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藏苦心,養成計劃

十八、藏苦心,養成計劃

司徒琴昭難以置信的看向司徒琴越。

「所以你說,你是因為當年修補虧空太厲害才導致現在神力缺少四分之一,是么?」

司徒琴越點點頭:「不僅如此,我的那一縷魂魄也沒抽回來,一直在明淺體內。」

司徒琴昭震驚的看向司徒琴越:「你現在缺少一縷魂魄?」

「不錯。」司徒琴越承認,「我那一縷魂魄抽不回來,這麼多年想必那一縷魂魄已經融入了明淺的魂魄。」

司徒琴昭踉蹌了幾步,跌到了椅子上:「我現在的補救,都是因為當初你自己的錯誤決定,而且是你心甘情願的付出的?」

他甩甩頭:「即便如此,也不能放任魔界入侵人界,我們要反抗,白衡...不得不犧牲。」

司徒琴越笑了起來。

他似乎不太喜歡笑,可是笑起來意外的好看。

「琴昭,明淺剛剛學話的時候,你知道她學會的第一句話是什麼么?」

「師叔?」

「是相公。」

什麼?

司徒琴昭呆住了,這是養成計劃的愛好者么?

「我一直都當她是我未來的娘子,一開始我就認定了。但是因為一些事情我讓她叫我師叔,所以恐怕明淺現在已經不記得曾經那樣喚過我。」司徒琴越收起了笑容,慢慢握緊了拳頭。

「你知道我為什麼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明淺,離開了滄瀾山,不許她找我么?」

司徒琴昭搖搖頭。

「因為...」司徒琴越吸了口氣,似乎不願回憶那一幕。

「滄瀾山的長老很奇怪為什麼我十七歲才修成神力,以我的速度,十二歲就應該修得神力了。於是有一天一位葯宗的長老診查了我的身體,告訴拾芳也就是現任的滄瀾山掌門,我身體缺少了四分之一神力,怎麼也補不上。拾芳師兄便決定讓明淺與我雙修,助我修補。我是如何也不會答應的。本來雙修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好事,雙方都得利,可是明淺身上有我的魂魄,一旦我二人雙修,我的魂魄極有可能掙脫束縛回到我身上。到時候,魂魄會捲來她大部分的仙力,而且若是因此魂散了,她必然馬上香消玉殞。這種事我絕不會答應。」

司徒琴昭明白司徒琴越的苦心了。

若不同意要給出理由,那麼當年修補魂魄必然要被說出,明淺便會成為千古罪人。

若同意,那麼用心愛護的人極有可能因此魂飛魄散,這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同意的。

如此兩難,只有一走了之。

司徒琴越清冷的嗓音再次響起:「我告訴長老們,無論如何我都會力阻魔界入侵,雙修我是決計不會同意的。恰在此時父皇病逝的消息傳來,我名正言順的離開了滄瀾山,只是走之前我告訴明淺不要來尋我,她特別乖的,不會不顧我的意願執意來尋我。可是拾芳師兄還是讓她下山了,不論初衷是否是為了尋那名明淺不認識的師兄,他還是期待我們能相見。而沒想到北尹還有容雨這麼一個高人,硬生生讓你們把明淺帶來了。」

司徒琴昭看著司徒琴越:「如果按照你所說,一切豈不都是由拾芳師兄帶來白衡惹下的禍端?」

司徒琴越擺擺手:「緣分二字玄妙,沒有對錯之分。也許拾芳師兄不將她帶來,我們現在可能才剛剛認識,也許她壓根就醒不過來,也許被魔界之人帶走加以利用。世上可能萬萬千千,一切隨緣。」

司徒琴昭嘆口氣:「算了,你說的我懂了,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我放棄。不過我還是那個態度,以天下蒼生為重,但我不會再逼白衡接近你,一切順其自然。」

司徒琴越鬆了口氣:「你肯這麼想就太好了。走吧,他們應該等很久了。」

司徒琴昭拉住了走在前面的司徒琴越:「可是你捨得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開她么?你不怕她難過?」

司徒琴越道:「為了她好。」

司徒琴昭無法贊同,他很認真的看著司徒琴越:「白衡說過一句話,我覺得我應該說給你聽聽。」

司徒琴越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你說。」

「『是不是為了對方好,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分開。如果是這樣,是不是死在一起也比分開痛苦的好。』,我想皇兄你該比我更明白你二人的感情,且不說最後結果如何,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覺得白衡不會無動於衷的。我想,你們之間應該談談。」

是不是為了對方好,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分開。如果是這樣,是不是死在一起也比分開痛苦的好。

司徒琴越腦中不停迴響著這句話,他覺得自己的心口隱隱作痛。他沒有再說話,帶著一些思緒回到了客堂。

剛一踏進客堂,一道凌厲的掌風直襲而來,司徒琴越一擺袖散了這股勁道。兩人定睛一瞧,一個藍衣服姑娘正與白衡打著,一人用鞭,一人空手,打的十分激烈。

一道鞭劈著白衡的天靈蓋而去,白衡微微側身一讓,鞭子砸到了地上。白衡一腳踏了上去,一腳挑起鞭子,那藍衣姑娘被白衡力道帶的往後掀起,疊在了椅子上。白衡一點不客氣將鞭子用腳一劃,踹到了一旁,冷冷的看著他。

司徒琴昭看著白衡冷冰冰的一張小臉有些驚奇,是什麼讓淡定如白衡也能這麼生氣呢?他扭頭看向司徒琴越,莫不是誤會了,因為皇兄醋了?

那藍衣服姑娘十分不服,抬手就要抽出褚畫的佩劍,白衡掌風一掃,劍根本拔不出來。

「你還要打么?」白衡冷冷的說。

「打,為什麼不打。」那姑娘也倔,褚畫不行換嵐棋,唰一下拔了劍,直指白衡鼻尖。

白衡眼都不抬,伸出兩隻夾住鼻尖前的劍,只聽咔嚓一聲,劍斷了。

藍衣姑娘氣的要命:「你你!」

白衡面無表情,轉過身看到了司徒琴越。司徒琴昭以為白衡會像剛剛那樣撲上去撒撒嬌,可是她沒有。她冷冷的繞開了所有人,繞過了司徒琴越,自己走了。

「唉,小白,你去哪裡?」司徒琴昭丈二和尚摸不著腦,拉過阿離:「剛剛發生了什麼?」

阿離似笑非笑,掃了一眼氣鼓鼓的藍衣姑娘:「這你要問她啊。」

然後頭也不回追著白衡走了。

司徒琴越好不容易見到白衡,雖然不想見,但是很想念,猛地一見到心裡很激動的。剛剛聽了司徒琴昭的話本打算留下白衡說說話的,可挽留的話還沒來得及說人就走了,不可言不鬱悶。

他看著藍衣姑娘表情不太好:「岱琴,將剛剛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岱琴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嘆了口氣:唉,這倒霉事攤我身上了。

「回稟皇上,是這樣的。」岱琴咽了咽口水,「這如蘭公主一踏進門,白衡,額,皇上的師侄就問她,琴王爺身上的蠱毒是不是她下的。如蘭公主的性子您也知道,語氣不太客氣,回了句『關你什麼事。』,皇上的師侄就走前了幾步,然後腦門冰藍一閃,就聽如蘭公主尖叫了一聲,拼著命的要與皇上的師侄打,邊打邊說『還我蠱蟲。』。再然後,就是您與秦王爺進來看到的那一幕了。」

司徒琴昭愣了愣:「皇兄,那藍錦衣是如蘭公主給你的?」

「你知道?」

「嗯,容雨早就推算出來你會為了困住我而下蠱。」

「他果然厲害。」司徒琴越點點頭,擺了擺手:「都下去吧。」

如蘭公主——蘭若壹顯然很不服氣,撲過來就要抱住司徒琴越的手臂,被司徒琴越輕輕掃開了。她跺跺腳,撅起了嘴:「那個白衣服的弄死了我的藍錦衣!讓他賠我。」

司徒琴越抬手,褚畫倒了一杯茶遞了上去,他輕輕吹了吹熱氣:「那是我師侄,白衡。藍錦衣我會補給你。」

「我不,我要他給我磕頭謝罪。」蘭若壹用力拽住了衣角,十分不解恨:「他那麼討厭,上來就弄死了我的藍錦衣,怎麼有這麼壞的人。」

司徒琴越面無表情的說:「如蘭公主,我想若是白衡想治你,你一身的蠱早就死光了。」

司徒琴越嘆口氣,唉,蘭若壹身上那麼明顯的蠱毒之氣小淺肯定都看到了,她肯定知道蠱毒是在我授意下下的,剛剛那種態度,想來是誤會了。

司徒琴昭一旁瞧著兄長的表情沒敢吭聲,生怕兄長以為白衡是因為自己才與蘭若壹有爭執,可別瞎醋到了自己的身上。

「該幹嘛幹嘛去,誰都不要跟著我。」說著,司徒琴越就自己走開了。

司徒琴昭看著氣鼓鼓的蘭若壹十分好笑,這姑娘,真是一點不含蓄,喜歡皇兄喜歡的那麼明顯。忽然,他想起了牡丹會時黑衣人的話。

那麼,你為什麼要僱人殺我?或者你就是知道我去幹什麼去了,你要阻止皇兄與白衡見面。你是為了阻止皇兄恢復神力呢,還是怕皇兄被人搶走呢?

司徒琴昭眯起了眼,摺扇下的嘴唇緩緩彎起:呵,蘭若壹,怎麼那麼巧四年前皇兄回來你也跟著和親來了?怎麼那麼巧皇兄想困住我你就有藍錦衣呢?你真的只是一個來和親的公主么?

蘭若壹狠狠的跺了跺腳,拾起她的鞭子就走了,一邊走還一邊罵:「哼,下次讓你吃點苦頭!」

司徒琴昭看了看天色,決定追上白衡與阿離回府里了。剛剛走出桃源小築,就見阿離陪著白衡坐在一株杏花樹下。

「小白,你為什麼那麼生氣?」

白衡低頭不語。

阿離試探著探向白衡:「你吃醋了?」

白衡搖了搖頭。

阿離有些不解:「那是為何?」

白衡皺著眉看向頭頂的杏花:「也許是因為他變了吧。」

阿離輕輕一笑:「人總會變,你亦如此,我亦如此。」

「可這是原則問題,師叔變得深沉了,他的心思我愈發琢磨不透。」

「小白,坐在這個位子上,很多身不由己。」

看著那一朵杏花飄飄蕩蕩,最終落入了泥土。

「是我想太多,我原以為什麼都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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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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