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少女心,剔透易碎

十九、少女心,剔透易碎

馬車剛到琴王府,早早候在門口的曲緋煙鑽了上來,趕跑了阿離和司徒琴昭,帶著白衡直奔品珍閣。

曲緋煙顯然興緻不高,而白衡恰好也十分低落。

曲緋煙推了推垂著頭的白衡:「我不開心情有可原,你怎麼這副德行?」

白衡深深地嘆了口氣:「別提了。」

曲緋煙倒是忘記了自己的煩心事,十分好奇:「怎麼說?我好奇地很。」

唉,白衡無奈的掐了掐曲緋煙的臉頰,支起了下巴。

「我在皇宮中見到了我心心念念的人。」

曲緋煙猛地「啊!」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他...是不是變了很多?」

白衡點點頭:「是啊,差點都認不出了呢。」

曲緋煙瞭然,她攬住了白衡的肩膀:「進了那個地方哪有幾個不變的,你還能認出來不錯了。」

白衡扭頭看向曲緋煙:「但這是原則問題,他不該這樣。」

「唉,也是,一個大好青年的,非去那裡掙錢。」曲緋煙十分惋惜,有些好奇的問:「他..他都內樣了,你還不死心啊?」

白衡十分堅定的說:「但我相信那只是表面,內在的他不會變。我在等,等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他解釋的機會。我不要做溫室里的話,我情願與他風雨同舟。」

曲緋煙不禁好奇:「他是怎樣一個人,你怎麼會如此堅持呢?」

白衡想起了以前的點點滴滴,有些恍惚。曲緋煙推了一下白衡,白衡回過神,淡淡的說。

「他是我見過最最溫柔的人,從我記事起,我們就一直在一起。按理說,我該將他當做我的哥哥一樣對待,可我知道他不是別人,他是那個一直等我的人,也是我在等待的人。」

曲緋煙有些糊塗:「你們是青梅竹馬?」

白衡點點頭:「可以這麼說,也可以理解為我是他養大的。」

曲緋煙瞪圓了眼睛:「呦,這是光源氏計劃啊,嘿嘿。」

白衡看著曲緋煙笑的猥瑣,不禁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曲緋煙咳咳了兩聲,拉過白衡:「那你們到什麼地步了?」

白衡腦袋上打了個問號,曲緋煙撲哧一笑,撅起了嘴吧湊向白衡:「就是這樣的啊。」

白衡躲開了曲緋煙的紅唇,搖搖頭:「發乎情止乎禮,況且他走的時候我才十二歲,你說我們什麼地步?」

曲緋煙想了想,點點頭:「也是,能對一個蘿莉做什麼呢?」

隨即她拉起了白衡:「那你是不是很傷心,他變成了那個樣子,你們沒有未來了。」

白衡無法理解:「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呀!」曲緋煙點點白衡的腦門,「都進宮當太監了哪來的未來啊!」

噗——

白衡用力錘了錘胸口:「誰告訴你他當了太監的。」

曲緋煙眨眨眼捂住了臉頰:「那不然呢?」

「他做了皇帝。」

「什麼!你喜歡的是琴越哥哥?」曲緋煙驚訝的大叫,「你眼光夠高啊,直接看上了全國最好的鑽石王老五。」

白衡用力拍了拍曲緋煙的腦門:「什麼什麼,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喜歡他不可以么。」

曲緋煙哎呦哎呦的捂住腦門,笑著討饒:「可以可以,不過他有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等等!」

白衡停了手,曲緋煙握住了她,眼中精光四射:「也就是使他一直守身如玉的女子就是你嘍?」

白衡愣住了。

曲緋煙握著白衡的肩膀,激動的說:「原來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人,來來,讓我好好瞻仰一下。」

白衡慢慢握住了曲緋煙手臂,緩緩收緊:「你說什麼?」

「傳說的人?」

「不是這句。」

「守身如玉?」

「也不是,再上一句。」

「哦,喜歡了很多年的人。」

白衡怔怔的看著曲緋煙,獃獃的說:「喜歡了很多年?」

「你自己都不知道么?」曲緋煙挑了挑眉毛。

琴越哥哥這個悶騷貨,居然這麼多年都沒告訴過小白。不過...那麼小的時候就喜歡小白了,是蘿莉控呢,還是早熟呢,兩個人差了八歲吧?

曲緋煙清了清嗓子:「咳咳,他剛剛登基不久,朝中大臣紛紛進言請求琴越哥哥擴充後宮,可是他頂著那麼大壓力還是拒絕了。我記得後來聽到他當時是這麼說的『有一個人,我雖不能和她白首到老,但我要為她留著身邊的位子,這也是我欠她的。』。他態度十分堅決,大臣實在是拗不過他也就慢慢放棄了。而這句話之後廣為流傳,很多姑娘都深深被琴越哥哥感動,但是再也沒有人想要去奪那個位子。當然,蘭若壹除外。」

「蘭若壹?」

「你不會沒見到她吧?她天天跟個跟屁蟲似的,琴越哥哥去哪她跟哪。」曲緋煙聳聳肩,「不過琴越哥哥也夠厲害的,若是煩的厲害直接關門說人不在裡面,而自己在裡面看書。」

白衡想起了那名有些囂張跋扈的藍衣女子,摸了摸下巴:「她是誰?」

她是誰,為何身上會有那麼重的蠱毒之氣?那幾乎肉眼可見的蠱毒之氣,師叔為何視而不見?

「她呀,她是白國送來的和親公主。」曲緋煙有些憐憫的說,「政治婚姻的犧牲品,琴越哥哥還不肯娶她,自己孤單在異國他鄉,她也挺可憐的。」

白衡沒有接話。

曲緋煙語氣一轉,有些八卦的靠近了白衡的耳朵,低低地說:「琴昭哥哥曾經偷偷問過琴越哥哥為何不娶,你猜他是怎麼說的?」

白衡搖搖頭。

「這句話是我偷聽到的,他說『喜歡一個人很容易,可是對我來說卻很難。而我已經喜歡一個人很多年,它已經是習慣了,我改不掉。』。」曲緋煙戳戳白衡,「你有沒有很感動?」

白衡還是搖頭。

曲緋煙很驚奇:「怎麼都不感動呢?我們局外人聽了都感動的不得了啊,什麼時候有一個人可以這麼喜歡我啊?」

白衡笑了起來,那笑容很淡:「我想,我想要的是他親口對我說,而不是通過別人口中。我這個人很奇怪,我有事甚至想我寧可他狠狠拒絕我斷我念想,也好過為了我好而離開。他對我有那麼多說不得,對別人卻毫無隱瞞,你說他是自私還是偉大?」

曲緋煙原想反駁,可是想到了衛澈她也沉默了:「是呀,為什麼不能痛快一點呢?」

痛快一點,哭也好笑也罷,我好乾脆的繼續我的人生啊。

白衡擺擺手,彷彿掃走了那淡淡的憂愁:「說說你吧,怎麼這麼一副樣子?」

曲緋煙不樂意了:「什麼樣子!我一直美美的好么!」

白衡失笑:「是是,美艷動人的小紅姑娘,你今天怎麼了呀?」

曲緋煙抿著嘴扭了扭手指:「衛澈一大早就出去了。」

去了哪裡,白衡心裡知道個大概。

「去見那姑娘?」

曲緋煙點點頭。

這次換白衡攬過曲緋煙的肩膀,靠在馬車壁上:「給他點時間。」

「唉,我覺得我該相親了。」曲緋煙深深的嘆了口氣。

白衡噗一下笑了起來,曲緋煙也跟著笑了。

說什麼傻話,我如何捨得?

馬車停在了品珍閣,白衡牽著曲緋煙下了馬車。

一男裝瀟洒,一女裝明艷,真真是看著養眼。不少人偷偷看向二人,飯吃的也更香了。

可是剛一踏入大堂,姑娘一抬頭,小臉表情變了。噘嘴扭頭,拉起少年的手就走了,不給人回味的機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客們看向姑娘變臉的方向,那裡只有一桌食客。一桌子菜,兩個人,男子清秀到了極點,女子看背影極其窈窕,想來也是一個大美人。

看不出什麼,看客們搖搖頭投入到了美味中。嗯,今日品珍閣的菜特別好吃。

曲緋煙拉著白衡來到了湖邊,氣沖沖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任白衡怎麼勸就是不起來。還好湖邊人十分稀少,倒也沒人瞧了笑話。

「小紅,地上涼,起來吧。」白衡哄著曲緋煙。

曲緋煙倒也沒繼續鬧小孩脾氣,麻溜的站起身拍了拍灰,不說話。

「怎麼,看到衛澈跟別人吃飯吃醋了?」

曲緋煙居然沒反駁,十分誠實的點頭。

白衡輕輕揉了揉曲緋煙的頭髮,淡淡說:「你比他幸運。」

曲緋煙沒聽清:「什麼?」

白衡但笑不語。

你比他幸運,你忘記了可是感覺還在,而他記著卻執著於虛無。鏡花水月,他如何看得清。

白衡想了想,掏出了一錠銀子:「吃什麼,我去買。」

曲緋煙露出了大大的笑臉,一瞬間笑的沒心沒肺:「全華都好吃的小吃我都想吃,小白~」

她撲住了白衡的手臂,撒嬌。

白衡無奈,點點頭:「我去買,盡量多買。你自己要乖乖在這裡,有事情叫小靈信送過來,我會馬上趕到。」

曲緋煙乖乖的點頭,白衡不放心折了一個符掛在曲緋煙身上。

「這華都我這兩天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是保平安的,妖魔難以近身。」說完,白衡再次叮囑:「切記,有時候人比妖魔更可怕,自己留心。」

曲緋煙打著哈哈點點頭,撿了一把石子專心的往湖裡投去。白衡搖搖頭,人一動,輕煙一般不見了。

白衡在熱鬧的大街上時不時向行人打聽這附近的美食,行人很樂意這麼一個親切清俊的少年向自己打聽,每個人都很熱情。甚至有的大嬸直接拉著白衡走到那家店門口,親自幫白衡點餐。

白衡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不停的笑著。果然還是不太會交際,不過笑就沒錯了吧?忽然想到凡人喜歡借酒澆愁,白衡決定買壺酒給小紅喝喝。打聽好了果子酒的地址,白衡提著大包小包的吃的向著果子酒出發。

一頂轎子錯身而過,白衡停下了腳步,向它看去。

為什麼,這幾個轎夫走路都沒有聲音呢?

白衡想要靠近,一個熱情的大嬸拉住了白衡:「小夥子,買果子酒吧,林大嬸已經託人告訴我了,我來接你了。跟嬸子來。」

說著拽走了白衡。

「真是個俊俏的小夥子,嬸子看著就開心,給你便宜些,喝好了再來買。來來,各種果子酒,你來看看吧。」

白衡笑著不停點頭,再扭頭時那轎子已是一個小點。白決定先去買果子酒。

買完了就趕緊回去找小紅,這華都越來越怪了。

天色漸暗,轟隆一聲天空中打起了雷。

小販們趕緊著手收攤,收拾收拾準備回家了。

白衡抬起頭。

看來是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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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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