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重遇

她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可能.她在受苦的時候.他抱著神女親熱.可能她在受苦的時候.他與神女在天宮遊玩.她想了無限種可能.想得對他從心中滿滿的愛意到滿滿的恨意.青顏.即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那麼我現在不需要你了.

她有子書就夠了.堅強的抹了眼淚.去撿地上的風箏.搖頭而笑.這孩子.都被金游給慣壞了.成天嘴上喊著要踏平天界.就連寫在風箏上的願望也是.

不過若不是金游.她也不能活到現在.被妖怪抓去.是金游救了她.生孩子大出血.也是金游找人來接生.十幾個時辰.后來孩子生下來.她虛弱的躺在床上快要死了.伸手去拉金游的面具.說.我都要死了.你也不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怎的如此小氣.

金游卻霸道的將她扶起.給她輸入法力.還是那樣慢條斯理的笑：「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最後她活了.在這人間靠著金游給的住宅養孩子.她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金游給的好.是因她心中把金游當哥哥.金游的性格還是自由自由的.來去無影蹤.他讓她住這說的是幫他看房子.呵呵.

可以這麼說金游是她生命中的貴人了.縷縷救她於危難.

小狐這百年間也看慣了這個小笨仙發獃了.自從小笨仙有了孩子就沒有以前那麼好玩了.小狐打算過段時日離家出走.這百年間陪著這笨小仙呆在這宅院里也悶了.

金游回來的時候.已是過了十天半月.她正在院子里掃落葉.但是卻沒有看到子書的身影.她心下不安.握著掃把的手緊了緊.「金游.子書呢.」

「被他父親抓走了.」

金遊說得輕鬆.戀青聽得卻是心下駭然.這可如何是好.「你是說青顏.」

「難道他父親還有另一個人.」

「怎麼會被青顏抓走的.」戀青氣得扔了掃把.

「這百年間青顏都不曾出戰.沒想到前日一戰.青顏倒來了.他看到子書長得和他像極.便將他帶走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戀青看著金遊說得輕巧.心中有氣.又不能對他發.「我要去把子書接回來.」

「你上得了天.」

是啊.金遊說話總是這樣.讓她敗了所有的希望.「難道讓我在這裡等嗎.」

「子書那小子有良心.自然是會回來找你這個娘的.你急啥呢.」金游大手一伸將戀青攬進懷裡.「不如趁此好時光.你和我去遊玩吧.」

戀青嚇得跨出一步與金游拉開了距離.「別鬧了.」

「你真是生了孩子后就一點兒都不可愛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兒子.」金游雙手環胸靠著院子里的樹上.

「嘿嘿.我本來不就可愛.」戀青心內著急又無法.自從生了子書以後.她就覺得體內法力好像憑空消失了般.每次使個法總得累的不行.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金游的問題很現實.問得戀青一愣.她想了想.「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一輩子在這裡給你守房子.」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房子.」

戀青知道.金遊說的是青顏.現在青顏知道子書了.那麼就意味著她不會在有安穩日子過.「青顏會不會搶走子書.我什麼都沒有了.除了子書.他就是我的全部.」

「你有沒有想過青顏會找你.你會回心轉意嗎.」

她沉默.自己也不知道.

金遊了解得一笑.人世間遊歷的久了.女人大都抵擋不住心愛男人的甜言密語.即便曾經受過傷.只要男人哄哄便會回心轉意.傻女人.

戀青沉默完了以後.發現金游已然不在面前了.她心煩意亂的走進屋找小狐.「小狐.」

小狐正在叨了桌子上的一塊肉.趴在地上歡快的啃著.看到那個小笨仙走進來.微瞟了眼.算是打了招呼.

戀青坐在小狐的身邊.看它吃肉.「你做狐狸也蠻好的.有塊肉就滿足.不像我那麼多煩惱.」

正當她煩惱間.屋內光影一閃.出現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小的是子書.大的是青顏.

「娘.我回來了.」子書開心的奔到戀青面前.回報他的卻是重重一巴掌.「娘.我錯了.你別生氣.」

打在子書身.疼在戀青心.她忍了心疼.人間百年已讓她學會任何錶情不露痕迹.「娘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到底惹事.」

青顏盯著戀青.心內激動：「戀青.子書是我的孩子.」

「不是.」戀青豪不猶豫的回答.「這裡不歡迎你.你走.」

「戀青.」

「你走.」戀青背過身.沒等著青顏的回答.她繼續道：「你不走.我們走.」

青顏一把抓過戀青的胳膊將她拉到院子里的樹下.片片落葉被風吹得回族.有些涼的氣溫像極了戀青此刻的心情.

「放開.」戀青掙扎不脫.

屋內門旁.小子書和小狐躲著往外看.滴溜溜的眼睛直轉.

小子書：「小狐.你跟我娘待的時間最長.快告訴我.那個男人就是讓娘傷心的男人嗎.」

小狐開心點頭.

小子書眼神堅定：「我一定會替娘報仇的.」

樹下青顏緊緊抓著戀青顏的手.生怕一放手.她又在次消失不見.「子書是我的孩子.對嗎.」

「這重要嗎.」

「重要.」

「那我告訴你.子書不是你的孩子.以我的靈魂發四.子書是我和這人間的男人生了.他父親早就死了.怎麼青.」戀青頓了頓.笑道：「哦.不對.應該叫你白玉上神.」

「為什麼.」

為什麼.戀青心內痴笑.這三個字不是該由她這個被拋棄的人來問嗎.他白玉上神拋棄了我.還要來問我為什麼對他這麼冷淡嗎.呵呵.難道說我該笑著謝謝他的拋棄嗎.真是笑話.「上神果然是上神.連無理取鬧都弄得這麼理所當然.」

「為什麼要離開.」

「離開什麼.你放開我.」戀青想要掙脫手.卻被他一把抱進懷.其實貪戀這懷抱的溫暖.但理智讓她清醒的抬腿頂上他的兩腿之間.

青顏萬萬沒想到以前單純的戀青.如今竟然學會了這招.他疼得彎腰.

躲在屋內看戲的小子書一時沒忍住高興的吹呼起來.「娘.好樣的.哈哈.」

「閉嘴.」戀青從來對子書就是很兇.但小子書懂事.聽金游乾爹講過娘的一些事.所以他不恨娘.他只恨那個讓娘變凶的男人.就是院子里的那個.

「戀青.」青顏望著走進屋內把門關死的戀青.他若施法關了門也照樣能進去.只是他不想逼她太急.他站在門外.說：「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我不會在放你走了.」

戀青背抵著門.淚水無聲滑落.幾百年的想念.幾百年的怨恨.在此刻都化成淚水.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聽著門外青顏的嗓音.還是一如從前好聽.她還記得第一次相遇的月光.那麼美.那麼美.

「子書和我長得頗相像.若不是我的孩子會是誰的呢.」戀青說著會心一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也能當父親.真好.謝謝你.戀青.」

屋內的小子書看到他娘親哭得傷心.一聲不響的從牆辟直接走出到院子里.朝站在門口的青顏勾了勾手指頭.

看到子書找他.青顏心內一喜.一步跨到小子書面前.

「叔叔.我帶你去個地方.」小子書天真無邪的臉上滿是燦爛的笑意.但心內卻算計著要把這個男人帶到屋外不遠處的小河邊.聽金游乾爹說這個欺負娘親的男人怕水.

「好.好.」青顏心內滿是對子書的疼之情.哪怕此刻子書帶他去刀山火海.他也是義無反顧的.

小子書腳尖點地的跑得飛快.看到那條小河開心一笑.直接跑到水面中央.回頭看到那個男人著急的追了過來.他故意沉下水底.

從屋內跑到這河邊也就幾分鐘的事.青顏沒想到小子書會掉到河裡去.當下也沒多想.直接也跟著跑了過去.回憶這河中央一點是子書落水的地點.也跟著沉了下去.

屋內戀青靠著門抹了眼淚.說：「你走吧.」

等了好久.屋外沒有聲音.她才開了門.哪裡還有青顏的身影.心下失落.腳邊小狐咬了咬她的裙子.她問：「小狐怎麼了.」

小狐快速在地上刨了一行字：「子書不見了.」

什麼..「難道子書沒有回房去睡嗎.」戀青著急的跑到子書的小房間查看.小房間里被子什麼都整齊放著.沒有動過的痕迹.難道又被青顏帶走了.

青顏.你要跟我搶子書嗎.我一定不會把子書讓給你的.戀青走出了屋子.雙拳握緊.四處尋著.「子書.子書.」

她多麼希望子書只是一時貪玩.溜出去玩了.心內不斷祈禱：子書不要被青顏給帶走.子書千萬不要被青顏給帶走.不要不要不要.不然她就永遠都不會原諒青顏.永遠永遠都不會.

小狐在前面找.聞著子蘇的氣味.戀青緊隨在它身後.最後停在一條小河邊.河面還在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