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還能不能好好的做師徒
洛御城話還沒有說完，歡顏便打斷了：「洛師兄，我有一事想對你說。」
「什麼事？」
洛御城淺笑著望著歡顏，紫瞳中百轉千回，分明就是深深的愛戀之情。
「別對我這麼好……」
歡顏輕語，忽地一陣風過，將芬芳吹進了囚室里，青絲迎風，飄飄蕩蕩。
「說什麼傻話。」
洛御城捏著歡顏的肩胛，黯然失色下來。
「輕雲師姐幾番針對我，大概都是為你，你是她的未婚夫，不該再來看我……」
思量了整晚，歡顏也是無奈，洛御城比冷玄天更好利用，但她此刻得求自保。
「歡顏！」
洛御城重重喚了一聲，猛地將歡顏抱在懷中，按著她的後腦勺，埋進他的肩窩處。
無端端的親昵，歡顏竦然一驚，雙頰微微的發起熱來，只是萬分的不自在。
「洛師兄……」
歡顏小心翼翼地撇開臉，奈何她手腳被綁著，逃不開洛御城的禁固，只是很擔心此情此景要是被些無聊的人看到，墨輕雲斷然不會放過她。
「歡顏，你不懂。」洛御城稍稍鬆開了歡顏，仍然與她貼得很近，低著眉眼，神色糾結無奈，良久才深深地吸了口氣，淡淡地說：「我和雲輕的婚事並不是我所想。」
歡顏心跳得飛快，一半緊張一半心虛，她害怕洛御城說些什麼尷尬的話，而此刻她又跑不了。
該怎麼才能讓洛御城明白她的意思呢。
「洛師兄，即便如此，但你既已答應與輕雲師姐成婚，就要守信用。」歡顏找了一個很爛的借口，「更何況大家都認為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歡顏，那是他們的看法，不是我的想法。」驀地，洛御城反而激動起來，他用大手撥正歡顏的小臉，讓她的紫瞳不得不看向他，「歡顏，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沒有啊。」好吧，歡顏選擇敗下陣來，悄悄地轉移了話題，「還不知道兩天後能不能活著出去，哪裡有時間生氣。」
「你放心，等這件事結束，我便會與長老會說取消和輕雲的婚事。」洛御城是個極體貼心細的男子，他不願讓歡顏心裡有一絲絲的不悅，如此，卻叫歡顏更加手足無措。
「千萬不要，輕雲師姐會很難過的。」歡顏只好腆著臉做好人。
「那你呢，如果我和輕雲成親，你會難過嗎？」洛御城突然追問，搖曳地燭火映襯在他臉上，那份執著與無奈，叫人看著心疼。
「我……不會。」歡顏說得真切，她腦補了一下洛御城與墨輕雲成親的景象，心中反倒是一種釋然。
「歡顏，你……可是愛上冷玄天了。」劇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歡顏的掌控，她被洛御城問得啞口無言，整個人愣在原地。
愛上冷玄天？
「怎麼可能，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我都不會愛上那個瘋子……」隱約記得這場暗戰的結尾，是歡顏斬釘截鐵地否認，但眼角餘光瞥向地上的上青寶劍，心裡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冷玄天淡薄焚寂的臉。
明明是冰山一座，還是讓她的唇角泛起笑意。
歡顏以為，她不過是在笑洛御城毫無根據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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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歡顏，走吧。」
三日之期如約而至，慕千刀將歡顏從木製十字架上鬆綁，將她帶出地牢。
歡顏活動著酸疼的手腕，輕挪步伐，心裡反而平靜，昨夜洛御城又來看望她，她故作傷感地演了一場戲，涕淚齊流，讓洛御城心疼不已，發誓今日一定洗脫她的嫌疑。
而這三天，冷玄天卻不曾出現過，不知道今日，他會不會來。
慕千刀壓著歡顏來到玄武廣場，廣場上集聚著數百名永寧宮玄者，似在等待這一場好戲。
「歡顏……」
「歡顏……」
顏卿與胡小七早早便等候在廣場里，看著歡顏被壓到廣場中央，心裡一陣緊張。
歡顏微微側目，露出淺笑，用唇語告訴顏卿，「我沒事。」顏卿會意，報以安撫的微笑，緊緊捏著胡小七的手。
今日，歡顏的生死就在一線間。
「冷歡顏，長老會面前還不跪下。」
白玉啟冷冷呵斥道，今日長老會來了九人，獨不見長落師尊。。
歡顏識趣地跪在地上，也不言語，低眉斂目，一副嬌弱溫順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姦細。
「五個月前，鳳棲宮大破永寧宮，並非永寧宮勢弱，而是因為永寧宮出了姦細！」審判還未開始，白玉啟已故意挑起眾人怒火，現場響起一片「喊殺」聲，更有衝動者，伺機攻擊歡顏。
那一顆碩大的玄力球襲向她後背，歡顏察覺到威壓，在「躲與不躲」的選擇中，果斷選擇「不躲」。
永寧宮人多勢眾，即便她躲過了這一擊，還會有更多玄力球襲向她，不如受了這一擊，委屈示弱。
「啊——」
襲來的玄力球正中歡顏，歡顏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前傾，倒在地上，眾人一片嘩然，仍是罵聲居多。
「諸位，在事情還沒定論前，且不要傷害歡顏師妹。」
此刻，墨輕雲托著櫻桃色珠綉長裙，盈盈裊裊由天而降，她笑意濃濃，很是歡喜，突然好心地為歡顏說話。
隨後而來的是洛御城，他望著受傷的歡顏，立刻往前兩步，卻被墨輕雲搶先，將歡顏扶了起來。
「歡顏師妹，你沒事吧。」
墨輕雲攙著歡顏的小臂，眉眼如絲。
「沒事。」
若非前幾日在地牢里見識過墨輕雲的陰狠，此刻歡顏定然會被她的假善迷惑，可再過一會，撕逼大戰就要開始，墨輕雲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墨輕雲嫣然一笑，就站在歡顏身側，緩緩拿出銀鈴手鐲，面向長老會說：「各位師尊，想來三天前是我誤會了歡顏師妹，在銀鈴手鐲的影像里，歡顏師妹確無通敵之舉。」
確無通敵之舉……
歡顏愣住，幽幽紫瞳里氤氳著不解與防備，墨輕雲竟然倒戈，主動幫她，這是為什麼？
「輕雲，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兒戲。」紫玉師尊語氣沉重，「手鐲里有什麼影像。」
「這……」墨輕雲略有為難，只答道：「手鐲里記錄下歡顏師妹三日前的活動，足以證明歡顏師妹盜用手鐲的用途。」
「且放出來叫大夥評判。」紫玉師尊面色凝重。
「不行！」洛御城驟然制止，略有失落地解釋說：「回稟師尊，手鐲里的影像不適宜在此地評判，還請師尊回月泉殿後再做決定。」
「……」
歡顏冷不住打了個寒顫，若銀鈴手鐲真的能記錄使用者的影像，那她的真實身份豈不是暴露了，若是如此，洛御城怎麼還護著她？
她殺了墨崖，是他的仇人……
「輕雲，姦細一案關係到永寧宮的生死存亡，今日在玄武廣場上審訊冷歡顏也是希望對大家有個交代，你現在就將銀鈴手鐲里的影像顯出，若她不是姦細，那姦細定另有其人。」屠蘇師尊說，臉上是不容拒絕地強硬，看來姦細一事卻讓長老會頭痛。
「是……」墨輕雲瞟了一眼歡顏，又望向洛御城，默念術語，銀鈴手鐲發出流淌的玄光，在歡顏面前形成一塊幕簾。
幕簾之上影像漸漸清晰起來，那是……歡顏頓時羞紅了臉。
無憂殿的密室里，冷玄天將她全身衣物包括銀鈴手鐲褪去，將赤shenluo體的她抱進裝滿熱水的木桶里，然後他也坐了進去，且看不見冷玄天的表情與動作，畫面上只剩下歡顏的背影，與凝在她白皙肌膚上的幾滴水汽。
「師傅，好痛……」
似有細微的呢喃在玄武廣場上空響起，讓歡顏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這該死的冷玄天，在那三天里到底都對她做了些什麼啊！
「夠了！」
幸好洛御城憤怒地擊碎了幕布，否則接下去還不知會有什麼xiang艷的場景，先前憤怒的眾人，此刻卻紛紛開始八卦冷玄天與歡顏的關係——
「難怪冷玄天會收她作徒弟，原來一早就看上了她。」
「這也太大膽了吧，偷了墨輕雲的銀鈴手鐲去與冷玄天幽會……」
「就看她那副sao樣，肯定當不了姦細。」
細碎的議論入耳，歡顏尷尬地站在原地，用眼角餘光瞥向墨輕雲，如果在無憂殿里的影像是真實的，那她前往鳳棲宮的影像呢？墨輕雲一定也看過，可她為什麼不放出來，足以置她於死地。
「冷歡顏，你與玄天……」沒想到銀鈴手鐲里竟是這樣的畫面，紫玉師尊也不知該如何繼續審訊。
「是，我與師傅情投意合。」趁冷玄天不在，歡顏只能將事實往對她有利的方向扯，相比於性命來說，名聲這玩意對她沒什麼用處。
只是，她今後和冷玄天還能好好做師徒了嗎？
「冷歡顏，銀鈴手鐲上的魔力還有糕點裡的字條你又如何解釋！」千流師尊的呵斥打斷了歡顏的思緒，他氣不過，立刻跳出來，囚室之爭時，雖然他身受重傷，但依稀望見鳳滄溟與身穿永寧宮服飾的女子交談，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冷歡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