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忘川河上斷相思

第215章 忘川河上斷相思

離冥心中大驚.連忙握住了白御觴的肩膀.怒道.「這個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白御觴那淡然的神色依舊不變.淡淡的掃了離冥一眼.道.「我若是說了.你會袖手旁觀么.」

「你…….」離冥幾乎都要一拳頭打在白御觴的臉上.但是看現在白御觴虛弱的樣子.又抽回了手.憤憤道.「你還是先養傷吧.剩下的我來做.」

白御觴不可置否.伸手將命輪的鑰匙扔給離冥.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道.「還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若是風容還未進命輪中.那從此之後.六界之中.冥界之內.就再也沒有風容的名字.西天庭亦不保.」

離冥看著手中晶瑩剔透的鑰匙.心中突然覺得不妙.只看著白御觴.「你再撐半個時辰可以么.」

白御觴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之後就不再言語.

離冥抿了下嘴唇.旋身進了冥界.

……

奈何橋.傷離別.忘川河.斷相思.

冥界的一切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縹緲無依的魂魄一個個的從孟婆手裡接過孟婆湯.表情各異的端起湯碗喝下去.然後眼神空洞的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會忘記一些東西.

離冥無心看這些.加快了御風飛行的速度.快速的到了忘川河的盡頭.命輪就在眼前.

而西王母滿臉淚痕的在命輪前坐著.懷中抱著的.是一個和她一樣.已經接近了透明狀的魂魄.

離冥看了兩眼.連忙走到西王母面前.蹲下身子看著她.道.「這是怎麼了.」

西王母看到離冥.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反握住了他的手.泣不成聲.「魔尊.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我夫君.求求你.」

看這情況.離冥大概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西王母懷裡抱著的.肯定就是風容了.風容肯定是因為過了一場劫難才變成這樣的.看來白御觴說的不假.若是沒有西王母相助.風容肯定是逃不過這一劫的.

西王母一向端莊賢淑.什麼時候都能保持雍容華貴的姿態.可現在.卻像極了一個小女人.抱著風容的魂魄哭的淚如雨下.

離冥半蹲下身子.看著西王母道.「我該怎麼做.」

西王母反手抓住離冥的手腕.聲音很是著急.「冥王他.他有沒有將命輪的鑰匙拿來.」

離冥點頭.伸手將命輪的鑰匙拿在手中.看了眼身邊的命輪.道.「你是讓我打開命輪對么.」

西王母不住的點頭.費力的將自己懷中的魂魄扶起來.道.「有勞魔尊了.」

離冥疑惑.以西王母和冥王的實力.現在連命輪都打不開了么.

因為時間緊急.離冥沒有敢多想.用命輪的鑰匙和自己的靈力混合.順利的打開了命輪.

西王母摟著自己懷中的人.半分都沒有猶豫.對離冥說了聲謝謝.接著兩人的魂魄全都進了命輪.

命輪緩緩而動.

離冥心中疑惑頓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御觴到底是怎麼了.

西王母和風容又是怎麼了.

這半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離冥很是鬱悶.看來想知道這件事的始末.還要去問白御觴.

……

離冥回到妖界.準備去找白御觴問個清楚.可剛到殿門前.就聽到殿內有兵器相撞發出的聲音.

兩道並不凌厲的劍波從殿門上劃過.啪的一聲.在雕花木門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離冥驚了一下.飛身到殿內.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只見風輕手中拿著一把劍.蘇小小手中也有一把長劍.兩人都在氣喘吁吁的對峙著.而妖子藎站在旁邊.躊躇著不知該幫誰.

白御觴素白的衣上.已經出現了幾道用劍劃上的血痕.

「輕兒.你冷靜一下.這件事不一定是白哥哥做的.」蘇小小放下了劍.清脆的聲音喊得嘶啞.眼眶中都蘊藏著淚珠.眉間的蓮花瓣殷紅如血.

風輕的眼睛早已經紅的像是熟透了的桃子.手中長劍對著白御觴猛的一揮.聲音中蘊藏著滔天的憤怒.「他殺了我的母后.這是我親眼看見的.我親眼看見的.」

蘇小小看著白御觴.似乎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白御觴面色依舊只是淡淡.沒了面具的遮擋.他的這張臉看起來格外柔美.但卻沒有什麼表情.

風輕看著白御觴淡然的樣子.長劍又是一揮.猛的向白御觴攻去.「你將我母后的魂魄帶走了.快點給我交出來.不然我一定要殺了你.」

白御觴看著風輕手中正向她刺來的長劍.淡淡的對擋在他身邊的蘇小小道.「小小.讓開.」

「我不.」蘇小小堅定的搖了搖頭.「輕兒她現在正在生氣.她真的會殺了你的.你們都是我朋友.我不想讓你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

正說著.風輕的劍已經到了蘇小小面前.因為極大的憤怒.風輕每一劍都刺得非常用力.但大多都刺得不準.蘇小小才學了多長時間的劍術.和風輕的千年功力怎能相提並論.轉眼間.蘇小小的硫鴻劍已經被風輕挑飛.咣當一聲落在了妖子藎身邊.

妖子藎皺了下眉頭.就在風輕頓手的那一瞬間.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輕兒.這件事怕不是這麼簡單.我們可以讓他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輕皺了下眉頭.反手將劍一收.劍尖從妖子藎臉龐邊劃過.掃掉了她幾縷髮絲.

妖子藎身子一僵.也沒有說什麼.但拉住風輕的手卻依舊沒有放開.

蘇小小看著白御觴.著急道.「白哥哥.你告訴輕兒你沒有殺她母后.你告訴她.你快說啊.」

風輕憤恨的看著白御觴.淚水奪眶而出.緊緊握著的拳頭都成了皚白色.「明明就是你.我在窗前看到的.明明就是你殺了我母后.你還敢抵賴么..」

蘇小小不可思議的看著白御觴.眼睛睜的大大的.「輕兒她說的是真的么.」

白御觴淡淡的看著蘇小小一眼.又將目光投在了風輕身上.片刻之後才道.「你若是想給你母后報仇.我隨時恭候.但……」白御觴用他那能凍死人的目光掃了眼風輕.伸手握住輕兒手中的長劍輕輕一勾.那把劍竟然就這樣斷在了他的手裡.白御觴將手中的短劍扔在地上.淡漠道.「但我覺得.還是等到你有能力的時候再來報仇比較好.」

「你承認了.」風輕拉著蘇小小.瘋狂的搖晃著蘇小小的肩膀.道.「你聽到了么.他承認了.就是他殺了我母后.」

蘇小小像是失了靈魂一樣.任由風輕這樣晃著她.

妖子藎在旁邊看著.眉頭皺的緊緊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離冥站在殿門旁.看著這鬧劇一般的事情.不知該說什麼.心中也有許多問題不知該從何問起.

白御觴又抬眸看了眼風輕.薄薄的嘴唇微張.正欲說話.可出口卻是一聲悶哼.接著.大片大片的鮮血從他左腹處流出.上面還插著一把長劍.

劍很熟悉.當日妖子藎冊封蘇小小為妖界凰乾長公主的時候.白御觴親手將這把劍交到了蘇小小手上.溫聲告訴她.這把劍.名叫硫鴻.

白御觴愣了.妖子藎也愣了.站在殿門外的離冥眸子猛的縮了一下.風輕也瞬間止住了哭泣.蘇小小驚詫的看著從白御觴身體內濺到自己手上的鮮血.驚恐的鬆開了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像是塗了一層白粉.聲音都帶著顫抖.「我討厭你.」

話音未落.蘇小小便跑了出去.走在殿門前看到離冥.眼神一滯.但腳步卻並未停留.轉眼間.那個鵝黃色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風輕看著白御觴一眼.又看了看蘇小小離開的身影.咬了咬唇.長劍一揮.也跟著跑了出去.

風輕離開之後.白御觴的身子順勢倒了下來.離冥從震驚中回過神.快步到了他身邊.妖子藎也蹲下身子看著白御觴.眉心微皺.「你怎麼樣.」

白御觴咬著牙.伸手將蘇小小刺在他身上的那把硫鴻劍拔了出來.眼神空洞.之後就再也沒了光彩.

離冥抓住白御觴的手臂.將自己身上的真氣藉助紫貘戒的力量進行轉換.源源不斷的向白御觴身上輸去.

白御觴費力的推開了離冥的手.語氣中依舊是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麼感情.「你還是將自己身上的靈力留著吧.不用管我.我還能撐得住.」

妖子藎蹲在離冥身邊.看了看他手上戴著的紫貘戒.輕輕眨了眨眼睛.過了片刻之後拉起離冥的手仔細的看著.

白御觴不解.離冥亦不解.「妖妖做什麼.」

妖子藎沒有說話.反而伸手將離冥手上的紫貘戒取了下來.戴在自己手上.「挺合適的……」

白御觴傷口處的鮮血留的越來越多.他一身潔白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浸濕.一頭銀髮上都有了鮮血的痕迹.看起來格外扎眼.

離冥看著妖子藎怪異的動作.並沒有再問什麼.將白御觴扶起來向內室走去.「冥王.你欠我一個人情.可不能賴賬.」

妖子藎看著自己手上發光的紫貘戒.又看了看白御觴.輕輕比劃了兩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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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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