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夕解盟

第三十一章 一夕解盟

吳歌又是什麼人.自然不會這麼快放過這個折磨她多年的問題.她轉而問道:「那麼在你見到吳歌之後就想到要借用我的長相了是嗎.你教我武功.然後把我弄進吳家.我知道你的目標是衛岑.可是你這是要把我這一生都賠進去.我按照你說了做了.可是你卻放棄了這個計劃.所以這個結局變得愈加好笑.我現在和你的獵物在一起了.所以你看不下去了.對嗎.」

吳歌的眼神凌厲.看着胥濮沅好像是要看透他的內心似的.

面對吳歌的咄咄逼人.胥濮沅卻顯得很是淡定.他沒有責怪吳歌.只是輕柔地說:「所以我現在才更加後悔.當年怎麼不握住你的手.是不是這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吳歌你難道忘了嗎.你在獲得自由的時候.我問你我說:『你最想要什麼.』其實我當時以為你會說衣物首飾之類的.可是你卻只說了一個字.就是:『家』.我怎麼可能給你一個家.自己都漂泊不定.所以我把你送進了吳家.難道那些日子你過的不開心嗎.」

吳歌突然推開胥濮沅.捂住自己的耳朵.有些崩潰地說道:「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其實吳歌就是接受不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臆測.而現在她到底要怎麼辦.兩邊都是不能負的人.這叫她如何抉擇.

胥濮沅看着吳歌這樣還是心疼的.於是立馬站起.退後了幾步.說道:「吳歌你不要這樣.我走我走.你別想了.現在天色這麼暗你快點回到衛岑的身邊吧.你就當作我從來沒有出現在你的面前.之後我就會徹底地消失在你的世界裏.」

吳歌看着胥濮沅離開.聲音尖銳地吼了一聲:「不要.」然後伸手扯住了胥濮沅的衣角.

胥濮沅轉身然後蹲下.摸了摸吳歌的腦袋.從懷裏掏出一粒糖.掰開吳歌握住自己衣角的那隻手.將那粒糖放在吳歌的掌心之間.說道:「還記得嗎.吃些甜的就不會難過了.這是你當年說的.吳歌你要好好的.」

說完.他在吳歌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起身邁步而去.轉而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了.徒留空中一片羽毛飄零.

吳歌捂住嘴.不讓自己過於崩潰.可是淚卻漫過掌背流淌不盡.她沒有去接那片黑羽.以為她害怕自己伸出手卻握不住.

他走了.

兩年前.聽見噩耗時.吳歌腦中真的是嗡嗡鳴響.而今日.她心中早已痛得沒有知覺.

她走回了衛府.路上的燈火輝煌漸漸地變得只有那麼幾盞閃爍跳躍着.

吳歌看着衛府之前.兩盞宮明燈旁.有個熟悉的影子.

她知道那是衛岑.

吳歌沒有跑上前去.她不想讓衛岑看見自己現在這樣.於是她和衛岑擦肩而過.雖然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要停頓.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就是生生地頓在他的身邊.

衛岑有些勉強地笑笑.說:「你回來了啊.」他抬手摸了摸吳歌已破的嘴角.他不傻.當然之都這是怎麼造成的.

吳歌有些逃避地扭開頭.說道:「我回來了.是不是等了我很久.我們進去吧.」

「沒有的事.比我想像的要短多了.謝謝你能回來.」衛岑眼睛就沒有從吳歌的身上移開半分.他害怕吳歌會再次離開.

吳歌笑笑.轉而伸出手給衛岑.衛岑看着吳歌的手.像是一個小孩般不知作何舉動就愣在原處.

吳歌看着衛岑有些傻呆的樣子.強忍笑意.拿起衛岑放在身側的手.然後握住.還晃蕩了一下.

這個時候她才確定自己的心意.她和胥濮沅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覺得怪怪的.但是她和衛岑在一起的時候是完全放鬆而且不會隱藏的.她能把自己全部的任性暴露在衛岑面前.因為知道他會寵著自己.

而對於胥濮沅.總覺得好像要聽他的命令似的.

大概是身份轉換不過來了吧.

衛岑心情突然一下子因為吳歌的這個舉動變得很是晴朗.他腳步竟然顯得有些雀躍.說道:「吳歌你不要覺得我小氣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們到底聊了什麼.好奇嘛.」說完他還拿起吳歌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吳歌對於這般孩子氣的衛岑實在是無奈了.但是感受着衛岑不斷波動的心跳.她覺得無比安心.

她可能是太眷戀溫暖了.所以變得有些貪心.對於那些給予她好的人她捨不得推開.說她什麼都都好.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少會去主動接觸一個人.只有衛岑會讓她忍不住撒嬌.展露她以前被磨滅的東西.

於是她伸手環住了衛岑的腰身.說道:「妾身不記得了怎麼辦吶.」

衛岑輕輕摟住吳歌.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兒.最後衛岑開口說道:「真是拿你沒有辦法.沒有關係.你要牢牢記住我就好了.我是你的夫君.對了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聽過你叫我夫君呢……」

衛岑欲言又止的話語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是吳歌卻裝作聽不懂.說道:「對啊.我是沒有叫過呢.」

衛岑真是被氣的牙痒痒的.但是又捨不得怪罪.

吳歌深吸了一口.還是感覺衛岑身上的味道讓她更加習慣.而且他的懷抱不會給自己壓迫感.只會肆無忌憚的放鬆.

而剛剛胥濮沅抱着自己.卻讓她覺得有些壓抑.

想到這裏她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怎麼可以這樣.居然讓不是衛岑的男人抱着自己那麼久.幸好衛岑不知道.

哪曉得衛岑這個時候突然說道:「看你這個樣子.不會是剛剛被胥濮沅抱過了.所以你才這麼殷勤吧.」

吳歌暗自心想.衛岑難不成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不不不.哪有那麼帥的蛔蟲……

吳歌習慣了衛岑的小氣.她倒是想看看衛岑還會怎樣.於是開口刺激衛岑道:「對啊對啊.剛剛我就一直被他抱着.我也沒有辦法掙扎不開啊.」

衛岑倒吸了一口氣.發出「嘶」的一聲.然後微微低頭.在吳歌的脖頸處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果然我就說你身上的味道怎麼有些奇怪.」

吳歌被衛岑突然有點嚇到.於是閃躲了下.說道:「你……你是狗嗎.」

衛岑下意識就介面道:「你見過有我這麼尊貴的狗嗎.」

吳歌忍不住噗嗤而笑.說道:「別貧了.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再不上朝.皇上就要責怪我沒有盡到賢妻的責任了.要是他下旨說把我休了怎麼辦.」

衛岑朗爽地笑笑.說道:「我的吳歌居然也有害怕的事啊.你是害怕衛源還是害怕休書啊.」

衛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臉湊得離吳歌很近.吳歌忍不住有些臉紅.於是她有些結巴地說道:「那個那個……我一介小女子自然是害怕皇威.」

衛岑挑眉.「嗯.」了一聲.說:「那好.那麼我們今晚別睡了.明天皇兄問起來我就說和你輾轉.實在是無心上朝.」

吳歌的臉現在已經是紅的不行.她輕咳了一聲說:「那個衛岑.你別抱着我了.有點熱.」

衛岑心情頗好的鬆開吳歌.挑了下她的下巴.說:「你看看你.真是沒有出息.好了好了不笑話你了.我們現在還是先進去吧.」

吳歌聽言就順從地和他走了進去.

就在這時.游墨本的府上一直盤旋著一個信燕.游墨本聽過人的報告之後.就冷冷下令道:「直接把它射下來吧.」

然後他抬首望向跪在房中的荊爾白.說道:「你猜這一紙信書是不是能還你自由呢.」

荊爾白沒有作聲.只是一直扳著自己的指甲.她好像是失去了知覺.手指已經鮮血淋漓.可是她依舊不在乎地折磨自己.彷佛在告訴自己.自己還是活着.不是個行屍走肉.

游墨本冷哼了一聲.也為這種女人感覺到悲哀.不就是個男人嗎.既然他不要你了.就應該灑脫地放下.不讓拘泥於這些情感之間一點好處都沒有.

游墨本的一生可以說很多東西都是被測量出來的.他已經習慣於什麼東西都去權衡.可是他始終不懂.有那麼些事物是和其他都不等價的.

有人取來那封信.在經過荊爾白身邊時.荊爾白看見潔白的宣紙上染著點點斑斑嫣紅的血漬.

果然生命在這個游墨本眼裏就是這麼不值一提.

要是祁連青檀最後沒有選擇自己.自己是不是也要從一個階下囚變成亡魂.

她一點都不恨.不管是游墨本.還是吳歌.更加不恨祁連青檀.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想自古以來都沒有這麼好笑的自投羅網吧.祁連青檀肯定很厭惡她.厭惡她壞了自己的計劃.

游墨本打開信.上面只有九個字:祁連青檀單方面解盟.但是這九個字卻無比清楚地表達了他的意思.

他怒極反笑.揮手就直接將那張宣紙甩在了荊爾白的身前.

荊爾白看着那張宣紙緩緩飄零.她伸出手去接住.這上面早就不存留祁連青檀的溫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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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唱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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