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第五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張氏心中轉過無數念頭,最後把心一橫,斷不能叫這姓南的小子走了,否則自己和整個雲家,甚至還有自己母家張家都沒好果子吃!想到這裡,把牙一咬,冷冷吩咐:「來人,把這個狂徒給我拿下,若有反抗,打死勿論!明日將屍首送至官府,只說我們拿住了盜賊,失手打死了!」

聽她這麼一說,南姓少年挑起一邊的唇角,似笑非笑的道:「原來雲老爺便是這般治家的,內宅之中有你這等婦人,也難怪他閑置了十餘年未曾起複!」

張氏心裡咯噔一下,這小子怎的對自己家裡情況這般熟稔?殺意更濃,看來這小子身份非比尋常,若是放了他,恐招致滅門之禍,若是殺了,還可推個乾淨!厲聲喝道:「還不給我動手!」

「住手!住手!」雲天翔白著臉氣喘吁吁跑了來,一邊跑一邊大叫,「你這婆娘,非把我弄得家破人亡才罷休不成!」

張氏眉毛立刻豎了起來,成親二十餘年,雲天翔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溫順的貓兒一般,連句重話都不敢說,今日這是誰借給他的膽子!

雲天翔跑進花廳,一腳把滿地亂滾的陳三少踢開,吩咐身後跟著的小廝:「把他抬下去!」然後看也不看張氏,徑直走到南姓少年身前,直挺挺跪下去,磕頭如搗蒜:「草民拜見王爺千歲,王爺萬福金安!」

張氏擼起袖子,正準備和雲天翔算賬,忽見他這般舉動,登時傻了眼。啥?王……王爺?

雲天翔滿面焦灼,忙轉臉喝道:「還不過來拜見王爺!」

張氏看到雲天翔眼中那又驚又怕又滿是乞求的神色,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到了此刻,索性豁出一切,梗著脖子道:「憑他是天王老子,只要他走不出這個大門,他便是我腳下一隻死狗!」

少年王爺「嗤」的一笑,指著雲天翔道:「雲老爺,你這位夫人可真是……有趣得很哪!」

雲天翔臉都白了,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給張氏使眼色眼角都要抽筋了,奈何張氏偏是看不懂,只得顫著嗓子叩首道:「王爺息怒,她……她不過是個內宅的無知婦人,王爺千萬莫怪!」

少年王爺哈哈一笑:「雲老爺,你說錯了吧?你這位夫人有膽有謀,怎麼會是個無知婦人呢?」

張氏再糊塗如今也知道這少年大有來頭,但此刻已經將他得罪得狠了,索性一條道走到黑,於是一把扯過雲天翔,咬牙道:「你如今若不斬草除根,他若叫來了幫手,還有你我、還有咱們雲張兩家的活路嗎?!你這個蠢材!」

雲天翔渾身都在發顫,兩眼赤紅,牙齒磨得格格響。

張氏嚇了一跳,這麼多年雲天翔對她都是千依百順,連眉頭都沒皺過,又幾曾露出過這般欲擇人而噬的模樣?

雲天翔終於忍耐不住揚起手狠狠扇了張氏一個耳光,罵道:「你這愚蠢婦人!當真要害死我,害死我雲家滿門不成?!」但他生活在張氏積威之下,難免后怕,忙又低聲賠不是,「夫人,你別惱,也別鬧,南王千歲豈是尋常百姓可比?他乃是當今的五皇子,身邊暗衛不知凡幾,你若當真動一動歪腦筋,只怕項上人頭就保不住了!」

「雲老爺,」五皇子南宮徹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你們商量好了沒有?本王的時間可不能全浪費在這裡。」

「王……王爺,」雲天翔顫巍巍轉過身來,前襟已經全被汗水打濕,臉上仍舊不斷有汗水滾落,「這……這……」

南宮徹擺了擺手:「本王知道,你最近為了起複的事四處奔走,還準備給吏部洪文斌送一個絕色美人,嘖嘖嘖,這一番用心不可謂不良苦,可是你家裡有這樣一個壞事的夫人,本王瞧著,你便是起複了,這仕途也走不遠吧?」

雲天翔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只是不住地拿袖子擦汗,連連說道:「王爺取笑了,王爺取笑了……」

「這樣吧,」南宮徹斜了一旁看好戲的雲歌一眼,道,「我看這婦人忝居主母之位這麼多年,尸位素餐,也該是時候讓賢了。」

「你這小子!」張氏無知者無畏,衝到南宮徹身前,唾沫橫飛,「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和我說話?誰知到你這皇子是真的還是假的?」到如今她還不死心,還想著要把南宮徹殺掉。

南宮徹臉上本來一直都帶著笑,但此刻笑容斂去,便添了幾分煞氣,沉聲道:「好臭!」

「不勞王爺費心……」一個青年男子輕輕一笑,倏然出現在南宮徹身側,輕輕一彈指,張氏便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凝立在當地,瞪著眼張著嘴,涎水一滴滴墜落下來,模樣十分惹人發笑。

雲天翔嚇得體如篩糠,雙膝一軟又跪在了南宮徹身前,跪爬兩步想要去抓南宮徹的袍子,南宮徹一皺眉,他身邊侍立的青年便一拂袖,雲天翔便平平向後滑出三尺。

雲天翔見他露了這樣的手段,心中驚駭更甚,磕頭有如搗蒜,聲淚俱下:「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南宮徹卻沒有搭理他,反而對身邊的青年道:「疾風,這婦人好醜!」

疾風嘻嘻一笑:「這事好辦。」抬起一腳,便把張氏踢翻在地。張氏轟然倒地,胸口還印著老大一個腳印。

雲天翔嚇得眼皮直跳,忙道:「王爺息怒,草民這便休了這個無知婦人!從即刻起,這婦人再與雲家沒有半點瓜葛!」

「哦?」南宮徹這才把目光吝嗇地分了一點點給他,「你捨得?」

「捨得!捨得!當然捨得!」雲天翔連連點頭,憤憤然唾了張氏一臉口水,「這樣喪德敗行,辱沒家門的婦人,草民沒有把她打一頓扭送官府便是便宜她了!」

「是么?」南宮徹意甚不信,「本王聽說,你的岳家在京城影響力頗大,你便不怕你的岳家找你麻煩?」

雲天翔又擦了一把汗,信誓旦旦的道:「草民身為堂堂七尺男兒,自當頂天立地,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南宮徹嘲諷一笑,「那麼,你這便把文書籤了吧,嗯,休了她未免太便宜了,不如這樣,你便把她送給你家三小姐做個使喚人兒罷了!」

「啊?」雲天翔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轉臉去看瑟縮在牆角里的雲歌,莫非這丫頭當真和南王有些交情?若是她肯替自己吹吹枕邊風,那麼,自己的仕途還用發愁么?想到這裡,臉上浮現一絲喜色,忙道,「使得!使得!若是王爺看得上小女,草民這便叫這丫頭過去服侍王爺?」

還沒等南宮徹表態,疾風便伸腳在雲天翔嘴上踢了一腳,斥道:「胡說什麼!」

雲天翔不敢躲避,嘴上火辣辣的疼,但疾風腳上極有分寸,他的嘴雖然高高腫起,卻並未破皮流血,只是兩顆門牙卻掉了,說起話來有些走風漏氣,「草民該死!草民該死!」疾風既然敢懲罰他,自然是自己的話冒犯了南王。

南宮徹卻一擺手,示意疾風退下,饒有興趣的打量雲歌幾眼,忽然勾唇一笑:「嗯,不錯,這個主意正趁我意。疾風,咱們怎好辜負雲老爺一番好意,這個禮物,本王收了。」

一語既出,四座皆驚。

「不!我不同意!」雲歌此時顧不得藏拙,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不屑的看了雲天翔一眼,「他雖是我名義上的父親,可他無權將我當做禮物送人!」

雲天翔臉上剛剛有了點血色,立刻又被這兩句話嚇沒了,殺雞抹脖地沖著雲歌使眼色。

雲歌視若不見。又走上前兩步,向著南宮徹行了個端端正正的福禮:「雖然王爺不是特意替民女解圍,但畢竟事實上確實給民女解了圍,所以多謝王爺一番好意。但民女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個物件兒,怎能由得別人當做禮物送來送去?依照我南明律法,民女身份雖然低微,卻並不在賤籍,不得買賣。」

這幾句話鏗鏘有力,使得南宮徹對她的興趣又多了幾分,「哦?看來你倒是讀過律法?」

「不不不,」雲天翔急忙搶在雲歌之前出聲,「她是第三個小女,乃是庶出,連字都不識,如何讀過律法?請王爺念在她年幼無知,不要和她一般見識,王爺只管帶她走也就是了。」一面說著一面對雲歌露出哀懇之色。

雲歌自然不為所動,雲天翔天性涼薄,對相伴二十餘年的枕邊人尚能絕情絕義,更何況自己這個一直都不曾被他看在眼裡的小小庶女?於是冷然一笑:「父親,您這是賣女求榮,要知道,從小您都不曾善待於我,就這般將我送了出去,倘萬一我得了王爺青眼,您就不怕我報復么?到時候,別說你的仕途充滿荊棘,只怕這條命留不留得住都在兩可之間了!」

雲天翔呆若木雞,背心一陣陣發涼,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

「喲!」南宮徹對她這般絕情實在是有些意外,「這小妞倒有些意思!」

「爹爹!」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裹挾著一陣令人熏然欲醉的香風傳了來,環佩叮噹中,一個豐腴佳人裊裊婷婷出現在眾人視野中。她一出現,光線暗淡的花廳似陡然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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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王爺惡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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