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第331章

像是感覺到她有些不對徑,顧鴻翰挑起她的下巴,「又在想什麼壞主意?」

孤姻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哪有什麼壞主意,只是心不舒服罷了。張嘴狠狠的咬住他的食指,發泄,懲罰般用力。顧鴻翰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關於顧士傑的話,顧鴻翰並沒有告訴孤姻,他想的是,自己痊癒后,再把事情解決。

至於孤姻……

他的內心是有糾結的,他想推開她,又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這個時候的顧鴻翰不可否認自己是自私的。

「這次準備呆多久?」他把她的手扣在自己指尖。十指緊扣。

他的手很溫暖,在這樣的夏天,她卻沒有感覺到燙意,很舒服的暖意,冬天給她溫暖,夏天給她舒服,是啊,這是她喜歡男人的手,她唯一的感覺就是舒服。

孤姻喉嚨一緊,情緒控制不住的低落。

她沒有想到,自己稍後離開的結果是把顧士傑的話聽了個清楚,顧鴻翰已經跟任靜宜結婚了。他們兩人是夫妻,是法律認可的關係。

而她呢?一個直直正正的小三!確確實實的小三罷了。

來北城這前那些所有的開心憧景就這樣消失不見,這一刻的孤姻其實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場三個人的遊戲。

「我得把你照顧好啊,所以我得呆長一些。」再長一些,再長一些,以你小媳婦的模樣陪著你在醫院。

只要離開這裡,孤姻就會感覺自己在強佔屬於別人的幸福,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長一些是多長?」

聽了他的話,孤姻抬頭望著他,眼裡噙著淺淺的笑意。而她的心卻在問,顧鴻翰,你是在趕我走嗎?你是想我離開嗎。

「你讓我走就走。」孤姻笑著回了一句。

看著顧鴻翰在病床上動了動去的。孤姻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傷口疼?」這些天,她經常問這句話,他都很鄙視的回答,他這點是小傷,怎麼可能疼。

顧鴻翰望著她,僵硬著聲音回答,「我今晚想洗澡。」

「不行!」孤姻直接拒絕,「醫生說過傷口一定不能碰水。」

來這裡幾天,隔一天就經再次重複一次這句話,孤姻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好女人,結果他每次問過,她這樣一回答,他就沒有了下文。

她總不能自己主動說幫他吧。

他就不能接著她的話說下去嗎?真是個木頭!想到白天兩人在洗手間里的事,臉一陣發燙。

「那你幫我吧。」

孤姻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就聽到他幽幽的聲音,一愣,隨即她笑了,笑得很燦爛,她說,「這可是你說的哦。」

那樣子,像是期待很久似的,顧鴻翰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那裡太小了,我直接把病房門鎖了后,我在這裡幫你抹個燥,但是,必須聽我的!」孤姻眉飛色舞的講著,顧鴻翰看著她的模樣,總感覺哪裡出了問題。

好像這個圈套設定很久,等著他往裡跳。

孤姻是一個說做就做的人,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條黑絲襪,在顧鴻翰疑惑的目光中,指了指床頭,「綁手的。」

「!!」顧鴻翰的臉黑如炭。

但手還是被他系綁在了床頭的位置,孤姻把門鎖上,窗戶在好,裡面的燈只亮起一盞壁燈,橘黃色的壁燈讓病房添了幾抹暖意。

孤姻哼起了小曲,心情似乎很愉悅,顧鴻翰看著忙裡忙外的她……

拿盆,倒水,拿毛巾,忙碌的小女人,孤姻站在他身邊的時候,笑著說,「開始了咯。」

前些天只是幫他換一下衣服,這是第一次幫他擦身,完全是兩種概念,孤姻腦子裡突然想起以前自己賣盜版DVD時,經常有什麼護士之類的……

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熟了,好在顧鴻翰被綁在那裡,她垂著頭,自然也看不到她的臉是什麼樣子,暗暗呼了一口氣,幸好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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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

高陽推開房間門,看著坐在書桌前正背對著自己的女兒,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她走過去,把手裡的飯放在那裡。

「靜宜,吃晚飯吧。」

任靜宜在書桌上寫著什麼,聽到母親的話,放下筆,轉頭看向母親,點了點頭。

削瘦的臉,蒼白毫無血色,兩年來,她一步都未曾離開這個房間,二年了,距離那些事已經兩年了,她卻耿耿於懷,覺得無沒有臉面見別人。

「靜宜,明天媽去商場,我們一起去好不好?」高陽試探性的詢問道,任靜宜搖了搖頭,機械性的咀嚼著嘴裡的飯。

「靜宜,你也需要添置幾身衣服,你以前每個月都要換新裝的,你看你現在穿的這件衣服,都是兩年前的款式了。」

任靜宜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臉色僵硬,依舊搖頭。

她現在對任何事的回應都是搖頭,像是不能言語一般,高陽站在那,嘆了一口氣,上前握住她的手。

「靜宜,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大家都忘記了,你把自己鎖在這裡又有什麼用?難道你要把自己鎖在這裡鎖一輩子嗎?你才28歲,我跟你爸都老了,你能不能讓我們少操點心?」

還在說話的時候,任靜宜就一直在抽回她的手,高陽甚至看到了女兒眼裡的恐慌。

高陽卻握得更緊!

「放,放開我!」這是兩年來,第一次開口,聲音都在顫抖著,任靜宜望著自己的母親,那天在婚禮,眾人看向她的那種目光像螞蟻咬在她的心上,密密麻麻讓她忍不住哆了一下。

在外人眼裡,事業有成,驕傲有氣質的她,揭開表面的那屋虛偽,剩下的全是不堪。

那種輕蔑,指責,曖昧,羞辱……的眼神,現在回想起來,任靜宜都難受得想要死去。

若不是因為父母只有她一個孩子,她真的想過結束自己生命,她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臉面在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選擇足不出戶,她任靜宜在別人眼裡,有如沒有一般的存在。

「靜宜,別這樣了,媽求求你了,兩年了,你還不夠嗎?你這樣你覺得能懲罰到誰?你有沒有看到我跟你爸這一頭的白髮,全是因為對你的擔憂。」聽到女兒終於說話,高陽終於忍不住把心裡的話出來。

發生這種事,受傷的就只有女的這方面,顧鴻翰當初也跟另一個女孩在一起,同樣也去了酒店,而他的生活呢?平步青雲,現在雖然躺進了醫院,那個女孩卻日夜相陪著照顧。

真的,很不公平,很不公平。

望著女兒蒼白的臉,高陽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

為什麼,受傷害的只有她的女兒?

「媽,我,我真的不想出去。」任靜宜平靜的說道,她承受不了那種異樣的目光再落在自己身上,呆在這裡挺好的,想什麼都記錄在筆記本里,安安靜靜的,日出而寫,日落而息,她第一次覺得,這樣的日子竟然如此安逸,是她所嚮往的。

當初為什麼她要堅持嫁給顧鴻翰呢?兩年來,她都沒有想到一個理由。

想到那個男人對她的態度,任靜宜唯一能解釋得了的就是,那個時候,她肯定瘋了!要不然,怎麼會做那種決定。

以至於,後來發生那件事,讓她成為全南城的笑柄。

「就當媽求你好不好?別再待在這個房間!行不行?」高陽望著書桌旁邊那一疊筆記本,每次送飯進來,都看到女兒在那些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寧願跟毫無生命的筆記本作伴,也不體諒作為父母的她,高陽走在書桌前,在任靜宜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阻止的時候,那些本子全部被推在地上。

翻頁的筆記本上,還能看到任靜宜絹秀的文字,密密麻麻整頁整頁記錄著什麼。

高陽有了好奇心,她彎腰撿起其中一本翻頁的本子,還沒有來得及看上面的文字,任靜宜已經沖了過去,搶藏到自己身後。

「不能看。」

這樣的舉動,更是讓高陽起了好奇心,寫什麼東西能寫那麼多,是不是這兩年沒有說的話,全部記錄在裡面。

「如果你陪我出去,我就不侵犯你的這些隱私。」高陽直接說道。

任靜宜站在那裡,皺著眉頭,像在猶豫著,最終她點了點頭。

「現在去!」

任遠炎看到自己女兒出房間時,手裡的搖控器都掉在了地上,兩年來,任靜宜任憑兩老說什麼,她都沒有踏出那個房間半步。

「靜宜。」任遠炎走過去,激動的握著任靜宜的手,任靜宜臉色僵了一下后,還是叫了一聲爸。

任遠炎點了點頭,「好,好,出來就好。鴻翰受了傷住院,你什麼時候去一趟北城。」

任靜宜周身緊繃起來,「我不去。」

「為什麼?」任遠炎詫異,他以為女兒出來的原因為的就是他,畢竟當初要死要活說要嫁給他的人是她!女兒現在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爸,我跟他不適合!」任靜宜平靜的回答,兩年來,唯一想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如此。她跟顧鴻翰不適合。

「哪裡不適合?為什麼不適合?你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你現在28歲了,你現在才說不適合,靜宜,你瘋了嗎?」任遠炎有些失控,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江山在起,只要女兒跟顧鴻翰重修舊好。

「你是不是把自己關了兩年,把腦袋關出了毛病!你看看你自己的手碗,你當初為了嫁給他,還割腕,你現在跟我說你們不適合?那當初做那麼多為的是什麼??」任遠炎握著任靜宜的手,強行把那道傷疤展現在任靜宜的眼前。

淺紅色的傷痕像個笑話,嘲笑著任靜宜當初所做的事是那麼的可笑,她望著那道傷痕,低低的笑了起來。

「當初我真傻,竟然用死來威脅他。」她自言自語似的說。

任遠炎跟高陽站在那裡均一愣,完全不明白女兒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樣!她說自己傻,難道,現在才想通?

不行,不行……

「爸,我不會再跟他一起,這一輩子,我都不想見到他。」任靜宜望著自己的父親,平靜的口吻里卻透著堅決!

任遠炎所打的算盤因為這句話頓時轟塌!他東山再起的願望,瞬間毀滅……

他望著高陽,用眼神示意,高陽很快領會,走到任靜宜身邊,試探性的說,「靜宜,你在說什麼胡話,將來你們見面的機會還有那麼多,怎麼可能一輩子都不想見他?雖然因為那件事,你們的婚禮並沒有如期完成,但在別人眼裡,你們已經是夫妻;而事實,你們也確實是夫妻。」

任靜宜不明白母親的話,皺起了眉頭。

「靜宜,你是顧鴻翰的妻子!」高陽重複一次,在任靜宜質疑的目光中,高陽回了房間,很快拿出兩本結婚證來。

望著上面的名字跟日期,任靜宜愣在了那裡,在她的印象里,她從來沒有跟顧鴻翰去過民政局,她的目光轉落在父親身上的時候,任遠炎點了點頭,

承認了事情是他做的。

「為什麼?」

「為什麼?那個時候你們就差辦婚禮,沒有一個結婚證怎麼行?當然,憑我的關係,這件事並不難……」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任靜宜打斷任遠炎的話,聲音充滿指責,她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竟然利用職權到這個地步,她跟顧鴻翰竟然已經是法律上認可的夫妻,如果她今天不出房間門,再一年,再二年,是不是這個結果,也要推遲時間知道?

這一刻,任靜宜對自己的父親充滿失望。

「我所做的一切,為的是什麼?」任遠行的聲音同樣充滿失望!為女兒做了那麼多,到頭來,得到的卻是指責。

「當初是誰要死要活嫁……」

「我要死要活是我的事,嫁跟領證是兩碼事,你怎麼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幫我們領了證,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如果他顧鴻翰一舉辦完婚禮不要我,那我豈不是是個下堂夫?」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為了我的幸福,為我了將來的生活,你到底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我,爸,我心裡跟明鏡似的,我會分辨!」說完這句話,權當沒有看到任遠炎鐵青似的臉,回了房間,把門給甩上。

任遠炎氣得臉都在顫抖!到頭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女兒養大終究是別人家的人,你對她再好,到頭來,得到的卻是指責,任遠炎望了眼站在那裡的高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那樣子,彷彿在責怪著高陽。

高陽一口氣哽在胸口,當初兩夫妻其實還想要一個兒子的,畢竟任家家業大,只有一個女兒也難當大任,但是後來高陽懷孕幾次都不穩,滑胎,後來越來越沒有信心。

任遠炎曾經提出過找代YUN,但被高陽拒絕,她說只有孩子從自己肚子里出來,才會有著血脈相連的關係,不然在別人肚子里成長,會跟別人親,然後勸著任遠炎,把女兒當兒子養,給最好的教養,將來把女婿當成兒子就行。

任遠炎聽了高陽的話,後來就再也沒有提過生二胎的話。

現在,任行遠的目光明顯是在責怪她,高陽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也想生多一個,但不是你想就能成功的!還得身體行。

「你看你養的好女兒,我為她做了那麼多,到頭來還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她做那些丟人現眼的事,我任遠炎至於現在落敗成這副模樣嗎?我都沒有說她什麼,她倒好,把所有的錯都推在我身上!」任遠炎惱怒的對著高陽說道。

高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隨著是任遠炎甩門離開的背影。

----

終於可以出院了,孤姻幫顧鴻翰收拾著行李,動傷慢吞吞的,一件衣服偏要被她折出幾個稜角才肯罷休。

離開醫院后,是不是要徹底說再見了?

孤姻的心很難受,卻偏偏不能表現出什麼,顧鴻翰在浴室里洗澡,他的手機在床邊位置震動,陌生的號碼,顯示來自南城。

孤姻沒有想過接,只是想拿在手裡看一下,然而,卻碰到了接電話的鍵,電話通了。系司休扛。

「鴻翰……」

女人的聲音一傳來,孤姻掛了電話,手緊緊握著拳頭,是任靜宜的聲音,她的聲音比兩年前更溫婉了。

---我想你。時間,是她二年前離開G市那天的草稿信息。

接下來,她看到很多條存在草稿箱的信息。

---我想你。

---你在哪裡。

---下雪了,記得穿多點。

---想你。

類似的草稿箱,而收件人,都是她以前的那個號碼,孤姻喉嚨處像壓著什麼東西,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最後,是一條新的簡訊---她命硬,克父克母,鴻翰,你會為她丟命的。

孤姻的心像步入寒冬,刺的冷。

她可以確認他的真心,但兩人真的有緣無份。

裡面的水聲越來越淺,孤姻退出,把手機恢復原樣,放在原來的位置,好一會兒才平靜自己的心。

門吱呀一聲推開,她跑到他身邊,手抱著他的腰,「顧鴻翰,我愛你。」

顧鴻翰笑了起來,下巴在她的額頭磨蹭著,「終於可以開犖了。」

兩人直接從醫院就直接轉到了孤姻以前訂的酒店,是的,他所說的開犖就是那個意思,因為他受了傷的原故,孤姻在行動上都是占著主動,把兩年來的壓抑一次壓榨過夠。

甚至顧鴻翰拿出的小雨傘都被她丟到一邊……

這世間,總有那麼一個人讓你覺得無奈,又捨不得放手,卻又不得不放手!孤姻枕著他的手臂,閉著眼睛,腦子裡卻無比清醒。

「姻姻,我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出國,好不好?」顧鴻翰低沉的聲音傳來她耳畔,很溫柔,透著幾分性感,孤姻身體靠近他幾分。

「二個月,我只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好!」孤姻沒有問原因,直接答應。

很洒脫,倒讓顧鴻翰微愣。

顧鴻翰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在之前,已經響過幾次,但都被忽視,孤姻能想到,打電話的人是誰,兩人像有默契似的,誰都沒有被打擾。

許是那邊的人覺得顧鴻翰真的在忙,所以終於掛斷。

房間里,一片寧靜。

靜到最後,聽到了孤姻的低泣聲,他親吻著她的眼角,「別哭,乖……」

淚水如決堤,孤姻最後嚎啕大哭起來,他受傷,是因為她!因為她要來找他,所以他才中一槍傷,只要她孤姻一出現,他就跟死神擦肩而過。

她跟他,真的,沒有辦法在一起了嗎?他有妻子,她命硬,孤姻想到這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顧鴻翰隱約猜到幾分孤姻失控的原因,卻沒有把事情說開,只是擁著她,擁緊她。

任靜宜來到北城,按照母親給她的地址,直接來到了孤姻所在的這家酒店,站在809號房間門口,抬著的手始始終沒有敲下。

所有的事,母親都告訴了她,當初跟顧鴻翰在一起的女孩,叫孤姻,現在才20歲,而她卻可笑的以為是胡笑微。

門突然之間打開,孤姻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僵,隨即微微一笑。

「任小姐,你好。」

任靜宜望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年輕貌美,超短T恤,黑色中褲,白色的板鞋,背著一個背包,她望向自己的目光,沒有一點愧疚。

這時候,任靜宜才看出來,上次在B市,兩人買了一件一模一樣的外套;而那次顧鴻翰的手機里收到的照片,正是眼前的這個女孩。

「你好。」

「你來的正好,顧鴻翰出去買早餐了,你可以去裡面等他。」孤姻指了指房間位置,聲音奶淡然,任靜宜不明白她的意思。

「打擾你們,很抱歉,我現在就離開。」

「那個,你等等……」

任靜宜擋在孤姻面前,想到自己來北城前,父親所說的那些話,最終很敬佩的對著孤姻說了一句,「謝謝你!」

「不客氣!」

她放手,完全是為了顧鴻翰!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這一次,是她真正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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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月後,孤宇明去世,孤姻卻沒有回來,所有的人都在指責她是個不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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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殊途,你是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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