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移情

一

七月十三，正義盟宣布解散。同日，血花宮復出江湖。次日少林，武當，峨嵋，崆峒，崑崙，華山，丐幫，武林四大世家聯名發布江湖追殺令，統集白道所有力量，全力格殺血魔花錯。三日，赤月殿返入中原，滅天山一脈。從此，第十四道魔之爭拉開了序幕。

二

哥，你真的是血花宮宮主嗎？

為什麼要這樣問？

因為，因為嫣紅不希望你是。

我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激動出的兩抹清淡的紅雲，心中湧起的所有憐意化作溫柔的輕撫。

那我就不是的。

我將下巴輕輕地壓在了她的頭頂，讓她的臉龐緊緊地貼進我的頸項間。冰冷滑膩的感覺刺激得我閉上了眼睛。我用力地摟住她，像三天前一樣，害怕失去她。

哥……她的聲音開始痴迷了，吐出舌尖劃過了我的肌膚。濕漉的來回里滲進了濃濃的誘惑。鼻間的呼吸混濁起來，慢慢變成了一種低沉而壓抑的喘息，瀰漫於視聽中。

嫣紅鑽出了我的懷中，雙手扶住了我的臉龐，直面著我，迷稀的眼神里跳動著慾火。讓我們抵住了鼻尖，吻進了對方。

扭動，摩擦，顫抖。激情如洪水般聚集到胸口，迷亂的動作試圖用最猛烈最狂野最放縱的方式抒瀉出。在我感到快要窒息的時候，嫣紅已經嗚咽了，她的臉上竟掛著興奮出的淚珠。

當我褪去了她的上衣，纏胸的紗布閃現出一大朵驚心觸目的血花，如灌頂而下寒冷的鮮血般，澆醒了那迷失在**里的理智。而嫣紅卻死命地摟住我，用她知道的一切的方式在極度本能的索求里來討好，取悅，憐求著我，讓我用肆虐的狂暴去解脫出她層層淤積與心中無法忍受的激情。

頭腦在霎時間嗡鳴了了。眼前幻化出一幅熟悉的畫面。一個胸口滲血的女人，一個眼眸落淚的男人，兩具殊死纏綿的軀體，一時爆裂迸溢的春情，一段毫無結果的殘戀。

動作似乎遠離了自我，顯得那麼生硬。無意中，我抹過了眼瞼，竟有淚水淌出，紅色的。

三

用肢體的分離，我平息了快要爆炸的我們。

為什麼？為什麼！嫣紅的眼睛里一片渙散迷茫。眼淚毫無聲息地從眼角汩汩流下。

哥哥不想失去你，拇指溫柔地揩過了她的面龐，我輕柔地說道，哥哥希望你的傷先好。我看進了她的眼睛里。

我們永遠再不會分離了。

說完，我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嗯。嫣紅看著我，眼睛里慢慢浮出了活力。哥，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她輕輕地摟住了我的脖子，靠在了我的肩上。

她閉上了圓圓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著。我凝視著她有些消瘦的側面，直道她均勻的細長的呼吸迴響在我的耳邊。

四

午夜。

雙目圓睜毫無睡意的我腦中一片混亂。所有死去的愛人和仇人，熊熊的大火，充滿於天地間的鮮血以各種奇異，畸形，殘酷，慘烈的方式混雜，穿梭，交織，扭合，一遍又一遍地衝擊著我的知覺。似乎置身於沸油中，煎裂了我全身每一寸地方，然後成為黑糊的一團，拋進虛空里，流放在永恆的罪惡間，永世不得超生。

胸口的淤積在想象的夢魘里迅速地堆砌，爆滿於胸腔，噴出了碧綠清香惡毒的黏液，留下在喘息中起伏的胸膛。

但一隻手輕輕地撫住了它，在來回的搓動間溫柔地平息著它。兩片火熱，濕潤的嘴唇壓觸在我的臉上，緩緩的游弋著，在舌尖的點動里呼出了清新的芬芳，輕輕地打在了我的肌膚上。

腦中的雜亂似乎在一剎那間凝固了，用力地被擠成一團，逐漸地縮小，直道意識變成一片空白，而又被刺激得興奮的感官喚醒，去體驗那股熟悉而又舒適的感覺。

但我推開了她，悚然而又猛然的突然。我坐起了身，望著眼前月光下黑暗的面龐。

飛兒，你……她似乎有些驚訝了，但我卻想起了隔壁的嫣紅。

你把嫣紅怎麼了？我死死地盯住她。

我只是點了她的昏睡穴——飛兒，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的聲音里露出了悲哀。

因為你是我的乾媽。我盯住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但我真的好想大聲哭出來。

是嗎？她的聲音突然變得說不出的譏誚。那媽媽可以告訴你，那隔壁的小姑娘，是你的妹妹，嫡親的妹妹。

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她的眼中閃射出了一道駭人的亮光。

五

於是我握住了殘意，站起。

你再說一遍？我感到自己的聲音開始顫抖了，心裡炸出了漫無邊際的恐懼。

你在說一遍？我抬起了殘意，刀氣瞬間炸裂了裹布，露出了血紅的刀身。

飛兒，不要這樣了，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憐憫。來吧，過來，到媽媽懷裡來。

月光下，她褪去了長袍，露出**的**。

來吧，媽媽現在好冷。如夢囈般的聲音響起。她牽起了我的左手，按進了她柔軟豐潤的胸膛里。

來吧，媽媽知道你現在很難受，過來吧。聲音裡帶起了醉生夢死般的誘惑。

但我抽出了手，極度的痛楚里，劃出了灌頂而下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