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 兩響炮試射

王東林說：「別！煤礦那邊正在挖洞，萬一引起垮塌就麻煩了，過幾天再說吧，反正咱不需要試驗的，只要比例正確就沒有問題。」

「也好，我再把導火索整理一下，這些太簡陋了。」

「趙總，沒事兒我先給咱們搗鼓幾個兩響炮玩，就是你說的那種大個的，咱們先試一下射程問題。」

「當然可以，這個是必須的，等試驗定型以後咱們還得多做一部分備用，萬一再有馬賊什麼的咱們也可以用兩響炮歡迎啊對不？」

「鋼管炮閂我那些徒弟早就加工好了，按林岩說的每個一米五長，以備以後做大炮的時候用。一根立柱鋼管可以做六個炮管，但現在我們只加工了兩個，先試試效果以後再說。」

「雜貨店張老闆早已經把紙張送過來了，都在倉庫里。」

「張康傑，你把火藥型號一定要在包裝上表明清楚，萬一弄混炸膛了咱們就完蛋了。」

「沒問題，這個你就放心吧！」

王東林張康傑他們用草紙捲成三十公分長、略細於鋼管內徑的紙筒，用泥土封住一端然後填裝爆炸性火藥，（試驗用的前邊不裝炸藥只裝了同等重量的泥土碎石和少量的發煙火藥），留出引線然後用少量泥土隔離，接著在事先糊有泥土的紙筒內填裝緩燃性推進火藥。填裝好幾個不同裝藥量的兩響炮之後他們便讓幾個民工抬著一個炮管到營地東邊的荒灘上試放並通知林岩趙一方鍾銳等前來觀看。

林岩趙一方說東邊的戈壁荒灘雖然開闊適合試射，但試射動靜太大會驚動嘉峪和肅州方面的，而且歸義軍的守衛也在這邊。最好還是在煤礦北邊的山坡下進行，那地方也是荒無人煙，更適合咱們武器試射。

趙一方讓蕭陽張帥等人帶上對講機和一些民工騎馬先去檢查場地並在山坡上警戒，其他有關人員隨後就到。

聽說要試放「火炮」營地人員基本上都上到圍牆上來觀看。

雖然裝藥量經過張康傑王東林反覆計算過，但試放時還是從裝藥量由少到多進行。

宋佳特意從倉庫中拿出來幾個摩托車頭盔讓他們戴上以確保安全並拿來測距儀以便測量射程。

一聲哨響「大家注意，堵上耳朵。第一炮試放開始倒計時！三、二、一」

「嘭」的一聲巨響兩響炮向前方飛去，「啪」的一聲落地的彈頭開始冒著縷縷青煙。

兩響炮落地點遠遠超過了他們預計。

「飛這麼遠？這也太彪悍了吧？只是威力小了點，恐怕連老鼠也炸不死的！」

「這是試驗炮，前邊本來不裝火藥的，為了觀察彈著點才裝了一點發煙物。」

宋佳跑向彈著點開始測距：「1600米」

趙一方林岩稱讚道：「不錯，再做一部分五六百米的和更遠點的就更好了，遠近程都有了。」

「我又沒做過兩響炮，我和王總做了幾個小兩響炮試放成功以後，就按重量、射程等比例放大做出來的。」張康傑說：「這個是最小號的，原先預計五六百米就不錯了，沒想到能飛這麼遠。現在開始第二炮，宋佳快回來！」

接連試驗了五炮，最遠射程已經達到了2700米，最後決定推進藥量減小三分之一再試驗幾次，大家一致認為太大射程基本超出目視範圍暫時不需要，但爆炸力可以再大一些，1500米射程的爆炸力最起碼達到五六顆手榴彈的爆炸力，500米射程的也可以適當製作一部分。

最後決定兩響炮按「1型」500-800米射程，「2型」1000-1500米射程標準製作，「3型」1500-2500米左右射程的也適當製作一部分；並通知後勤製作一部分耳罩和棉球以便讓士兵們保護耳朵以免被震破耳膜。

王東林張康傑趕回去又減小藥量製作了幾個拿過來試驗，其中兩個是爆炸彈頭。經過實彈試驗爆炸彈頭的威力相當於五六顆手榴彈，小的也能抵三四顆手榴彈的威力，爆炸碎石基本上覆蓋了方圓四五十米。但落地點誤差太大，最小誤差五六米，最大誤差近三十米；而且發射時的巨響讓人有點膽戰心驚，缺憾是彈頭落地一兩秒鐘后才能爆炸。張康傑表示為了發射安全期間絕對不能縮短爆炸時間，在彈頭的引信製作出來之前只能用這種延時起爆方式，並表示雷酸汞正在合成中很快就能做爆炸引信的擊發葯。

趙一方林岩跟張康傑商量，看能不能給兩響炮加上尾翼，這樣的話可以提高一點精度，王東林表示可以試試看，但對減小誤差沒有信心。說這一時期敵人都是成百上千的密集隊形，誤差幾十米根本不算什麼的。剛開始那幾個沒裝葯的就是怕它飛出去轉一圈再回來，落咱們腳底下爆炸才叫冤呢。

張滿嚷嚷道：「雖然咱們倒霉穿過來了，咱現在的運氣不會那麼壞吧？剛才放炮時我還在想會不會打下一隻鴨呢？最好還是熟的，烤鴨最好，別忘了帶餅帶醬帶蔥絲。」

「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他們整天都在折騰，幹嘛啊？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張靈抱怨道。

「你還沒明白啊？沒聽他們說我們這輩子都回不去了？」蘇思思回答。

「那我們就不能去京城或者省城住嗎？為什麼一定要在這破地方呆著啊？」

李敏接上話：「不是不去，是去不了！我家小峰說咱們暫時只能在這兒呆著。那個董掌柜就是西安的，每年都在這邊跑生意，一個來回就是四五個月小半年，路上又有馬賊又是官兵，咱們到不了西安的，而且中原那邊正亂著呢，幾乎天天打仗。而且前些年黃巢造反的時候一把火幾乎把西安給燒光了，去那兒幹嘛？」

蘇思思吃驚的問：「不會吧？咱們課本上說黃巢是農民起義領袖，怎麼會這麼做呢？」

「我也不知道，是我家小峰說的。」李敏說：「他說黃巢為了解決軍糧問題曾經把活人不分男女老幼，用石磨石臼弄碎后做成肉餅。我以為他瞎掰，去百度了一下原來是真的。新舊唐書、資治通鑒都有記載，無論無論正史還是野史對黃巢的評價全是負面的。他自稱『衝天大將軍』，行軍的時候帶著大量的百姓，把百姓稱作兩腳羊，隨吃隨殺……小峰不讓我往下看，說會做噩夢的……唉，咱學的東西全倒過來了……你就踏踏實實在這兒住吧，慢慢就會習慣的。」

「不能逛街不能上網不能看電影要什麼沒什麼怎麼習慣啊？」

李敏開解大家說：「京城省城更糟，你沒聽說這些年他們經常換皇帝玩啊？皇帝沒做幾年就被推翻再換一個皇帝，沒事你天天看他們打仗啊？一不留神就被卷進去了，還不如這兒呢。」

「馬賊過來咱們是措手不及咱們狼狽了點，咱打回鶻軍夠利索吧？從那兩次打仗看還沒有人能拼過咱們的步槍衝鋒槍，你說咱們要是支持誰誰是不是就能做皇帝啊？」

「暈，你沒聽趙總他們說咱子彈不多啊？他們拚命抓緊時間修圍牆就是為了能夠抵擋更強大的敵人。」

「他們說這一時期打仗都是成千上萬的對陣，那兩次來打咱們的好像沒那麼多啊？」

「萬幸吧，真要是那天來個幾千咱們就都沒命了，他們說這期間打仗都不要俘虜的，只要破城就統統死了死了的……不過看過昨天的火箭試射我對咱們的安全還真是有信心。」

「什麼火箭啊？不就是大號的兩響炮嗎？」

「兩響炮就是火箭的鼻祖，最初的無控火箭原理就是這樣的。」

……

「我想回家！」

「我也想回家……」

不知是誰一哭眾女眷頓時哭成一團。

煤礦那邊經過三晝夜不停的施工，主工作面和北邊的兩個洞在挖到二十多米的時候挖出的土已經開始變色，但還不能確定是遇到煤層。另外的五六個洞暫時還沒反應。

中午時分，主工作面的民工說開挖的難度越來越大，黑土越來越硬。趙一方他們查看了挖出的黑石頭，確定是煤。

儘管史書記載在漢代初期就採煤煉鐵，戰國時期及山海經已經有了煤炭應用的歷史記載，但那些僅限於極個別的地表煤層，西部地區因為煤礦深處地下當地人還沒有對煤炭的認知。

大家高興壞了，吩咐所有工作面停工，所有人員撤出主工作面的窯洞。

民工們不知道警察老爺們為何會如此高興，為何會對這黑色的石頭感興趣。

煤礦改變了主工作面，原來的那些挖洞統統停工撤離了，只從挖到黑石頭的那個山坡上全面開工，從原來的二十米擴展為三十米，基本可容納二三十人同時開工，部分人員進行後續清理和轉運土方。

林岩問：「要不要啟用發電機照明進行夜間施工？」

王東林說：「不用了吧，咱們的油料有限。不過可以換班作業，天剛亮就開工，這樣每天基本可以有十五六小時的工作時間了。」

林岩說：「嗯，可以取消夜班作業了，白班也分兩三班吧，每班三四小時，輪流吃飯，大不了每天多消耗一點兒糧食，這樣效率更高。」

挖到五、六米的時候土質已經適合做磚坯了，部分民工已經開始平整場地，清理出專門堆放磚坯用土的場地。選派出部分民工整理磚坯用土，一部分民工取水潤土。

王東林說：「今天晚飯天黑后休工吧，煤礦這邊已經沒問題了，鐵礦那邊已經影響進度了。李軍他們已經讓民工把工作面清理的差不多了，炮眼也都開鑿好了，今晚準備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