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 爆破

「要不要煤礦這邊也爆破一下？可以提高進度的。」

「不用了，咱們的火藥有限，煤礦加快一兩天也沒什麼實際意義的，還是把火藥留在鐵礦那邊吧，而且以後我們用到火藥的地方還很多，兩響炮正在加緊生產，咱們必須多備用一些才行。」

「好吧，安全第一，派民工騎馬分頭去清理周邊環境，按兩公里警戒。鍾銳林岩去劉忠營帳一趟，最好讓他們都呆在帳篷里。點火前一定要確定人員已全部撤回，咱們分頭觀察，以確定爆炸範圍及威力。」

「老趙老王你們在這兒觀察，小曲小柳陪張康傑去點炮，他一個人去不安全的。」

「也好，倆人有個照應，帶好對講機，切記引線留的長一些。」

晚飯後，正在在西邊幹活的民工都被撤回到營地，西北開挖山坡的民工也被暫時停工了。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警察老爺們讓他們今天提前收工。

一聲巨響，周邊幾公里內都感到了震動，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包括給營地幹活的民工。

「這難道也是這些老爺們乾的？這麼大動靜是幹嘛的啊？」部分好奇的民工在揣測。

「天雷吧？這麼大的動靜誰也弄不來的。」

。。。。。。。。。

趙一方、林岩王東林他們分別在營地的塔樓、煤礦工地的山坡上拿著望遠鏡在淡淡的月光下監視著爆炸點，他們想知道爆炸威力到底有多大，以便掌握確切的爆炸範圍。

「碎石波及超過一公里，兩公里可以算安全線了。明天天亮了去周邊看看碎石的情況，看看最遠的能飛到哪兒。」

「昨晚那聲巨響還真是老爺們乾的！」第二天一大早趕到鐵礦幹活的民工們發現前幾天幹活遇到的大石頭都被炸的粉碎，整座小山頭幾乎都被掀掉了，方圓兩、三里內到處是碎石。

民工們把碎石清理出作業面，繼續開挖。

午後，仆固渾和曹延晟來到了營地。他們一大早就互派了兵士去對方打探情況，但雙方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曹延晟說駐紮在他們營外親兵報告說昨晚林隊長和那個老鍾去了他們營帳，拐彎抹角打聽了所有兵士沒有外出，還專門清點了人數。接著就出了那個驚天動地的大動靜，他們認為這些跟那些警察有關，但又不能確定。於是他們倆相約一起來他們營地問個究竟。

「你們的民夫呢？都回家了？」曹延晟看到營地只有為數不多的民工在幹活便明知顧問。

「沒有，他們都在西邊的山坡上挖土造磚瓦呢，我們得建造房屋啊。對了，過些天我們蓋房子的時候還需要不少的木材，還請兩位將軍多多給予方便。」

曹延晟笑著說：「沒問題，山上的樹木多的是，你們儘管去砍就是了，仆將軍不會為難你們的。」

仆固渾忙說：「那是，那是。」

「昨晚那聲巨響。。。。。。可是你們弄出來的？」曹延晟試探的問。

「是的，」趙一方沒想隱瞞，因為以後可能還會有許多次爆破，這麼多民工不可能保密的，而且營外還有歸義軍的營帳。「我們取石燒制石灰，但石頭太硬影響施工，我們就簡單爆破了一下便於施工。」

「你們能整出那麼大的動靜？怎麼弄出來的？」仆固渾也疑惑的問。

「只是一種工具而已，我們那兒開山挖石都是用的這些。」趙一方輕描淡寫的說。

「我們能看看嗎？」仆固渾和曹延晟對視了一下試探性的問。

「當然可以，只是很危險，我們只能遠遠的看。」

「嗯，就遠點兒吧。」

「兩位將軍就在這兒吃晚飯吧，我們的條件不太好，蔬菜暫時還沒有，將就一下吧。晚飯後觀看爆破，爆破只能在晚上進行的。」趙一方沒有跟他們說明晚上爆破的原因，給他們留一個爆破只能晚上進行的謎團。

簡單的晚飯結束后，前方的人員回來報告說石場的人員已經撤離完畢，周圍巡視警戒已經到位，歸義軍營帳那邊也通知過了，爆破可以進行。煤礦離鐵礦三、四公里，屬安全範圍，現在已經不進行挖洞作業就沒有必要撤離，只是放下手中的活就地暫停就可以，爆破完畢就可以繼續開工，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收工為止。

趙一方等人也放棄使用望遠鏡而陪同兩個人站在塔樓上觀看——不想讓他們看到望遠鏡，也不想讓他們看的太清楚。

隨行的士兵們也跟著眾人一起站在圍牆的平台上觀望，營地內的民工看到這麼多人站在圍牆上看什麼東西也好奇的站在圍牆的平台上觀看。

王東林在對講機提醒：「爆破開始，注意安全。」

遠處傳來一道閃光及大片碎石塵霧飛起，緊隨著大地一陣顫抖和一聲巨響。

曹延晟仆固渾都驚呆了，軍人考慮的大都是軍事上的問題——這動靜要是發生在正在衝鋒的敵軍軍陣中會是什麼樣子？如果攻擊敵人的城堡用這東西是不是更加恐怖有效？

在圍牆前觀看的歸義軍回鶻軍士兵及民夫們也驚呆了。昨天還只是猜測，這一次可以說是確認，確認那巨大的動靜的確是這些警察老爺們搞出來的。

走下塔樓，兩位將軍握手告別，帶著士兵默默的離開了。

「效果不錯吧？曹延晟和仆固渾都被鎮住了！」

「是鎮住了，但未必是什麼好事！」

「也不是壞事兒啊！我們在這兒又挖土山又挖石山他們能無動於衷？等我們的鐵礦出產品的時候他們還能放任我們？不可能！他們早晚要給我們提要求的！咱們得趕緊拿出個應對方案來。」

「嗯，等如果他們提出要煤，給不給？要鐵給不給？要磚瓦要石灰我們給不給？更重要的是他們如果提出要爆破的火藥我們怎麼辦？如果撕破臉咱們可就沒安生日子了，這年頭私自煉鐵可是死罪。」

「是啊，咱們現在還沒有能力與他們對抗，又相處的這麼近。」

「所有人員開個會，討論一下？」

「沒必要吧？咱們繼續吧，等老王他們回來后說一下咱們商議的結果再聽聽他們意見就行了。」

。。。。。。。。。。。。。

經過激烈的爭論最終整理出結論：私自煉鐵是死罪，但可以答應等生鐵煉出來后給他們一部分用於打造兵器，他們對上邊也可以交代；給他們的生鐵量控制在咱們可接受的範圍之內，畢竟咱們的工具還不夠用，還得給民工鑄鐵鍋，最好能象徵性的收他們一點銀子或糧食也算是他們默許；要磚、石灰、煤也可以，給銀子就行，給糧食也行，畢竟要養活這麼多民工。但要火藥不行，咱們現在那東西少的可憐，連自己都不夠用。要配方？我們也不清楚，是我們原來帶來的東西，我們正在摸索配方。

「只能先這樣糊弄他們了，能糊弄多久就糊弄多久，到時候再說吧。」

「唐末好像已經有火藥了吧？只是效果不太理想而已。」

「是，《太上聖祖金丹秘訣》記載的，但並未流傳使用，僅限於煉丹而已，而且配方里林林總總幾十種物質，無用的東西太多影響了火藥的效果；宋初的時候才開始使用的而且規模不大，僅用于軍事的縱火兵，而且很快就流傳到遼軍那邊了，到後來被蒙古兵發揮到極致。」

「等我們的鋼鐵練出來造出大炮機關槍再說！」

「到時候我們就有能力跟他們叫板了。」

小青年們又開始了科幻八卦。。。。。。

仆固渾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思索，他慶幸聽從了曹延晟的建議沒有立即出手，否則自己若是帶人前去還真不能靠近這些異人，雖說這些人一直在不停的折騰但也還算安分守己，沒在轄區內給自己惹什麼麻煩，才漸漸打消了剿滅他們的念頭。一行人默默的走到了嘉峪鎮，「曹兄，可否到帳中一敘？」

「也好。」

曹延晟隨仆固渾進了回鶻軍帳。

「曹兄現在如何看待這些夷人？」

「很詭異，很強悍，而且不是一般的強悍。」

「曹兄，如果現在遼軍兩萬精騎來襲，當逢衝鋒時刻，突然軍中天雷響起，遼軍騎兵死傷無數，這時你我幾千兵馬可能應付？」

「哈哈，仆兄真會異想天開，如果真能這樣別說兩萬，就是三五萬遼兵也奈何我們不得啊！」

「剛才回來的路上我在想，那些夷人能把那天雷之術贈與我們嗎？」

「以我之見。。。。。。很難。」

「哦？」

「不過萬一遼兵前來我們倒可以第一時間通知他們，請求他們與我們一起禦敵！這點我想他們不會拒絕，畢竟覆巢之下無完卵啊，這個道理他們肯定是明白的。」

「那是，名義上他們可是咱們的法師，他們答應過的。臨陣做法應該是他們的義務吧？」

「哈哈哈哈」兩人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