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安心修,綰色傾城

三、安心修,綰色傾城

大門緩緩關上.白衡看到門外雪地里.白崢安然淡淡沖著自己揮手.她也抬手揮揮.直到門關緊了.

白衡掃了掃這空曠的石室.很滿意.

一塊大紅布就在白衡身前.高高的罩著什麼.白衡抬手乾脆利落的掀開紅布.一塊碩大的淡肉色石頭展現眼前.它的顏色很接近皮膚的顏色.微微泛著熒光.在石室中十分顯眼.

白衡摸了摸那大石頭.觸手之下掌心溫涼.很像那已故之人的體溫.

白衡展開石旁的畫卷.一月光般清冷的男子躍然紙上.

涼如月輝.冷如梅香.

白衡看著那畫半晌.終於動了動.將那等人高的畫像高高掛起.拿起了一把刻刀.

師叔.我定要讓你再回人間.

看著那門緩緩關上.白崢看著門裡漸漸看不完整的白衣女子.轉頭對著安然嘆了口氣.

「哎.安然啊.這三五年不見姐姐.你會不會難過啊.」白崢勾過安然的脖子問道.

安然眼睛還盯著那關進的門.搖了搖頭:「不會.她很快就會出來了.」

白崢一腔安慰的話語憋在了嗓子眼.噎了噎:「安然你不吹牛會死啊.」

安然笑了笑.俊俏的臉上是滿滿的自信:「三年五年對我來說都不算漫長.所以.很快的.」

白崢無奈的聳聳肩:「好吧.對你來說是不長.對我來說真的是漫長呦...」

淡淡召來寶玲瓏.站了上去.堪堪與二人比高:「吶.小崢.明淺大人說了.以後你就跟著我修鍊.讓我好好教導你.嘎嘎.」

白崢看不慣淡淡那小人得志的樣子.抬手揪住了淡淡的衝天辮:「小矮子.你還是先長個子吧.」

「撒手.大膽小崢.竟然敢不尊敬本神廝.揍屁屁.」淡淡炸毛了.

「來啊來啊.你倒是來啊.」

白崢挑釁.兩人追逐著跑開了.

安然靜靜的立在門前.看著那扇門.捏緊了拳.

我也要好好修鍊了.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了.

石門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裡面的人還好不好.天剛明.安然一如既往的站在門前.看著那石門發獃.

白崢被淡淡揪去修鍊了.參參們也湊了上去.現在只剩安然一個人.可以安心的望著石門發獃了.安然清秀的眼睛深深的看著那緊閉的石門.

明淺大人.你還好么.

門內白衣的白衡仰著頭.看著那微微有些輪廓的神石暖玉.仔仔細細的打量著.

三個月了.巨石不過是有了些人像的輪廓.並沒有任何細節被雕了出來.速度奇慢.但是卻是按照白衡的計劃前進的.玉像的雕成.白衡從來沒打算一氣呵成.她的計劃是慢慢的.精心的.每個細節都到位的.

所以.三個月了.白衡還在琢磨著玉雕整體的造型.

每日的生活很簡單.修鍊與雕刻.

聽起來有些枯燥.但是白衡並不覺得.一個是報仇必須要達到能力.一個是復活心愛之人必須要做的事.白衡覺得很充足.

眼見著神石暖玉漸漸出了人形.白衡心裡很高興.所有的事情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五年前.暮朝塔之戰之前.白衡在突破仙力達到神力的瓶頸.那場大戰之後.白衡身受重傷.養了許久才好.當她終於可以開始修鍊的時候.白衡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突破瓶頸.進入了神力了.只是她似乎是修鍊出了些岔子.本應像司徒琴越那般金色的神力.白衡的神力竟然是紫金色的.額頭上的冰藍色也變成了紫金色的側身碧鳳蝶.少了一絲青澀.多了一絲神秘.就像那長成了的女子.不再是一個頑皮的孩子了.

猶記得.那時白衡剛剛醒來.心痛難過的要死.但她還是忍著悲痛.第一件事就是問司徒琴昭要了神石暖玉.白衡不太確定這神石暖玉是不是那傳說中的玉石.但白衡依舊堅信.只要有努力就有回報.白衡相信.司徒琴越會再次回到她身邊的.

然後.白衡與司徒琴昭道了別.帶著還是孩童的白崢來到了雪山.來到了明肅師兄為自己準備的神陵.

這一呆就是五年.少女長成女人.孩童變成少年.

真是歲月如梭啊.

白衡還記得那時自己執意要帶著神石暖玉與師叔的屍身走.司徒琴昭對她的挽留.

「小白.別走了.留下來.我來照顧你.你就在皇宮裡修鍊.就在這裡要做的復活哥哥的事情.」

看著那張與師叔極為神似的俊美的臉龐.白衡笑著搖了搖頭.

「復活他大概需要幾百年.歲月變遷.還是雪山更適合我們些.那裡靈力純凈.沒有人打擾.我可以安心修鍊.心無旁騖.而這裡.有我難過的回憶.我會放下.但是沒那麼快.所以啊.我還是走吧.」

白衡放下了刻刀.站到了那畫中月光般的男子面前.緩緩露出了一抹笑容.

師叔.等我.很快了.

安然正靜靜的望著石門.忽然身旁氣息微動.他眉頭一緊.扭頭警覺的看去.

只見是一名綰色衣衫的男子.站在他的身旁.他的臉上帶著白玉半面具.露出曲線流暢的下巴和極美的嘴唇.

一個人的嘴能美到哪去.除了說話和吃飯.又沒什麼用.能有多美.

但是這個人的嘴就極美.

嘴唇的顏色很美.就像是盛開的薔薇花.令人想要親吻.

安然警惕的看著那男子.但那綰色的男子只是靜靜的看著那扇門.不說話.漸漸地.安然也放鬆了警惕.也看向那緊緊閉著的石室.

「她進去了多久.」

好似山洞中滴水落石.激起迴音.徘徊於耳.

那男子驀然開口.清魅的嗓音聽的安然一晃神.不由自主答道:「三個月.」

話剛開口.安然就後悔了.

來人是什麼底細都不知道.竟然就說了實話.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消息.可是一旦這個人是壞人怎麼辦.

「嗯.」那綰色衣衫的人輕輕應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安然惴惴.但是又不能說什麼.安然生性少言.自然是不能出口趕人的.

好在那綰色衣衫的男子再沒有什麼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石門發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愉快的事情.他彎唇一笑.勾起了一抹絕色傾城的笑容.

安然忽然覺得這男子面具下的臉該是極美極美的.

「你在笑什麼.」安然還沒回過神.自己的嘴巴已經問出了問題.

那男子似乎是愣了一下.看向安然.安然看到.那面具下的眼睛清魅到了極點.睡蓮悄然綻放在他的眼中.

「我想起了一個人.」嘴角還是彎著.他認真的看向那石門.彷彿那裡正站著那個他想起來的人.

「她很有趣.很特別.」他輕輕地說.

「如何特別.」

安然簡直要抽自己嘴巴了.為什麼見了這個人自控力都好像不見了一般.老是不由自主的說話.

「她拼盡了自己修為救我.」

安然找回了自控力.可是好奇心探出了頭.

「救命之人.所以特別.」安然問道.

那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大笑了起來:「我不需要人救我.我足以自救.」

安然更不明白了.

「那為何特別.」

那綰色衣衫的男子背過手.雪山上的風吹起落雪.有幾片調皮落在了他的發上.

「她有些傻.又挺機靈.學東西很快.但是被我耍的團團轉.她以為的我.與真實的我不同.最後她落在我的手裡.見到了真實的我.而真實的我不允許弱點的存在.我該殺了她.」

安然忍不住揪住了袖口.追問:「后來如何了.」

男子笑了笑:「下不去手.」

「你喜歡她.」

「...」男子嘆了口氣.「顯而易見.」

「那.后來你們在一起了么.」

「沒有.我殺了她最喜歡的人.」綰色衣衫的男子並不覺得抱歉.嘴角勾起的笑容冷冷.看的人瑟瑟.

安然震驚的看著綰色衣衫的男子.不解:「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男子看向安然.眼神冰冷.似有碎冰在他眼中:「他碰了我喜歡的人.找死.」

「那.那你們后來怎麼樣了.」

「后來.她與我約定.十年之後再戰.到時候不論生死.痛快一戰.」

忽然想起來這男子貿然出來.一直盯著白衡閉關的石室看.那必然是與白衡有些什麼關係.結合了一下男子口中的故事.安然震驚的看著綰色衣衫的男子.

「你.你是魔尊蘭澗離.」

綰色衣衫的男子斜睨這安然輕輕一笑:「猜出來了.」

說著語調一轉.詭異的看著安然道:「蘭若離也是我.折蘭我也是.阿離.也是我.」

安然的眼中怒火熊熊燒起.看向阿離的眼毫不掩飾怒意:「是你害的大人如此傷心.」

阿離眼中冷意乍現:「你喜歡小白.」

安然挺起了胸膛:「不錯.我喜歡大人.」

阿離定定盯著安然半晌.忽然笑了起來:「罷了.她不喜歡你就好.我不想再傷她.」

「你.」安然氣歪了鼻子.

一抹絳紫翩翩落下.立在阿離身前.安然一驚.瞧去.竟是一名濃麗絕艷的女子.

「尊主.該走了.」

那女子誰也不看.低著頭說.

阿離點點頭.看向安然.安然在他紅色的眼中陷入了混沌.

「你誰都沒見過.」

那清魅的嗓音說.

安然獃獃的重複:「我誰都沒見過.」

天地間一片白雪.安然被冷風吹的一激靈.

「哎.我怎麼在這裡站了這麼久.」安然心裡覺得有些奇怪.甩甩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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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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