從此後也不會快樂的。

他只希望雲辰能看在他救他一命的份上,照顧好她。

在她願意回來之時,請雲辰將她送回。

這就是霍嚴給雲辰包袱里放的一封信,雲辰必須好好照顧她。

這也算是雲辰欠他們霍氏祖孫的。

出谷后雲辰才發現霍穎兒竟然跟了來,任他百般勸說,她卻始終不願回去。

她只說自己絕不會打擾他,只要他願意帶着她,她會乖乖聽話,絕不胡鬧。

雲辰又急着趕往軒啟國,又不可以扔下霍穎兒不管,他怕霍嚴擔心,本想先送霍穎兒回去,結果就在包袱里發現了霍嚴給他的信。

最後他只得帶着霍穎兒一同上路。

倆人一前一後急馳在官道上,身後揚起馬兒奔走後的塵埃。

霍穎兒早就累得不行了,雖說以前爺爺有教好騎過馬,但卻從來沒這樣連續狂奔過。

「雲辰,我好累,你休息一下好不好?」

這一次霍穎換了哀求的語氣。

前方的雲辰總算有了些反應,腳步似乎慢了下來。

他也知道這樣長途跋涉對一個男子來說都算是吃力,何況她一個女子,自然是有些勉強,無奈他歸心似箭,否則他也不會這樣沒日沒夜的趕路了。

總歸霍穎兒是個女子,雲辰就算再急,他也得顧及一下她。

霍嚴給予他的信任,他竟然帶了她出來,就應該要好好照顧她。

慢慢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霍穎兒將馬鞭一揚立刻追上了雲辰。

「再忍忍吧,前面就有鎮子可以留宿了。」

雲辰輕言細語對身旁的霍穎兒說。

「嗯,謝謝雲辰。」

霍穎兒開心的笑,平時在谷里雲辰話就不對,出來后更是不曾對她多說一句。

除了趕路,吃飯,喝水,雲辰這樣輕言細語跟她說話的時候少之又少。

行了不過幾十里,終於看見有人煙的地方。

這一路上他們走的基本都是小道,雲辰為了儘快趕去,只管揀近的路走。

「哇,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霍穎兒騎在馬上懶散的撐了撐臂,漂亮眼睛笑得如彎月一般。

走近鎮子,雲辰找了一件還算乾淨的客棧行了進去。

此時正值晚膳時間,在大廳里用餐的人還算不少。

雲辰要了兩間上房,然後在廳里找了一張桌子,點了些吃食。

兩人剛座下,就聽得鄰桌的客人都在紛紛議論著一件事。

「聽說了嗎,安陵皇帝就這幾日就要來咱軒啟國迎娶公主了。」

「要說還是咱們軒啟國的國君治國有方,北海一戰,公主打了勝戰,那安陵國的皇帝就巴巴的自己送上黃金,還要來咱國家親自迎娶公主殿下。」

「哈哈,那是,誰不道咱軒啟國好。」

「就瞧眼下,流民皆往軒啟國來,就知道咱軒啟皇帝有多仁愛了。」

一桌四人,各抒幾見,無不是稱讚逸美之詞。

原本安靜用餐的雲辰,神色變了變,終是沒忍住提了一壺酒走到四人桌前。

「敢問各位兄抬說的可是芸凝公主要嫁與安陵皇帝了?」

雲辰提着酒壺與四人一一倒過,方才問出此話。

「呃,那能呢,芸凝公主剛打了勝仗,皇上疼都來不及怎會這麼快就將她嫁人。」

「那敢問這要嫁與安陵皇帝的公主是?」

「自然是皇后嫡女,夏月公主。」

「哦,小生剛巧路過此地,準備前往軒啟國,適才聽眾位兄弟說起,所以才冒然前來打擾,還外眾位兄抬不要見怪。」

雲辰說完向眾位行了禮。

眾人皆道:「不礙事,大家出門在外,難免一些不懂的地方,相互打聽也是常事。」

見眾位並沒有怪責之意,雲辰拂了拂身子,退了回來。

「雲辰,你為什麼要向他們打聽?」

霍穎兒是知道露雲辰的性子,素來不喜與人打交道,此番前去詢問必然有什麼緊要事情。

「吃飯吧。」

雲辰並沒作答。

霍穎兒也知道雲辰是去軒啟國尋人。

只是不知道他尋的竟是女子。

用過晚膳后,雲辰將霍穎兒安頓回房,自己也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如果是他自己再走兩天就應該到得了軒啟國的都城,只是霍穎兒在,他未必能這麼快。

不過今晚還是要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好繼續趕路。

第二日一早,兩人就離開了客棧。

二人依然保持着以往的方式,一前一後。

雲辰快馬加鞭,霍穎兒緊隨其後。

這一次倆人沒再作停留,雲辰也告訴過霍穎兒,如果吃不了苦就留在客棧,他辦完事就回來接她。

霍穎兒自是不允,堅持要與雲辰同行,並保證不再拖他後腿。

雲辰也顧不得憐香惜玉,直接就揚鞭上馬。

行了足足兩日終於到達軒啟國都城,這與雲辰設想的日子未差分毫,只是身後的霍穎兒一臉疲勞。

進入都城后,滿城皆是熱鬧之處。

這軒啟國的都城與安陵國比起來還略勝幾分繁華。

在離皇城最近的地方,雲辰找了間客棧將霍穎兒安頓好后,就準備前往皇城打聽她的下落。

軒轅殿。

深夜,繁星點點,在這樣的夜空下,她就一個人獨坐在亭子裏。

小香早已睡下,思緒回到現代,在現代,她沒有得到父母的關愛,如今呢?

好不容易有那麼一個人願意寵着她,護着她,可那個人要的真的是現在的她嗎?

那些回憶歷歷在目,那些曾經的誓言,她不記得她來之前的伊祁芸凝是如何和軒相處的,但那份感情卻絕對是真的。

就算是她不記得曾經的一切,可是在落霞谷的一切卻是她自己真真切切經歷的。

夜的相護,軒的寵愛,那時的她天真自在,好想如果一切可以回到過去,好想就這樣真的失憶下去。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不能就此沉淪。

她還有個哥哥,那個溫暖如春的男子。

那個第一次帶給她關愛的哥哥雲辰。

「殿下,殿下……」

一聲凄離的叫聲從溫孤軒的房間傳來。

似乎是左玉的聲音,芸凝回頭就看到薄奚夜身形一閃,進了軒的屋子,不一會,左玉出來了。

看着天上圓月當空,她這才驚覺今天又是十五了。

轉身向著溫孤軒的房間跑去,因跑得急了還在地上摔了一跤,顧不得自己手上擦破的皮,芸凝急急的想要進去看看。

「站住,你不能進去。」

左玉站在殿外冷冷的說,雙眼透出恨意,這樣的眼神已經很久沒出現在她臉上了。

「軒,他又犯病了嗎?」

她試着問出心中所想。

「不關你的事。」

她也冷冰冰的答。

左玉伸出一隻手擋在她的面前,也因為她伸出的這隻手,她看到了左玉手中還沒幹涸的血液。

「怎麼回事?這血是軒的?」

左玉並沒有痛苦的表情,那麼就表示這手上的血是溫孤軒的。

芸凝拉過左玉的手查看,確定不是她的血。

「不關你的事。」

左玉還是那句話。

「讓開,我要進去看看。」

「殿下交待過了,不允許你進去,你走吧。」

左玉的語氣並不客氣,就算芸凝現在是公主,可在左玉的心裏,她仍然是那個害了殿下的人。

「滾,本宮現在是公主,本宮要去哪裏要進哪裏還輪不到你個奴婢來管。」

她學着曾經在電視上看到的樣子,她知道只有這樣才可以進去,才能看看那個如玉的人兒到底是怎麼了。

「公主,殿下不希望你進去,還請你不要讓殿下難過。」

這下左玉終於不再像剛剛那樣子對她說話,可是她卻是跪在了地上,即便是如此她仍是擋在芸凝的面前不願讓她進屋。

對於溫孤軒的話,整個軒轅殿的人誰不是惟命是從,就算是皇帝來了,估計都怕是難影響溫孤軒在她們心中的位置。

只因溫孤軒是個好主子,一個值得她們為他付出生命的好主子。

「左玉我不想為難你,但是今天我必須進去,我必須要知道軒到底是怎麼了,你讓開吧,我保證軒不會怪你。」

芸凝知她只是在維護溫孤軒,也並不是真的想要難為她,所以她說話也弱了下來。

左玉見她執意要進去,終於還是往旁邊讓了讓,她的眼睛不敢看她,其實她也是擔心溫孤軒的。

剛剛那麼大一口血噴了出來,他的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只怕是已到末路了。

來不及去看左玉此時的表情,她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

一股腥氣撲鼻而來,芸凝就那樣獃獃的站在門邊,她想過軒的病又多嚴重,想過他所承受的痛苦,想過一切的可能性。

卻獨獨沒想到如今竟是這樣的慘狀。

溫孤軒赤裸著上半身坐在地上,他的雙眼緊閉,身體的的皮膚變得暗紅,在他的四周是一條條青蛇,在纏着他的身體。

有的已經爬在他的身上,頭上。

這些蛇都在吸食着他的鮮血,薄奚夜坐在他的身後不斷的為他輸入內力。

溫孤軒的臉是死灰一樣的白,而他的身體卻是如血淋在上面一樣艷紅。

止不住的噁心襲來,她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她怕蛇,從小就怕,可是剛剛溫孤軒的那個樣子,才是她真正怕的。

步履蹣跚的走到花台邊,一陣陣噁心不斷往上翻湧,她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著,彷彿要將肚子裏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一般。

最後吐無可吐,她只得滑坐在地上乾嘔。

左玉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着裏面的一切,最後在薄奚夜看了她一眼后,她才慢慢反應過來將房門拉上。

如同芸凝一樣,她的身子也在不斷的顫抖,她的殿下,她從小呵護愛慕的殿下,竟然受着如此的痛苦。

她的目光落在了芸凝的身上,她開始明白為什麼殿下寧願受這樣的苦也要堅持下去了。

第一次她開始不希望芸凝離開殿下,她希望她能永遠的陪着殿下,這樣她的殿下才有活下去的勇氣。

兩個人各自站在一邊沉默著,直到快天亮時那扇大門才緩緩打開。

左玉和她同時迎了上去,薄奚夜一臉疲憊的站在外面又將大門拉上。

他的皮膚變得蒼白,還有他的嘴唇也透著病態,這一次軒的病一定很重吧,所以夜才會變成這樣,芸凝在心裏暗自想着。

「殿下怎麼樣了?」

左玉並沒注意薄奚夜的疲倦,她只是想要知道她關心的人好不好。

「殿下沒事了,再休息兩天就會醒來,你先幫殿下擦擦身子吧。」

平時這些事,薄奚夜都會做完才離開,只是這一次,他實在沒有力氣了,如果他勉強做完這一切,估計他就很難從屋裏出來了。

他的身子晃了晃,感覺隨時都要暈倒一樣的脆弱,芸凝趕緊扶了他一把,她是關心溫孤軒的,剛剛聽到薄奚夜說他沒事,那麼就代表真的沒事了。

現在有事的好象是他薄奚夜了。

「夜,我扶你回房。」

左玉聽了薄奚夜的話,早就下去準備熱水了,此刻站在門外的就是薄奚夜和芸凝。

「謝謝,公主殿下。」

「夜,你跟我不必這麼客氣。」

也不待他再說什麼,她扶着他的手慢慢的往他的房間行去。

碰到他手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他真的是那種為了溫孤軒可以付出性命的人,此刻夜的手一點溫度都沒有,涼得嚇人,好象面前的他不過是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

在接近夜房間的時候,他終於體力不支倒在了芸凝的肩上,她本是摻扶着他的,這下他的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正在她手足無措之時,又一個黑影落下。

「小姐,我來吧。」

青言將芸凝身上的重量轉移到自己身上,他只輕輕用力就將薄奚夜提了起來。

畢竟男女力氣大小還是有分別的。

「嗯,謝謝,你把他放到床上吧。」

她推開夜的門對青言道。

青言也沒說什麼,直接將薄奚夜抱進屋子,並將他放好。

「小姐這薄奚夜內傷很重,恐怕要恢復一些日子了。」

青言放下他后,就留下這句話,然後消失了。

他是暗衛,是不適合出現在陽光下,只是因為剛剛見芸凝扶著薄奚夜實在是很吃力,他才現身的。

溫孤軒那裏完全不用她擔心,左玉她們自然會好好照顧她他,只是這薄奚夜就沒那麼好受了。

剛剛還沒有溫度的身子,此刻臉上卻映出不自然的潮紅,芸凝試着把手探過去一摸,臉上的溫度竟然在這麼一會時間內燙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她趕緊去喚了小香幫她準備了熱水,自己則幫他解開了衣裳。

不是不害羞,只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讓小香來的話,估計更是不敢,小香丫頭平時膽子就小,要讓她一個大姑娘幫男人解衣服,她肯定會嚇著的。

只好自己親自動手了。

將夜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夜的身材很好,並不輸南宮瑾。

她還記得當日在梨花林里夜抱着她時,她曾經還非禮過他,當時只是覺得好玩,此刻卻不敢再有這樣的想法。

夜的身子如火燒一般,全身都在冒着汗。

小香很快將熱水端了來,然後她又吩咐小香去請一名太醫過來。

她替他細緻的擦著汗,擦去那些不適感,夜也算是救過她一命,在落霞谷得到他們的照顧,那段時間是她過得最開心,也最無憂的日子。

就在她替他將被子下的身子用錦布擦乾那些汗水時,她彷彿聽到夜在喚她,只是微弱的一個字:凝。

似有極大的痛苦在折磨着他,就連在昏迷時他的眉頭仍是皺着。

夜就是這樣一個人,不苟言笑,卻特別執著和認真。

他認定了溫孤軒是他的主子,就算是要他交出自己的性命,他都要保護他的主子。

那麼被他愛上的人是不是也一樣?

一樣,只要是認定了,就會守護一生嗎!?

其實芸凝的心裏一直是有一個人的存在的,就算那個人傷她如斯,可是愛了就是愛了,沒有理由,不分對錯。

每個女孩子都有一個心愿,而她,也和那些普通的女生一樣。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可是命運總是跟她開玩笑,前世她為了阿木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今生她為了南宮瑾又一次獻上了性命。

最後是溫孤軒守着他,帶着夜救了她,她清楚的記得那天割開胸口處那尖銳的痛苦,也看到他不舍的目光。

人活一世,事事無常,她只是想要平平靜靜的過一生,難道就真的這麼難嗎?

她握著的夜的手,給他力量,她用手中的溫度告訴他,堅持下去。

慢慢的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公主,公主,太醫,太,太醫來了……」

遠遠的小香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她趕緊將夜的手放進被子裏將被子拉高,遮擋住他精壯的身材。

一名年紀尚輕的太醫隨着小香走了進來。

太醫姓胡,只見胡太醫走到薄奚夜床連將他的一隻手拿出來,用一個小枕放在手腕處,就開始為他號脈。

片刻后,胡太醫終於號完脈了,然後告訴她們夜的內力幾乎耗盡又染上了風寒所以才會倒下的。

然後胡太醫為薄奚夜施了針,還開了幾副藥方並交代小香要如何煎服后就離開了。

小香也去煎藥了,臨走的時候,她吞吞吐吐了半天說左玉讓芸凝去守着溫孤軒,說是怕殿下醒來看不到她會着急。

她就暗自奇怪了,這左玉不是一直很討厭她嗎?

怎麼突然就要她去守着了?

她不是一直都不喜歡她留在溫孤軒的身邊嗎?

不過她還是將薄奚夜這裏交待妥善後,讓小香一定要照顧好他,她才離開。

剛離開夜的房間幾步,突然就看到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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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嫁王妃不爭寵:王爺別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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