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奇謀妙策悟玄機 烈火真經鑄神功

第三十五回 奇謀妙策悟玄機 烈火真經鑄神功

火主見燕雲一副氣定神閑、不緊不慢的樣子,心中猶疑不決,竟看不出燕雲的真實意圖,只得皺眉不語,等著燕雲把話說完。

燕雲臉上春風不改,繼續說道:「閣下來歷倒是神秘得很,請恕在下年輕識淺,不知尊駕怎樣稱呼?」

火王面無表情的應道:「小夥子,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妙。禍福無門,唯人自招,事不關己,明哲保身啊!」

燕雲雖然看不見火王的面容,但聽他的聲音略顯蒼老,估計他最少也有六、七十歲了,和沙炎的年紀應該差不多,於是點點頭道:「不錯,不錯!明哲保身也是一種處世之道。」說到這裡,語氣一轉,又道:「閣下可是為了這位老人家和那位小姑娘而來的?」說到這裡,燕雲轉過頭來,星眸之中射出兩道寒光,直向火王的雙眼射去。

他們說話之際,沙炎始終一動不動的盤膝坐在燕雲的前面,雙眸緊閉,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似是根本沒有聽到燕雲和火王的對話,好像事不關己似的。燕雲的雙掌仍是抵在沙炎的命門穴處,像是一邊說話,一邊替沙炎療傷,但具體的情況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沙琪聽到燕雲的最後一句話,在拜幽蘭的懷裡哆嗦了一下,好像很害怕似的,拜幽蘭急忙安撫她。

火王見燕雲轉過頭來,心中竟陡地一震,眼神甫一接觸,竟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向他湧來,就好像燕雲的眼神擁有實質的力量一般,身形險些就要向後退去,幸虧他功力高深,這才勉強穩住身形,沒有當眾出醜。他已經明顯感受到燕雲絕對不是那種會「明哲保身」的人,但仍是答了一句:「不錯。」

燕雲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那三分俊逸中帶著七分堅毅的面龐上登時浮現出一絲難以形容的奇異神采,銳利如刀的眼神緊緊鎖住火王的雙眸,語音平和而又富有磁性的道:「你們可是有仇嗎?」

火王瞅了沙炎靜坐不動的背影一眼,眼中凶光陡地一閃,眉宇間頓時浮現一絲陰毒的殺氣,沉聲喝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不是只用一個『仇』字就可以說得明白的,我一定要殺了他,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我想小兄弟不會想平白無故的惹火燒身吧!我想你們不可能沾親帶故的。」

燕雲哈哈一笑,點頭說道:「我們是沒有關係,但卻好像很有緣。」

火主眼中精光一閃,嘿然冷笑道:「如此說來,你們和閻王爺的緣分恐怕也不淺呢!」

燕雲淡然接道:「閣下以為這樣就能嚇得住我嗎?」

火主冷哼一聲道:「當然不能,老夫還不至於如此幼稚。」

燕雲突然接道:「不過我現在倒可以提供閣下一個報仇的機會。」

燕雲此言一出,眾人全是一驚,不明白燕雲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沙琪在一旁聞言,小臉登時變得煞白,胸如鹿撞,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拜幽蘭攔住了。

拜幽蘭附在沙琪的耳邊低聲道:「別怕,他自有打算,不會不管你們的。相信他吧!」拜幽蘭說完,連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燕雲產生這樣強烈的信任感。

沙琪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在一旁靜觀其變。

火王聽了也不禁呆了一呆,愣了半晌,方才問道:「你……你說什麼?」

他也算是老江湖了,據他觀察,燕雲絕對不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尤其在他處於優勢的時候更不可能輕易妥協,那麼他這番話的涵義究竟是什麼呢?火王雖然很想立刻殺了沙炎,但自從他見識到明月的劍法和眼前燕雲的氣勢后,他就不敢再存有如此的奢望,只求能夠儘快離開這裡,回去再搬援兵,但燕雲突發此言,竟讓他有一種無所適從之感——他說的會是真的嗎?

燕雲又把話重複了一遍:「我現在可以提供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就不知你敢不敢冒這個險。」

火王精眸在眼眶裡轉了兩轉,問道:「閣下此言何意啊?」

燕雲哈哈笑道:「很簡單,現在你就當在場的只有你、我和這位老人家三人,其他人都不會插手。我和這位老人家就這麼坐著不動,任憑你攻擊十招,我們只守不攻。若是閣下在十招內能夠突破我的防守,那自然就能殺了這位老人家;若是在這十招內突破不了我的防守,那這件事就此作罷。如何?」

眾人聞言,全都心中訝然,心道:這世間還有這麼便宜的事嗎?火主的火焰刀何等厲害,連郁妄川都未必是他對手,你在只守不攻的情況下如何能夠守住十招呢?

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眾人這時全都不知燕雲心中所相心為何,連明月都認為燕雲實在太託大了,但又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因為燕雲絕對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他如何肯在優勢佔盡的情況下反把自己逼到死地里去,這豈不是奇怪之極嗎?

沙琪卻顯得異常緊脹,不敢置信的緊緊盯著燕雲,心想:我們爺兒倆的性命可全都交到你的手上,你也不能這麼玩吧!但她也只能看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火王原本就認為燕雲不會妥協,但聽了燕雲這番話還是大感意外,沒想到燕雲居然這般託大,竟想只守不攻就擊退自己,這真是有些開玩笑了。他也未免自視太高了吧!但燕雲越是這樣講,他越是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其中有詐。他心裡憋氣,嘴裡依然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真的是坐著不動,並且只守不攻嗎?」

眾人聞言,險些笑出聲來,心想他也太沒有自信了,難道真的被燕雲唬住了?

燕雲則是笑著點點頭道:「不錯。」

火王聞言,陡然仰首一陣狂笑道:「小輩,你也未免太狂了。你若是真能坐著不動,只守不攻硬擋我的火焰刀,我便服了你。」說到這裡,猛然踏前兩步。

明月實在忍不住,也持劍跟上兩步,鷹首和鷹十三則已擋在燕雲前面。燕雲卻喝道:「你們全都讓開,沒我命令,不得出手。」

明月和鷹首、鷹十三聞言,也只得讓開,實在不明白燕雲心中的打算。

燕雲又對火王淡然一笑,沉聲喝道:「請。」

只見火王雙眸怒睜,烏黑的瞳孔中猛然躍出兩團火焰,高聲喝道:「那老夭可就不客氣了。」說著,就見火王飛身暴起,騰起一丈多高,差點兒就要撞到屋頂,身上紅袍如鼓如囊,竟脹得跟圓球一樣。全身上下竄出無數道火蛇,將其完全裹入其中,彷佛一個大火球當頭罩下,如山壓卵,直向燕雲和沙炎的頭頂壓下。雙臂火光暴張,旋轉如輪,形成兩道霸道絕倫的火焰刀,分劈燕雲和沙炎。

燕雲既然答應只守不攻,火王此時出手便再無顧忌,當即發出全力一擊!

眾人看到此處,心中全是一懍,覺得火王出手比剛才那名紅袍人還要強悍三分,這次就算是慕氏姊妹聯手以寒冰掌對敵,恐怕也攔不下他這記火焰刀。

明月也著實為燕雲擔心,不知他會怎樣應變。

說時遲,那時快,只是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火焰刀便如雷霆霞靂般劈至燕雲的頭頂。燕雲卻朗聲一笑,雙眸掠過一絲詭異無比的光芒,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猛將前面的沙炎側移至一旁,左掌仍是抵在他背後命門穴處,右掌舉火燎天,向上一翻,便向火王凌空劈下的火焰刀迎去,口中陰冷一喝:「你中計了!」

火王原本不把燕雲這隨便封擋的一掌放在眼裡,更不認為燕雲真能架住他火焰刀的雷霆一擊。但當他看見燕雲眼中一閃而逝的詭異神采時,心中卻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冷顫,隱隱有上當中計的不安感覺,再聽燕雲如此一喝,心中登時沒了底。

但他仍沒有發覺事情到底哪裡不對,而且火焰刀業已發出,想撤招變招都來不及,於是火王只能牙一咬,心一橫,不再理會側身避在一旁的沙炎,硬著頭皮將兩記火焰刀合而為一,交叉出一個十字火焰形,合力劈向燕雲的頭頂。在他看來,就算燕雲全力封擋,也絕難以坐著不動的姿勢硬擋下他這記威勢絕倫的火焰刀,非得臂折骨斷,全身被劈成焦炭不可。

與此同時,燕雲的右掌向上架出,竟想以單掌架「雙刀」。

目睹此情此景的眾人無不目瞪口呆的凝視著這即將爆發的精采一瞬,眼睛連眨都不敢貶一下,生怕錯過這驚心動魄的關鍵一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令人難以置信的驚人一幕終於出現了。

就在燕雲和火王三掌相擊的那一瞬間,明月等幾個眼力奇好的人驚奇的發現,燕雲劈出的右掌掌心勞宮穴處猛然爆出一團火焰,火焰瞬間暴張。那絕對是從他自己體內發出的,而且威勢比火王凌空劈出的兩記火焰刀還要大得多,其勢如刀,疾烈如雷,瞬間嵌入火三劈出的兩記十字交叉火焰刀的中心點,將那兩記火焰刀完全劈碎。

火光暴灑之下,燕雲右掌劈出的火焰與火王發出的兩記火焰刀合而為一,逆勢反擊回去,激揚而上,向火王凌空撞去。

眼力不好的人,即使近在咫尺也看不清究竟發生什麼事。他們根本分不出火王劈出的火焰刀和燕雲掌心突然爆發火焰,還以為火焰都是火王發出來的呢!就連拜幽蘭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眾人更是莫名其妙,沙琪在一旁也不禁驚得呆住了。

但燕山殭屍王卻陡地站起,死魚眼猛然暴翻,現出一絲驚異之色,似是看出一些門道。他雖然渾渾噩噩,但說起對武學的直覺,卻最誰也比不上他。

明月也是心中劇震,暗自驚懍,心想:雲弟他怎麼也會用火焰刀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從沒有練過這種熾烈無比的真氣啊!而且他的身體也適應不了。他應該用毀天勁才對啊!難道這是毀天勁中暗藏火焰刀?他是怎麼做到的呢?如果真能將火焰刀隱藏在毀天勁中發出,那將對敵手的全身經脈骨骼造成無法彌補的重大傷害,恐怕連大回天力都救不過來。雲弟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也難怪明月心中詫異。燕雲雖然聰明絕頂,平時常有出人意表的行徑,但卻沒有哪一次比這次更令人吃驚的。他先是一邊給沙炎療傷,一邊還像沒事人一樣提醒明月劍法,此時又莫名其妙的使出火焰刀,而且威力竟然比火焰刀造詣接近頂峰的火王還要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是何時學會了火焰刀?又怎可能具有這麼強大的威力呢?按理說,一種武功初學乍練,是絕對不會得心應手到如此地步的,更不會有這麼大的威力,燕雲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明月即使冰雪聰明,此時也想不清楚,只好等一會兒再問燕雲了。

就在眾人全都愕然震驚之際,場上局面瞬間劇變。

只見火王躲閃不及,匆忙間出手封擋,力不能敵,當場被逆反而回的火焰刀凌空劈起,爆噴出一口鮮血,口中還狂喝道:「你好卑鄙。」

燕雲只是陰森詭異的一笑,冷喝道:「你我是敵非友,你死我活,何來卑鄙之說?是你自己太過愚蠢,生死由命,你認命吧!」說話間,一記火焰刀再次從燕雲手中狂猛劈出,火焰疾烈飛騰,向空中火王的前胸電擊而去。

只見火王的身形在空中急速盤旋兩周,紅袍飛舞之中,兩記火焰刀再次旋轉劈出,口中暴喝道:「旋轉火焰刀!」

只聽砰然一聲,兩記火焰刀再次和燕雲單掌發出的火焰刀相擊,三記強勁無比的火焰刀凌空暴碎,火雨飄灑,火花四射,火蛇狂舞,景象甚是駭人。

燕雲這時臉色赤紅如血,雙眸之中暴起兩團熾烈火焰,再加上五龍盛神**運至巔峰時眼中暴射出來的紅光,簡直璀璨無比,刺人雙目,讓人不敢直視,身上若隱若現閃著火花,情形無比詭異,但顯然是佔了絕對上風。

火王的身形再次被劈飛,凌空拋起,激噴出一口鮮血,激射的勁道竟將臉上的面巾扯掉,露出一張殷紅州結的堅毅面容,只是臉上的肌肉不停顫抖抽搐,殷紅中透著一絲慘白,胸口也是起伏不穩,血紅雙眸之中神光黯然,顯然內傷不輕。

一旁的沙炎也陡然暴睜開雙目,目中紅光大盛,瞬間跳躍出兩團火焰。那雙彷佛劇烈燃燒的目光向空中拋飛的火主直射過去,臉上肌肉顫動,好似充滿無窮無盡的仇恨。假若目光真能殺人,火主現在想必已被這熾烈的目光烤焦了。

火王在空中也注意到沙炎那充滿仇恨的眼神。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擊,彷佛能碰撞出火花一般。

火王心中靈光一閃,頓時明白燕云何以能夠突然使出這威力無比的火焰刀,不由得心中暗恨,哀嘆自己剛才為何沒有想到這一點就貿然出手。燕雲剛才明明就是別有所圖的引他出手嘛!他怎麼這麼容易上當呢!想到這裡,火王心中大是後悔。

他也明白若是再打下去,自己非命喪當場不可。眼前這少年實在是太可怕了,不但心機深沉,武功絕頂,而且做事陰險,不擇手段,絕難以常理估測,實在不是他所能對付的。

柏心到這裡,火王在空中猛地一提氣,籍著燕雲的火焰刀反擊之勢,身形如箭矢般向上暴竄,直向屋頂撞去。他在剛進來時便已想好了這條退路,此時終於派上用場。只聽轟然一聲暴響,屋頂暴出一個大洞,只見火王帶著一片碎瓦衝天飛起,同時又噴出一小口鮮血,顯然他如此強運功力又牽動了內傷。

屋頂爆碎產生的碎石瓦礫,伴隨著如洗的月光順著屋頂的破洞傾瀉下來,頓時塵屑飛揚,迷人雙目,眾人全都驚得向一旁退去。

這時就見燕雲左掌依舊抵在沙炎背後的命門穴,右掌卻砰的一聲擊在地上,接著就聽地上發出嗤嗤之聲,並且冒出絲絲白煙,彷佛熾烈的真氣將土地燒焦一般。

與此同時,燕雲也不顧漫天灑下的灰塵瓦居,大喝一聲:「燕山殭屍王,殺了他!」

燕雲已不打算讓火王活著回去,他此時急著運功調息,便命令燕山殭屍王替他出手,也只有燕山殭屍王出手他才放心。

燕山殭屍王早已在一旁站著等候,蓄勢待發,這時聽見燕雲命令,雙膝一曲一彈,身形閃電般飄射而起,緊隨火王身後,沖開層層灰霧,從屋頂破洞迅猛衝出。

他的爆發速度遠比火王快,登時一閃而至,北輥神槍激射而出。

火王聽見身後風聲響起,發覺燕山殭屍王跟隨衝出。他一見燕山殭屍王身形飆起的速度、出槍的勁道,立知此人乃是絕頂高手,自己即使未曾受傷也絕非其敵,不禁亡魂大冒。他想要擺脫燕山殭屍王的追擊簡直難如登天,因此回身便是兩記火焰刀匆忙劈出,希望能阻燕山殭屍王一阻。

燕山殭屍王根本不把他這兩記火焰刀看在眼裡,只當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兒,此時身體詭異的開了兩閃,便輕鬆地將這兩記火焰刀避過,同時槍主大作,一槍閃電飆射而出。

那兩記火焰刀雖然沒有劈中燕山殭屍王,卻劈在屋頂上,受時又是轟然一聲巨響,屋頂被擊破了兩個大洞,瓦礫四處激射,塵屑飛揚。這間房屋雖然寬敞,但構造並不精良,屋頂原本就不太結實,此時連遭重擊,險些坍塌下來,有木料的地方也著火了。

眾人雖然運功震開大塊的瓦礫,但還是被淋了一身的塵土碎屑,顯得有些狼狽。

抬頭看了看那搖搖欲墜的屋頂,都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心想:這還真是住在哪裡,哪裡就要遭殃,武聖祠那一夜就夠緊張驚險的了,哪知今夜又是一樣。看來以後可不能住客棧,否則客棧恐怕都要被拆了。

燕雲這時坐在地上大喝一聲:「滅火!」

其實不等他命令,屋外的七大怪和三十五鐵衛諸人早已飛身上房,不多時便撲滅了四處燃燒的火焰。

遠處的常山馬幫諸人雖然不清楚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遠遠的見到屋頂爆碎的威勢,又見到兩道人影先後從屋頂標射而出,也不禁駭然驚悚,莫名顫抖。

只見燕山殭屍王一槍刺出,真有萬夫莫敵之氣勢,火王根本躲閃不及,雖然全力向一旁飛閃,但還是沒能完全避開,左肩瞬間被北輥神槍的凜冽槍芒洞穿,槍鋒從肩后刺出,登時血雨暴灑。

火王慘叫一聲,肩部劇痛刺骨,難以忍受,真氣一泄,身子便軟了下來。若不是被北鯤神槍挑著,他恐怕就要從空中一頭栽下了。燕山殭屍王這一槍顯然讓火王遭受重創,左肩的主筋和經脈恐怕都要受損,會不會廢掉都成問題。

燕山殭屍王在空中將長槍一挑,便將火王的身體凌空輕鬆挑飛,槍鋒從火王的肩頭徹了出來,帶起一蓬血雨。只見一串血珠順著屋頂的破洞灑落,正好濺在燕雲的身前。燕雲和沙炎見狀,不禁全都嘆了一口氣,不知是動了惻隱之心,還是覺得勝之不武。

火王被燕山殭屍王這麼一挑,痛徹心肺,又發出一聲慘叫,身形先被高高拋起,然後凌空摔落塵埃,重重的落在屋外,疼得幾欲暈去。

燕山殭屍王在空中一抖北鯤神槍,頓時幻化出無數槍芒,北鯤垂天,凌空下擊,直向跌在地上的火王哽嗓咽喉閃電刺去,想要補上一槍,取他性命,卻聽燕雲的話音從屋內朗朗傳出:「燕山殭屍王,回來!饒他一命吧!」

燕山殭屍王聞言,運起內勁使得格尖稍微偏了一偏。鐺的一聲,就見銀光一閃,北鯤神槍竟以毫釐之差刺在火王哽嗓咽喉旁邊的地上,真是險到極點。

火王雙眸一閉,險些嚇暈過去,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明顯的感受到北鯤神槍的槍鋒在自已脖頸邊冒著寒氣,只差半寸便要洞穿自己的咽喉,就連肩上的槍傷都緊張得感受不到疼痛,生死一線的感覺真是可怕極了。

燕山殭屍王卻藉著槍尖點地之勢再度凌空躍起,由屋頂上的破洞躍回屋內,將北鯤神槍收好。

火王聽到燕雲的吆喝之聲,方才確定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冒著涼氣的咽喉,長出一口氣。他雖然不知道燕云為什麼要對他手下留情,但此時也來不及細想,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生怕燕雲改變主意,於是勉強忍住肩上椎心刺骨的劇痛,挺身站起,身形如飛掠去,口中還虛弱的喝道:「今日一槍之賜,他日必有報答……」聲音由近而遠,漸漸逝去。

燕雲在屋內仍是坐在地上,左手抵在沙炎的背後命門穴處,右手按在地上,嗤嗤之聲不絕於耳,地上白煙冒出,熾烈異常。眾人全都垂手肅立在他周圍,注視著地。他聽見火王在外面吆喝的場面話,心裡覺得好笑,臉上便露出了一絲苦笑。

眾人這時注意到燕雲體外因三昧真火形成的火焰已經逐漸熄滅,臉上殷紅的血色也漸漸退去,恢復紅潤之色,眼中紅光逐漸斂去,變成正常的漆黑之色,同時按在地上的右掌發出的嗤嗤之聲也由強轉弱,終至弱不可聞,熾烈的白煙也飄散開去。

燕雲這才將左掌從沙炎的命門穴處撤了回來,並將右掌從地上移開,挺身站了起來,抖了抖頭臉上的灰塵,又撣了撣身上的塵埃,才向坐在地上的沙炎望了一眼,微笑問道:「老人家好些了嗎?」

沙炎笑著點了點頭,臉上略微有些紅潤光澤,嘆道:「老朽好多了,小兄弟真是妙手回春,不但功力高深莫測,而且還聰明絕頂,老朽我是服了。」

眾人雖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全都看見燕雲原先右掌按在地上之處已是燒焦一片,不禁心下駭然,不知這究竟是怎樣造成的。

而明月見燕雲面有喜色,精神不錯,倒是放下了心。

沙琪卻在一旁拍手歡呼道:「太好了,太好了!爺爺您終於好了,剛才可嚇死琪兒了。」說著,便撲到沙炎的懷裡撒起嬌來,小臉上凈是興奮激動之色,雙眸似有淚光湧現,眼圈紅紅的,感激的望了燕雲一眼。

燕實呵呵笑道:「你爺爺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治好的。

我也只是儘力幫他把病根清除了,可若想完全康復,恐怕還得長時間調理才行。「沙琪感激的笑道:」這樣就已經很不錯了,真的很感謝你。「

燕雲只是淡淡一笑,心底益發喜歡這個小姑娘了。

明月這時笑著將沙琪抱了過來,說道:「來,讓姊姊抱。你爺爺的傷剛好一些,別累到他了。」

沙琪舒服的窩在明月懷中,心中頓感無限溫暖。

燕雲哈哈一笑,對眾人道:「咱們剛才又打了一場大勝仗。嘿嘿!現在真是連一時半刻的休息時間都沒有,總是有不識相的人來找麻煩。」

眾人也都笑了起來,覺得剛才這一仗實在是驚險刺激,都希望燕雲能夠解釋一下。

卻聽燕雲「咦」了一聲,說道:「對了,外面還有常山馬幫的人呢!咱們可別忘了他們。出去招呼他們一下吧!早點兒把他們趕走也好。」

眾人剛才忙著滅火,倒真把常山馬幫的人拋到腦後了,聽燕雲提起,才都來到屋外,卻見外面當山馬幫的人連個人影都不見了。

燕雲見狀,不禁苦笑道:「他們也未免溜得太快了吧!走時竟連個招呼都不打。」

眾人心裡好笑,心道:人家逃命要緊,會向你打招呼才怪。

明月也在一旁笑道:「反正我們原也沒想難為他們,他們要溜走便溜走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也省得我們動手。」

燕雲嘆道:「不過這件事可還沒算完,他們馬幫馬老大恐怕不是一個肯息事寧人的人,我想他非到劍皇臧星寒面前挑撥是非不可。劍皇宮勢力那麼大,我們是想躲都躲不過嘍!」明月卻不以為意的笑道:「躲不過就躲不過唄!劍皇臧星寒又能把我們怎麼樣?

就算劍皇不來找我,我還想去劍皇宮找他再好好打一場呢!「燕雲知道明月劍法大成,甚想再找劍皇臧星寒比斗一場,這時見她們志高昂,信心十足,也不好說她什麼。其實燕雲是不願意和劍皇宮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大規模衝突的,畢竟這裡是劍皇宮的地盤,衝突起來對燕雲等人甚是不利,甚至有可能被統萬堡的人趁火打劫。現在形勢複雜得很,實在不宜逞匹夫之勇,暗中行事才是最好。不過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殊難預料。

沙琪聽見明月的「狂言」,不禁嬌笑道:「姊姊巾幗不讓鬚眉,果真好氣魄,我真是太崇拜姊姊了。」

眾人聽了沙琪的天真之言,都不禁莞爾。明月更是笑著把沙琪緊緊摟在懷裡,心中大樂。

燕雲心想:她們兩個究竟是誰在哄誰啊?伸手掐了掐沙琪的臉蛋,戲謔道:「這麼說來,我很沒氣魄嘍?」

沙琪連忙奉承燕雲道:「才不是呢!小心駛得萬年船,大哥哥是做大事的人嘛!

自然要小心穩妥為上嘍!「拜幽蘭摸了摸沙琪的頭,嬌笑道:」你這張小嘴還真能左右逢源呢!看這兩人都被你捧得暈暈糊糊的了。「

眾人聽了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沙琪小臉通紅,一副羞赧之色,更顯得可愛。

既然當山馬幫一聲不響的撤走,一行人暫時也就平安無事,又全都回到屋內坐好。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們這一夜又沒能休息好,此時一邊休息療傷,一邊閑聊,以度過這漫漫長夜。

沙琪這時拉著燕雲的衣袖問道:「大哥哥剛才為什麼要把那個紅袍惡人放走呢?

殺了他豈不一了百了?「

眾人聞言,心中也有同樣的疑問,不明白燕云何以在最後關頭放過他,因此全都靜靜的看著燕雲,等著他解釋。

燕雲卻呵呵一笑,一邊逗弄著沙琪,一邊開玩笑道:「你小小年紀,心倒滿黑的嘛!」沙琪撒嬌道:「人家可是在說正經事呢!大哥哥莫要笑人家。」

燕雲卻長嘆了一口氣,收起嘻笑之色,神色變得莊重起來,說道:「我原本也是想殺了他的,可後來還是決定放了他。唉!我若是真殺了他,這輩子恐怕會因此良心不安。」

沙琪急問道:「為什麼?」

眾人也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燕雲嘆道:「他剛進來的時候,我曾向他保護,只要他不主動出手,我就絕不為難地。當然,我這只是先穩住他,也就是在騙他。後來他雖然主動出手,但卻是我故意引誘他的,目的則最為了給沙老療傷,也因此使他遭到重創。我雖然坐著不動,但卻沒有遵守只守不攻的諾言,還是出手重傷了他。

我布局在前,違諾在先,怎麼說也問心有愧,總不好再把他殺了,畢竟事情不能做得太絕,否則事後我一定會內疚的。何況沙老傷勢能夠大好也是因為那紅袍人的緣故,因此我才放他一馬,其實也只是求個心安罷了。即使要殺他,也不能在今天。唉!不管怎樣,我這件事做得是有些卑鄙,那紅袍人沒有說錯,不過為了給沙老治傷,我也不得不用點兒心計,這可是有些違背我一貫為人處世的原則了。「沙琪聞言,感激的道:」原來如此,真是難為你了。「

明月卻不解的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治好沙老的傷勢呢?這和那紅袍人又有什麼關係?而且你究竟是怎麼使出火焰刀的?居然有那麼大的威力。」這句話倒是問出了眾人的心聲。

燕雲里著眾人好奇的眼神,淡然笑道:「這事很好解釋。沙老當時的傷勢確實非常嚴重,全身的經脈、絡脈幾乎都有阻斷、燒傷的痕迹,真氣很難正常運行。更可慮的是沙老體內潛藏著一團極為霸道熾烈的真氣,依我猜測,那大概是沙老自身的真氣和當初敵人強行攻入他體內的霸道真氣的混合體,但因為沙老的經脈大都阻塞損毀,因此真氣很難在體內暢通運行,也很難紆解這團真氣。

沙老只能以自身功力勉強把這團真氣控制住,使它不致爆發出來,但想駕馭它卻是力有不逮,更不敢艇而走險將這團霸道的真氣導出體外。一是因為經脈不暢,很難成功,二是因為誰也無法預測那麼做將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沙老自身可能也不具備承受的能力,所以這團真氣只能潛藏在沙老體內,動彈不得。

這種情況就好比把即將爆發的山洪醞釀在一座大湖之中,發泄口大都毀棄了,沒有毀棄的發泄口也被人強行堵死,一旦讓山洪爆發出來,恐怕這座湖就要毀掉了。

試問在這種情形下,誰敢輕易讓山洪爆發呢!那恐怕就要一發而不可收拾,誰也控制不了。沙老當時就是處於這種危險的情形之中,只要這團霸道熾烈的真氣突然爆發,我想沙老不但無法控制,恐怕連自身都要屍骨無存。「說到這裡,燕雲望了沙炎一眼,似是在證實自己的想法。

事實上,自從為沙炎療傷開始,他還未曾和沙炎真正交流,一切療傷手段都是他自行揣測斟酌的,也不知猜測得對不對,此時便要向沙炎證實。

沙炎微笑著點了點頭,嘆道:「不錯,小兄弟全說對了。我這場勢拖到最後,當我自己都無法控制那團熾烈無比的真氣的時候,恐怕它就要強行爆發出來,那時我就真的要烈火焚身、屍骨無存了。」

眾人聽到這裡,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可以對他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更無法想像他這麼多年是如何熬過來的,那需要多堅強的毅力和信**來支撐啊!真是難為他了。眾人想到這裡,不禁從心底佩服沙炎的耐力和韌勁。

燕雲接著說道:「欲治其傷勢,先舒其經脈,所以我便先用師們大回天力來為沙老接筋補脈……」

燕雲話尚未說完,卻聽沙炎懍然驚道:「什麼?小兄弟你剛才用的療傷手法果真是大回天力嗎?原來你竟然是戰神傳人,我原本只是心中疑惑,沒想到這竟是真的。」

燕雲聞言,心中也是一驚,臉上立即色變,沒想到自己竟會說漏了嘴,而對方居然僅從自己的療傷手法便認出自己的師門來歷,看來他還真是人老成精,見聞廣博,自己真是疏忽了。不過由此也可看出戰神司徒寇的大回天力還真是有名,若非他和沙炎的師們有舊交,沙炎斷不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以後說話可真得小心。

沙炎見燕雲臉上色變,急忙解釋道:「我原先說那個有能力治癒我傷勢的人就是指戰神前輩啊!可惜他已經不在世上了,卻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麼年輕的傳人。

不過這也難怪,若非是戰神傳人,小兄弟又怎可能有如此回天妙手治癒我這幾乎無法治癒的傷勢呢!我原本只是心中存疑,現在卻完全證實了。「燕雲也只有苦笑著嘆氣道:」前輩的見識真是高明得很。唉!不錯,我就是天堂島戰神司徒前輩的隔代衣缽傳人,刀霸翟血算是我的師叔。「

燕雲這一句「隔代衣缽傳人」令沙炎釋懷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戰神故去以後居然會冒出這樣一個年輕的傳人來。不過燕雲並沒有把自己的身分和盤托出,畢竟他對沙炎的來歷又不清楚,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燕族傳人,更不能說出自己就是聖教教主以及和天邪聖教的關係。

沙炎見燕雲身邊高手如雲,顯然意識到燕雲身分神秘,他已經探到人家的**了,因此不便繼續追問下去,只是說道:「小兄弟放心,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透露出去的。」

以燕雲的性格和剛才詭詐陰險的手段,難保他不會興起殺人滅口之心,所以沙炎連忙做出保證。沙琪在一旁卻顯得很是驚訝,一對大眼睛在燕雲身上轉來轉去,似乎很是好奇,像是在探尋什麼秘密似的,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爺兒倆正在探人**。

燕雲也猜到沙炎心中所想,不禁在心裡苦笑,心想我哪會真的殺人滅口啊!這種狠事我還真的很難做出來,剛才放過那名紅袍人便是明證。看來我的本性還是很善良的,但這時也只有無奈的嘆道:「前輩能保密就好。嘿嘿!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了前輩。」說到這裡,燕雲自己也不禁搖頭苦笑。

這時他們對彼此都有了一些了解,卻又不完全了解,雙方都保留一些難以告人的**,就好像臉上蒙了一層面紗一樣,看不清楚廬山真面目,彼此都心照不宣。

明月這時卻又催促菽萋快說下去,燕雲只得繼續說道:「沙老的經脈雖然損毀得異常嚴重,但畢竟藕斷絲連,而大回天力也確實神妙無方,有其回天之力,雖然無法在短時間內讓沙老的經脈盡復舊觀,也能起到接續、疏通和修補的作用,使得真氣在體內能夠暢行無阻。若假以時日靜心療養,必能大見成效。

待沙老的經脈大致暢通無阻后,我便要設法將沙老體內潛藏的那團熾烈真氣導出體外,只有這樣,才算標本兼治。以沙老現在的情況,顯然很難自行疏導這團霸道的真氣,自身經脈也很難承受這種異乎尋常的壓力,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將沙老體內的這團真氣導入我自己的體內,然後再加以消除排解。「眾人聽到這裡,全都感到無比驚訝。

明月雖然知道燕雲已經成功的做到這一點,但仍是心有餘悸的道:「你若是一個弄不好,豈不是要惹火燒身了嗎?」

燕雲淡然笑道:「確實是這樣沒錯,把這樣一團熾烈無比的霸道真氣導人自己體內確實很危險,弄不好就要玩火**了。說老實話,我自己都沒有膽子這樣干,一是我不知道自身的經脈能否適應並承受這股熾烈的真氣,二是我不知道把這股真氣引人體內后該如何消除排解它,我根本無法想像那嚴重的後果。」

明月笑道:「可是你最終還是這樣做了。」

燕雲點頭道:「不錯,這可要歸功於剛才那位突然出現的火王了。」

眾人聞言,全都露出不解砷色。

燕雲笑道:「你們不要以為我在屋內給沙老療傷,外面的事就一概不知了。其實我一直關注著外面的風吹草動,你們的一舉一動全都瞞不過我。」

明月阿阿笑道:「我正為此感到奇怪呢!」

燕雲笑道:「你還記不記得《天堂奧義書》中記載著這樣一件事。當年達摩祖師傳授二祖神光心法的時候,同時還要神光以《楞伽經》來印心,由此可見教外別傳禪宗,並不離於教理以外。《楞伽經》不但是達摩祖師吩咐神光祖師的印心寶典,同時也是大乘佛學法相宗的主要經典,它提出以『無門為法門』的求證方法,說明頓悟與漸修並重的道理,同時把心法的體用分作八個作用,便成為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這前五識,再有第六的意識,第七的末那識,第八的阿賴耶識。

這一心八識包括了感覺、知覺和玄妙的精神力量。其中第六意識又包括意識和獨影意識,這是我們心底的一種潛在的意識,很是奇妙難言。第七未那識是意根,也就是自我與生俱來的元始知覺,本能活動的意識。第八阿賴耶識是包括心物一元、精神與外界同根的心性的根本。禪宗所說的明心見性與頓悟一心的心不僅是心理上平靜的心,更是要徹底透過宇宙身心的根元,才能了知『三界唯心,萬法唯識』的真諦。

我們當時看到這些內容的時候都覺得渾渾噩噩,不求甚解,覺得和武功沒有什麼關係,便一帶而過,這其實是大錯特錯。後來我時常想起這些,並不斷思索,覺得這種心靈上的修為實在是至關重要,甚至可以對武學做出重大的突破,達到前人從來沒有達到的至高境界。「燕雲說到這裡,見眾人臉上雖然都有迷茫之色,但仍是聽得聚精會神,這才淡然一笑,繼續說道:」我始終都在思索這個問題,剛才突然想起,竟有一種茅塞頓開、醍醐灌頂的奇妙感覺,也許這就是漸修后的頓悟吧!

我們一般常人如果沒有殘疾,都會擁有八識中的前五識,而第六識有人強些,有人弱些,但能做到一心八識的人恐怕就少之又少,只有有慧根的人方能做到了。

但在剛才那一瞬間,我彷佛突然悟道、立地成佛似的,悟通了不少東西。那種與生俱來的元始知覺與後天知覺好似瞬間融合為一,讓我突然產生一股極為強大的精神力量,好像打開一道精神與外界之間的封印,從而進入一個嶄新的世界,得以洞察這世間的一切。外界的一切變化全都瞭然於心,絲毫瞞不了我,就像是元神出竅或者神遊物外一樣。對!就是這種感覺。

當然,這只是心靈上的感覺,說是說不明白的。有時這種感覺強些,有時這種感覺弱些,我想道和個人的精神修為有著密切的關係。正因為如此,我剛才才能適當的提醒你劍法,並對外面的情況瞭然於心。「眾人聽到這裡,全都像鴨子聽雷一樣,全都聽不明白,覺得這道理無比玄奧難懂,但其中又隱隱含著天地間的至理,讓人很難妄加揣測。

沙炎聽了燕雲這一番話,卻渾身一震,眼中露出一絲欽佩之色,似乎聽明白了一些。

明月的眼睛也瞬間亮了起來,心想:這難道就是禪宗的頓悟嗎?他是怎樣做到的呢?為什麼在他身上總會有奇迹發生?真是難以理解。不過他確確實實是做到了啊!剛才他能及時提醒我就是明證。難怪他剛見到火王的時候運動也不動,後來眼中又煥發出那樣懾人的神采。他若是繼續這樣發展下去,隨著功力的增長,他的精神力量也必將隨之大幅增強,那時恐怕不戰亦可屈人之兵了。

他原先練的《鬼谷陰符經》中的「五龍盛神**」,大約就是一種全面提升精神力量的法門,不單單是凝聚功力那樣簡單。雖然他以前可能沒有注意到,但卻一直潛移默化,再加之地平日苦修不輟,又有正確的禪宗心法作為引導,本身亦是聰明絕頂,再以靈藥輔助,能達到如今的境界也有些道理。

難怪他剛才和火王對陣時,連燕山殭屍王都要悚然吃驚,看來武功練到這種程度,已經不能單靠苦修來突破瓶頸。雲弟現在能有這種突破性的成就真是令人瞠目,好像天下神秀都集於他一身,他的才慧當真非常人可比。

想到這裡,明月間道:「那你現在真的可以做到一心八識嗎?」

燕雲哈哈笑道:「你也太心急了吧!這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我現在也只是初窺門徑罷了,我自身的功力還不足以支援這麼強大的精神力量,像剛才那樣的成就連小成都算不上,我還差得遠呢!今後還得不斷加深精神上的修為才行。不過我已經掌握到其中的法門,也就是明確的努力目標和方向,練起來自然事半功倍,日後隨著功力增長,遲早會達到『萬法唯識』的大成境界。」

眾人聞言,不禁大是仰慕,同時又很迷惑。他們對燕雲所講的禪宗心法始終不大明白,有一種雲遮霧罩的迷茫感覺。

明月心裡卻很羨慕燕雲的成就,暗忖天之驕子也不過如此。

燕雲又道:「當時我以這種奇妙的精神感知力量將外界的情況洞察無遺,火王的到來彷佛在我心中點起了一盞明燈,也觸發了我的靈感。我雖然不能控制沙老體內的那團熾烈真氣,但卻可以駕馭我自己體內的毀天勁,於是我便試著將我的毀天勁氣輸入沙老的經脈之中,以毀天勁來束縛包里並控制沙老體內的那團熾烈真氣,將那團熾烈真氣完全納入毀天勁的包裹之中,然後我再主導毀天勁的運行,將這團熾烈真氣含在毀天勁之中,納入我自己的經脈。這時我依然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事,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將獲得前所未有的成功。」

明月聽到這裡,心中暗嘆:我剛才果然猜對了,他真的是在毀天勁之中暗合火焰刀,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創舉。這兩股真氣融合后一旦發出,將產生前所未有的毀壞力,連大回天力都將束手無策。

燕雲接著道:「果然,我的經脈終於接受這團含在毀天勁之中的熾烈真氣,並承受了這種壓力,沒有被燒毀,惹火燒身也變成了水到渠成,這可算幸運的了。但畢竟我沒有這種內功基礎,經脈容量有限,不可能將沙老體內那團毀滅性極大的熾烈真氣完全容納。物極必反,若是這團熾烈真氣的力量達到我體內毀天勁力量的一半,我就很難控制住它了,那時後果將不堪設想,仍將造成引火燒身之局。

所以我若想把沙老體內那團熾烈真氣完全引過去,就必須把一部分真氣先排出體外。可我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無法想像把這團熾烈真氣含在毀天勁之中發出體外會產生怎樣震撼性的後果。這股力量一旦瞬間爆發,後果一定很可怕。「眾人聽到這裡,再回想火主被燕雲發出的火焰刀一擊吐血的情景,不禁都在心裡暗暗點頭,心想火王的火焰刀可說登峰造極了,但仍然不是燕雲的一合之將,可以想像這兩種霸道真氣合一會產生怎樣可怕的力量。那恐怕不是真氣疊加那樣簡單,絕對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燕雲續道:「但我那時沒有別的選擇,一定要把這團熾烈真氣迅速排出體外。

當時我早想到,這兩股真氣合而為一將是一種無法阻擋的霸道力量,我雖然無法預知結果,但還是很想試一試這一擊之下到底有何等威力。「明月嘆道:」所以你找上了火王,是吧?「

燕雲笑道:「不錯,他是一個很好的試招對手。」

假如火王此時聽見燕雲和明月的對話,怕不當場氣量過去。這兩人居然當他是練招對象。

拜幽蘭不禁哀嘆一聲:「這個火王真倒楣。」

眾人不禁莞爾一笑,又覺得拜幽蘭說得很有道理,火王今天確實不走運。

燕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又道:「所以火王一進來,我便設下圈套誘他出手,在他全力出手之際,將我體內這團熾烈真氣含在毀天勁之中瞬間引爆出來,一舉將他重創。這團熾烈真氣醞釀了數十年,勁力之強勁霸道遠比火王的火焰刀為高,何況其中還含有無堅不摧的毀天勁,他自然不是對手。我原本想藉機把他除掉,但終覺得殺之不武,還是放了他,多餘出來的那部分熾烈真氣我便自己設法化解了。」

說到這裡,燕雲又沉重的嘆了一口氣,續道:「其實是我的直覺一直告訴我不要殺他,連我自己都有些說不明白。也許是火王的身上可能藏有某些我想知道的秘密吧!留著他遠比殺了他有用,我還是相信了我的直覺。何況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地的身分來歷,不能這樣胡亂殺人。」

眾人聞言,全都點了點頭,覺得這才合情合理。

沙炎說道:「小兄弟,你治好了我的傷勢,我是無以為報了。我原本答應過你,要教你一種法子治好你這兩個女人身上的寒氣創傷,不過現在看來,即使不用老夫教你,你也能夠做到了。」

燕雲的火焰刀已成,想要替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驅除體內的些許寒氣自然是易如反掌,他微笑著點頭道:「其實前輩已經幫了在下很大的忙。」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坐在火堆旁,聽沙炎把她們說成是燕雲的女人,不禁面泛配紅,又見燕雲坦承不諱,心中是又羞又喜,身體一陣燥熱,覺得體內經脈的寒氣又消減了許多。

沙炎又道:「小兄弟剛才能使出火焰刀,想必已經能將老朽體內引導過去的炎陽真氣摻雜在自身真氣中自由運轉,實在難能可貴。但這股炎陽真氣畢竟不是小兄弟自己艱苦修鍊得來的,他山之石雖可攻錯,但畢竟仍是他山之石,在關鍵時刻還是難以收到如臂使指的功效。」

燕雲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點頭表示同意。

沙炎接道:「老朽於重傷垂死之際和小兄弟相見,並得以治好內傷,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咱們相見便是有緣,也罷,老朽便成全了小兄弟吧!」

沙炎說到這裡,伸手入懷,摸索半天,方才取出一個紅綾小包里來,顫顫巍巍的遞到燕雲手裡,表情甚是凝重,好像手裡托著的是傳國玉璽一樣,可見他對此物的重視。

燕雲覺得入手頗輕,似是一本小冊子,不禁大感訝異,問道:「老人家,這是何物啊?」

沙炎鄭重的道:「小兄弟雖然會使火焰刀,但恐怕對火焰刀的形成機理和修鍊法門仍不了解。這本書里記載的就是火焰刀的形成機理、內功心法和武功招式,如今我就把它託付給小兄弟了。以小兄弟的天資才智,當能早日將它參悟,遲早會達到火焰刀第十重烈焰無形的大成之境。」

燕雲聞言,心中大吃一驚,心想他和沙炎爺兒倆素昧平生,甚至不是很了解,如何能收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呢?且火焰刀武功秘笈的珍貴程度恐怕不亞於無極慧劍的劍譜吧!無極慧劍的劍譜是從死人身上拿來的,那顧不了太多,反正日後還要還給廣乘靈軒,但他如何能夠挾恩求報似的要人家火焰刀的秘笈呢?這種武功秘笈都是珍逾生命的啊!

想到這裡,燕雲並沒有打開紅綾包裹,張張嘴,剛要說話婉言拒絕,沙炎卻好似知道了燕雲心中所想,笑道:「咱們相見便是有緣,小兄弟就不要矯情推辭了。」

燕雲舔舔乾裂的嘴唇,現出一絲苦笑,好像對一件東西既有些垂涎,又不好意思接受,只能幹笑兩聲道:「這……這怎麼好意思。」

沙炎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是爽快人,怎麼現在又婆婆媽媽起來了。其實這件東西贈給小兄弟也是所託得人,一般人得到它也沒有用,根本體會不出其中精要,更無法練成上面記載的絕世武學,反而糟蹋了它,使聖典蒙塵。神物自有主,絕不是強求能夠得來的,小兄弟正是它命中注定的主人。」

燕雲聞言,不禁啼笑皆非,被沙炎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苦笑道:「我有那麼偉大嗎?」

風塵渡等人在一旁卻看得嘖嘖稱奇,心想燕雲霸佔廣乘靈軒的無極慧劍劍譜的時候是那樣的乾脆,怎麼現在反而對沙炎送上門的東西不好意思起來?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真是好難捉摸。

沙炎又道:「我將這本秘笈送給小兄弟還有一個好處。我現在的武功若想完全恢復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養,現在自身難保。小兄弟也有自己的大事要做,不能總護著我們爺兒倆。我們現在能否逃出河北一帶還說不定呢!若是能逃出去,那當然再好不過;若是逃不出去,我就必須把這本秘笈傳下去,不能讓它湮沒,更不能讓它被敵人搶走,否則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這本秘笈既不能托給資質平庸之輩,以免明珠蒙塵或被人搶去,也不能贈給心術不正之人,以免為禍人間,所以我再三琢磨,才決定把它託付給小兄弟。以小兄弟的武功和才智,一定可以護住它並參悟它。這是老朽深思熟慮后做出的決定,絕不是出於感恩或是一時心血來潮而草率行事。「沙炎這番話說得甚是誠懇,打消了燕雲的顧慮。燕雲心中不禁大是感動,嘆道:」老人家今日做出這個決定,以後恐怕會後悔的。「

沙炎搖搖頭,堅定的道:「老朽一生行事,但求無愧於心,從不後悔。」

燕雲握著紅綾小包里,心潮起伏,聞言陡然目射奇光道:「老人家怎知我以後不會用這秘笈上的武功去危害人間呢?」

沙炎哈哈笑道:「小兄弟在和我們素昧平生,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救老朽祖孫於危難關頭,又不惜耗費功力替老朽療傷,甚至因此得罪強敵,其善行義舉何人可比?

豈是會為非作歹之人?「

燕雲聞言,也不禁一愣,心中暗想:難道我真是這麼善良的人嗎?不過仔細算算,這一路行來,雖然殺了不少人,但也確實救了不少人啊!像風塵渡、賀天歲、崔化成、七大怪、三十五鐵衛、慕氏姊妹、莫華留、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以及眼前的沙炎爺兒倆,我確實都伸過援手啊!雖然說一直不願多惹閑事,但事實說明我還真的惹了一身麻煩呢!看來我的心腸還不是一般的軟呢!

不過我也確實殺了不少人啊!像山下儒者、山下樵者、長白雪熊、勞家四金剛,還有血洗紫冥府,重創靖南軍,這一雙手實在已是沾滿血腥了。雖然說在這亂世之中我不殺人,人就殺我,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得不狠下心腸大開殺戒,但這筆帳也不知該怎麼算。為什麼我有時候心軟,有時候又心狠呢?

燕雲想到這裡,連他自己都有些迷惑,臉上一紅,面對沙炎如此信任,他也只能受之有愧,卻之不恭了。

明月對沙琪甚是喜愛,此時聽說他們可能還會有危險,忍不住插言道:「老人家何不和我們一起呢?我們自會照顧老人家和小妹妹的,那樣就不怕出事了。」

燕雲也連忙點頭。

沙炎聞言,淡然一笑,嘆道:「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我們爺兒倆現在這副樣子跟你們在一起,一定會拖累你們的。再說看你們的樣子好像要北上,而我們卻要南下,走的路正好南轅北轍,你們想保護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還是多謝你們的好意。」

燕雲和明月聞言,也是無可奈何,畢竟他們有大事要做,不可能保護他們一輩子。明月愛憐的摸摸沙琪的頭,顯然很捨不得她。

沙炎的傷勢被燕雲治好了一些,信心也明顯恢復了不少,再也不復剛才的羸弱之態,此時一掃抑鬱之色,豪情萬丈的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如果上天註定我們不是只有一夕緣分,以後一定會再相見。嘿嘿!現在就算有人想要我們祖孫的性命,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呢!誰想殺我們,誰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小兄弟就不要為我們祖孫煩心了。」

燕雲心知沙炎的傷勢根本無法在短期內痊癒,現在這麼說只是讓自己放心罷了。

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洒脫的一笑,嘆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只有預祝老人家和小妹妹一路順風了。」既然人力不可為,那就只有聽天由命了,燕雲只能在心裡祝願這對來歷神秘的祖孫平安無事。燕雲會有這種想法並不是因為沙炎送了他武功秘笈,而是他確實打從心裡喜歡沙琪,覺得她是一個很有趣、很可愛的小姑娘。

沙琪知道要和明月等人分開,當即緊緊的窩在明月懷裡,享受那片刻溫存。明月也溫柔的樓著她,撫摸她的秀髮,看得拜幽蘭「嫉妒」不已,在一旁長吁短嘆。

燕雲這時又問沙炎:「老人家此去南方可有固定的去處?」

沙炎搖頭道:「那倒沒有,我們也只是隨周而安,到江南避難而已。」

燕雲聽到這裡,想了一想,終於說道:「如果你們在江南找不到立足之地,我看不如直接去揚州岑家吧!揚州岑家長江南首富,其家主岑小樓是我結拜二哥。你們去他那裡,就說是燕雲讓你們去的,他一定會照顧你們。」

燕雲能說出這番話實在不容易,這等於他已經信任沙炎爺兒倆了。畢竟看沙炎的樣子和戰神司徒寇好像沒什麼過節,和聖教不應該是處於敵對立場,何況沙炎肯贈地武功秘笈也是對他的一種信任。將心比心,燕雲還是要設身處地的替沙炎考慮,不希望他們爺兒倆有危險,這才將他和岑小樓的關係說了出來。這也是燕雲心善的一面。

沙炎聞言,目中射出奇光。燕雪無奈,只得把自己的出身來歷和與岑小樓的關係簡要的說明了一下,當然隱去了很多細節。

沙炎聽畢,一拍大腿道:「想不到小兄弟竟然是燕公後人。唉!」

說到這裡,沙炎又禁不住喟然一嘆,顯然是想起燕無敵慘死天堂島、燕九霄命喪萬竹林,天妒英才,不外如是。

燕雲注意到沙炎哀婉的表情,更是放下了心,同時也有些難過。

他將手中的紅綾小包裹打開,只見裡面包著一本泛黃的小冊子,封面上寫有「烈火真經」四字古篆,落款寫的是「火王烈焰親筆」六個小字。

燕雲看到「火王烈焰」四字,不禁心中劇震。他在北上之前曾和燕明月仔細研究過火焰宮的情況,知道火焰宮的創始人就是火王烈焰。其實就算他沒有看到這本《烈火真經》,從火王的功夫和稱號上來看就已經開始懷疑他是太原火焰宮的人了,否則斷不可能叫作火王,只是燕雲心機深沉,一直沒有說出來,他想對付火焰宮就不想打草驚蛇。

此時他看到這本《烈火真經》,更能證明自己心中的猜測——沙炎和火王必然和火焰宮有著直接或間接的聯繫,他們都會火焰刀,極有可能是師出同門,甚至可能就是火王烈焰的後世傳人,否則一般人豈能將火焰刀練到第九重的境界。只是不知他們因何反目成仇。

想到這裡,燕雲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裝作沒事人一樣隨便翻開這本烈焰親著的《烈火真經》。

燕雲從小受到高深武學的薰陶,之後又迭有奇遇,本身武學造詣就已極高,兼之聰明透頂,悟性非常,只是略微翻看一下《烈火真經》,便能大致了解經中的精義。

原來《烈火真經》前面總共記載兩套內功心法,分別為「烈火焚心訣」和「火海碧心訣」。前者主攻,後者主守,相互克制。前者即是火焰刀的內功根源所在,後者則是專門克制火焰刀的內功心法。

燕雲倒是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一套克制火焰刀的內功,不禁暗自驚奇,心想火王烈焰果非常人,不但能開宗立派,還能創出專門克制自己武功的心法,真是不簡單。

燕雲也不禁對這位前輩火王心生敬佩。在他看來,要剋制火焰刀的高層境界,非得自身具備極為陰寒的內力不可,而且功力至少得和冰宮雪姥差不多。可是沒想到烈焰居然還可另闢蹊徑。看來果真是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每一代都有菁英出現。

燕雲心中感慨,卻無暇細看,只是快速的掃了一眼,接著匆匆向後翻閱,只見後面記載著一整套火焰刀的刀法及火焰刀所能達到的十重境界。剛才火王所練的火焰刀便已達到第九重烈火焚身的境界,只差一重就可以達到烈焰無形的大成之境,那時再發出火焰刀,就不會有明顯的火焰痕迹,令人更加防不勝防。

燕雲看到這裡,心中暗想:我若真能將火焰刀練到烈焰無形的境界,那時將它含在毀天勁中發出,恐怕誰也無法察覺。這兩種神功合一,恐怕連冰宮雪姥陰緔緔都難以對付。

想到這裡,燕雲淡然一笑,將書合起,收入懷中,狀似無意的說道:「聽說撰寫此書的火王烈焰前輩乃是當今火焰宮的創始人,我看沙老和剛才那位火王應該都是火焰宮出身的吧?」

沙炎聞言,心中一震,嘆道:「小兄弟見聞真是廣博。不錯,我們確實都是出自火焰宮。」

燕雲奇道:「那為何……」

還沒等燕雲間出口,沙炎便一擺手,異常沉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之間的仇怨甚是複雜,而且牽扯甚多,又和小兄弟沒有關係,不提也罷。小兄弟就不要再問這件事了吧!」

燕雲見沙炎的神情實在沉痛,知道這裡面必然有一段極不尋常的往事,只是沙炎不願意去舔往日的傷口,無論如何不肯說出來。燕雲也不想揭人**,只有忍住不問。

燕雲心想:日後對付火焰宮的時候仔細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現在不必急於逼問沙炎,他實在是夠可憐的,很多傷痛都深深埋藏在心裡,和我倒是有些類似。想到這裡,燕雲微笑道:「沙老恐怕擔心我對付不了火焰宮吧!所以才怕我牽扯進去。」

沙炎苦笑道:「小兄弟有自己的大事要做,不宜和這件事攪在一起,一旦參與了進來,想抽身可就難了。以小兄弟現在的勢力,對付火焰宮是稍嫌單薄了些,所以目前看來,小兄弟為自身計,還是不宜插手此事,更不宜招惹火焰宮,否則必將惹火燒身,那時就很難善了了。

小兄弟千萬不要以為火焰宮孤守太原,只有那一點兒勢力,其實火焰宮的勢力可大得很呢!而且背後還隱藏著極大的勢力給它撐腰,絕不是小兄弟想得那麼簡單。

這些事情統萬堡和劍皇宮可能都有所耳聞,否則火焰宮地處兩大勢力夾縫之中,不早給人吞掉了。可是現在火焰宮依然好好的存在,並無人敢惹,你便可以想像它的實力了,那可絕對不好惹。「燕雲聞言,心中一震,暗忖:這些事情我還真的不知道,看來火焰宮的秘密可真不少,我以後得小心從事了。

沙炎見燕雲臉上有疑難之色,以為他在擔心,便勸解道:「小兄弟也不用為剛才得罪火王一事擔心,他並不了解你們,應該不會輕舉妄動。只要你們平日多留心一點兒,躲著他們,就應該不會有事,他們也不敢平白惹上強敵的。我不告訴小兄弟詳情,就是怕小兄弟惹上一身麻煩,耽誤了自己。」燕雲知道沙炎因為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因此判斷錯了他的相心法,但也不以為意,爽朗一笑道:「在下絕非怕事之人,就算火焰宮是龍潭虎穴,我也敢闖上一闖。

就算火焰宮之主長有三頭六臂,我也敢去碰他一碰。「沙炎微笑道:」小兄弟的勇氣豪情自然可嘉,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的恩怨便讓我們自己去解決吧!小兄弟千萬勿要插手此事。小兄弟治好了我的內傷,我已經非常感激,假以時日,要完全康復也是不難,那時我自然會去火焰宮了結一切。

小兄弟現在的勢力畢竟還很單薄,應該致力於擴充自己的勢力才對,這些閑事少管為妙。如果小兄弟有足夠的勢力,那時老朽一定會將實情坦然相告,並請小兄弟幫忙,但現在也只有心領小兄弟的好意了。「燕雲也只有無奈的嘆氣道:」老人家若有困難,千萬不要悶在心裡,我若能幫上忙就一定會幫。「

燕雲現在之所以能說出這番話,一是因為他有意對付火焰宮,以探尋當年聖教覆滅之原因,二是因為他對沙琪著實有好感,很想幫他們爺兒倆一把。但顯然沙炎對火焰宮的強大勢力甚是了解並懷有懼意,因此不想太過連累燕雲。

沙炎哈哈笑道:「有小兄弟這一句話便已經足夠。」

眾人經過半夜的勞累,都沒有好好休息,顯得極是疲倦,此時靠著牆根打了一會兒盹兒,天就快亮了。

燕雲和明月諸人又運功調息了一陣,彌補虧損的氣血。燕雲將體內毀天勁和火焰刀的兩股真氣調和了一陣,明月則專註於劍道的修為。沙炎也在一旁自行運功療養傷勢,沙琪則伴在明月身旁。

郁妄川和慕氏姊妹先前在與紅袍人一戰中都受了一點兒小傷,此時在管公明等人的幫助下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們現在對火焰刀深具戒心,以前他們還真沒有見識過這種邪門的功夫。

這時東方泛起魚肚白,一抹晨曦順著屋頂的破洞傾瀉下來,照在屋子中央焦炭的余火上,給室內平添了幾分冷清。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坐在炭火旁,體內又泛起几絲寒意,嬌軀禁不住顫抖了兩下。燕雲剛好注意到她們,便站起身來,來到她們姊妹倆的身邊,拍了拍她們的肩膀,說道:「你們現在先忍一忍吧!等到了前面的武陽縣城,咱們再找間客棧好好休息一天,那時我再給你們買衣裳和治傷,現在就先委屈一下吧!你們現在傷勢還沒好,若不去根,恐怕以後會反覆發作。我要先仔細研讀一下《烈火真經》,然後再用炎陽真氣給你們治傷驅寒,相信這樣效果會好很多。」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聞言,全都沖燕雲感激的一笑。

山下歌者說道:「這次可多虧了你。其實我們已經好得多了,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只有感覺有點兒冷。你為我們耗費了不少真氣,可不要勉強,先恢復功力要緊,這一路上恐怕還不安全呢!」她們竟也關心起燕雲來了。

燕雲淡然一笑,附在兩姊妹耳邊低聲戲謔道:「我不要緊,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倒是你們,可不要忘了好好的報答我喲!」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聞言,不禁羞得嬌靨通紅,耳根發癢,心神蕩漾,也不知燕雲說的究竟是不是那個意思,卻覺得只要燕雲提出要她們姊妹倆侍寢的要求,她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的,一定要在床上好好侍得奉燕雲順心如意才行。

她們年紀雖然比燕雲大些,但為奴為婢來報答燕雲總是可以的。在她們看來,這也是她們唯一能報答燕雲的方法,只是不知燕雲是否還有其他的算計。她們實在看不透燕雲的想法,畢竟燕雲手下高手如雲,也顯不出她們的用處,她們除了在床上有點兒用之外,還會有什麼用處呢?她們自己都想不明白。

她們是不敢和明月相比的,甚至有些懼怕明月。她們的年紀雖然比明月大些,卻覺得明月身上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讓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不過她們還是認為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的事,明月在這方面想必也不會太計較。她總不能把燕雲納為自己的「專寵」吧!她們哪裡知道,明月在這方面豈止是「不計較」而已。

她們想像著燕云為她們療傷的旖旎風光,禁不住心神俱醉,體內春潮洶湧,難以抑制,熱切憧憬著燕雲的炎陽真氣在她們玉體內肆意流淌的情景,不禁臉紅耳熱。

拜幽蘭剛剛淺睡醒來,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嬌態可掬的站起身來。那慵懶嬌俏的模樣,差一點兒令一旁抱著沙琪睡覺剛醒來的明月食指大動。

明月一對秀眸正目不轉睛的死死盯在拜幽蘭的纖腰翹臀上,差一點兒就要垂涎三尺,眼睛都想溜出眶外了。她自從「輕酌淺嘗」拜幽蘭的動人滋味后,就始終****不忘,對拜幽蘭的身體極感興趣,覺得那柔弱豐滿、狀似無骨的身體強暴起來一定極最舒服,只可借她不能徹底實施自己的手段。

事實上,明月也不知道她對拜幽蘭的興趣是源於自身的渴望,還是拜幽蘭的媚骨柔心**。但不管怎樣,不同性格的芙女對美女好像也很有吸引力,拜幽蘭似乎正好對上明月的口味,可以激發出她的保護**。明月對拜幽蘭有種「我見猶憐」

的感覺,只可惜拜幽蘭此時並沒有意識到身後的明月那雙充滿火熱**色迷迷的眼神。

明月輕輕捏了一下沙琪的小鼻子,附在她耳畔輕聲說道:「琪小妹,你看那位幽蘭姊姊美嗎?」

沙琪很可愛的揉揉眼睛,看了看前面的拜幽蘭,又望了望明月,最後附在明月的耳邊輕聲道:「她很美啦!而且芙得極有妖魅般的誘惑力,讓人有心動的感覺,就好像是火中的玫瑰一樣,明知危險,還要硬往火里闖。她剛才抱我的時候,我真的好想摸摸她的胸乳,嘻嘻!不過最後我還是忍住了,只用胳膊碰碰而已。這感覺挺怪異的,我可是只告訴了姊姊喲!姊姊可不許說出去。怎麼,姊姊也對她動心了嗎?」

連沙琪都不知道自己這最後一句話是怎麼衝口而出的,說完才發覺不妥,將小腦袋低埋在明月胸前,都不敢看明月的臉色。

明月臉上也是一紅,不知沙琪是不是真的看出她對拜幽蘭的掠奪心理,但同時心中暗忖:拜幽蘭的媚骨柔心**功力真的這麼高嗎?竟連沙琪這樣的小女孩都對她動心,不知不覺要受她的吸引,她的魅力可真是驚人。不過也正是為此,我才會想要她嘛!

明月想到這裡,又低頭輕聲問沙琪道:「那依你看,那位幽蘭姊姊和明月姊姊我……誰更美一些呢?」明月突然興起想和拜幽蘭比一比的興趣。

沙琪想了一想,眼珠在眼眶裡滴溜溜轉了兩轉,這才附在明月的耳邊低聲說道:「那根本沒法比了,兩位姊姊是不同的,就好像春蘭秋菊各具擅場,姊姊有的幽蘭姊姊不一定有,幽蘭姊姊有的姊姊也不一定有。這就是氣質不同吧!

幽蘭姊姊美得讓人一見到她,就情不自禁的想要蹂躪欺負她,那種快感可以使人渾然忘了危險。姊姊卻像是冰川峭壁上生長的寒梅,有著冰刀霜劍的冷冽氣質,又像是刀鋒上生長的白蓮,讓人可遠觀卻不可褻玩,姊姊是美得讓人不敢接近了,這就是氣質不同造成的差別。反正我就是這樣想的。「沙琪抱著誰也不得罪的中庸原則,把明月和拜幽蘭全都吹捧了一通。她當然不敢說明月不如拜幽蘭,但也不敢貿然貶低拜幽蘭,因為她冰雪聰明,已經看出明月和拜幽蘭的關係不尋常,誰知道她們倆究竟是怎樣一番情形呢!沙琪可不想讓明月」衝冠一怒為紅顏「,所以她說話很有技巧,也顯得她極是慧黠。

明月對沙琪的回答也非常滿意,愛憐的撫摸著她,任由她的小腦袋在自己酥胸上舒服的磨蹭。她心中暗想:這小丫頭倒是聰明得很,別看她年紀小,但卻極懂事,說話很有分寸,雖然兩邊都不得罪,卻分析得極為精闢準確、形象生動,真是難得。

這股聰明勁兒和自己那幾個寶貝徒弟有得一拚,不過席暮雪可要刁蠻任性得多了。

明月竟在心裡偷偷說徒弟的壞話,不過她轉**一想,心道:難道我真是美得讓人不敢接近嗎?刀鋒上的白蓮?這個比喻真是精采,難怪燕雲和我雖然有夫妻的名分,但他卻不會經常碰我,除了在天堂島上兩人都不穿衣服時,他經常開玩笑似的佔佔便宜,在我一本正經的時候,他還真的沒怎麼碰我,即便晚上一起睡覺,他也不會做出過分的舉動。這究竟是因為我沒有吸引力呢?還是吸引力太強而導致過猶不及呢?他難道也不太敢碰我這朵「刀鋒上的白蓮」?

那晚在小樹林,他一時衝動之下要了我的處子之身,恐怕也是他壓抑得太久了,終於爆發出來,但要等地下一次侵犯我,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看來我得主動改變這種現狀才行。以前是擔心過早破身對習武不利,現在應該沒有這層顧慮了。不過我倒真的好想要了拜幽蘭那朵「火中的玫瑰」啊!呵呵!這可真是有些矛盾。

明月想著想著,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被燕雲「欺負」多一些,還是想去「欺負」拜幽蘭多一些,不過最後她還是放棄思索這個千古難題。

而拜幽蘭恰巧「竊聽」到燕雲與山下歌者、山下舞者姊妹倆的對話,不禁心癢難止,此時巧笑倩兮的走了過去,來到燕雲身邊,將螓首靠在燕雲肩上,附在燕雲耳邊輕聲說道:「人家好像也給寒氣凍傷了呢!今晚也來給人家治治傷好嗎?」

燕雲聽了拜幽蘭如此嬌嘍的語氣,不禁慾火大盛,心動已極,真恨不得立即把拜幽蘭一口吞進肚去,何況明月提出的「借腹生子」的蠢主意對他也是挺有吸引力的。

只是燕雲明白,拜幽蘭可不是一朵好採的花,先不說她陰謀百出,詭計多端,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是福是禍還很難說,單是她的出身來歷和師們勢力就已極為強悍,何況還涉及到突厥的勢力。

她表面上看來像一朵無害又嬌艷欲滴的牡丹,但實際上卻是一朵帶刺玫瑰,搞不好會把他弄傷了。所以燕雲雖然心中嚮往,卻不敢隨意攀折,雖然美人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唾手可得,他也不敢莽撞冒失,甚至沒有碰過拜幽蘭一下。他也是像明月那樣極力壓制著自己的**,不敢讓它爆發出來,但明月卻可以仗著性別優勢大膽的發泄,占足了拜幽蘭的便宜。

燕雲此時面對拜幽蘭的有意勾引,頭皮都發麻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就坐在燕雲身旁,聽了拜幽蘭極具挑逗性和誘惑力的言語,險些爆笑出來,心想拜幽蘭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膽子可真夠大的,竟敢主動挑逗燕雲。不過她那種勇於追求自己幸福的勇氣倒是挺值得人欽佩的,她們都有些心動了。

明月在一旁始終注意著拜幽蘭,而且她的耳力聰銳,用心傾聽之下,也不禁愕然,心想拜幽蘭也說得太露骨了吧!這擺明了是邀請燕雲今晚上床啊!哈哈!療傷?

真有趣。

明月想著想著,也險些笑出聲來,覺得拜幽蘭似乎對自己的身體太有信心了,好像認為燕雲一且要了她之後,就再也離不開她。

燕雲這時頭大了三倍都不止,苦笑著瞅了拜幽蘭一眼,低聲吶吶道:「拜姑娘只是受涼了吧?不是那麼嚴重吧?」要不就是頭腦燒暈了。最後一句話燕雲沒說出來。

拜幽蘭神情哀怨的瞅了燕雲一眼,幽幽的道:「難道關心人家一下都不可以嗎?」頓了一頓,又道:「以後就叫人家幽蘭妹妹吧!叫拜姑娘不是太生分了嗎?」

明月知道拜幽蘭的媚骨柔心**已經練至極境,不經意間便會施展出來,此時面對燕雲更是故意施展了,一顰一笑都極具誘惑力,嬌而不淫,媚而不盪,別具一種飛蛾撲火般的致命魅力,西子捧心、貴妃回眸亦不過如此。

明月雖然對燕雲的定力極具信心,但也不知他是否抵抗得了拜幽蘭的媚色攻勢,可她仍是坐在一旁看熱鬧,絲毫沒有上前解圍的意思,誠心想看看燕雲要如何應付拜幽蘭。

燕雲進退兩難,心中暗想:關心你也不能關心到床上去吧!而且幽蘭妹妹的稱呼也未免太肉麻了吧!即使是明月,我也只是直接叫她名字啊!可沒有叫她什麼明月姊姊的。他無可奈何的向旁邊瞅了一眼,卻見明月正躲在二芳,懷裡抱著沙琪偷笑,不由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向明月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快點兒過來給他解圍。

明月知道燕雲不善於處理感情方面的事,見他很無奈的向自己求援,知道他應付不了拜幽蘭的挑逗,最終不得不敗下陣來。

她還是不忍燕雲受窘,於是放下沙琪,站起身來,滿面春風的走到拜幽蘭身邊,順手從後面攬住拜幽蘭的小蠻腰,小臂在前面輕輕的順勢向上一挑,狀似無意的撥弄拜幽蘭的椒乳一下。

拜幽蘭突然受到刺激,一見是明月過來,不由得渾身發軟,嚶嚀一聲,險些軟倒在明月懷裡。

明月趁勢將拜幽蘭樓入懷中,附在她耳畔,吐氣如蘭的低聲說道:「妹妹真的著涼了嗎?那晚上姊姊陪妹妹一起睡可好?保證會讓妹妹渾身火熱火熱的。」明月倒是很會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拜幽蘭聽明月說出如此露骨的話,險些嚇暈過去,不禁連連搖頭,心道:你還想再來一次嗎?饒了我吧!於最急忙說道:「人家剛才只是隨便開個玩笑罷了,姊姊可千萬別當真喲!」

燕雲不明白明月的話是什麼意思,也猜不出拜幽蘭何以會有這種反應,只覺得莫名其妙,暗嘆一物降一物,果真不假。明月究竟有什麼手段,居然可以把拜幽蘭治得服服帖帖的呢?

明月附在拜幽蘭耳邊,笑嘻嘻的道:「姊姊當真難道不好嗎?嘻嘻!妹妹是否是欲拒還迎呢?」說到這裡,手臂又收緊了些,緊緊鎖住拜幽蘭的纖腰,另一隻手肆意的逗弄拜幽蘭的下頜。

燕雲眼看明月對拜幽蘭做出這樣帶有侵犯性的挑逗動作,也不禁看傻了眼,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也是大開眼界。

拜幽蘭根本無法抗拒明月的挑逗,身上半點兒力氣也無,像只軟腳蝦一樣,再也站不穩,只能嬌喘微微的緊緊靠在明月身上,讓明月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她果若無骨的身體,更有效的刺激明月逗弄她的興緻。

其實拜幽蘭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靠在明月懷裡就腳軟,好像她很貪戀明月的身體似的,根本無法抗拒這種強烈的誘惑力和極端的舒適。她此時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嘴裡咿咿唔唔的不知說些什麼,更像是在呻吟。一雙小手在明月身上亂跑,也不知該放在哪裡。

明月又笑吟吟的在拜幽蘭耳畔低聲道:「妹妹究竟在說些什麼呢?姊姊都聽不清了。嘻嘻,妹妹很開心嗎?」

拜幽蘭被明月逗弄得無所適從,面紅耳赤的無言以對,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甜蜜的舒適,竟覺得很享受偎依著明月的溫馨感覺。

明月見拜幽蘭雪白的頸子都漲成了粉紅色,心裡覺得好笑,繼續在她耳畔低聲說道:「叫幽蘭妹妹好像太俗了些,嘻嘻!依姊姊看,還是叫『幽蘭**師』的好,那多威風呀!妹妹說是不是?」

拜幽蘭心中突然升起一種無比荒謬的感覺,心想:難道我要一輩子都叫幽蘭**師嗎?這也太荒謬了吧!師父啊!您教我那些邪門法術好像起到反作用了呀!但此時她根本無法抗拒明月,只能含羞帶快的不置可否。

明月注意到沙炎還在一旁聚精會神的運功療傷,其餘人等也全在打盹休息,或是運功調息,並沒有注意到她們這邊,只有沙琪瞪大眼睛看著她們,對她們之間的關係很好奇似的,卻也是一臉迷茫之色,看不出關鍵。她畢竟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不大清楚,只能憑敏銳的直覺去想像。

明月興緻大起,索性探出「祿山之爪」,摸上了拜幽蘭的酥胸,很大力的蹂躪擠壓了她的椒乳兩下,像是故意讓她面前的燕雲看清楚她是怎樣玩弄拜幽蘭的身體的,像在故意激他一樣。

燕雲和山下歌者、山下舞者不禁看得瞠目結舌,被明月驚世駭俗的舉動嚇到了,眼珠子差點兒從眼眶裡跳出來,一時間竟不知該怎樣反應。

明月見狀,心中大樂,像是很滿意燕雲的表情似的,又開始大力的揉捏拜幽蘭的椒乳。

拜幽蘭在心上人面前被明月這樣肆意狎玩,羞都羞死了,幾乎要無地自容,卻又無法反抗這種極具快感的侵犯。她被明月揉捏得疼了,不禁嬌哼了一聲,又不敢反抗,只能苦中作樂的忍受著,心想:我遲早會被你玩死。

明月先是很欣賞的看了拜幽蘭痛苦的表情,似乎很有虐待她的快感,這才意猶未盡的鬆開手。她總不能真的弄傷了拜幽蘭,就算很有凌虐她的**和快感,也要保持在她能承受的限度以內,才不會引起她的強烈反彈,甚至會使她同樣產生受虐的快感,這樣才能持之以恆,細水長流。

明月在這方面倒是很有分寸,不知她是和她前任師父獵人魔學的,還是她自己無師自通的,不過可能前者的因素多一些,畢竟獵人魔很喜歡虐待別人,尤其是女人。雖然明月小時侯在楚漣漪等幾位殺手阿姨的呵護下沒有遭到獵人魔的強暴,但卻受過不少虐待,因此可能會引起心理上的一些波動。平時沒有受到刺激,因此明月儘管有時顯得有些嗜血,但這種波動卻隱藏得很好,現在見到外表柔弱的拜幽蘭,便不由自主的表現出來。

無師自通的情況恐怕不太可能。不過任由燕雲想破頭,恐怕也想不到這種情況。

明月再次狎玩了拜幽蘭的椒乳后,又附在她耳邊繼續輕聲挑逗:「妹妹這裡真的很有彈性,究竟是怎麼保養的呢?」

拜幽蘭被明月撫弄得身軟如泥,從意志到身體完全被明月征服,心神蕩漾,也不知該答些什麼,嘴裡不知所謂的胡亂應道:「人家當然是有很特別的方法,姊姊想知道嗎?」

明月的身體經過天堂島瑤池瓊漿的洗禮之後,早已溫潤如玉,光滑如鏡,青春永駐,這麼說也只是故意逗弄拜幽蘭好玩罷了,聞言嬌笑道:「妹妹晚上用身體告訴姊姊好嗎?」

拜幽蘭聞言,嬌軀幾乎癱瘓,心中暗嘆:天啊!讓我量過去算了,這是不是老天爺在捉弄我,故意要讓我被一個女人強暴呢?

燕雲一直看著她們倆,聽著她們你儂我儂的竊竊私語,盯著她們無比甜蜜大膽的輕佻動作,不禁背脊骨直冒涼氣,全身一麻到底,額上滲出冷汗,登時傻住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個,自然驚訝得無以復加,心道:她們倆究竟是在做什麼呀?**嗎?這也太……太那個了吧!

他尚不知道拜幽蘭先前已被明月剝下衣裳肆意玩弄過身體了,否則他必將更是震撼。他的權利都被明月剝奪了,這真最「家有賢妻,何幸如之」啊!

山下歌者和山下舞者全都獃獃的望向燕雲,心中既震駭、又好笑,但還是用秋水般的眼神向燕雲表達無限同情。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燕皇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燕皇傳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三十五回 奇謀妙策悟玄機 烈火真經鑄神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