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逐出風家

「長老，我遵循神秘人給我們的消息趕到風閣時，風徹的眼睛已經被人挖出，並且他的腿也被廢了。」在一處幽靜的谷地里，風鳴恭敬的跪在地上，向著風家所謂的長老彙報，谷地中除了風鳴以外並無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風鳴是在自言自語的對著虛空說話。

「虛無之眼被人挖出了，就代表風徹擁有的虛無之眼的能力沒有了是嗎？」虛空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淡漠中透露出一點失望，風徹畢竟是風家百年以來唯一繼承了虛無之眼的人，儘管他是修鍊白痴，但只要有虛無之眼，風家就需要他，只可惜……

這不是他們保護不力，而是對方太過有能耐，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挖走了虛無之眼。

「長老猜的不錯，我懷著一絲希望測試過現在的風徹，可虛無之眼的能力已經在他身上沒有一點的顯現了。」風鳴邊說邊搖頭，風家好不容易出現一個繼承了虛無之眼的人，可卻被人給毀掉了。

「沒有了也無法挽回，看看這個吧。」風家長老嘆息了一聲，虛空中浮現出一幅生動的畫面，畫面里正是風徹和風赫二人。

風鳴依言抬起頭，看著面前生動的畫面，聽著裡面傳出來的話語，臉色有些難看。

風徹和風赫兩個都是他的兒子，可是兩人因為地位的高低不同，從小就看對方不順眼，這是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太失敗了，所以他的兩個兒子才無法和平的相處？

「風徹已經失去了虛無之眼的能力，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廢物，而風赫儘管沒有虛無之眼，但他的修鍊天賦卻是最好的。」風家長老點到為止，他也不想如此，但風家不需要廢物，特別是這個廢物還時時刻刻礙著天才的眼的時候。

風鳴聽到這裡，大致明白了長老對於如何處理風徹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長老放心，我會處理好的。」風鳴對風家長老許下保證后便轉身離開了這片專屬於風家長老居住的谷地，而風家長老的聲音也沉寂了下去。

走出谷地，風鳴抬頭望了一眼純凈的天空，他似乎看到了烏雲正在慢慢地爬上那片純凈的天空。

「去，告訴二少爺，讓他送大少爺離開風家。」風鳴說完拂袖而去，他知道長老的意思是除掉風徹，但風徹畢竟是他的骨肉，送他離開風家是他最後的仁慈，至於今後能否生存下來就看他的命運了。

風鳴離開后，有人按照他的吩咐去轉告風赫，風赫聽完下人的話，微微愣了愣，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全身濕透了的風徹，好似在期望著風徹的臉上流露出絕望。

可是沒有，他什麼都沒有在風徹那張蒼白的臉上看到，看到的只有一如既往的淡漠。風赫心中忽然很氣悶，為什麼風徹可以在聽到父親的吩咐后卻無動於衷，正常來說不是應該感到失望和痛心嗎？

其實風赫的猜測是錯的，風徹的淡漠並不是沒有來由的，他並不是不痛心，不失望，他只是習慣了，當一個人對某一件事司空見慣，再怎麼發生，他也沒感覺了。

更何況是早已料到的事情為何還要浪費自己的感情去品嘗失望的味道呢？

「大哥，你聽到父親的吩咐了吧？」風赫不確定的問了一句，那樣淡漠的神色讓他忍不住懷疑風徹是不是連耳朵也聽不見了。

「我受傷的是眼睛和腿，不是耳朵，當然聽到了。恭喜你啊，終於如願的不用再看見我了。」風徹淡漠的神色里透出一股嘲諷，如果風赫是想要看到他失望和痛心的樣子的話，可能是他要失望了。

「既然聽見了，那就不要怪我把你丟出風家了，哦不，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我親自送你出去吧。」風赫被風徹噎了一句，陰鷙的瞪了一眼風徹後走到摔在一旁的輪椅前，將輪椅扶了起來，眼神示意安子將風徹放到輪椅上。

安子了解地上前，動作粗暴的將趴在地上的風徹拖起來放到輪椅上。由風鳴弄來的輪椅質量很好，摔了一次居然只是有些鬆動而沒有壞。

「那我是不是該對你感激涕零啊，好弟弟？」風徹臉上的嘲諷沒有散去，反而更加明顯，風赫看著風徹臉上的嘲諷，臉色頓時一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從以前他就知道要論嘴上功夫，他從來沒有說贏過風徹，還不如閉嘴來得實際，出了風家，有他好受的。

輪椅緩緩前行，漸漸地，屬於街道的喧鬧傳進風徹的耳朵里，他知道他快要走出風家了。

街道上的人們看見風赫推著風徹走出風家大門一陣驚奇，平日里誰不知道這風家二少和風家大少從小就不和，怎麼今日兩兄弟的感情忽然間變好了？

「風徹從今日起被逐出風家，望大家看在他已經成為廢物的份上給予他一份關照，我風赫感激不盡。」風赫掃了一眼因他和風徹的到來而有些安靜的街道，溫和的笑道。

風徹聽出風赫話語中暗含的意思，感到有些冷，看來風赫想要的並不只有他離開風家，還想要看到他所說的廢物的樣子。

街道上的人們因為風赫的話而議論紛紛，有不少人看向輪椅上的風徹時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憐憫。只要不是傻子都聽得出風赫話中暗含的意思，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善良，所以這被逐出了家門的風家大少爺以後可有得受了。

風赫很滿意眾人的反應，心情愉悅的轉身走迴風家，他相信總會有人順著他的意思來刁難風徹的。

風徹一人孤零零地坐在輪椅上，彷彿天地間就僅剩他一人，無依無靠，而喧鬧的街道上，如狼似虎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一身孤寂的風徹上，讓風徹不禁抱緊了雙臂，明明不是臘月的天卻讓他感到寒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