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抱大腿

溫如暖很榮幸地被傅老師牽了一路，手裡的汗也灑了一路，心臟跳動的頻率時快時慢，就像在打電游一樣，過程波瀾起伏。好不容易到了一輛白色的保時捷面前，以為會放手了，結果他沒那意思，一直到車門打開她坐進去才撒手。

溫如暖如負釋重，趁他還沒坐進來，趕緊把手往身上擦擦。

好粘……如果不洗手就吃飯肚子里會不會長蟲？

傅司痕系關上車門，隨口問她：「去哪裡吃？」

「……」不是去拿鑰匙嗎？

「不說話就當隨意了。」傅司痕點開導航器，開啟導航系統，設定目的地，然後踩了油門。

溫如暖郝然，「傅老師，我去拿鑰匙。」委婉拒絕了午餐邀請，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厲害。

傅司痕看了看時間，「先去吃飯吧。」

「我想先去拿鑰匙。」溫如暖小聲地說，氣息有點飄忽。……她想快點看見她的鑰匙啊。

迎來審視的目光，她竟然有點心虛，垂下眼瞼避開他的視線。

自從和他發生縷縷事情以後，又做了那個夢，她對他總有點閃躲，不是害怕，就是想要逃離，最好能把自己隱形讓他看不見。

靜默半會，那片薄唇啟合，「那就去拿鑰匙，順帶吃飯。」

「……去哪裡？」怎麼感覺重點是去吃飯，拿鑰匙才是順帶？

「既然你想先去我家，不用那麼麻煩了，順便把午餐一起解決。」傅司痕一本正經，把車開出學校。

車子才滾幾圈，溫如暖腦子轉的飛快，把剛才的話里裡外外琢磨個透，連忙改變主意，「傅老師，我們還是在外面吃了再去拿鑰匙。」說完這番話突然覺得良心好痛。

「嗯。」傅司痕專心注視前面的路，淡淡地笑了笑。

「不用改導航路線嗎？」她注意到這一點，不是很遠的地方還用的到著導航？

傅司痕瞥了一眼，沉吟，「嗯。」

溫如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把事情一連串地拼湊起來又沒發現任何紕漏的地方。女人的第六感很強，她相信自己的直覺，肯定是有什麼貓膩。

「其實導航里有很多細小的路線會出差錯，要定時更新才行。」她只是想緩解氣氛而已，無視掉吧……

「嗯。」吐出一個字，不知道是什麼情緒，然後不說話了。

真的被無視……溫如暖受挫，垂下頭看著手指頭扣了半天，想著要不要再找點話來活躍一下氣氛。依照秋秋的說法，和男人單獨相處要盡量表現自己活躍一點，通俗來說就是天真活潑。

她想想，天真活潑……是這樣嗎——

「傅老師，吃完飯你要帶我回家嗎？」

說完之後溫如暖認真回味了下，她有種想把自己舌頭咬爛的衝動。

傅司痕笑，「嗯，帶你回家。」

溫如暖凌亂，什麼叫順藤摸瓜，這就是了。

她想，天真活潑果然不適合她，她只適合沉默似金。

溫如暖以為，像傅司痕那種一絲不苟混合漫不經心的人，肯定會挑選一個能配的上他的酒店吃飯，能襯托出他一身的氣質。其實不是這樣，他帶她進了一家咖啡廳，入座。

她猜測出往這裡來的原因，這家咖啡廳環境安靜雅緻，正好把喧鬧的街市隔離開。

「要吃什麼？」他淺抿了一口水，淡笑得看著她。

溫如暖：「隨便吧。」第一次單獨和男人一起吃飯，難免會緊張。

「菜單上沒有隨便。」他依舊笑。

溫如暖：「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怎麼感覺像，你吃屎我也吃屎？

傅司痕低頭看菜單，隨意點了幾個，然後打量對面心不在焉的某人。

傅司痕：「在想什麼？」

溫如暖嚴謹地回答：「想你怎麼成了我的輔導員。」

傅司痕：「很奇怪嗎？」

溫如暖搖頭，本來是不奇怪，但因為之前發生的事就變得奇怪了，像是放狗血青春校園劇一樣，冥冥之中，不期而遇。

傅司痕但笑不語，靜靜地把目光定格在她臉上。

每次這樣看她的時候，都會誤以為是不是自己臉上有髒東西，盯著看著這麼久，以她的性格，她該害羞了。

他經常會笑，溫如暖並不認為笑就代表心情好，他是狐狸嘛，無時無刻不勾嘴笑著，但其中的深意便需要好好去揣測，不然被狐狸精吸了精元還是看他在笑。

溫如暖：「傅老師……」

傅司痕眼睛流轉，與她對視：「嗯？」

溫如暖：「……」沒事沒事，就是喊喊你。

啊！好鄙視自己，知道他成了她的老師以後怎麼變成了縮頭烏龜？沒辦法，當下社會識時務者為俊傑，打狗得看主人，抱大腿也要挑對象，現在就是個好機會，抓住這個機會以後四年裡她就能安心度過了。

溫如暖：「傅老師……」

傅司痕墨眉一挑：「什麼事？」

溫如暖：「……」

算了算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抱大腿這件事是與生俱來的，就好比秋秋隨時隨地都可以，張口就是——啊！這麼厲害！我是菜鳥大神你罩我吧？！

這樣的事她還真做不出來！難道要她雙眼包含淚水撲到他腿上，委屈地跟他說——傅老師，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在學校多照顧照顧。

那他會不會說——好啊，你來潛我啊。

傅司痕見她發獃，手指在她面前掃了掃，她一愣一醒，表情傻呼。

傅司痕笑：「你好像很喜歡走神。」

溫如暖：「我在思考問題。」

傅司痕：「什麼問題？」

溫如暖：「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在於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