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百章——打擊
皇上進到寢殿的時候其實是很輕手輕腳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他現在是害怕見到我的這樣的情形吧.他沒有說話.也不讓下人進我的寢殿.他來到了氣若遊絲的我的身邊.連呼吸都有點兒小心翼翼.
我在迷濛中睜開了眼睛.看見他的眼睛裏面全是血絲.就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般.上面還氤氳著一層水汽.我動了動喉頭.擠出了一聲難聽的聲音：「皇上.」
他張了張嘴.可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我努力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皇上不必煩心……若是這個孩子真的和我沒有緣分了.那就真的算了吧……」
皇上好像是實在不忍心看見我現在的情形一般.將視線移到了別處.聲音顫抖地對往生子和如佩問到：「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人好好地跟我說.」
往生子和如佩應聲跪在地上.兩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在床上的我.才猶猶豫豫地把我囑咐他們的話說了.皇上聽完了我編排的這個版本.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重重地拍了一章在床塌邊緣上.嚇了我一跳.
「查.一定要將這個人給朕查出來.搜宮.」皇上的聲音格外地冷峻.
「奴婢這就跟肖公公說.傳令下去.」如佩又行了個禮退下.
皇上轉身又問往生子：「現在情況如何.」
「回皇上的話.現在娘娘的情形基本也是穩定了.小生查了一下.茶水裏面被下了落胎葯.」往生子低頭回答.
皇上的側臉像是要掉下冰碴兒一般：「你有什麼頭緒嗎.」
往生子下意識地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回皇上.這落胎葯的藥物成分並不難分析出來.小生可以將這成分列出來給皇上.皇上只需到太醫院查查看最近有誰提過這幾種藥物.就可以輕鬆地查出來是誰要謀害娘娘了.」
皇上點了點頭：「就這麼辦吧.」
「皇上……」我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大肆搜宮畢竟是不好.臣妾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整個皇宮都不得安寧……」
皇上回頭心痛地看了我一眼：「若是朕真的不理不顧.那豈不是讓天下人都笑話朕是一代昏君.子嗣讓人坑害都不理會么.」他見我一副擔心的樣子.又說：「放心吧.朕一定會秉公處理.絕對不過分嚴厲.更是不能讓你受一點兒委屈.你先休息一會兒.休養一下.」
我聽話地閉上眼睛.可是眼睛閉上剛沒有多久.寢殿外面就聽見了肖準的聲音：「皇上.奴才要事.」
我睜開了眼睛.朝着門口看了一眼.皇上見我被吵醒很不高興.怒道：「你怎麼回事.娘娘正在休息.你怎麼還這麼毛手毛腳的..」
肖準的聲音變小了很多：「皇上.奴才不敢打擾娘娘休息.只是……」
「有話就說.」
「奴才們在安陵娘娘的宮裏發現了好幾大桶的火油……奴才們想這件事會不會和已故的姚氏有什麼關係……」
皇上聽到這裏.不由得身形一頓.空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朕本應該將安陵氏好好審問的.但是現在淑妃這裏朕不能離開.你將安陵氏帶來這裏.朕要好好地問問她.」
我翻了個身.又拽了拽皇上的袖子：「皇上……這件事情真的和安陵姐姐有關係嗎……安陵姐姐不是那樣殘忍的人啊……」
皇上翻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放心吧.我不會為難她.只是把事情查清楚.如果不是她.自然會還她清白.」
我心裏知道這件事只要一經審問.就一定不會讓安陵氏逃過這一劫.但是我沒有做任何錶示.還是一副很着急很憂心的樣子.過了一會安陵氏就被肖准帶上來了.同樣被帶上來的還有如佩安插在安陵氏的宮裏面的人.我放寬了心.看來這次就是一局定勝負了.
安陵氏看了看躺在床上我.對着皇上行了一禮：「臣妾參見皇上.」
皇上眼睛都不抬一下.將我扶起來靠在床頭.說了一句：「起來吧.朕有話要問你.」
安陵氏起身：「是.」
「朕問你.你的宮裏為什麼會有那麼些火油.」
「臣妾……」安陵氏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的確.她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火油會放在她的宮裏.她的眼睛瞟到了我的身上.頓時有一種火花出現.「皇上.臣妾覺得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
「胡話.後宮誰會故意害你.難不成是淑妃.難不成是朕.」
「臣妾不敢.」安陵氏又立即跪下了.「只是火油按照月例裏面給的.就是臣妾進宮開始直到現在都一點兒不用怕是也就能有那麼多.根本不可能的啊……這宮裏現在能管的了吃穿用度的.就只有淑妃娘娘了……」
安陵氏雖然是語氣上面雖然極盡卑微柔弱.但是看向我的眼睛卻是格外地凌厲.我就像是全然沒有看出來安陵氏的敵意.依然微笑着看着她.輕輕地說道：「本宮自懷孕以來.身體就一直不好.關於各宮各院的事情就已經放手給下人自己去做了.」
皇上點了點頭：「淑妃身體不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朕一直擔心着.這倒是不可能騙人的.」
「可是臣妾並沒有謀害姚氏的原因啊.」
這時候安排到到安陵氏宮裏的那個太監.連忙跪倒在地上.哭點喊地地說：「皇上.皇上.不關奴才的事情啊.是娘娘……娘娘說不能讓姚氏那個小狐狸精再勾引皇上了.就讓奴才……」
皇上皺了皺眉：「就讓你去放火了.」
「奴才該死……」
皇上的臉上立即像是被上了一層霜一樣.冷冷地看着她說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
「安陵姐姐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裏面.皇上不妨再查一查.」我說.
安陵氏的怨毒地撇了我一眼.好像就是在怨我多管閑事.她知道我無緣無故給她求情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事了.所以就根本不會領我的情.但是誰又需要他領情呢.我就是沒安好心.可以你安陵氏現在的本事.又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