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 震驚

二六 震驚

劉忠率眾軍回到玉門關。

「曹將軍,末將護送林大人等已經回來,特前來稟報。」

「嗯,知道了。」

「將軍,」劉忠聽出將軍要他退下,但還是繼續說:「末將還未趕到的時候,那幫高人已經跟回鶻軍開打了。」

「啊?」曹延晟大吃一驚:「怎麼回事?昨晚不是已經跟仆固渾說過那些人是咱們的客人嗎?」

劉忠接著說:「末將護送林大人他們快要到他們營地的時候,老遠就聽到噼噼啪啪的聲音,遠遠就看到回鶻軍在散亂的後撤。林大人他們慌忙上前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我們上前後才知道,回鶻軍衝擊人家的營地,被打退了。」

曹延晟自言自語的來回踱步:「回鶻軍為什麼要去衝擊人家營地呢?仆固渾知道那些人是咱們的客人啊?他不該這麼不給咱們面子啊?難道說他們那些人招惹了回鶻軍?」

「不是的。將軍,仆固渾將軍可能還不知道此事,是副將拔野古沖今天早上剛從肅州回來,他昨天在肅州的時候就聽說那些人剿滅了馬賊拿下了段家堡,想趕在骨固咄祿之前去討要王彪的財物的。」

「哦?拔野古沖帶了多少人?」

「約四百精騎。他們潰散回來的有二三百多人,不少人都受傷了,身上有血洞。」

「啊?四百精騎衝擊人家營地被打退?不是說那邊只有三四十人嗎?」

「是的,我們到營地的時候,看到他們在那兒迎戰的只有不到二十人。他們的家眷都躲在營地里的那個底下帶著很多輪子大鐵房子里。營外一兩百丈的地方躺著六七十人,都是死、傷的回鶻軍,身上到處是血。百丈內倒很少有屍體。」

「也就是說那些回鶻軍都是在他們營外百丈外被打死的?」曹延晟不解的問。

「是的。他們營門前只有一個,已經被打成了篩子,渾身都是血洞,流了一地的血。」劉忠慘然說道。

「三四百精騎兵竟然被二十個不會騎馬的人打退,而且那麼慘。。。。。。」曹延晟若有所思:「下去吧!」

「那些人畢竟是咱的救命恩人,末將怕再次發生衝突就留下了陳剛和三十名兵士暫時駐守。」劉忠沒有立刻離開:「還有,那些夷人還抓了不少的民夫在幫他們挖土築堡,並不像他們昨天說的遊山玩水途經此地,看樣子像是要長期居留。而且,從輪廓上看,他們那個堡子比咱這個關卡和嘉峪鎮子還要大,少說也有上千畝!」

曹延晟越發吃驚了:「啊?就他們三四十人需要那麼大的地方?是不是他們還有後續人馬啊?不行!得去問個究竟,得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這可如何是好?你和陳鵬再帶領兩百名兵士前去他們那兒加強警戒,嚴防仆固渾的部下再去搗亂,我隨後就到。」

「是。」

曹延晟把這兩天的情況記錄下來安排信使火速送回沙洲,召開緊急會議與幕僚商議對策。

一親兵跑進來報告:「將軍,回鶻軍仆固渾將軍求見。」

「快請!」

仆固渾有點惱怒又有點垂頭喪氣:「曹兄好!」

「仆兄快請坐。」

寒暄過後直接進入主題:「曹兄,我想聽你一句實話:你那伙夷人客人到底是何方人士?」

曹延晟說:「不瞞仆兄,我也不知道。」

「哦?昨晚到現在難道你們還沒弄清楚?」仆固渾有些詫異。

曹延晟無奈的說:「他們只說是出來遊玩途徑此地,而且人家剛剛醫治好了小女的病我總不能把人抓起來嚴刑逼供吧?」

仆固渾追問道:「你能確定他們不是用妖法醫病?」

「不是妖法。我雖然沒有在場,但整個醫治過程張神醫一直在場,張神醫後來說那方大夫醫術實在是高超,手法極快令人目不暇接,而且跟那兩位女眷配合十分默契,所需器物傳遞異常準確。所用器具製作精良,特別是那把刀,只有一節小拇指大小,但鋒利無比。方大夫用刀把肚子切開,切除有病的地方又一針針把肚子里裡外外一層層縫上,手法之精妙連張神醫也自愧不如啊!」說到給女兒治病,曹延晟還是禁不住的讚歎。

「昨晚你讓廖管家過去通知我以後,我就吩咐屬下不許去打擾那些夷人,不料今天一早我的副將拔野古沖從肅州回來的時候看到段家堡西南邊有人修築城堡就前去查問,沒想到幾句話不和便打了起來。慘敗啊!副將丟下了百餘人馬逃了回來,而且有十多人帶傷。叫我如何向可汗彙報啊。。。。。。」仆固渾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些我已經知道了。剛才我的副將劉忠送他們的大夫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貴軍,趕忙前去勸阻,但已經來不及了。。。。。。貴軍已經潰散下來了。」

「我也納悶啊,拔野古沖帶的是四百多精騎兵啊,可對方僅僅只有二十餘人迎戰!」

「難道說那伙異人當真武藝極高?」

仆固渾無奈的說:「不是。拔野古沖說他們全隊發起衝鋒,還沒衝出三五十丈只聽的一陣啪啪亂響士兵便一個個離奇落馬,身上儘是恐怖的血洞非死即傷。。。。。。不過他說夷人的那個大房子並沒有衝出來攻擊他們,我懷疑那個大鐵房子是不是什麼恐怖戰車?」

「你是說拔野古沖根本沒看到對方出手?」

「是啊,還沒交手就被對方的妖法打下馬了,而且都在百丈之外。」

「張神醫說過那伙人男女都不會騎馬,昨天接他們來給小女醫病的時候就是我的兵士幫他們牽的馬。今天送他們走的時候我就特別留意,發現方大夫和林先生上馬的姿勢也都很笨拙,絕對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也就是說他們原本真的不會騎馬。」

「拔野古沖說他們並沒有騎馬迎戰,他們就站在正在修築的堡子門口做的妖法。」

「可昨晚他們過來給小女醫病的時候並沒有使用妖法啊?張神醫說從頭到尾人家的的確確用的是醫術,而且是那種你能看得懂看的明白,但累死你也學不會的很高深的醫術。」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從哪兒來來這兒要幹什麼?」仆固渾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

曹延晟無奈的說:「我也不知道。昨晚醫好小女的病以後我設宴款待他們,接著你就過來了,宴席上咱們也都多次問過他們,他們只是說他們是出來遊玩無意中流落此地的,你我也都難辨真假。但張神醫問他們醫術上的問題時他們卻毫無保留什麼都回答,讓張神醫好生高興,他跟那個方大夫一直談到深夜。張神醫說那些醫術他幾輩子都學不來的,比他家十幾代祖傳的醫術高超多了,而且絕對不是妖法。張神醫說這兩天還要去討教呢。」

「他們從王彪手裡少說也拿到了幾十萬兩的銀子,骨固咄祿能咽下這口氣?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以其便宜了骨固咄祿不如咱們直接拿回來,你看咱們是不是在骨固咄祿出手之前先拿下他們?」

「可他們救過萱兒啊?我要說出手的話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咱們可以一鼓作氣拿下他們,然後你出面求情,可以留他們一條活路。要是骨固咄祿出手的話恐怕你連斡旋的機會都不會有了吧?」

「這兒是你的轄下他骨固咄祿不好出手吧?」

「說是這麼說,可他要是出手之前來跟我通報一聲的話我沒理由拒絕的。」

「我還是覺得不妥。你想拔野古沖四百精騎都沒能靠近,你是不是得更大陣勢?若是你帶上千兵馬去圍剿我能裝作不知道?兩兵相交必有死傷,這些人醫術高明深不可測若是有個閃失未免也太可惜了吧?人家剛剛救了小女,就算你單獨出手我若不加阻攔,歸義軍忘恩負義的名聲就算是背定了。再說…我怕再次發生衝突已經讓劉忠帶領兩百名兵士在他們歇息地之外紮營暫駐了,仆兄,給個面子吧,你那點損失我替你補上。」

「可留著他們畢竟是一大隱患,」仆固渾試探性的問:「聽拔野古沖回去說並沒見那兩個女大夫回去,她們還在府上嗎?我能去見見嗎?看能不能從她們這裡問出來些什麼。」

曹延晟坦誠的說:「當然可以,她們剛才出去學騎馬已經回來,這會兒正在內宅。因為小女的病還沒完全穩定,她們暫時住在這兒說是觀察術后情況。廖管家,去通報李大夫趙大夫,說仆固渾將軍求見。」

「是。」廖管家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曹延晟陪同仆固渾走向內宅邊走邊聊:「她們為人特別隨和,根本沒有巫師巫婆或者名醫高人那種故作高深的架子,特別是那位趙姑娘二十好幾了竟還未出閣,簡直像個小孩子一樣對什麼都感到新奇,活潑好動調皮可愛,在學騎馬的時候一驚一乍的,沒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但淑女起來又特別有禮貌,不管是對主人還是下人,包括給她們牽馬的馬夫都很有禮貌。總的來說就是他們無論男女都顯的很有涵養……」

李煥之趙緣她們已經通過對講機知道了回鶻軍襲擊營地的事情,而且營地也提醒她們隨機應變注意安全。

李煥芝趙緣看到他們過來便起身問好:「曹將軍好,仆將軍好。」

「好,好。李大夫趙大夫,聽聞二位高人醫術高明,仆固渾甚是欽佩,特再次前來拜見。」

趙緣:「不敢當。我只是一實習生而已,叫我趙緣就行了。」

「實習生?」仆固渾不解的問。

「哦,就是學徒,還未出師的學徒。」趙緣如實解釋。

剛給曹姑娘把完脈的張神醫也起身給仆固渾抱拳行禮。

仆固渾回禮:「好,好。張神醫,曹姑娘病情如何?」

「脈象平和,已與常人無異,只是身體有點兒虛弱需要調養幾日,李大夫趙姑娘說萱兒現在已經可以下床活動,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就沒事兒,今天天氣不錯剛才趙姑娘已經攙扶著萱兒在院子里走動了幾圈。」

「這麼快就能下來活動了?」曹延晟又吃了一驚,他走到女兒床前看到女兒因為活動略顯紅潤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心裡異常高興。

「爹爹好,仆叔叔好!萱兒不能起來行禮還請見諒。」

「好,好,看到萱兒好起來比什麼都好!」仆固渾也由衷的說:「萱兒真是富貴命,能遇到如此高人真是造化!」

曹延晟高興的說:「那是,俺萱兒福大命大自有貴人相助。」

張神醫也接上說:「昨晚萱兒還在鬼門關上掙扎,今天已經能下床活動,方神醫醫術之高超老朽實在是佩服!」

仆固渾話鋒一轉:「諸位高人既然來到此地為何不去肅州居住卻偏要在荒野之處紮營呢?哪怕是在鎮子上居住也比那戈壁荒灘好點啊?」

李煥之回答說:「不瞞將軍,我們剛到此地便遇到商隊遭馬賊襲擊,商隊董掌柜的武師傷勢嚴重生命垂危,我們只能就地醫治,所以匆忙之下才在那兒落腳歇息。不想王彪在洗劫第二批商隊的時候也向我們發起攻擊,我們只好滅了王彪拿下段家堡。不過將軍您放心,段家堡還是您的領地,還歸您管轄,我們什麼都不要,我們只求有一個能暫時落腳的地方就成。」

「那。。。。。。你們打算在此停留多久?」仆固渾繼續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個恐怕需要我們大家商議后才能決定。」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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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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